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心翼意（犬夜叉同人，杀她）》十一月来生爱

49、番外：莫言玄墨（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邪的缘故，莫言和这个叫做观月翼的女孩很投缘，我亦然。我想，我们都无形中把翼当成了我们自己的孩子。我和莫言两缕剑魂，虽是夫妻，却再无可能有孩子，翼的出现弥补了我们一百多年的空白。
　　翼第一次见到我时很惊讶，莫言打趣说是被我的外表所倾倒，翼告诉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当时我心里就有了揣测，那人会不会和干将有什么关系。我半开玩笑地问翼，那是不是她喜欢的人，翼的脸立刻红到脖子根。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干将和莫邪，从来都是相爱着的，虽然翼的肉身与莫邪并无多大关联，但是既然莫邪认可了她，那么她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莫邪的影响。
　　翼走后，莫言望着我，她问我：“夫君，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轻轻抱着她，抚着她的长发，感受到她在我怀中轻微的颤抖，我对她说：“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你忘记的事情，我都替你记着。”
　　肩上传来湿意，那是莫言的泪。她低声呢喃：“那孩子的剑，叫做莫邪啊……”
　　我心中一阵刺痛，收紧双臂，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我不敢想象，如果莫言记起了往事之后会如何。梦中的红衣刺痛了我的双眼，千年之前焚毁了我和莫邪的红莲业火，是否会再次燃起？
　　再次见到翼的时候，我也见到了翼口中那名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他叫杀生丸。除了发色，我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们相互对视了一阵子，仿佛我们本来就该是一体。他身上，有着我过去的气息，但是他手中却没有干将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是干将认可的主人。
　　除了这件事，我还发现翼手中的莫邪剑原本属于莫邪的气息弱了很多，问起翼，她也发现了这一点，说她最近使用莫邪越来越力不从心。我想，我知道原因。当使用者的心灵遭受重创，精神能量不够驾驭莫邪的时候，莫邪中残存的剑魂就会涣散，再加上，莫言的魂魄本身就对莫邪中的剑魂存在着吸引力。我不知道翼的心灵最近是否遭受重创，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莫邪剑受莫言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翼迟早有一天会失去莫邪对她的认可，再也无法驾驭莫邪。这些，是我没有告诉翼的，翼就带着疑问离开了。
　　在那之后我一直小心观察着莫言，看她是否有想起往事的迹象。令我庆幸的是，莫言还和原来一样，天真得像个孩子，我心中紧绷的弦才慢慢松懈下来。我盼着她永远不要再记起，铸剑台下的烈火炙烤着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莫言要做的，只是好好活着，活在我身边。我会用我这双不再铸剑的手守护她，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那天我采药回来，看见莫言在和村里的铸剑师傅闲聊。铸剑师傅正对着一把折断的剑叹息。我听见莫言随口说了句：“刚极易折，熔炼的时候少放些锡即可。”
　　铸剑师傅听了恍然大悟，千恩万谢地一头扎进了铸剑铺子。莫言笑了笑，转身却看见了呆立在一旁的我，跌落在地的药篓滚到她脚边。
　　她也愣了片刻，继而又冲我一笑：“这不是你教我的么，干将。”
　　那笑容，像极了她踏上铸剑台之后留给我的最后的笑容。我终究，还是要失去她了吗？放弃了铸剑的双手，终究还是抓不住我唯一想要抓住的吗？
　　“莫邪……何时……”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她收起笑容，脸上露出淡淡的悲怆，转身向家里走去，我也机械地跟上。
　　“我留在莫邪剑里的记忆，已经一点点回来了。”她边走边说，“我还是记起来了你想让我忘记的过往。”
　　“莫邪，我……”
　　“莫言。”她打断我，“叫我莫言。莫邪早就死在千年前铸剑台下的火中，现在活着的，是莫言。”
　　“你……可恨我？”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恨。”她平静地吐出一字，我的心顿时跌落到谷底。
　　“我当然恨你，”她罔顾我的失神，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一直紧跟着你的背影，我倾我所有，以身祭剑，只为换得你回头看我一眼。”
　　“你成功了，自那以后我一直活在那场大火中。”
　　莫言转身凄然一笑：“不，你错了，那不是我的目的。你以为我那一跃是为了报复你？是，我是恨你，可是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哪里来的恨？你想要铸造出最锋利的剑，我便助你，仅此而已。”
　　我竟从来不曾想过，她竟是出于这样一份心思。
　　她继续说道：“若我一直不曾想起往事，那是最好。可是偏偏翼伤了心神，镇不住莫邪里的剑魂，我竟然忆起了过往。你的那一份心思，我自是明了，你盼着我永不记起前尘旧事，那我便装着没有记起就是，可是谁知会叫你撞破。如果说你真的有欠我什么，在这一百多年里你早就还清了，你既已不再是那个干将，那么我也就不再是原来的莫邪。我们的魂魄被从剑身中抽离出来，又何尝不是上天的安排，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呢？”
　　那场在我心中烧了千年之久的大火终于熄灭，原来，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我叫做玄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莫言，我们都是是没有过去和将来的人，我们有的，只是现在。在淡淡的暮色里，我们两人紧紧相拥。
　　莫言在我怀里抬起头：“过了今晚，我是莫言，你是玄墨。那些过往，就让我们一并都忘了罢！”
　　从此之后，世上便不再有干将莫邪这一对为世人所传颂的夫妻，有的只是干将莫邪这一对宝剑，干将为雄，莫邪为雌，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那一段动人的传说，也随着浩浩烟尘，一同埋葬在厚重的史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