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类》离类水愿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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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瘫在床上，今天才完全相信了我真的怀孕了。
　　才喝了一口人参汤，还没来得及庆幸可以免费喝这贵得要死的东西，我忽然就吐了个天昏地暗。
　　老天要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就烦躁了起来。
　　我一直安安份份，小心又谨慎，上对父母孝顺，下对兄弟姐妹友爱，从不出卖朋友，不突出但也不落后，不卖国不叛逆，也从不做什么让人操心的事情。
　　好吧，穿越就穿越，我不介意当个米虫，甚至帮别人生下这个孩子，我都没有什么意见。
　　我已经退让到如此程度，还想怎么样？
　　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
　　“夫人。”
　　是小翠的声音。
　　我拉回思绪，眨眨眼睛，毫不意外的，我哭了。
　　“小翠，常预妟呢？”
　　“老爷出门，可能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夫人你－”
　　我摆摆手，“没事，你下去吧。”
　　还有一个月。
　　我可以慢慢考虑。
　　无论在什么年代，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有钱。
　　出去了，怎么生活，怎么生下这个孩子，怎么面对以后的一切，我都必须要考虑清楚。
　　最重要的，他们，无论是谁，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我讽刺的笑了，给了我这样一个性子，我怎么可能活下去？
　　一旦我开始犹豫，所有的理由和借口就会像早准备好一样猛的一下子向我涌来，我承认我软弱和自私，我承认我卑鄙我无耻，我承认我会为了自己而不折手段。
　　上次，我没有足够的定力和勇气，这次呢，还会有什么可以阻挠我？
　　“是你吗？”我摸上我不大明显的肚子。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依赖任何人。
　　一直就不想依赖任何人，虽然这天来得早了点，可是也不坏。
　　“小翠。”
　　看着迅速出现的丫鬟，我笑得很高兴，“收拾点东西，我们要出远门。”
　　不等她摆出焦急的样子，我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监视我，没关系，你跟那个人说，如果想要我乖乖听话，现在就别让我不高兴。”
　　震惊，不敢置信。
　　我当然看出来了。
　　小翠来不及换表情，脸色很难看。
　　“下去吧，明天给我答复。”
　　我没再理她。
　　我从不是笨蛋，一直都不是。
　　即使我一直隐忍，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那么，为什么我要妥协，根本没有什么是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很久，没有答案。
　　我以为我一直都是追随着我的心意活着，那我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
　　喉咙涌上一股甜意，我硬生生吞下。
　　拿过桌上的人参汤，仰头就灌下，这样的身体，必须要好好照顾才行。
　　“砰。”
　　门被踢开了。
　　我抬头，对上常预妟有些惨白的脸。
　　“你应该什么都忘记了。”
　　声音应该是咬着牙发出的。
　　我愉快的点点头，“没错，可惜的是，你的手下演技太差。”
　　纤纤玉指指向小翠，“一切基本是无懈可击，只不过你忘记了一件最基本的，你的女人怎么可能面对自己情敌而做出真心臣服的样子，更何况－”，我顿了一下，“我还有了你的孩子。”
　　常预妟脸上阴晴不定。
　　“最不合理的是，就算我是个挂名妻子，你居然也就在我醒来那天出现过一次，然后是婆婆的出现，我当然听说了你们母子不合，婆婆也没什么异样的，奇怪的是，她居然对我怀孕的事情只字不提，她仅仅听了我喊她一声婆婆就泪流满面，可见一个对儿子如此挂念的母亲有岂会如此怠慢她的孙儿。”
　　我直起身子，“综上所述，虽然我什么都忘记了，可我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原本就是你妻子，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你恨我入骨，差点把我弄死的时候发现我怀孕了，虎毒不食子，你只得想办法将我记忆消去，不然我活着必定会让你很麻烦。”用手捋捋头发，“相公，我有说错什么么，毕竟一切只是我猜测，你完全否认我也拿不出证据来的。”
　　青红交加大概指的就是他了。
　　真是难为他了，要不是我实在不想待在这形同软禁的屋子，实在不想戳穿他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连问的问题都那么没水准。
　　“难道。”他猛然捉住我的手，“你的没有吃那药？”忽然又放下，“不可能，我亲手灌的药，你不可能吐出来，那你刚醒来的时候说的究竟是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
　　许久，我才慢慢的说，“我忘了该忘的，你放心，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你对我不是纯粹的好心，所以我就顺着你说的说下去，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后来的事情，只能说你太小心了，担心我怀疑什么，所以就让周围的人有意无意说一些我该知道的东西，我组合拼凑一下，基本真相就出来了。”
　　“以前我倒不知道夫人如此聪慧过人。”扭曲的脸发出的声音也是那么刺耳。
　　我皱皱眉头，“我不知道我以前到底跟你有什么恩怨，但既然事情说开了，我们不妨坦白点，说说以后的打算。”
　　常预妟狠狠的瞪着我。
　　“你想怎么样？”
　　“你很清楚我不能怎么样，我只想跟你做个交易，你想要孩子，而我想要自由，你如果担心这张脸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可以毁掉它，”看着他诧异的眼神，我很小心的控制我的语速，“你应该相信你自己，我已经不可能再想起什么，生下孩子后，你肯定会杀了我吧，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请求你，放了我。”
　　一下子，寂静。
　　我知道，我在赌，可是我也知道，我不会输。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相信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来也是骄傲的人，不然，他不会困扰到想杀了“我”。
　　这个世界没那么多纯粹的爱恨纠葛。
　　最重要的，我很肯定，他们，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死去。
　　“好。”
　　高兴也好，难怪也罢，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我笑着，目送他们出去。
　　还是失算了，我本来以为，一旦常预妟不在家里，多少我就可以利用小翠先出个门了。
　　谁会想到他真的一直都在家里啊。
　　这个地方，居然是我的家了呢。
　　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