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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样 ...

  •   二十二岁的伍瑶,对于性的认知几乎全部来自亲身实践。

      她所处的这个时代虽已是现代社会,但文娱内容没有分级制度,性成了一个近乎禁忌的话题——文字上看不到,媒体上不讨论。

      她的父母成长于一个对性仍然讳莫如深的年代,自然闭口不提。

      学校倒是上过生理课,却更偏重生物学理论,从不真正触及身体与欲望的真实模样。

      直到她进了大学,谈了恋爱。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想象中本该封建保守的古代,对于性这件事的教导,竟会如此大方坦率——由过来人亲自示范、口传心授。

      见面前的少女脸上带着几分震惊与讶异,妇人以为是害怕,便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声音温柔似水:“姑娘别紧张,这事儿听着羞人,可说到底,男女之间若两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就跟吃饭喝水一般,再平常不过。听说少爷对姑娘一见倾心,那这事儿就更顺理成章了。”

      说到紧张,伍瑶想到这是要与陌生人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确实有点不自在。

      但她并不害怕——之前翻找原主记忆时,她依稀记得少爷的长相。

      那张脸让她吃惊,也让她对眼前这事生不出什么反感,反倒隐隐有种“赚到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妇人见少女先前那点紧张渐渐消散,嘴角甚至微微扬起,显得更加娇媚动人,心下暗想:夫人真是多虑了,这般模样的姑娘,哪个男人看了不成事?

      但既受了嘱咐,该走的流程、该交代的话,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只是少爷向来风流,常在花丛中走动,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姑娘若还守着未出阁时那般扭捏羞涩,行事反倒显得无趣。不如放开些、大方自然些——这也是为了姑娘您自个儿的前程着想,还请用心学着。”

      说完,妇人从随身带来的箱笼里翻找片刻,取出一件玉势,说要开始教伍瑶伺候人的手段与口技。

      伍瑶:?

      ……行吧,人在屋檐下。

      妇人口述,伍瑶照做。

      仗着刚考完研还没凉透的学习劲头,没过多久,伍瑶就已经学得像模像样。

      (??????〇????)┌◎◎┐三三三

      妇人欣慰地点头:“姑娘当真是天资聪颖,这么快就出师了!比我手底下那些姑娘学得还快……呵呵,不过奴家还得啰嗦一句,姑娘千万记住自己的身份,多主动些,把少爷的心留住!至于方才教的那些花样……人各有所好,不必拘泥哪个更好,少爷要怎样,姑娘顺着便是。”

      “忍着些,娇着些,姑娘定能成事!”

      伍瑶点点头,使劲揉着自己练习太久、已经发酸的脸颊。

      妇人抿嘴一笑,目露赞许,又从箱笼里取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几卷画轴。

      “方才教姑娘的不过是助兴之法,真要成事,还得照着这图上的招式来。这几幅避火图就留给姑娘,日后好生研习,练熟了自然得心应手。”说着,她展开其中一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于阅读速度过快,当伍瑶反应过来画中内容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画卷上绘着游园盛景,远看假山回廊、亭台楼阁,端的是一派风雅。

      细看却是无数赤条条的男男女女,在闺阁、书房、凉亭、花园各处……

      画中人物颠鸾倒凤,百般花样,活色生香。

      妇人一处一处细细讲解。

      画上形态虽是静止,可她口齿实在伶俐,讲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仿佛真有无数小人儿正在眼前动作一般。

      “姑娘切记,事后在腰下垫个软枕,别用过热的水清洗——这样方能易孕。”

      此时距伍瑶刚进来已近两个时辰,窗外日头都偏西了。

      伍瑶早已筋疲力尽,只盼早点结束,连忙点头如捣蒜,目送妇人携一身香风满意地离去。

      这间房是一处前厅,有待客的桌椅,没有床榻,看起来应该不是她未来要住的地方。她朝着敞开的门向外望去,能看见庭院的一角。坐了一会儿不见有其他动静,伍瑶便站了起来。

      等到她抱着自己的包裹和那个装满“宝贝”的箱笼走出厢房,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院子。

