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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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两个人，我知道他们很古怪，但是他们是我的希望。尤其是长头发这一个他说佐为还在。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为什么想要佐为回来。答案却是希望佐为继续教我下棋……？原来我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啊。
但是当那人说到平安时代的佐为，我哭了。我难过是因为我终于真切认识到我对佐为的了解仅止于围棋而已。但是比起难过我更强烈地感受到埋藏在心底的声音：我要让佐为下棋！！
他说佐为失去了记忆却保留了执念，但是我觉得佐为更多的是保留了他在围棋上的天分。所以即使一切从头学过，他依然可以比任何人都接近“神之一手”。
我要去找佐为，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佐为。我还有很多要学可以学，做重要的是我有亮，最好的对手与朋友；但是佐为呢？围棋不是孤独可以维持的，围棋是至少两个人才能进行的战斗！
事实证明，人都会做一些比较疯狂的事。当我说出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佐为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居然都附议，而我们分别挂了电话请假之后连夜就上了去京都的列车。
事情比想象中麻烦。他们两个据说是通灵者，专门与鬼神沟通，因此他们对灵魂的敏感度非常高。我们的确是顺利地找到了佐为，但是其实应该说是叶王找到的，因为我和亮完全感觉不到，而叶根本就不认识。叶王找到的是佐为灵魂的碎片，只有一片。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那个叶王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是他对佐为真的是了若指掌，几乎每带我们过去一个地方都能找到灵魂碎片。但是麻烦的问题在于要魂飞魄散容易，要把灵魂碎片拼成原样却是不可能的任务。
离开京都又去了因岛，最后一片灵魂是在爷爷家阁楼找到的。叶王把所有的碎片都封印在一串念珠里，但是现在对着念珠，我们束手无策。
“就这样吧，我们回麻仓家想办法。至少佐为他还在我们身边，只是死了。人都会死的，何况他是一千年前的人。”叶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有些消沉，我想对于佐为回来的可能性，我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哥哥，办法还是有的。”看着窗外景色，列车已经离开了东京，我对身边的人说。
“哦？”叶王笑得有些古怪，我却猜不出里面包含的意思。
“是真的，家里不可能有办法我知道。家里所有的法术都是来自于你，根本没必要去查。但是，我曾经恢复过叶贤的灵魂。”看了眼他依旧平静的脸，我的声音不由地低了下去，“在GS里……”
“我不会带着佐为去GS。”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就靠在我身上睡着了。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有多坚定。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佐为对他那么重要，至少对于一千年前的叶王非常重要，重要到一千年以后依然因为他在通灵大战中杀戮，即使已经忘记依然坚定不移。我想我需要见一个人，不对，是一个鬼，还是不对，是一只猫。
回到初云，叶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安娜也没使唤他去做事，这样持续了三天，第三天夜里我告诉安娜，我要恢复股宗。
安娜没说什么，走到院子里念咒，不一会儿就召唤到了股宗。我很开心地对股宗说要重新给他输入巫力做一个OS，它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叶，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成功也要昏迷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我呆了呆，原来我那么容易被看穿么？“叶王他……和佐为……”
“啊……佐为大人啊……他是替叶王大人死去的。”
“？！”我瞪大了眼睛，要不是看见安娜也是一脸的震惊，我想我会以为我幻听了。“究竟怎么回事情？”
股宗它抬头望着月亮，沉浸在回忆当中，过了很久才娓娓道来：“第一次见到佐为大人，我很惊讶，因为他长得和叶王大人几乎一模一样。我一直不是很喜欢他，因为他总是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以为一切都干净得像他最爱的围棋。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愚蠢。
但是叶王大人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陪着他下棋，虽然一次都没赢过还是经常去见他。最后一次看见佐为大人是在晚上，叶王大人要出远门收伏恶鬼，我们去他那里道别。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叶王突然感应到不祥，独自连夜快马赶回了京城，留下我与随从。
