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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p-方心曦-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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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挽卓。
肖酩汀的师哥,个高腿长,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没心眼,只有对着试管才能严肃几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肖酩汀的男朋友。
主要是他太听肖酩汀的话了,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去想。我也偷偷问过他,得到的答案是,“我欠她钱。”
骗子。
肖酩汀这个人,借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要求还,她要么就不借,要么就不要。
就像给我的那三十万,我用了一年时间攒够,结果人家拿了就把卡仍你床上了。
说什么不差钱,但我现在是什么很缺钱的人吗?
我一直都知道钱很重要,从高二开始,就拿着淘来的二手手机和电脑,自学绘画在网上接单赚钱,给人线上补课。但那都是些散钱,只能补一时之需,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大一的时候,我就开始四处兼职,和同班的同学一起搞软件开发,私下还会尝试搞懂肖酩汀的实验。
那太难了,比数学还难,每一次的着火爆炸都让我始料不及,搞不明白,于是我反复实验,试图理解。
但我第一次赚钱是在开学半年后,一个我从没想过的方式。
晚上跑步被一辆不长眼的迈巴赫撞断了小腿骨,赔了我三百万,现在还躺在冷冰冰的银行卡里睡觉呢。
其实有想炫耀的意思,奈何身边的人都比我有钱,连一向说自己超级穷的任挽卓都有四百万存款了。
他就是个装货。
肖酩汀说她现在跟着导师做的实验级别很高,任挽卓也想跟着分一杯羹,但他性子不行,磨不来老师就只能每天烦她。
完全跟我一样掌握精髓,夹里夹气的往人身上凑,给人拎东西,给人送早餐,连带我也跟着沾了光,有幸跟着一起提前看学校的中秋晚会彩排。
我和曲忍启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他和任挽卓关系不错,性格却大相径庭。
温润内敛,笑起来脸侧会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总是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和他的外表不同,他的演技才叫精湛。
记得是一个乡村少年,在外务工后遭拖欠工资,上门讨要说法的故事。
偏向于现实批判题材的一部话剧,因为饰演者突发哮喘,暂时找不到人,他就在任挽卓的推荐下暂时顶上。
化完妆换完衣服后称得上是改头换面,舞台上的一句句嘶吼怒火质问都直击人心,让观众无一不为之共情。
这样有天赋的人实在很难被埋没,没过一个月,曲忍启就被老师推荐给导演,出演了人生中第一部个人电影。
我那时和任挽卓走得近,和他也比较熟悉,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经常在一块约着吃饭。
“你就真的没有一丁点演戏的想法?”操场里,跑道上大多都是补校园跑学生,我们坐在草坪上闲谈。
曲忍启摇摇头,“那电影是我爸投资的,他想让我做演员,但我没兴趣。”
曲忍启家里不是做投资生意的,他说这是他父亲年轻时的梦想,希望可以在自己身上实现。
我以为他会对这件事很反感,但他只是说,“但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在他还没去世之前,我会听他的话一点。”
他总是这样,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有事总喜欢把矛头对准自己,把快乐留给别人。
又总是过于善良,过于可靠,过于让人沦陷。
记得他和我表白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有防备的,那是一个极其让人发愣的过程。
傍晚操场上的联欢晚会,色彩斑斓,歌声悠长,乐队的架子鼓混着低沉的贝斯声,现场欢呼雀跃,伴唱声一阵高过一阵。
我很喜欢这样氛围。
热烈,欢动,鲜艳。
每一个颜色都是真实的,每一次心跳都伴着架子鼓。
加上喝了点酒,思绪都是浮动飘扬的。我站得累了,就坐下来,很大声地说,“你怎么又把口罩戴上了,很闷的。”
况且他还喝了那么多酒。
我很快否认,影响应该不大,他酒量好得离谱,我以前偷偷用水灌过他酒,结果我去了六七躺厕所他还没醉。
曲忍启没说话,拿出纸巾给我擦汗,指尖是热的。
我也是太热了,把外套脱下来,但嘴里还叭叭个不停,和他讲八卦,讲一会偷偷出校去香酥鸭隔壁的轰趴馆玩。
我说了很多很多,他都没有回我,这很不正常。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曲忍启……”
曲忍启八面玲珑,交际达人,有他在就不会冷场,我下意识就觉得自己话多,觉得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闭上了嘴。
还是肖酩汀好,从来不会觉得我烦。
但她最近实验真的很忙,我根本就见不到她,发信息也很晚回。
我这样想着,就有点不开心了,想离开这里,却被曲忍启拉住。
我回过头,他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我,突然凑到我耳边说,“方心曦,我喜欢你。”
他凑得很近,但这个时候的心跳可不能当成心动。
我从上了大学开始,就不是个认为自己会谈恋爱的人,我的生活太忙了,根本没空搭理这些东西。
奈何曲忍启这个人,不争不抢,细水长流,总喜欢背地里替你解决问题,偏偏还什么都不告诉你。
