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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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出京，五月到了塞外某地，我听不懂那名字。但是我心里已经作出了选择——五阿哥。他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宜妃问我的时候，我说五阿哥敦厚，要是能有他那样的人作夫君是好的。反正是她儿子，她答应了就可以了。要我去跟五阿哥说，我可说不来。
Xxx，我要跟你？
我一向是被追的那一方好不好！看宜妃若有所思，貌似答应了。我既非香饽饽也非鸡肋，你考虑吧。
十三，我自己放弃。白玉簪般的十四，我宁肯辜负。至于八阿哥，我不了解他，但我喜欢宝贞儿，我理解她：在一般男人犹疑不前的时候，她们出来为曾经指挥自己的男人最临终的守护.(注1）
所以只剩下我比较熟悉的五阿哥了，他一向的温文，我虽然不爱他但是却觉得可以接受，或者说我不在乎了！而且我并不可能选择，我只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宜妃，她怎么决定和皇上怎么决定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至于四阿哥，他上次好像说得比较明确了吧：也可以啊！！！他每次都能切中我要害，那他一定是知道我的骄傲的。既然这么说，明摆着是个拒绝了。
没想到我也有被拒的时候？踢到铁板！
刚来的几天比较忙，着手安顿了一下。想想这么许久以来的事情，还算有意思吧。也对，过程比较重要。四阿哥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不是说一个人只要同另一个人谈几句，哪怕是极琐碎的话也能判断出两人之间智力、气质的相似和差异么？虽然也有可能产生误解就是了。
这次来和上次自然又是一番光景了。那时候的我好像比较•••想起那时候青络还在，她老是来试探我。也只有她是完全真心地关心我吧。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呢？鸡血玉镯来的时间，以及八阿哥的目的•••宜妃的考虑、宝贞儿的牺牲。还有十三的放弃以及十四的•••也许还不明就里、我无奈的选择•••好像越来越深地卷入了这其中，就算是四阿哥也不会单纯地只是关心吧？我猜测着，但愿我能如愿，但愿我能回家。
晚上，还是如那年一样几乎夜夜晚宴。我不必每次都随宜妃去，有时候爬到一个远远的山岗上看着那边，静静地看。宜妃实在厉害，她不但算是妃子里比较艳丽的，手腕也很厉害，不知她对于我到底怎么打算呢？她的堂兄，我的父亲是不是还能有那么大的影响？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利用嘉沫留下的世界•••不知道她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掉到那个水池子里去？
还有中秋那天御花园里的事情，我遗落的钗子。
••••••
到有点盼望离开，也许可以不必害怕了。但是不能离开我也不能再逃避•••
••••••
我睡着了，在草地上。一觉醒来，那边宴会的地方已经一片漆黑了。头很痛，我着凉了吧。
起身来，后背有些凉，摸一摸衣服都湿了。我望自己营帐那边走，要穿过一片树林。林子里很黑，因为挡了月光的缘故吧。一会儿，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
踩到软软的•••
手？
我看不见这黑色的是什么，但是脚的触感•••
我忍住害怕，深吸口气蹲下，摸索。
冰凉的手，布衣服。手颤抖的几乎不能控制，树林里的气息似乎也诡异起来。我摸到一张没有胡须的男人的脸，发辫•••的确是男人。再也坚持不住了，我坐倒在地，连心都在颤抖。死人•••他是个死人！我想爬起来，但是却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粘液充溢在我和他之间，让我动弹不得。好容易起身，有那么久的时间我才起来，离开他的控制。但是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紧紧地。
我被反手绑在了一个树上，林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几个黑衣人，连脸都抹黑了，分外如同鬼魅。我害怕着，但是刚才那个死人似乎还控制着我的神经，我喊不出来，而且没有力气。
“救•••”他把手拿掉的一瞬间，我终于吐出一个字，但是却软软的黏附在自己唇边。他拿布塞进我的嘴，但是还没完成。一个声音响起来：“嘉沫？”
我不能回答，正有些绝望的想挣扎，那个声音又说：“放开她！”
黑衣人迟疑着。
“放开！”他稍微抬高了声音。终于放开了我，我瘫软的顺着树滑坐在地上。
那个声音的主人走过来，他说：“不要怕，是我。没事的。”
“你是谁？”我无力地问，实在分辨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他迟疑了，似乎。过了五六秒才答道：“我是胤礽！”我大惊，太子？一瞬间绝望又涌了上来，我想我会死吧。