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只来得及知道与佐为大人一同指导天皇围棋的菅原一夜暴毙。听其他人描述他的症状我知道那是叶王大人下的手，而叶王大人却一直在念着‘他为什么要替我去’……”
月色温柔如水，洒落在我们身上的却如冰般凛冽。
呵，是猫又啊。也真亏了叶那么关心呢，可惜猫又只是只猫咪，它能知道多少呢。
“明天的对弈……”
“起因虽非我所愿，但只要是下棋，对我来说就无所谓逼迫。”
“呵，认识你也有两年了，但是你的对围棋的热爱还是纯粹得让我惊佩。”
月光随云隐去，对面的人落下一子，嘴角微笑：“明天你来看吗？”
摇了摇头，“我要出趟远门。”
“啊，是吗？又有地方出现恶鬼扰民了？”
“比起扰民的恶鬼，人类自己更罪恶。”
“呵呵，你总是这么说……”
“你没有错，天皇也没有把你怎么样，他自然是心里清楚的，不会轻易相信一面之辞。”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明天才能到么？”
“算到你出事特地赶了点路……”
突兀地，一个人不待通报就气焰嚣张地跑了进来：“呵呵，藤原老师……”看见居然有两个人立刻变了脸色，恭敬地道：“啊，麻仓大师您已经回来了啊。”
“恩，有点事所以提前回来了。不知道菅原大人派你来找佐为有什么事么？”
“呵呵，家主想要明天开个庆祝会，既然麻仓大师已经回来了那就顺便也给大师您洗尘。今天下午的对弈，我们家家主说都是托了藤原老师的福，菅原老师才能赢得那一局，所以无论如何也要邀请藤原老师参宴。”
“……我……我不去了，身……身体有点不适，有劳大人代为致歉。”
“啊~~那就太可惜了。”语气中尽是嘲讽，那人离开了。
“明日你去么？”
“当然不去！”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
“姓菅原的素来视我为眼中钉，也不差这一回。”
“今天就睡在这里吧，都这么晚了。”
“也好。”
那一天我很快就睡过去了，是我大意了。等我醒来夕阳红得无比艳丽，而佐为并不在。庆祝宴是中午，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事情不对了。
佐为虽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只要一开口就能轻易分辨。他总是很温柔地笑，而我总是冷淡到近似可怕。可是如果佐为有心要扮做我的话并不是那么困难，尤其在不需要多说话的场合。我还没有跑出佐为的府邸，已经有一个下人哭着跑来对我说有人见到佐为投河了，现在正在打捞尸体。
我认为我当时是在笑的，但是那个人却看了我一眼吓趴在地上。之后，大家都推测说佐为是因为前一天下棋作弊羞愤而自杀，而当天晚上菅原老师的暴毙也定是佐为化作厉鬼作的孽。
佐为投河自尽，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想仰天大笑，但是却笑不出声音。因为我知道，却只有我知道。当佐为都死去以后这个世上就只剩下我知道这个秘密——
佐为他，不是人。
佐为是个木偶，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傀儡师仿照着我的模样制作的最完美的傀儡。
木偶是不怕水的，木偶怕的是火。我替佐为找了陪葬的人，却找不回佐为的魂魄，于是也问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为什么要扮做我去参加那个宴会。而我最想问他的是，那个傀儡师，我唯一的朋友究竟去了哪里。
他离开我的那一日，带来了一个棺材大小的盒子和一颗镇魂珠。他说他救下了一个神级的魂魄，但是那个魂魄已经非常虚弱，他无法带着他躲藏。于是他把要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以及那个虚弱的魂魄交到我的手上，独自离开了。
那以后，我试着帮助那个魂魄恢复，之后将它放入我的礼物中，于是我的朋友留给我的东西从此有了名字——藤原佐为，一个棋师。我把它们合而为一，是因为它们彼此恰好互相需要，而我也乐得轻松。然而我却再也没见过我的朋友，没有感觉到他的魂魄于是我很放心，他一定还活着！
看着眼前的念珠，我笑了，嘲笑当年的自己。现在我要让藤原佐为重现，即使没有身体，但是至少我能恢复三分之二的他！
是的，三分之二，不是二分之一。
佐为另一半的灵魂正是我唯一一个朋友的灵魂。可惜他灵力再强，也不过是个人类，终究只能达到半个神之灵魂的密度。而因为他的融合，GS也无法识别他们要吞噬的那个灵魂。果真是救得很彻底啊。这些是我第一次来到GS，追寻他和佐为的灵魂最后得到的真相。但是我知道这仍旧不是完整的真相，比如我就不知道为什么GS要吞噬他，而他又为什么要救他。
我不想追究，只是从此知道GS依然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人类是罪恶的，人类灵魂的集结为何会被认为是干净的？是当年的我太天真！
我要报复这个真相，即使它是自然界的规则！
一年之后，最强的通灵者麻仓叶王，继火灵之后再次拥有了持有灵。
一个少年挂着耳机疑惑地问着空气：“你不去东京找进藤吗？”
午后的微风拂过，少年却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这样啊……”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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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