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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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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骄对做1还是做0没什么执着,只要彼此相爱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也没有唐津天说的“为爱牺牲”这么夸张。
但没有了“相爱”这个前提条件,池骄对此就有着很强的逆反心理。
为爱甘愿被压五年,分手还得被前男友召的鬼夜夜压。
奶奶的,恶心。
面前的玄学大师看了一通又拿出不少道具出来比比划划,给出结论:“你没沾上脏东西。”
池骄愣了愣,“可我每晚都梦到了同一个人。”
大师:“这,可能是你的今世前缘也说不定,福主也没看到他的脸,应当不是脏东西。”
池骄垂着眼不说话了,大师又道:“福主可以从我这儿拿张符去,若真有什么邪祟,也可以护身。”
转账二百,拿下一张护身符。
当晚池骄将符纸叠好放在枕头下,不多时便进入梦乡。
梦里一片空白,就像身处一个涂满白色油漆的密闭房间。池骄伸手探了探,除了无尽的白色什么都没有。
护身符起效果了?
百无聊赖之时,身后忽地贴上来一片温热。
池骄脊背一僵,这是几个夜晚里他再熟悉不过的触感。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一双手臂自然地环过他的胸膛。
磁性的低语滑过耳畔,池骄的身子仿佛又酥了半边,身后的男人好似知道池骄的喜好,凑近吐出的温息越发带着引诱的意味。
“哥哥为什么想要除掉我,我伺候的你不高兴吗?”
男人怕池骄跑掉似的收紧了手臂,肌肉紧实,勒的他有些喘不上气。
池骄:“被一个陌生男人压住七天,我想你也会心慌意乱的。”
不知身后的色鬼是听高兴还是生气了,极轻的“哼”了一声,池骄险些就听漏了这一声。
池骄:“你缠着我做什么?”
“做,爱。”
“……”
这话说的,精准有力。
“放心吧哥哥,对你的生活不会有影响,过几日你就会把我忘的干干净净。”
“终于和那个丑八怪分开了,我很高兴,忍不住想来找你。我最多只能做到这。”
身后人梦游般喋喋不休,低沉的呓语却清晰的诉说着他的欲望。
池骄索性闭了嘴,面对这样不确定性因素太强的……姑且把他看作人吧,面对这样一个浑身透着危险的人,他还是不要表现的太强势为好。
毕竟对方究竟是鬼还是怪还是鬼还是怪都不清楚。
若真要闹掰,他只有抢来世投胎名额的份。
说些安慰自己的话,只是在梦里被压了而已。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鬼压床罢了。
池骄闭了闭眼,身体也往前倾,离后面的男人远了些。
身后的人跟着凑的紧了,用头顶蹭着池骄的颈侧,“我不是那个丑八怪找来的,哥哥可不要随便将我与他视为同一类。”
池骄愣了愣,对杨项宇的新代名词不置可否。
身后的男人越贴越近,池骄本想问些更多的事情却没了机会,在燥热的气息中努力捉住逃窜的清醒,池骄插空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喊我哥哥?”
“因为……”
池骄稍稍回神,等着身后的回答。
“因为哥哥喜欢,是你让我这么喊的。”
自己告诉他的?难不成真是今世前缘,来讨桃花了?
“哥哥。”
池骄扭头去看他。
“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我是谁。你不能忘了我,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只有你了。”
凌晨三点,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末了,池骄擦掉手上的水渍,走出浴室。
半跪在床边,掏出枕头下的护身符。
屁用都没有。
对方根本就不是这一挂的。
池骄将护身符扔进床头柜里。
刚洗完澡,身体和大脑都很清醒,完全没有睡意。
枕边的手机连续震动,池骄看到来信人时有些怔愣。
凌晨三点多发来消息的不是亲密好友也不是甲方老板,而是杨项宇的前未婚妻。
那个叫小禾的女生。
当初杨项宇自愿入赘,多年演技打磨的炉火纯青,加上卖可怜时的真诚,愣是让他装出了大好青年的人夫形象。
如果不是在分手那一晚杨项宇说了那么多,池骄还真没打算去找小禾曝光。
当杨项宇说出他要结婚,要抱孩子的时候,池骄心里都还存着希望。
他不信过去恋爱的五年里杨项宇就没想过这些问题,何况五年前杨项宇表白时亲口说过他愿意和自己领养一个孩子。
池骄抓着最后的理智追问杨项宇:“她,那位小姐,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不影响她生孩子。”
“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在池骄脑子里断了,又好像什么东西倒塌了,压的池骄迷迷糊糊,沉重的难以再思考。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深爱了五年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本性,龌龊不堪,恶心至极。
直到杨项宇摇晃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戏谑地扔给他一句:“我们也可以偷偷的继续,只要不被她发现就行。”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池骄才大梦初醒般轻笑了两声,身后的人捡起地上的外套,池骄低垂着头骂:“操,蛋的不合适。”
“你说什么?”杨项宇扭头,眉间染上了一层戾色。
“我说,”池骄缓缓转过身,眼底蓄了一层泪花,“老子去你妈的……”
杨项宇挨了几拳,鼻青脸肿的被池骄从屋里赶了出来。
“滚!”