可是他，也是一身黑衣面上还罩着黑纱。
他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一样。”他的意思有些支离破碎，但我还是觉出一点点不一样的地方，他有点不一样。他又说：“我恨别人背叛我，讨厌极了。他该死，知道么？不过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样的。”他语气变幻，前边是冰冷如蛇般恐怖，后边又温柔低喃•••我更怕了，我不想知道这么多。边上其余几人拖拽着那个尸体离开了，只剩下我和他，或者我只能看见他。
我不希望他再说什么，但他还是说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开始时我不能接受他的意思，那些复杂的意思。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那种脑海中被无法言明的事情占据，然后外界的东西进入不了的感觉？我现在就是那样，但后边的一件事情让我开始注意他的话。我不小心碰到他，而他停下自己的话，说：“别碰我，我不喜欢。”
在这里你很少能听见他们这样的人，使用喜欢、讨厌这样分明的词语，所以我很敏感的注意到了。他说不喜欢。想起刚才那个死人，我的恐惧又泛出。然后我终于听清他的话。
“••••••想得到么？像很多很多的白色的•••花。但是是那种马上要败的花，如果没有我，她们就会枯萎。所以她们一朵朵在我面前熙攘、吵闹着，拥挤不堪，而变得更丑陋。
••••••你知道为什么你不一样么？你的手是粗糙的•••并不细腻、冰凉的如同瓷器。我讨厌那样的手，她们还抚摸我！我讨厌！不过你不一样，你说你不要我费心，你躲开我•••我很讨厌她们接近我，但是你躲开我•••”
“我不喜欢你，不讨厌你。”我说，我有一点抓住了他的意思，当他停下的时候我这样告诉他。
“我知道，所以这样子很好。所以我不会伤害你，我得给自己保留一点什么。
知道婉然死了么？”
“南巡时的•••”我迟疑着，害怕着。
“是的，她死了。南巡时不死，等回了宫才死的。因为她不够尊贵的身份，而且她怀孕了•••”
“别说了！”我大声起来。但他没有停下，故意接着说了下去，炫耀他的悲惨。
“还有呢！你不知道，我的第一个女人。她长得那么漂亮，但也是因为怀孕•••她就不见了。你明白么？我有很多女人，她们等着给我侍寝，可是如果身份不够尊贵的话，就会消失•••我想我一定有很多死掉的孩子•••”他无所谓的总结着。
我掐住自己的小腿，虽然已经保持着瘫下来的姿势很久，已经麻木了。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可她们还是前赴后继的扑上来，像蛾子扑向火烛•••讨厌。后来我可以拒绝了，可是我能看出那些暗示，她们都张开双腿，对我暗示•••恶心。”
是的，恶心。我想吐。
“我是皇宫里的太子，我希望永远只是太子。”他转换话题了“一旦我想做皇帝，他就想要我仍是太子。但当我坐了太子，他又告诉我我将会是皇帝•••”
“我不想听这个。”我说，那个他——康熙么？
“没关系！没关系！你是特别的，你就听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害怕他也像对待我的孩子那样，对待其他阿哥们，我的兄弟们。他不喜欢他们，不喜欢是因为他不需要。他只需要我。”他垂下头，我想他并不确定这一点，我想康熙是喜欢他，但更喜欢皇权。当康熙把皇权和他进行比较的时候，他会有多大胜算？好冰冷的世界，他的世界。
每一个皇子，是不是都是从尸积如山中爬出来的？如八阿哥那样•••当性和权力变得没有束缚的时候，精神也失控了•••
••••••天那边渐渐亮起来，我想我有希望离开了。黑衣人又出现了，道：“主子爷，得走了。换巡的时辰到了，再不走赶不上了。”
一瞬间，他站起身。恢复我曾见过的那种状态，道：“知道了。”
我和他们一道下了山，我不知道是自己走好还是跟着他，这山已经让我——恐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觉。
到山下的时候，他动手解开衣扣，黑色的外衣退下。里边是件淡黄的皇太子的衣服。好像一只蛹，我心想着。他转过头道：“我们是朋友了，我会保护你。放心吧，快走吧！”他微笑着，和煦如东边的微弱阳光，我眼眶湿了，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
这个漂亮得几乎要破碎的男子，怪不得女人都想献身于他。他不但拥有这样出众的外表，他还是皇太子，并且会成为皇帝，女人可以拒绝他，但不能拒绝自己•••
而我，我没有了爱的能力，没有那种男女之间会隐秘发散的冲动和欲望，这是不是敏感的他所感到的？我的不同？
只是不知道他那不稳定的•••状态，会不会有一天使他也杀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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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拜伦《Saranapius》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