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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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使上前向白衣女子恭敬地行了一大礼，随即转身对凤天夜道：“陛下，这位就是我国的出云公主。”
殿上众人闻言一阵哗然。
出云公主乃是当今夏王的同胞御妹，传闻她降生之时夏国久雨初晴，阳光破云而出，故而赐封号为“出云”。
出云公主从小天资过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一手玉笛更是吹奏得几可驱云逐月，十三岁那年即凭一曲《浣花缘》名传天下。再加上她气质冷然宛若天山雪莲，故而纵然终日以薄纱蒙面，依然与楚太尉府的慕容青青以及江湖第一大庄红叶山庄的萧红叶并称为“天下三大美人”。
然而，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敢自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纵使这天下之大，却只有一人可以担此盛名，且此人并非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齐国凤王——凤九天！
这么想着，朝臣们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九天。出云公主眉稍轻挑，目光随着众人也看了过去。
只见一红衣美人一只手随意地支着桌子，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眼睑下一颗血红的泪痣使得她慵懒中带着一丝娇媚，让人感觉她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微笑，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着惊天动地的美丽。
出云公主眸光一暗，随即挑衅一般地抬头望向凤帝，道：
“陛下，轩辕珏自小便立誓，要么不嫁，要嫁便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不论你是帝王将相，抑或是贩夫走卒，只要能让我轩辕珏倾心折服，我愿用一生相随。可惜这世间男儿千千万，却多是凡夫俗子，是而珏常年以轻纱覆面，不愿被那浊气所污。我因仰慕齐国的文人雅士，不远千里慕名前来。今日，若这大殿之上有能者可使我心悦诚服，自愿摘下面上轻纱，我便甘愿常伴陛下左右，为妃为嫔，从此倾心相随。若贵国空负虚名，在场坐着的不过都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出云纵然嫁与陛下，也定然心有不甘。”
在场众臣闻言气得面红耳赤。这出云公主心高气傲乃世人皆知，可她居然敢在齐国国宴之上当众讲明轻纱覆面是怕被凡尘浊气所污，话里话外又将凤帝与贩夫走卒相比较，暗示齐国宗亲大夫不过只空有一副好皮囊，这简直是对齐国极大的侮辱。
凤天凌起身道：“敢问公主如何才愿取下面纱，让我等可一睹公主芳容？”
出云公主眼波流转，看向九天，道：
“听闻齐国凤王惊才绝艳，拥有一把上古名琴，名唤蝉破，是以被尊为天下第一乐师。但珏却认为乐器的好坏固然重要，但真正的乐师却是可以以心奏曲，一花一草一木一轻风皆可为乐律，不知凤王以为如何？”
一席话讲得似乎是谁拥“蝉破”，谁就是“天下第一乐师”，暗指九天名不副实。凤天凌一时怒从心生，正待发作，却听九天淡然答道：
“公主见解精妙。”
出云公主盈盈一笑：
“那就请凤王不用任何乐器演奏一曲，此曲必须是随心而作，在场众人不得有人曾经听过。若是凤王作的曲子能打动我轩辕珏，我便心悦诚服，愿自摘面纱，向凤王负荆请罪。”
殿上众人闻言，皆心中不满。
不用乐器如何奏乐？更何况是临时作曲，还必须能打动人心。再者，这出云公主明摆着是前来挑衅，新曲是否有打动她，自然也只有她自己说了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别人哪能得知？
应下吧，条件实在苛刻，有失公允；不应吧，便给了夏国一个可以羞辱齐国的借口，堂堂齐国凤王却不敢接下一名女子的挑战，这让齐国情何以堪？
一时间，众人停止了说笑，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凤王。大殿上一扫先前的欢快，沉沉的气压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凤天夜冷冷地瞪向殿上一袭白衣，仙姿袅袅的轩辕珏，俊逸的面庞含着薄冰。先前若是对轩辕珏还有一星半点的兴趣，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言语傲慢些其实没什么，想他乃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和一弱女子计较什么，不过是败兵之将一惩口舌之快。但是，她居然敢为难九天那就罪该万死！
可恨的是，她现在毕竟还是别国的公主，所以暂且还无法对她怎样，等到她成为他妃嫔的那一天，他会让她后悔今时今刻对九天的不敬。
风楚然立于九天身后，众人看见的是九天绝美的容颜，她的无所不能，只有他会注意到她嬴弱的背影以及柔软到让人心疼的发丝。
片刻后，她耳边的发丝轻轻一动，楚然心神也随之一动，随即他听到她极沉极稳地说出两个字：“可以。”
她的声音略略有些慵懒，淡淡的，却让人不由得舒了口气，似乎无论什么问题，交给她，一切都可以……
轩辕珏眉心微皱，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便会答应下来，语气不甚在意，似乎在纵容允许她孩子气的撒娇一般。
第一次，她对上了凤九天那双幽深却隐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睛，忽然觉得在他眼中她就像个任性搅闹孩子，而他给予她的却是包容。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
“慢着！我若是输了，便嫁与齐国，从此远离故土，与亲人生生离别，赌上的是我的一生。那么凤王赌的又是何物，输了又当如何呢？”
不知怎的，她就是想打破他的淡然，她希望他会因为她而有一丝慌乱。
“那么公主想要九天何物呢？”
“蝉破！”
凤天夜与凤天凌闻言皆从座位上站起，楚然眉心轻动，眸中射出一道精光，冷冷地直逼轩辕珏。而她却恍若未觉，只拿那双似水的星眸紧紧盯着九天，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所关心的只有九天的回答。
九天淡然一笑：“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