      青石板铺就的曲径蜿蜒其间,两侧遍植兰草修竹。

      一泓活水被巧妙引入院中,在假山石上形成一道玲珑小瀑,水声泠泠。

      临水处设着个观景平台,摆着张黄花梨木茶案,想来是主人平日品茗赏景之处。

      这般布置,倒把个富贵公子的雅趣清贵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凑了过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眼珠滴溜溜地转,瞧着就机灵,自称叫小雀。

      “姑娘,晚膳备好了,可要吃点?”小雀接过伍瑶怀里的箱笼。

      原先一路上有事忙不觉得饿,现在突然闲下来,果真觉得饥肠辘辘,也不知是原主本就吃得不好,还是她自己昨晚喝太多酒就睡着了的宿醉反应。

      摸着瘪瘪的肚子,伍瑶眼放精光点点头,心想这种高门大户里伙食应该不错吧?

      不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是两碟素炒小菜——清炒莴笋丝和香干马兰头,并一碗清粥,虽然没有肉,倒也清爽。

      伍瑶匆匆用完,却觉得腹中依旧空空,全然不顶饿。

      “还能加点吗?”伍瑶眼巴巴地抬头看向小雀,不好意思地问道。

      却见小丫头一脸歉意:“府里申时用夕食,过了申时后厨就落锁熄火,再不开灶了。这些还是刚才姑娘在屋里时,我特意去盛来留下的……下次我给姑娘多装些。”

      “那岂不是要饿到明早?”伍瑶顿时绝望。

      小雀点头补充:“辰时就能用朝食了。”

      看见伍瑶抱着肚子一脸沮丧,她忽然眼睛一亮:“唉,姑娘你等等。”

      小丫头转身提着裙角小跑离开,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个黄澄澄的香橼,果皮已经有些发皱,边缘处还带着几道细小的干纹。

      “这是哪儿来的?能吃吗?”伍瑶狐疑地盯着那个略显干瘪的果子。

      小雀腼腆一笑:“是从少爷屋里拿的熏香鲜果,横竖明日也要换新的,不如偷偷吃掉。”

      伍瑶接过香橼,指尖触到果皮上微微发软的触感。

      她用力掰开已经失去水分的果皮,顿时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些许发酵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心翼翼地撕下一瓣果肉放进嘴里,顿时酸中带苦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奢靡浪费的资本家。”伍瑶义正辞严地感叹。她以前读历史时听说过,清朝慈禧太后就爱用水果熏殿,每日耗费鲜果成千上万斤,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

      没成想,如今自己竟亲身体验了一回。

      嘴上虽这么控诉,她却还是忿忿地又咬下一大口,酸得眯起了眼睛。

      伍瑶啃着那酸涩的香橼,只觉得越吃越饿,嘴里直泛酸水。

      她咂巴咂巴嘴,这下倒好——感觉更馋了!

      小雀再次小声提醒:“姑娘要不先沐浴?府里戌正后就不许用热水了。”

      这里的规矩怎么这么多……按理说,对吃饭和沐浴有如此严格限制,应该是在守丧吧?

      可她一路上所见,下人们的衣服虽素净,却并非通身白色,还是以青色、绿色居多,显然并不是。

      “怎么连吃饭洗澡都卡这么紧?”伍瑶忍不住问。

      小雀答:“是老太爷定下的,陶家一向如此。”

      “行吧,带路。”也许这户人家就是这么个古怪作风,伍瑶不再多问,跟着小雀朝后院净房走去。

      路过一间耳房时,小雀停下脚步。

      这是间精巧的小室,与主卧仅隔一道珠帘。

      屋内陈设简约却不失雅致:一张窄榻靠窗摆放,旁边是雕花妆台和樟木衣箱。

      小雀道:“姑娘日后就住这儿。”

      细看之下,这耳房处处透着讲究——紫檀木的矮几,黄花梨的书案,连床幔都是上等的杭绸,隐约可见陶家的富贵底蕴。

      伍瑶转了一圈,注意到珠帘后还有道门,掀开一看,竟是间宽敞的卧房。

      雕花拔步床,云纹屏风,多宝阁上摆着各色珍玩,一看便知是少爷的居所。

      “这耳房就一张床,你睡哪儿?”伍瑶好奇道。

      小雀从衣柜取出套干净衣裳,回道:“奴婢在外间榻上值夜。姑娘若有事,唤一声就成。”

      敢情这小丫鬟是专门拨来伺候她的?那她除了……那个爬床的差事外,还要做什么?

