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情不自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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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齐齐看向贺其安，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你头上沾了点东西。”纪熠舟说着抬手。
贺其宴这阵忙得连打理头发的空都没有，黑发软乎乎地蓬着，一蹭就缠上了他的指尖。
“那啥……饭煮好了，来吃吧。”贺其安端着菜，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冲着两人干笑，将东西端去了客厅。
贺其宴非但没松手，反而回握住纪熠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就着这个姿势，贺其宴低头极快地在对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抬眼时，额前碎发垂了两缕，眼尾微挑，里头清晰映着纪熠舟的影子，他明知故问：“刚刚怎么不继续了？”
操。
纪熠舟耳尖有点热，含糊地转开话头，“先吃饭吧。”
跟贺少玩这种，小纪总还嫩着呢。
亲一下，就能把张牙舞爪的小纪总变成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鸵鸟。
纪熠舟确实像其他所有追求者一样，在试图靠近他，讨好他。
但贺其宴心里清楚，纪熠舟从自己这里得到的纵容和特殊，早已远远超出了“普通追求者”的范畴。
而他，似乎也并不打算收回这些特权。
吃了饭，贺其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瞅着赖在沙发上的纪熠舟，忍不住嚷嚷，“你不回自己家啊？”
两人却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纪熠舟今晚在这儿过夜再正常不过了。
贺其宴倒是反问他，“怎么，还打算一直躲在我这儿避风头？”
贺其安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哥！你可是我亲哥！你赶我走？却让他留你家？”他手指指向纪熠舟，满脸的难以置信和不平。
被他这么说，贺其宴一怔，是有点怪。
“明天，明天我就回去。”纪熠舟如此保证。
于是贺其宴看向贺其安，贺其安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抱怨，说什么狗仔盯得太紧，酒店住不惯，租的房子又没安全感。
“行了，你要是想买套房，不用在这儿拐弯抹角地试探我。”贺其宴打断他，“用你自己的钱买，我没什么意见，我从小到大也没管过你。”
“哥，我看中了一套。”贺其安报了小区名称，“地段和户型都特别好……就是大概得要五千万。”
纪熠舟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现在不仅是身边缺人，连钱也缺了？贺其安，你活得可真够失败的。”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贺其安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弟弟这副样子，贺其宴沉默了片刻，才再度开口：
“钱，我可以帮你出。”
贺其安眼睛一亮。
“但是，”贺其宴话锋一转，“国庆结束后，让老叔带你从头学怎么管理、怎么选项目、怎么控制风险。
这个市场前景很好，我不是没跟你说过。但你看看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有一件是在正经经营吗？我不是你的提款机，我也很忙，也没办法一直帮你处理后事。”
以往一提到“叔”，就能条件反射似的想到贺岷承，这个名字在他们小辈间几乎等同于活阎王般的存在，刻板、严苛、不近人情，是所有小辈的童年阴影来源。
贺其宴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贺其安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撒娇耍赖地把话题糊弄过去。
然而，贺其安那双异常认真的眼睛，让他猝不及防地怔住了。
两人眉眼相似，气质却迥异，一个沉郁如深潭，一个热烈如骄阳。
“哥，对不起……这次……又让你失望了。我、一定好好跟老叔学。我……我也想能帮你分担一点，而不是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拖你后腿。”
他看着弟弟脸上从未有过的郑重和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发红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失语。
这种陌生的、真挚的回应，反而让他这个一向掌控全局的人，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贺其宴仰躺在沙发上，贺其安离开时，他没有出声挽留。
身旁的纪熠舟剥着橘子，清新的柑橘香气在空气中淡淡散开。他掰下一瓣，仔细地剔净了白色的橘络和薄膜，将果肉递到贺其宴嘴边，“真难得，你居然就这么被他几句漂亮话给打发了？”
贺其宴张口吃了那瓣橘子，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漾开。他瞥了纪熠舟一眼，“别这么说他。他既然肯开口承诺，我就愿意相信他会去做。”
纪熠舟动作一顿，立刻意识到自己越界了。贺家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和他与自己家里两位姐姐斗智斗勇的模式完全不同。他从善如流地改口，“嗯，是我说错话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就不怕他拿了房子，转头又故态复萌，继续坐吃山空？”
贺其宴闻言，极淡地笑了一下，“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弟弟，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纪熠舟：“……”
行吧，这话他没法接。真是扎心了。
他低下头，继续剥着手里剩下的橘子，然后将果肉再次递过去，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弥补刚才的失言。
两人分吃完一个橘子，橘子味还萦绕在唇齿间。纪熠舟刚伸手想去拿果盘里最后几颗青提，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他还未反应过来，贺其宴便已借力欺身而上，双腿跨跪在他身体两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那只原本握住他手腕的手松开了，转而轮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现在家里没人了……”他刻意停顿，目光沉沉地锁住身下的人，“要不要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做完?在我家蹭吃蹭喝，现在还要过夜，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纪熠舟当然没什么理由拒绝。
这个姿势让贺其宴几乎是跨坐在纪熠舟的大腿上，纪熠舟的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背，将他揽得更近。
纪熠舟嘴唇微张，轻缓地喘息，“想跟你亲近，想抱抱你，亲亲你，我的心里一直期待着你能更主动点。”
温热的吻先是落在颈侧，接着缓缓下滑，流连于凸起的锁骨。在那里，纪熠舟狎昵地用齿尖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那片皮肤，留下细微而湿热的触感。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征求同意，“可以留下印子吗?”
