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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五章 ...


  •   洛惟的纤纤玉指溜溜地把玩着一小串钥匙。钥匙只有两把,小巧、精致、银亮,插入她腕子上的镣铐锁孔中,轻轻一拨,镣铐便喀地一下应声打开了。

      “啧啧啧,想不到宋代就有这么精巧的设计。”洛惟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腕上的镣铐,一会关上,一会打开,“可惜古董不值钱了啊,要是换以前,这套镣铐怎么也值个百万吧?”

      “洛官……”爱塔愁眉苦脸,“身为时空管理员,偷窃也是一种罪啊,万一被发现,是要处分的……”

      “爱处爱分管他呢!有什么了不起?!”洛惟冷哼一声,得意洋洋,“我只管一件事:钱明逸拿不出钥匙,为了面子肯定会拖延结案的时间。到时候就算秦朗来了也没办法。”

      “钥匙可不是结案的关键,”爱塔泼她冷水,“到时候秦官以不用钥匙为由,让钱明逸结了案。那不也一样?”

      “所以呀……”洛惟笑眯眯道,“我们接下来就要去贼喊捉贼,找钱明逸大闹一场。气得他故意找茬不肯结案,那样就是秦朗来了也没办法。到时候我再去工作站把镣铐打开不就行了?反正只要钱明逸那里不肯结案,就算解开了镣铐我也一样走不了。”

      爱塔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她:“你还真是拼了……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

      洛惟嘻嘻一笑,喀地一声扣上了镣铐。

      接下来的事,笔者基于偷懒的原因就不详细描述了。总之洛惟是面带笑容,特意挑了一个韩绛不在的时候,径自闯进开封府里逼着钱明逸,成功地将他气得七窍生烟。

      就像她推测的那样,钱明逸恼羞成怒之下,索性随便找了个借口,要死牙关就是不肯给洛惟结案,反而将她威胁了一通,赶出了开封府。

      洛惟目的达成,表面恼怒内心却十分高兴,当下也不管街上异样的目光,丁丁当当戴着镣铐转身离开。

      这桩心病暂时解决,接下来就该想想从何查起了。

      洛惟想起此事便不免一阵烦恼。她手头并无任何线索,唯一比较明显的疑点就是哥哥在向丁月华求婚时提过的“一件大事”。在见过了丁月华之后,洛惟更加确定了洛恂的死绝没有秦朗说的那么简单,但究竟是什么大事,这跟洛恂的死又是否有关联,眼下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爱塔不在,她一个人晃晃悠悠,不知怎么地来到了曹家楼。抬头愣怔地望着那金字招牌,洛惟心中忽然一酸。

      与展昭初见的情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那略带尴尬的羞涩神情,还有蹲在墙边不断地打着喷嚏的滑稽样子,令她不由微微一笑;她还记得后来他是如何微笑地跟她细细解说这酒腌虾,如何微笑地劝她尝上一口,那笑容令她心中一阵温暖而释然,仿佛春天的阳光,清新、干净、温暖得令人放松。

      其实也才过了个把月而已,怎么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呢?

      洛惟苦涩一笑,跨进曹家楼,找到了当初坐的位子点了一盘酒腌虾,然后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望着窗外,思绪早已飞远了。

      一盘酒腌虾轻轻地放在她面前,随后一个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那时洛惟正在不经意地饮茶,下意识地抬眼一看,禁不住就呛了一口——是展昭。

      那一口呛得狠了,呛得她趴在桌子上一通猛咳,又不敢让人听见,只好伏在桌上一边呛着一边努力憋着,直折腾得脸色通红,眼泪都逼了出来。

      展昭也没料到洛惟看到他反应会这么强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抬头看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里,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柔声道:“慢点,别呛着了。”

      好容易缓过了气来,洛惟慢慢地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瞪着展昭。

      很奇怪,她居然没有吐……

      之前她只要远远地看见他的身影,就会忍不住呕得直不起腰来,本以为见了面更会令她吐得昏天黑地,可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于她仍拥有着从前两人在一起时,那种说不出的安定感……

      是因为刚才呛过的原因吗?洛惟茫然地看着展昭。

      展昭也茫然地看着她,沉默了一阵,目光落在她手腕的锁链上,微微一叹,重新在她对面坐下,低声道:“你还好吧?”

      洛惟回过神,垂下眸子,一言不发。

      展昭凝视着她手腕上被镣铐勒出的血痕,心中一黯,轻声道:“你上开封府的事,我已听说了。你别挂心,只再忍三日,三日后,我定能帮你打开这东西。”

      洛惟轻轻地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大惊:“别!”

      “怎么?”展昭吃惊地看着她,“你不想打开?”

      “我……”洛惟支吾了一阵,“总之这事你别管。我自己有办法……”

      展昭不说话了,沉吟地看了她一阵,忽然道:“可是找到他了?”

      “谁?”洛惟一愣。

      展昭又顿了顿,低声道:“那个与你有婚约之人……”

      洛惟沉默了。

      展昭却将这沉默视为了默认,勉强一笑,低声道:“找到了是好事,何必瞒着我?当初不是说好了,只要他愿娶你愿嫁,我便即刻抽身离去,绝不纠缠。”

      洛惟只是咬着唇不出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仍旧沉默。

      展昭又勉强一笑:“你实在不必如此自责迟疑。我还记得你那叫爱塔的朋友说过,你心中一直将我放在第一位。我虽与她不熟,却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从相识以来你一直对我极好,如今尚肯如此为我打算,我已心满意足了。”

      洛惟微微摇首,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仍是不出声。

      展昭也沉默了一阵,望着她手腕的镣铐,轻声道:“带着镣铐成亲总不是样子。钥匙的事交给我,你只管安心待嫁。日子可曾订下了?是哪一天?在何处?到时我与泽琰他们一道给你送份大礼。你夫婿想必极好,但难保有人势利,欺负你无亲无故。有我们这些江湖人在背后给你撑腰,也让人不敢小瞧了你。”

      他想对洛惟尽一份心,又怕令她难过,便故意带上了泽琰他们,并极力淡化自己的痕迹。

      洛惟紧紧地扭着指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眼眶已经很热了,模糊了,但泪水始终颤颤的,没有掉下来。

      展昭见她始终不说话,知道她心里难过,自己也是心中一酸,遂温言道:“是我没福气,无话可说,你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权作不曾有过。我……我走了……”

      洛惟一颤,仍是不动,只死死咬着唇,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展昭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极盼她能抬头看自己一眼,能说点什么,她却始终只是垂首样子,偶尔可见泪水滴一滴下来,却始终无话。

      展昭心中掠过一阵失望,随即又自嘲一笑,再不多言,起身离去。

      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她在那里低声唤道:“等等……”

      展昭顿住,转过身,却见她轻轻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盈润玉佩,搁在桌上,吸着鼻子,低声道:“这个……你拿回去吧……”

      那玉佩正是当初在丁氏山庄时,他亲手赠给洛惟的那一块家传玉佩。展昭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玉佩好一阵,本想说留给她,但转念一想:两人既已无瓜葛,又何必留下这等东西纠缠不清?当下也不多说,走过去,一言不发地将玉佩收了,转身离去,再无回首。

      洛惟一直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直到展昭走了很久,她才夹起一头酒腌虾,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一边嚼着,一边泪水一串串地落,她也不管,也不擦,只是慢慢嚼着,口中含含糊糊地似乎在抱怨:“这酒腌虾怎地这么辣?辣得人眼睛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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