      伍瑶又问:“那我平日里都要做些什么?”

      小雀答道:“姑娘的差事就是伺候少爷。少爷是您正经主子,若是在府里其他院子当差,丫鬟们少不得要做铺床叠被、伺候梳洗、端茶递水这些活计,夜里更要随时候着听差遣。不过姑娘身份不同,具体要做什么,还得等少爷来了再定。您只管专心伺候少爷,倚桃居里的大小杂务都交给奴婢便是。”说着两人已行至净房,小雀便替伍瑶褪下外裳,扶她进了浴桶。

      “姑娘可要奴婢帮着擦洗?”小雀问道。

      伍瑶连忙摇头。

      虽说她大学时在北方待过,也进过澡堂子,还让大姨搓过背,可那会儿自己还是个搓衣板身材,根本不知害臊是何物。

      眼下原主这秾纤合度、曲线玲珑的身子,她自己低头看一眼都要脸红心跳,实在羞得慌,赶紧双手护在胸前,坚决地拒绝了小雀。

      小雀抿嘴一笑,识趣地退了出去。

      泡在浴桶里,伍瑶不由得想起现代的生活。

      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平时刷到男主播的擦边视频,也会和闺蜜们在群里嘻嘻哈哈地点评几句。

      她也谈过恋爱,交过几个男朋友,但在现代社会,亲密关系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循序渐进。

      如今身处这个时代,成了个高门大户里的通房丫头,以她这个身份,对即将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虽然记忆中的少爷是个大帅比……但至今还没人告诉她少爷性情到底怎样,万一她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会是什么下场?

      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地位根本不平等。

      要是有机会,她真想改变这种只能靠“以色侍人”才能活下去的处境。

      至于怀孕生子这事?

      她暗自庆幸没像那些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绑定什么“一胎四宝”的生子系统……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年头哪有什么靠谱的避孕方法?

      就算真有,也不是她这种被买来“传宗接代”的通房能轻易弄到手的。

      但如果再怀上那位少爷的孩子,她这辈子,可就真被彻底捆死在这儿了。

      万一今晚真要走到那一步,她非得想办法避孕不可……

      沐浴完毕,换上小雀拿来的衣服——薄薄一层轻纱,穿上后若隐若现,十分撩人,一看就很有“妖艳贱货”那味儿。

      小雀帮伍瑶通好头发,松松挽起,又在屋里点了香。

      伍瑶收拾妥当后赶紧爬进被子把自己裹紧,这身实在太清凉,她都不好意思多走动。

      望着被放在床头的那个装满“教材”的箱笼,想到今晚可能就要把下午学的理论投入实战,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天色渐暗,她忐忑不安地在榻上呆坐了一会儿。

      看小雀忙前忙后收拾屋子,自己干坐着实在尴尬,便又从箱笼里翻出那妇人未展开的几卷画轴,细细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画工当真精妙,不仅毫无低俗之感,反倒透着几分雅致。

      她仔细研读许久,忽然眼前一亮——画中竟详细描绘了几种特殊姿势,即便行至最关键时刻,也能巧妙避开要害,采用体外之法达到避孕效果。

      可等她将全部画卷看完,已是三更半夜,却始终没人来打扰她。

      等等,她那位少爷人呢?

      “小雀,今晚我是……自己睡?”伍瑶试探着问。

      小丫鬟低着头,一脸惋惜地回:“正要告诉姑娘呢,门房刚才来报,说少爷还没回府,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啊?真的?”伍瑶顿时精神一振。

      小雀点点头,见她这副反应,还以为是盼着少爷回来,连忙安慰:“应当是的。往常少爷夜不归宿,多半是宿在抱月轩了。”

      抱月轩?

      那不正是原主摆摊附近的那家花楼吗!

      记忆里原主和少爷的初遇,不就是少爷刚从抱月轩出来时上演的英雄救美?

      好家伙,这位爷又去逛窑子了?

      听这意思还是常客?

      小雀见伍瑶神色变幻,还以为她是伤心少爷不待见自己,连第一夜都不肯来,赶紧细声安慰:“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少爷他去抱月轩过夜是常有事,绝不是嫌弃您!再说少爷待下人最宽厚,姑娘千万别自责!”

      伍瑶嘴角抽了抽:不,他不回来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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