父母找过来时我临近毕业,曲忍启跟着老师一起策划毕业典礼的诸多事宜。认真来讲,他们甚至不是来找我的。
他们说,方繁星高三和班里同学起冲突,失手杀了人,要赔偿五百多万,还要蹲监狱。
人看待事物的态度会随着时间而转变,高三的我可能还尚存一些怜悯,可有些人是不会变的。
我仁至义尽。
他们也知道我的态度,也没想在我身上捞到好处,只是要找曲忍启。
这是我从未想到的事。
曲忍启竟然早好些年就联系了医疗机构,给他们看病,给他们一年三百万的价钱,让他们别生事。
时间起始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结束于大三。
现在钱败完了,就找上门来装可怜,去找曲忍启装可怜。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真想一刀砍死他们。
至于夯货曲忍启,也一刀砍死算了。
他知道了,说,“他们和我说你妈妈生病了,你以前有给过钱,但不够用,说你大学很拼命赚钱,就是为了给家人治病……”
我要被气死,“你怎么不问问我呢?你看我平常这么开心的模样,像是家里有人生病吗?平常一个台本要核对三遍,到这就傻子掏钱了……你高考720的脑子呢???”
曲忍启被骂了就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反驳,“我只给了两年,今年就没有给了。”
“所以人家过来找你了了啊……”
我真的不能明白他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所以直到两年后我答应他的求婚,我都对他留有一层傻子滤镜。
但出生这样家庭的人怎么会是个蠢货。
从曲忍启第一次向我提起肖酩汀的实验进度时,我就觉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是个对医学有研究的人,毕业后也一直在父亲的公司工作,业余会发挥些专业作用,撰写些剧本。
我初次觉得只是闲谈,没有细究,直到他偶然因为出演一部bl影视作品被大众熟知,正式踏进演艺圈开始。
我因为信息被扒出来,工作受到了些影响,所以在家的时间比较多,也更无聊,索性就直接请了产假在家玩,闲暇时会照顾些花草,养死了上百株才摸到窍门。
曲母是在曲忍启出差一周后向我求助的。
从去年曲父重病去世后,她就总是独自一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平常也会和曲忍启想办法逗她开心,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亲人的离世是一生的潮湿,她走不出来,我们不能强求。
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曲母小心翼翼和我说的,会是曲忍启弑父的消息。
曲家在市中心有一处大宅,有人每天打扫,我们之前生活在那里。在曲父去世后,我们就搬到了海边的别墅,这里环境好,海滩上每天都有小孩子闹着玩。
是曲忍启挑的地方。
这个消息是曲母思虑了许久才决定说出口的。
我第一时间去调查核实,即使曲母把所有证据都摆在眼前,一张张照片,一句句录音,毫无虚假。
曲忍启从大学开始,就和任挽卓开始走私,贩卖精神药物了。
任挽卓在医药这方面有惊人的天赋。他负责研制,曲忍启负责贩卖,最早的一次是在那部没上映的电影剧组里。
事情被曲父发现后,他就再没演过戏,任挽卓依旧每天烦着肖酩汀,直到多年后曲忍启再次踏进剧组,曲父过后重病身亡。
曲母说,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走私,想要依靠演员这个身份,和国外的一些大腕扯上关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生意。
这需要肖酩汀的实验研究报告。
结婚过后,我和肖酩汀见面的次数很少,她进入了国家级研究院,每一次实验都是高度保密的程度,而我和她见面的时间大多都是凌晨,她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下班的时候。
我对她大学时候的实验项目一无所知,但任挽卓还在上学时曾有意无意问过我,曲忍启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这个东西。
我联系了肖酩汀,和她说了缘由,她没有很惊讶,只是叮嘱我暂时不要和曲忍启离婚。
其实在她说这句话之前,我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几天之内接受的信息太多,我是有点懵的。
曲忍启和记忆里差了太多,我暂时没办法将他和这些事联系在一起,然后我又会忍不住刨析,把他所做的所有事都定在一条线上。
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爱,哪怕可能是装的,至少在今天十二点之前,他装的很真,无愧于演员这个行业。
如果他只是利用我就好了。
但曲忍启犯得错太大,他不是在利用我的感情,他是在犯罪。
所以在后来被关起来限制出行的时候,我没有意外,那时我已经秘密将所有的证据资料传给警局,逮捕布局需要时间。
可我确实没想到,他在里面居然也有关系,这件事就这样被悄悄压下来了。
曲忍启也没了以往的温柔模样,甚至连说服我都懒得说服,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在他眼里彻底看不到从前的影子了。
像是一场梦。
我不会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种蠢话,我只想尽快离婚。
如果事情一直按照这样发展,我可能还不会太过心急,但我怀孕了,我必须想办法把这个孩子打掉。
曲忍启是惯会威胁人的,他需要有我做妻子这个身份来保持他在媒体面前的爱妻形象,他应该也不在乎孩子是否存在,因为孩子对现在的他没有利用价值。
可这个时候,肖酩汀却意外站在曲忍启这边了。
她说我必须尽快离婚,不要在管这件事。
她把大学期间的实验报告给了曲忍启,说她需要借曲忍启的力办一件事,甚至是求的语气。
我不能理解,但我还是答应了。
外界对此水花颇浅,可能是曲忍启早有准备,而肖酩汀在那之后的身份是他的私人助理。我有问过她想做什么,她不回答,反而问我,“你知道你现在做引产,有多大生命危险吗?”
