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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怎么是你?! ...

  •   为了伤口不再恶化,齐晋远打算在王府好好修养一阵,这样一来他受伤的事也不会被揭穿,以至满城风雨。而韩国公主失踪,对他而言更是妙不可言的事情,公主晚嫁一天,就为他多争取一分时间,至少他不想在那个人面前出纰漏,也不想平添一分不确定因素。
      于是,他暗暗派人寻找公主的行踪:既要保护她的安全,又不能让她按时回到驿站,他决计将这场婚礼拖上一拖。
      就当一切安排妥当,八王爷眯着眼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休养时,墙壁传来三记闷响,接着又是三记。他急忙起身,套上那件被揉成一团的花里胡哨的衣服,转动了床架上的菊花浮雕,房间内那仅有的两个相邻磋格缓缓地向两边移动,一扇小小的门显现出来。大白天的老有身份不明的人光明正大进出王府多少是件惹人怀疑的事。
      “有什么急事吗?”八王爷一脸肃杀地问道。
      “回禀主上,探子查到这两天城东的百花楼老鸨四处拖人购买玉,而且百花楼最近来往客人明显增多,形迹可疑。”
      “知道了”,齐晋远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我自有安排。”
      齐晋远回到床上,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华灯初上,在城东近郊的百花楼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他长相俊美,一把折扇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不过那双会笑的桃花眼足以电倒饱经风月的姑娘们。最重要的是,他出手阔绰,一甩手就给老鸨一大叠银票,乐得老鸨将新来的姑娘给他尝鲜。
      齐晋远站在房门口,按了按腰带上的杏色锦囊,呆会只要将蒙汗药下在窑姐的酒水中,那么这个百花楼的秘密他将一窥究竟。
      而此时,与他一门之隔,韩熙毓正高举着青花瓷瓶屏息等待着那个无耻的活该倒霉的客人。她真觉得自己与这齐国八字不合,好容易出门却遭遇霉事连连,最要命的是居然忘了怎么回驿馆,问个路还偏偏碰到人贩子把她骗带到百花楼。看着对方人多,韩熙毓只好先假意应承下来,不过向来自诩聪明的她已然有了全盘的计划……
      齐晋远刚迈入房门,就觉得后脑一记闷响,随后两眼一黑,没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全身有些瘙痒,睁眼一看,居然有个女子在扒自己的衣服,而且……
      “怎么是你?”齐晋远警觉地问道。
      “哼,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撞到你这个龌龊的家伙后霉事不断,现在拿你的衣服用用也不算过分吧。唔,怎么你受伤了?” 韩熙毓发现了他中衣下隐约浮现的绷带,好奇地问道。
      看见秘密被发现,齐晋远有些急了,他抓住韩熙毓的手腕,企图将她反制在床上,韩熙毓在慌乱之下双脚乱蹬,其中一脚正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地来上一下。齐晋远“哎哟”一声,重重地倒在床上。
      “下流的东西,还妄想吃本宫的豆腐。” 韩熙毓生气地扇了他两耳光,再三下五除二,褪下齐晋远的外套,连同他的钱袋、锦囊、扇子一股脑全部装备在身上。临走时她瞥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齐晋远,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大概伤口裂开了,会不会死人啊?
      算了,逃命要紧,再说我的目标可是大齐的皇后啊,怎么能陷在这里;何况这样一个败类死不足惜,不过他这样子还实在可怜……韩熙毓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齐晋远,“拿着,棺材钱。”说完便大摇大摆出了房间。
      齐晋远痛苦地蜷在床上,心里不断念叨:“该死的八婆,每次碰到她就倒霉,还居然敢掌掴本王……就连本王辛苦隐藏的秘密就也居然被她发现了……”他狠狠地捶了下床,又感到一阵锥心的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血已经渗出绷带,中衣被染上点点猩红,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死在这里。他强支起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把被血浸透的绷带除下,将发黑的伤口靠近烛火,又是一阵眩晕。
      “该死的女人”齐晋远咬着牙,狠狠地咒骂到,他的脑中不断回响那个暴力女说过的话,现在他更肯定一些事了,一丝琢磨不透的微笑爬上了他被汗浸透的脸颊。
      草草处理好伤口后,他拿起茶杯,对着窗口砸去,另两个打扮阔绰的嫖客状人物闪了进来。
      “主人……”
      “调查得怎么样了?”
