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命运交织的十五天》森林唱游

19、第十九章（最终章）

　　（十九/最终章）
　　亚瑟见他一副踌躇疑惑的模样，不由又笑了：“梅林，你担心什么呢？现在的卡梅洛已经不是我父王时期那个视魔法为畏途的卡梅洛了，何况，这些年来，在这片大陆上，我亚瑟王的名声固然传开了，你魔法师的名声，不也一样吗？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

　　“还有，这些年来，你别以为我只会故意放出自己的消息，我也一直都在暗中查访你的行踪，否则，我之前怎么敢说，如果我真想找你，怎么会找不到呢。一年多前，我就听到有人称呼你是当世最伟大的魔法师了，老实说，我当时真觉得有点夸大其辞……”

　　亚瑟故作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嘴，随即微微一笑，“所以，就如我现在完全有资格领导卡梅洛一样，现在的你，也完全有资格做卡梅洛的国师了。我想，格温、兰斯洛特和高汶他们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梅林，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梅林一时不由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也感觉到这些年来他的魔法能力在日益精进，不过，还真没想到自己也和亚瑟一样，无意中在这片大陆上闯出了自己的声名。

　　还有，对于自己无论到哪里，都能听到亚瑟或卡梅洛的消息这一点，他以前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他的直觉是对的：虽然出于骄傲，亚瑟并没有出去找他，却一直都在用一个又一个的信息逼他回来。

　　望着亚瑟这时满含期待的目光，梅林不由想，他凭什么这么肯定，他放出的那些消息，总有一个能把自己带回卡梅洛呢？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不就是这样吗？否则，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在他发呆时，亚瑟似乎突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有些大惊小怪地说：“咦，你好像比我高了。”
　　“我本来就比你高一些……”梅林没想到他会关注这样的问题，一时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以前就这样了。”

　　“胡说，我以前肯定比你高。梅林，你不会是对自己施了什么魔法吧？比如长高咒之类的。”亚瑟皱着眉头说。他一手搭着梅林的肩，一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你怎么能比我高呢？我可是亚瑟王啊……这太离谱了。”

　　梅林当即推开了他，还横了他一眼：“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不过，亚瑟很快就释然了，他微笑着说：“算了，就让你有一项比我强吧。”他伸手拍了拍梅林的肩膀，“天亮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今天对你我来说，都会是很重要的一天。梅林，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不开心。”

　　梅林不解地问：“什么事？”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也就是我登上王位的那一天，你并不在我身边……”亚瑟瞪着他，“你觉得我有权利不开心吗？”

　　“傻瓜……”梅林当即笑了，“你最重要的时刻还没有到呢。那时，我会在你身边的。”
　　亚瑟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是啊，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还没有来呢。他想，当他统一整个阿尔比恩的那一天，梅林肯定会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分享荣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期待的呢？

　　然而，心底深处，他其实还是很在意梅林刚才主观意识里要离开他这件事，虽然说，对于能否留住对方，他也极有信心……这种信心并非无源之水，天快亮那一刻，当他从梅林的怀抱中醒过来时就无比确定了。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望着梅林清俊的脸，他暗想，以后他会和梅林慢慢算清楚的……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因为梅林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使用魔法，他以前那些压倒性的优势都没了，但话说回来，在梅林面前，他真的就再也没有胜算了吗？

　　当然是有的……否则，他现在大概就会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吹风了。亚瑟这样想着，心情顿时开朗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浓了。
　　“啊，对了……”梅林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亚瑟，等攻下阿林尼之后，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这么好？是什么呢？”听他这么说，亚瑟当即开心得像个孩子。虽然他也知道梅林很穷，显然送不起什么贵重的礼物；而他，似乎也什么都有了。不过，他这时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明白，在离别这么久之后，梅林要送给他的，肯定不会是很普通的东西。

　　“你还记得那个黑骑士吗？他来找你决斗，后来，是你父亲代你出战了？”
　　“当然记得，”想到自己那时被迫违反了骑士法典的规则，亚瑟到今天还是有些不高兴，“我父亲和盖尤斯合谋让我睡过头了……真是丢脸。”

　　“因为普通的剑根本就伤不了那个黑骑士，所以，我曾求基哈拉为你打造了一把只属于你的剑。”梅林顿了一下，“由于那时是被你父亲用了，基哈拉很生气，我就把剑藏在了某个地方……我打算找弗瑞亚要回来。”