回应他的是贺其宴一声模糊的呜咽，纪熠舟的两根手指在这之前已搅入了他的口腔，指尖还带着方才剥橘子时残留的清苦。
贺其宴似乎被那涩得甘苦的味道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很喜欢这样？”纪熠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并没有任何抗拒。相反，那湿软的舌正主动地缠绕舔舐着他的指节，甚至在他搅动口腔时，得到了一声声压抑却甜腻的喘息。
喘得真骚。
两人不知何时调换了位置。纪熠舟半个膝盖强势地卡在贺其宴腿间，居高临下地站立着，而贺其宴只能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微微仰头望着他。
贺其宴半阖着眼，眼睫湿漉漉地垂着，眼尾洇开一抹动情的薄红。他仰着脖子，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
此刻贺其宴觉得这沙发实在太小了，小到他无处可躲，他抬起手，指节蹭过唇角，有些粗暴地抹去了那点残余的湿痕。
方才的纠缠间，衬衫的纽扣被蹭开了好几颗，衣襟松散地向两边滑开，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他的脸上浮现着羞涩，与平日里那个刻薄嘴毒的贺其宴判若两人，他在这种时刻，倒意外坦诚，不擅掩饰。
纪熠舟凝视着他这般情态，心头莫名黯然。
这种样子……还有谁见过？
这念头一闪，纪熠舟感觉自己快疯了。
“你是我的。”
纪熠舟低下头，伸出舌尖，舔湿了自己的指尖。随后，他将这些糜烂涂在贺其宴的那处，留下一片微亮的水痕，两人也算是间接的完成了唾液的交换。
贺其宴浑身一颤。
“可以吗？”虽是询问的语气，可纪熠舟的手不安分地继续往下，他一点点侵略着贺其宴的领土。
贺其宴偏头避开。
“不可以，停下。”
纪熠舟低笑，手指却仍往下探，“为什么？”他逼近，“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偏偏我不行？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拒绝我了。”
身体上的愉悦是真实的，但比起这个，贺其宴更警惕失控。
就像行船人怕失了舵，怕平静的海面突然起了风暴，怕自己再也驶不回原本的航向。
啪。
贺其宴条件反射地抬手甩了过去。这一巴掌没什么力道，速度也慢，更像是情急之下的羞恼。
“对，只有你不行。”
纪熠舟明明可以轻易躲开，却偏不避不让，任由那记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走开。”贺其宴木着脸，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低头，手指有些发颤地将衬衫纽扣一颗颗仔细扣回去，直到严严实实地遮住所有痕迹。
方才纪熠舟指甲擦过的地方还发着热，像被一块未打磨的木条蹭过，那触感实在太过诡异，像是带着点毛糙的颗粒感。没等反应过来，一阵发麻的痒意就顺着脊椎钻进去，连肩膀都跟着发紧。
“很漂亮。”纪熠舟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贺其宴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耳根烧得更红，手指直接抬起来指着他警告：
“闭嘴。”
“那我今晚……是不是不能跟你一起睡了？”纪熠舟垂下眼睛，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你知道就好。”
那根修长的手指还毫不客气地指着纪熠舟的鼻尖。按纪熠舟从小接受的家教，被人这么指着是极不礼貌的，但如果是贺其宴……
他非但没恼，反而嘴角一撇，作势要张嘴咬向那根近在咫尺的手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情不自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