《延迟显瘾》河鱼一匣

20、第 20 章

　　用餐期间，邱亦愷对邝千渝非常照顾。她刚抬手，他就知道该把哪道菜递到她面前；她常伸筷子的那一边，他干脆换到离她更近的地方。说起在国外念书时遇见的新鲜事，他讲得生动，她笑得不停。

　　虽然她偶尔会短暂出国，但旅行和生活毕竟不一样，更别提他一去就是四年。

　　结账离开餐厅，下到皇后大道中的台阶时，他顺势一拽，她撞进他怀里，笑声尚在，唇已自然相贴。两人没喝酒，气氛却如同被发酵过。浅浅数下之后，他仍搂着她的腰，脚步一路踉跄地走到车旁，依旧不舍分开。

　　她余光扫到旁边酒店的招牌，突然想起那天没用完就落在房里的“安全用品”，左手贴上他的胸口，问：“不上去吗？”

　　他本没非要如此，但她主动提起，他也想起两人上次的约定。

　　她提醒：“你也还没戴眼镜呢。”

　　他笑：“那就一起补上。”

　　升降机里，镜面映出他们叠在一起的影子。房门“滴”地一声开，他推门进屋，反手合上。落地窗的灯带依次亮起，窗外德辅道中的灯光在玻璃上拉出细长的轨迹。

　　他在她耳畔低声说：“真讨厌冬天。”

　　“怎么了？”

　　“衣服太多，太难脱。”

　　她笑着点他额头，随口回道：“那就慢点来。”

　　接下来的夜晚，充满了不急不缓的亲吻和拥抱。轻轻的扣，衣料滑落的窸窣声，在窗边停顿的呼吸，帘影被城市的夜色压成一层薄纱——这一切更像是无声的蒙太奇：近、退、再靠近。

　　间隙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她也顺手扶正；他突然想起什么，贴着她的额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下一次，记得还我一个你答应过的样子。”

　　“行。”她靠在枕边，眼角依旧带着未散去的潮红。

　　稍事平息后，他低声问：“今晚留下吗？明早我送你去学校，说不定能撞见他。”

　　按照他们的“小计划”，发了IG之后若能被“恰好看到”，胜负欲更容易被点燃。

　　她当然没忘：“你明天接我去学校不就行了。”

　　“非要回家？”

　　“嗯。”她态度坚决，“我要回去找我的兔子。”

　　“兔子？”

　　“对呀，我的陪睡小兔子，这么大只。”她比了个尺寸。

　　他失笑，放弃了游说：“那好吧，替我和小兔子问好。”

　　“好。”

　　话虽如此，折腾到凌晨两三点，她才回到西半山。屋苑走廊静得只剩下远处的钠灯声。她轻轻开门，换鞋、洗了个快澡，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不是家里常备的那款。她推开卧室门，微微开了一道缝，光线透进来。她的脚步声轻得像猫。

　　施廷桐睁开惺忪的睡眼，喃喃一句：“睡了别的男人就回来找我。”

　　她动作一顿：“吵醒你啦？想和你睡觉嘛。”

　　他终究还是让出胸膛的位置。她把兔子放下，立刻钻进被窝，双手抱住他的腰。

　　“晚安施廷桐。”

　　额头上，他轻轻一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