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为何如此香甜》秃头狒狒

44、第 44 章

　　周霆山来不及反应男生十七岁才第一次自纾意味着什么，听见书文安后面紧接着的话立马说不出一个字，他快要开始畏惧在书文安的回忆里听见文韫的名字了。

　　书文安没有太在意周霆山的反应，亲手给深埋心中十几年的秘密豁开一个口子，倾泻出余下的内容仿佛变的像谈论天气那样简单。

　　“我现在都记得那时候的感受，一下子就软了，惊慌，恶心，愤怒，她就站在门口，问我在做什么，我不说话，脑子一片空白，叫她出去。”
　　“她重复问了好几遍，我一个字也没说，就紧紧地盯着她，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说到这里书文安停住，眼神虚落在周霆山脸上的某处，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周霆山没有出声，静静望着书文安，书文安好一会儿才回神，轻轻道“我记不太清了。”
　　周霆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淡淡道：“嗯，都这么多年了。”
　　书文安嘴角弯了弯，没有说是或者不是，他朝周霆山靠近了些，周霆山默默拥紧怀抱。

　　“只记得一半，我那时候想那时候她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跟她摊开了大吵一架，或者把她的事情告诉所有人，或者其他的，我记不清了，可能我那时候也没有想清楚。”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
　　“走了？”
　　“走了，什么也没说。”
　　周霆山不说话，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书文安安静了好一会儿，接上了之前的内容。

　　“我那天没有继续，之后一个暑假也没有在试过，手一搭在下面就感觉她在看着我，房间里都是她的视线，我的障碍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周霆山震惊，那时候书文安才多大？十七岁。
　　书文安接着说：“但是不是很严重，开学后情况就好了很多，但还是觉得有人在看我，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的精神问题，后面才发现不是。”
　　周霆山感到一阵惊悚，无知觉地放轻语气：“什么意思？”
　　“她在我房间安了监控，三个，全部对着我的床。”
　　“……”周霆山愣住。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吗？”
　　“……”
　　周霆山一动不动，不敢看书文安的眼睛。
　　“我吐了，逼着她把监控找出来，想全部砸烂但是忍住了，我往外面跑，我爸跟着我下楼，我妈去开车，我一边躲一边跑，路上摔了好几次，跑到警察局门口，蹲在围墙底下不知道怎么办。”
　　“报警。”周霆山喃喃。
　　“嗯，但是我不敢，我不知道怎么给警察说，怕他们觉得恶心。”
　　“没有，和你没关系。”周霆山感觉到书文安在发抖，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在书文安背后顺着，“和你没关系，恶心的是他们。”

　　书文安在周霆山颈窝里深深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蹭了蹭周霆山脸颊示意自己没事，周霆山吸吸鼻子，稍微放开了书文安。

　　“后面我还没做出决定他们就找到我了，书咏道威胁我，问我还想不想参加高考，说我要是敢进去以后就不要进他家的门，文韫在旁边哭，打我，说我没良心，不懂事，他们把我拉进车里，车开到桥上的时候我甚至想抢他方向盘，全部掉下去死了就好了。”

　　“但是我想想还是算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和他们死在一起我怕下辈子还要进他们的门，而且我还要继续恨他们。”

　　说到这里，书文安忽地苦涩地笑一声：“是不是很蠢？”
　　“他们该死。”周霆山说，书文安一愣。
　　周霆山吸一口气，深深注视着书文安：“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他们不配，不配你恨。”
　　“……”书文安张张嘴，眼底瞬间就有眼泪涌出，周霆山捧着书文安的脸，揉着书文安的眼角，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
　　“再也没有。”周霆山重复，“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我们去签意定监护，不管以后我们在一起还是分开，我都是你的家人，永远。”
　　“怎么样？”周霆山亲亲书文安额头，笑了笑，书文安完全呆住，耳边都是嗡嗡的耳鸣。

　　书文安回过神，摇头：“不，你不需要这样，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你不需要……”
　　“我想要。”周霆山说，“你愿意吗？”
　　“你不需要周霆山。”书文安拒绝，“你有爱你的家人你不需要我……”
　　“我也爱你。”
　　“你……”
　　“我爱你。”
　　书文安无助地轻喊：“周霆山。”
　　“书文安。”周霆山加重语气，“我们是恋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父母是他们彼此第一选择，我奶奶老了，我哥以后也会结婚有自己的家庭，我也需要你，我需要你你明白吗？”
　　“……”书文安闭上眼睛。
　　“再没有人会愿意花十年认识我，了解我，接纳我了，只有你，你也会永远在我身边，对吗？”
　　书文安带着哭腔：“嗯。”
　　“你愿意吗?”
　　书文安嗤地一声，“好。”
　　“呵。”周霆山咧了咧嘴，“那说定了。”