随着这声怒吼一齐被扔出来的还有杨项宇的衣服行李。
池骄岁数比他大,个子也比他高半个头,平日里习惯了温柔如水的男友,忘了池骄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人。
池骄看清了杨项宇的为人,自然也不会任由下一个无辜的人成为被害者。
于是他几经辗转拿到了小禾姑娘的联系方式,一番斟酌后还是以工作的借口将人约出来,面对面的说清了事情的原委。
对方妆容精致,打扮得体,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池骄突然升起了后悔的念头。
“抱歉,我并不是什么公司的人事部。我是杨项宇的前男友。”
最后看着小禾提着包失魂落魄走出咖啡店的背影,池骄强烈的后悔不应该用商业合作这个理由约她出来,精心搭配的妆造却带着糟糕的心情回去了。
那日之后池骄便没再和小禾联系,他相信小禾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过多的不便于干涉。
可今晚,小禾却主动发来了一段视频。
拍摄的视角很清奇,从下往上仰着,似乎是第三人蹲在地上举着手机拍的。
黑漆漆的环境里一群人影,最靠近镜头的只有两个。
左边的人池骄一眼就认出来是杨项宇,那身形他再熟悉不过。
还不待他看清对面站着谁,便听到清脆的一声“啪!”
一巴掌甩的干脆利落,痛快酣畅掌风带劲,把杨项宇扇的捂着半边脸发愣。
右边的人紧接着又抡圆了手臂,踮着脚,举着拳头,“嗙嗙”朝人脸甩了两坨子。
周围一圈皆是小禾的娘家人,杨项宇无处可逃更别提奋起反抗,老老实实的吃了几个嘴巴子。
对方追来一条语音,“你的那一份我帮你打了。”
小禾的气息还没喘匀,但明显已经找回状态。
池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很快又被压下,“谢了。”
手机被放回床头柜,池骄仍旧毫无睡意。
睁眼瞪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没来由的感到被一阵无力和落寞包裹。
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扔就能扔的,即使知道它长了霉生了虫,留在心中的印记始终存在。
池骄翻身将半个身子蜷缩着埋进被子里,放任思绪胡乱生长,直到再次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可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池骄在梦里化身情感观察大师,看过了各种各样的负心汉,渣男,软饭男,男大十八坏,坏坏不一样。
兜兜转转好像都走不出这个感情循环,三两对的情侣在池骄面前哭哭戚戚,愤忿感慨,池骄光听都觉得嗓子疼,心也越发累了。
越看越觉得麻木,直到这种滞涩的感觉开始占据所有的感官,周遭倏地亮了一个度。
是的,亮了一个度。
像手机屏幕突然被调高了一个亮度,一只手牵过池骄的,温柔的却带着点不容逃脱的坚定,将人拉到了身后,远离了那些喧嚣。
这里不再是冷淡的没有色彩和时间流淌的牢笼,周围的一切开始一点点活了起来。池骄回过神,动了动被人抓在手里的手指。
做梦就是好,做噩梦了还有npc来救。
只不过这个npc 好像反应挺迟缓,池骄抽了一下又一下胳膊,npc还是不放手。
“哥哥,用完就打算不要我了吗?”
池骄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却被另一只大手捂住了眼。
“哥哥先别看我。”
眼前一片漆黑,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传到脸上,池骄竟觉得有些烫。
“……”池骄张了张嘴,“怎么是你。”
前几日的春梦里,春宵往往只固定在上半场,所以池骄哪怕是半夜被累醒,也不担心后半夜会继续被折腾。
“我听到哥哥心里在想我,所以就来了。”
放屁。
缺什么德的人会在失恋的时候想流氓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