我当然知道,我先前有看过我的B超检查单,是异卵双胞胎,但他们不该这个时候出生。
却被曲忍启强行换了手术。
我真的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两个成型的胚胎也会有利用价值吗?两个成型的胚胎能接受什么实验?
他们那么小,连器官都没有发育完全,躺在特制的病房里,身上插满管子,只能靠呼吸机存活。
我从病房里出去,发疯般捅了他两刀,他却说,“你要是想离婚,我总要留下些什么。”
他这个时候竟然开始说他喜欢我,说他爱我,说他可以完全放我走,但我必须留下点念想。
我当然不会同意,但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家庭背景,曲忍启要是通过法律程序打官司,其中一个孩子一定是留给他的。
我二十五年的人生鲜少有这样无助的时刻,第一次是不再懂事的前一晚,第二次是得知曲忍启真面目的后一晚。
我小心谨慎,他亲手拆穿,面对我的质问游刃有余,头头是道。
第三次是现在,我被医生控制住,看着他,说,“曲忍启,你要是拿着他们去做人体实验,我们就一起死吧。”
肖酩汀在手术前几天和我坦白过。
她大学期间的实验是有关人体死而复生的初步尝试,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但她的导师死要面子,把其中数据最好一份当作最终结果扔进了保险箱,结果消息传出,他当天晚上就被绑架消失。
自那之后,肖酩汀身为他的亲传学生,时常收到恐吓信,几年的顺藤摸瓜,才找到了曲忍启。
而曲忍启为了让这不完整的技术更成熟,私自建立了一个地下医院,把一个个早产夭折的孩子,重病的老人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让肖酩汀和任挽卓每天泡在里面。
“方心曦,他是我们的孩子,在这点上,你应该相信我。”
我完全不能相信他。
但肖酩汀和我说,“心曦,我会让这两个孩子健康长大,会让他们比正常出生的孩子还要健康,你要相信我。”
她和我保证,“给我点时间,我总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不知道她想从曲忍启手里得到什么,但论情况,要让曲忍启得到法律的惩罚是一件非常难的事,这背后牵连甚多,肖酩汀不能因为帮我而落入险境,这对她不公平。
所以离开的那天,我放弃了这里,和肖酩汀说,“如果有一天,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一定别冲动,离他远一点,他就是个疯子,别想着送他进监狱,你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曲忍启是个疯子,这点毋庸置疑。
我不愿意接受他安排在身边照顾的人,他就莫名奇妙把方景抓过去,以为这样能威胁到我。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妈妈靠着治疗也没多活几年,方繁星出狱后就没再管他,不知道去哪,只剩方景一个人,在桑县做点手工活维持生计。
我和他早已是陌生人,更别说他的命能拴住我。
我独自一人回到了桑县,租了个小居室,一口气交了三十年房租,打算未来再也不要回去了。
回到这里也不是怀念,主要是这里比较熟悉,租的地方安静,邻居和睦,最重要的是,肖酩汀来找她,坐在楼上的时候,我会想到高二那一年。
争吵,学习,快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是我迄今为止,唯一怀念的时间。
但曲忍启就非要在我身边插一个我最怀念时间里,最讨厌的人。
方景。
他不知道对方景做了什么,让方景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和蔼可亲,体贴入微,突然开始跟我玩舐犊情深了。
恶心。
可他照顾我儿子照顾得过分热情,未满周岁的孩子的孩子,一离开他的怀抱就哇哇大哭。
曲忍启就tm是故意的。
不仅用方景恶心我,还要限制我和孩子的见面次数,以至于后来肖酩汀带着他来看我时,他对我这个陌生人很排斥,一碰就哭,一摸就缩到肖酩汀怀里叫妈妈。
我看着肖酩汀很熟练的将人哄好,和我道歉,忍不住笑出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照顾孩子这么人妻呢……”
我并不介意他叫肖酩汀妈妈,反倒还挺抱歉的,毕竟她还没有结婚,这样对她影响不好。
肖酩汀竟然完全不在意,说其实做两个孩子的干妈也无所谓。
我还从她嘴里得知,曲忍启给方景做了非常严重的洗脑工作,配着致幻剂和脑部电击,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从前的方景了。