      “老鸨四处张罗除岫玉像是为了讨好新来的红牌姑娘,激增的客人也大多冲着她的名头。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很好,继续监视。还有,不用再阻止东韩的公主回驿馆了,加派人手保卫王府的安全。我要六月初六的婚礼顺利举行。你们也都回各自的房间吧。”
      “是,主上。”
      齐晋远斜躺在床上,重新浮现了笑颜,“游戏还没结束呢。”

      第二天,东韩的使节拜会了王府,着手商议婚礼细节。同时,八王爷新婚前夕逛窑子,并被窑姐洗劫一空的消息,也在坊间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齐晋远不得不承认,听东韩使节们的废话是一件及其痛苦的事。
      使节团老先生们沉长的祝词和繁琐的婚典事宜直听的齐晋远混混欲睡。尽管那些老家伙们面上恭恭敬敬,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对他这个放荡无能的八王爷的不削。
      那个女人似乎天生是他的克星,总能打乱他的全盘计划。既然受伤之事已经被她知晓,拖延婚期已经毫无意义,只能如期成婚还得想法边个受伤原因忽悠过这女人,真是麻烦。齐晋远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洋洋洒洒发言的使节终于注意到了八王爷的神游天外,只能草草结束商谈,告辞离去,齐晋远甚至没有起身相送,只是一脸惬意地躺在红木摇椅上对他们随便挥了挥手。顿时有好几个老家伙面上明显的流露出或不满或鄙夷的神色。
      大门开启又重新合拢,齐晋远脸上的惬意渐渐转成漠然。遣退了所有下人,他一个人缓缓踱步回到了卧房。
      “影。”他轻声低唤。
      话音刚落,拿到黑色的身影迅速从暗门内闪出。
      “库房附近,可有动静?”
      “回禀主上,一切如常。”
      齐晋远稍显疑惑的眯了眯眼。距离前日半夜刺客中毒已经过去了近两日,按理来说那刺客已经濒死。如果再不来盗取除岫玉的话,莫非他们真打算牺牲这枚棋子么。沉默片刻,齐晋远蓦地了然一笑。
      正想对影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他和影对视一眼,影瞬间消失在卧房内,不留一丝痕迹。
      不多时,门外传来小厮的禀报:“禀王爷,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推开,同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朕这次不过是作为兄长微服出宫来看看明日成亲的弟弟,也就不必多礼了。”
      大齐国君迄齐晋贤身着简单的青色长袍,步入屋内,便就着桌案后的黄花梨木椅子坐下了。尽管服饰和动作都透着随意,却掩不去自而然散发出的清贵和优雅。他长眉入鬓,丹凤眼流转着淡淡光华,和齐晋远有三分相像,却多了份独一无二的王者霸气。
      齐晋贤抚了抚袍脚,薄唇轻扬:“皇弟。”
      齐晋远竟也不行礼,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声音里透出撒娇的意味:“三哥,你是不是被哪个妃子迷晕了头,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臣弟,害臣弟无聊死了。”
      齐晋贤失笑:“朕哪来的你这么好福气,这阵子国事繁忙,才疏忽了你。再说了,你会无聊?朕刚刚还听说你昨天在勾栏预院里问老鸨借衣服呢。”
      勾栏院三个字被说得一字一顿,隐隐透着笑意。
      “三哥,连你也取笑臣弟!”
      “不过,话说回来。”齐晋贤正色,“都是明天要成婚的人了,你倒也不怕熙毓公主到时候生气。”
      “不怕。”齐晋远眉梢高高挑起,“臣弟前日都替她买了半个京城的彩礼了,还不够重视她么。”
      说罢,两人又笑。
      齐晋贤品了口下人送上来的茶,貌似不经意地瞥了眼齐晋远:“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什么伤?”八王爷一脸讶异。
      “不是说前日你府上进了刺客,伤了你么?”
      “这哪儿和哪儿呀,前日臣弟房里闹老鼠,惊得从床上掉了下来,动静大了些,这会儿都传得这么离谱了啊。”
      “看来这朝廷上的流言,果然不可全信。”齐晋贤点点头,“我想也是,你昨日又是置办物品又是逛窑子的,怎么会有事。不过你五年前误食伏伤,至今未解,就算以药物压制住了,身体到底比不得常人,虽不至于危及生命,可一旦受伤,就不易好,很是凶险。”
      顿了顿,他又道:“朕手下倒是有些很不错的护卫,不如拨给你一些,以防万一。”
      齐晋远一张俊脸顿时扭曲成苦瓜形状:“三哥,你这不是咒臣弟么。好好的,哪这么容易招惹上刺客。臣弟最讨厌走哪儿身后都跟着人了,烦都烦死了。万一真的发现了刺客,臣弟肯定不会跟三哥客气,到时候一定借用三哥最最信任的侍卫来。”
      “恩,也好。”齐晋贤说着,自顾自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这天都暗了,皇弟不介意朕在你这儿用了便饭吧。”
      “那是自然。”齐晋远也起身,跟着向外走。
      刚跨出门槛,齐晋贤不知绊到了什么,忽然脚下一个不稳,朝齐晋远当胸倒来。狠狠撞在他胸口上。齐晋远被撞退了一步,他弓了弓背,又迅速直起身来,稳稳地扶住了齐晋贤:“小心,三哥。”
      “不碍事。”齐思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走向正厅。
      齐思远微笑着紧跟在后,只是掩在袖内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那夜,晋贤陛下一直在八王府内待到深夜方才离去,他和八王爷两人把酒吃菜,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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