　　后面，两人又聊了不少，书文安对意定监护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是简单了解清楚当中的分量，周霆山倒是知道不少。

　　“我之前以为我会孤独终老，政策出来的时候特意了解过。”周霆山解释。
　　“是吗？”
　　“嗯。”
　　“那你计划和谁一起？”
　　“嗯？”书文安把周霆山问得懵了一下，“没想过，就想着万一用得到呢。”
　　“行。”书文安小声，周霆山回过味儿来，笑了。
　　“吃醋了？”
　　书文安不吱声，周霆山盯着书文安看一会儿，假装不经意道：“我其实想过一个人。”
　　书文安抬眼。
　　“男的。”
　　“……”
　　周霆山笑两声，“你猜猜。”
　　书文安故意：“赵逍。”
　　周霆山：“……”
　　“不是吗？”书文安逗周霆山，“赵哥对你挺好的，人也不错，你们又一块儿工作，去哪儿都方便。”
　　周霆山被书文安渐渐幽怨的语气逗笑了，“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
　　周霆山直接说：“不是他。”
　　“那张扬？”
　　”哎！”周霆山在被子里蹬了书文安一脚：“故意的是吧。”
　　书文安蹬回去。
　　“这都猜不到。”周霆山小声。
　　“我认识吗？”
　　“……”
　　书文安看着周霆山，心里浮现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周霆山看书文安表情知道书文安猜到了，得意地笑了笑。

　　“很难猜吗？除了你我还会想到谁。”
　　“你……”书文安语气忽地凝重，眯眯眼，“暗恋我？”
　　周霆山一愣，眼神有些打飘，“啊…”
　　“啊。”书文安模仿。
　　周霆山笑笑：“那会儿我想得很简单，要是非得找个人跟我一辈子在一块儿，我第一个只想到你。”
　　”为什么？”书文安说实话挺意外的，在他看来，周霆山看起来冷，在关系亲近的人面前其实很随性，在外工作结交了不少相熟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周霆山那里还有这样的分量。
　　“你不觉得我们很合得来吗？”周霆山反问，“我很喜欢你这儿，也很喜欢你，在你这儿我待得最舒服，而且……”
　　周霆山停顿：”你也挺喜欢我的，对吧？”

　　书文安当然知道周霆山嘴里的喜欢不是谈情说爱的喜欢，但周霆山用烁亮的眼睛看着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跳还是莫名漏了一拍。

　　喜欢周霆山吗？在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之前，对朋友的那种喜欢和欣赏。
　　当然。如果不喜欢他一开始就不会让周霆山住进他家，换句话说，他不仅喜欢，还一开始就喜欢，不知觉地喜欢了九年。

　　那如果在他们在一起之前，周霆山拿着意定监护书过来，他会答应吗？

　　“喜欢，我一直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待在我这儿。”书文安了当道，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些话完全没有遮掩的必要。
　　“我就知道。”周霆山得意，凑上来吻了吻书文安，书文安笑着回应。

　　“书文安。”呼吸交缠间，周霆山又问：”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来找你做我的意定监护人，你还会答应我吗？”
　　周霆山和书文安心有灵犀，问出书文安刚才想过的问题。
　　“不知道。”书文安实话实说，他想象不出那画面。
　　周霆山听见书文安的回答丝毫没有失望，只是忽然感慨：“幸好。”
　　“什么？”
　　“幸好那天晚上我吻了你。”
　　书文安愣了愣，反应过来，“是。”
　　“你…”周霆山有些意外书文安的答案。
　　书文安认真重复：“幸好你吻了我，幸好你没有因为我的拒绝停下。”
　　“呵。”周霆山和书文安分开，“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迟早会在一起。”
　　“是。”书文安点头。
　　“我们是天生一对。”两人同是说道，说完双双愣了下，笑起来。
　　书文安抱着周霆山，轻轻吻着周霆山侧颈，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因为仅仅触碰着另一个人就感到如此的满足。
　　曾近那些不堪的回忆好像就在这一晚离他而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周霆山。”书文安在霆山耳边，嘴唇蹭着周霆山的耳朵，“我爱你。”
　　怀里的人身体一滞，书文安虔诚重复：“我爱你。”
　　拥抱停顿片刻，下一秒就变得更有力，书文安也听见了周霆山回答。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