但我就是觉得膈应,听到以往认识我的人夸我孝顺更是膈应得要死。
可谁让我那暂时没有思想的儿子对他十分喜欢呢,可以暂时妥协。
我给他起名叫知安,心无拣择始知安的知安,希望他能不因为环境好坏,人际关系而烦心,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
我不想让曲忍启给起名,就找肖酩汀,让她给我另一个孩子起名,不能很一样,要有新意。
志强。
我想打死她。
算了,肖酩汀一向是做事果决,没有什么文学细胞的,还是得靠我方心曦。
玥凡,希望他可以像古代传说中的神珠,希望他可以普通一点点,平凡一点点。
但他这个闹腾的性子,不太能普通。
每次放假一来到这里就去招惹隔壁李大爷的狗,去和巷子里的小屁孩扔泥巴打架,偷偷带着方知安爬上五六米高得台子看星星看月亮,把脚崴了才安生。
还和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地和我说,“不许告诉妈妈。”
我说,“你这崴得我不告诉她也能看出来啊,你妈妈可是医学专业的。”
方知安这时候就探出脑袋站在我这边疯狂点头,“嗯,她上次连我痊愈了两天的感冒都能看出来呢……”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五年之久,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幸福了。
主要是生得儿子太可爱,太听话,每天晚上趴在我怀里一口一个妈妈,一口一个今天刚学的英语I love you,还很乖的让我把他当成芭比娃娃玩换装游戏。
生活不要太滋润,唯一的插曲可能就是找门口的神棍算命,说我们家知安压不住这个名字,安这个字不适合他。
我虽然不信这些,但一连问了多个,都说不太行,不由得有点怀疑了。于是我病急乱投医,去外地找了山里的和尚,法名虚弘,我非常认真请教了。
他说安这个字期望过高,以现在方知安的年纪,压不住。
不如改为青,青草萌芽,磨其筋骨,当麦穗成熟,静火燎原之时,安定自会不请而来。
我当时就觉得不愧是大师,说话就是有深度,当即就给安安改了名,就是嘴上还是有些改不过来。
还有就是玥凡给他吐槽曲忍启,他开始对爸爸感到好奇。
小孩子的内心是很脆弱的,但这件事他必须知道,我给他看我们大学时期的照片,可忘了有关曲忍启的我全部把他剪掉,索性就指着任挽卓的脸,说他是个坏蛋,妈妈和他离婚了。
反正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大人总觉得小孩子是不记事的,可小孩子才是最记事的,一些太重的话,落在身上到成年也不会愈合。
我不希望方知安的人生里,有这样一个让人不开心的人,无论是谁。
更别说以后,曲忍启万一有可能和他见面。
可还没来得及解释,方知安就把照片摔在地方,狠狠踩了几脚,说,“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曲玥凡都说了,像曲叔叔那样看起来优秀的人,私下也会做让人非常讨厌的事,都是装的……呸……都是sb……都是装货……”
“。”
行吧,我承认他们说的是对的。
也觉得自己每天坚持给孩子留下一个温婉良女的形象有些没必要了。
我还特地去洗了纹身,染了黑头发,每天穿着白净的衣服,戒烟戒酒,连舌头上的孔都长住了,完全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倒也不是因为变成妈妈而失去自我,我只做让我开心的事,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很有高智美人的范,穿个白大褂,搞副半框眼镜,完全可以cos大学时期的肖酩汀了。
说到肖酩汀,时间都快过去十年了,她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是被曲忍启控制得越来越紧。
我不止一次问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肖酩汀永远不回答,只是说,“快了,快了……”
我也很少有想让曲忍启蹲大牢的想法了,因为肖酩汀和他牵扯很深,为他办事,如果有一天,当全部的事情激发败露,肖酩汀一定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我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我有私心,我不想让她蹲监狱。
肖酩汀一如既往地否认这个想法,她说,“如果有这样的一天,我不会逃避,也不该逃避。”
那我就只能期盼这一天晚一点。
再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