　　“弗瑞亚？！你之前不是说……”亚瑟当即睁大了眼睛，“她已经死了吗？”
　　“作为凡人的她的确是死了。不过，基哈拉说，现在的她是湖中仙女，而那把剑，就藏在她掌管的那个湖里。”梅林望着他，“亚瑟，有了那把剑，你在战场上就能所向披靡了。”

　　“这样啊……梅林，你说见到她时，我该向她道歉吗？毕竟，那个时候，是我刺了她一剑……”亚瑟小心翼翼地问。因为弗瑞亚是梅林曾经爱过的女孩，所以，他这时难免会心中有些不安。
　　“不必了。”梅林微笑着摇了摇头，“弗瑞亚很善良，她不会怪你的。”

　　“还有，梅林，那条巨龙……”亚瑟笑了笑，“也就是基哈拉，以后，我能见见它吗？”
　　“当然可以。”梅林一怔，随即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基哈拉一向目中无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他会愿意见的。一直以来，就算你再不像样，他也始终认为你终有一天会成为万世明君。”

　　“什么再不像样，我有那么差劲吗？”亚瑟有些不满地说。但他确实没想到，居然是那只被他父亲关在卡梅洛城堡地牢里的巨龙把他和梅林的命运联结在一起的。虽然他以前曾在基哈拉面前吃过苦头，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不过，他这时真的很感激它。

　　“梅林，其实我一直都有个梦想，等完成了我们在预言里的命运之后，我们一起离开卡梅洛……我是说，就我们两个，到你喜欢的阿瓦隆，在湖边开辟一块田，种田为生。”他一脸郑重地说，“当然，我不会就让你一个人干活的，我会试着学学怎么耕作……你觉得怎样？”

　　梅林当即愣住了。他没想到，正当盛年的亚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结局，总比将来某一天，在亚瑟功成名就之后凄凉地面对众叛亲离，然后心灰意冷地战死沙场要好得多……何况，基哈拉曾说过，阿瓦隆也会是亚瑟的最终归地。

　　然而，或许是因为他太了解亚瑟了，所以，他仍不免会心存怀疑：“你真的舍得放弃卡梅洛的一切，还有，你将来创立的新王国？何况，你一直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看到时，不会所有的活，都要我来干吧？”

　　亚瑟不由笑了起来，笑得灿烂无比。他想，看来他并没有猜错，梅林果然会这样怀疑，虽然说，他的怀疑也确实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上前一步，又一把拥住了梅林：“不会的。梅林，你放心吧。将来如果我能全身而退，和你一起去阿瓦隆的湖边种地，那会是我的荣幸。”

　　“你这么不信任我，那么，我就发个誓吧。如果将来我食言的话……”亚瑟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就罚我再次失去你。梅林，这么毒的誓，你总该相信了吧？”
　　梅林心想，他愿意以此为誓，应该是真心的了，当下，他轻轻推开了亚瑟：“我不知道。不过，在实现你那个梦想之前，我们好像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呢。”

　　“是啊，我们是该走了。”亚瑟说着扯了一下他的胳臂，迈步朝前走去。走出几步，回身看到梅林还站在原地，他当即有些不耐烦地说，“梅林，你为什么磨磨蹭蹭的，像个女孩一样？兰斯洛特和高汶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他说着又笑了起来，还夸张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梅林，快点！快点！整个世界都在等着我们呢。”

　　望着他明朗的笑脸，梅林突然想起了九年前他们初识的那一刻，也是上午这么好的阳光，在卡梅洛的城门边，一脸二世祖模样的亚瑟，嚣张地对他举着双手，大声叫着“快点” ……

　　当然，那个时候，亚瑟可没安什么好心。他是在故意激怒他，等他一出手，亚瑟当即就反手制服了他，然后，毫不留情地以袭击王子的罪名把他送进了卡梅洛的监狱里。
　　不过，那时，他还不知道，在被侍卫们押着投进阴暗的牢房里的同时，他也被上帝的手，推入了一种那时的他还无法驾驭的命运里。

　　不过，现在的亚瑟，已经不是当年的亚瑟了。而现在的他，和那时相比，也更有智慧和力量，更懂得怎样把握自己的命运了……所以，他这时也相信，不仅是他们彼此关联的命运在等着他们，就是整个世界，也在等着他们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国王和一个伟大的魔法师。

　　“我就来了！”想到这里，梅林牵着马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赶上了亚瑟，和他并肩开始前行。

　　（全文完）
　　（写于2010年10月26日-2010年12月0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