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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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今天上的是早班，和赤苇一起走出健身房的时候，我问他：“车票买好了吗？”
赤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我看着路边的行人说：“不回东京么...明天有课吧......”
“我这段时间准备开始实习了。”赤苇自然而然摸了摸我的脑袋，凑到我跟前很温柔地对我笑，“去报道之前，挺空闲的。”
我听出了他话中暗含的意思，但我没忘记赤苇在生气这件事，无论他此刻伪装得有多好，我还是能察觉到隐藏在他笑容之下隐隐的烦躁。
他的烦躁来源是我吗？
还是觉得前女友混得不好这件事呢？
我没有去接他的话，跳了个话题问他：“吃什么？我都行，看你想吃什么，不能太贵，不用你请我，但我也请不起你，所以得AA。”坏情绪全部都彰显在我的脸上。
赤苇看到你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刻意不看向他的视线，他沉住气保持耐心，“那我来买菜，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做菜，我来做就好，你看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呢？不用我出钱出力的事，简直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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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住的地方比赤苇想象中好很多，起码是周围设施齐全，环境看上去也挺安全完善的单间公寓。
我进门脱了鞋，转过身问赤苇，“是不是没你想象中惨啊？”
说这话时，我甚至都不知道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有点炫耀自己有多棒的意思，不然赤苇干嘛一副看上去很为我自豪的眼神望着我。
“鞋子拖这里就好了，没有拖鞋，我也没有。”
说完我头也不回溜进去，生怕多看一眼赤苇我再度旧情复发，尤其是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同处我这间小公寓。
我早已不是17岁那个傻傻的我了，以为男女主角闭眼只是要亲脸。
我知道孤男寡女还是旧情人是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赤苇没有马上参观我这间一目了然的公寓，而是先开始在那个说是厨房，其实只有一个料理台的地方开始洗菜做饭。
看到我这还算齐全的厨具，他往里探了个头问我：“爸爸妈妈来过这里陪你了？”
“嗯。”我从里面走过来，停在几步之外，“上个月他们一起过来看我了。”
看样子赤苇经常做饭，三除五下就把米淘好放进电饭锅，菜也洗好沥干，锅里也煮上了汤，他洗了手甩干后问我：“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我朝里走去，赤苇跟在我身后，“没什么好参观的，沙发、床、桌子、小阳台，就这样。”
我直接坐在了公寓里的桌子前，把不是很大的沙发留给赤苇坐，但他这人怪得很，非要和我一起挤在地上坐。
坐下后，我就发现，我的桌子实在乱得很......
早上出门前我还在这里化妆，现在上面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彩妆，还有，啊！赤苇已经拿起桌上其中好几张小纸张在仔细端详了。
......
“跑马？□□？”赤苇手上仍拿着那些小纸张，转过头一脸疑惑看着我，“这是你自己的，还是爸爸上次留在这的？”
“嗯？”赤苇见我一下慌乱的神色，没有正面回答他，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买这些，而是摆出好奇宝宝的模样问我：“有中过吗？”
“中过几次。”我又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了，不去看赤苇，重复今早的场景，“但数额不是很大。”
可是赤苇已经不是今早的赤苇了。
一进到这个只有我和他的公寓里，似乎放松了许多，也卸去了人前温文有礼的模样。
他抓住我正在努力给自己找事情做的手腕，见我又是死活不去看他，干脆挪到我身后把我圈进他怀里，不给我任何机会逃走，把脑袋搁在了我的肩上。
“那要买到什么时候能中大奖呢？”
“......不知道。”
“如果中了大奖之后要做什么呢？”
我搞不懂赤苇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和我讨论这个与他好像没什么关系的话题，更不懂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换个起码比现在住的地方大的房子吧，或者是，买个看中了很久的包包之类的吧。”
“然后呢？”
我如实相告：“把乡下的爸爸妈妈过来和我一起住，嗯——，背着新买的包包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吃顿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赤苇脑袋的重量一整个都卸在了我的肩上，我听不出他一个接着一个问题背后的情绪。他问我：“为什么？”
“......因为，想回到以前，想要有钱。”
赤苇埋在我的肩颈上久久没有说话，没有再继续问我问题，久到我都以为他怕不是搭着我睡着了。
我的脑子突然乱了起来，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至于哪里说错了，我又毫无头绪。
“你的那个以前里，真的就没有包括过我吗？”
赤苇低哑到不行的声音一开口说出来，我立刻就意识到错在哪了。
赤苇原本的声线和低哑没什么关系，他可以是温柔的、克制的、内敛的，但绝对不会是丧气的、难过的，和绝望的。
“我...”
“果然我在你的世界里可有可无，所以可以仅用一条短信就潦草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对吗？”
“哪怕是现在，我依然没有隐藏自己对你的感情，但你却早已把我踢出了你的世界里，对吗？”
“我知道你早就不是17岁的那个你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是那个17岁的那个我了，你完全没想过，对吗？”
赤苇一句接着一句的陈述事实，把我剖白得彻底。
他说得都对，在这段感情里，看似被动的我，态度却自始至终都傲慢得不得了。
而赤苇呢？他有他的骄傲，可是他却愿意为了我低头，每一次都是。
这回轮到我不说话了，赤苇没打算放过我，“我想你是喜欢过我的。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这三年里，你有想过我，想过回来找我解释清楚，哪怕是一次吗？”
我还没想好前面的问题该怎么好好回答，赤苇在我耳边轻声问我，听起来却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呢喃。
“17岁的你，18岁的你，19岁的你，20岁的你，21岁的你，22岁的你，现在23岁的你，有爱过我吗？”
砰——！
赤苇京治没说出一个数字，都像一颗子弹正中我的眉心和胸膛，将我遍体扫射一通。
我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口了，光凭一句道歉就想取得赤苇的原谅和谅解，那样未免太过无耻，但我又实在不知道除了道歉我还能说些什么。
跪下祈求赤苇的原谅有用吗？但我难道真的犯下了罪不可恕的错吗？
直到现在，我心底还在为我自己辩解。就像17岁的时候站在办公室里，明明错的人是我，却要赤苇为我抗下所有的锅，替我挡在前面。
说到底，赤苇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软弱无能，破产后更是不值一提的我呢？
我侧过头，赤苇感觉到我的动作，也从我的肩颈上抬起头来看我。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想要说出让这一切都结束的最绝情的那句话，赤苇从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他没想给我机会说出口，所以他直接吻住了我。
这个吻像极了往擦枪走火那个方向发展的吻。
一想到我之前还对着赤苇的背影想要忽悠他办健身卡就是一个绝对的错误，凭借他此刻的力气和手段，不，早在以前，17岁的我就拗不过17岁的赤苇京治了。
17岁的赤苇京治就已经很会一遍又一遍让我沦陷在他一个又一个的吻里，更何况是现在呢？我都不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我吻我，还是在咬我，或者是想生吞了我。
这个吻逐渐失控，变成我和赤苇互一边吻一边咬对方，大有谁也别放过谁的意图。
我想赤苇已经说得很隐晦了。
无论是17岁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脑袋里净都是些我自己也看不懂的浆糊。
我仗着过一天是一天的念头挥霍自己的人生，总以为永远都会有人替我兜底，知道梦碎了，不得不认清现状，但哪怕就是这样了，我还是深陷在谷底没有想过靠自己重新爬回去，而是寄希望于渺茫的跑马和□□，妄想一夜暴富。
更可恨的是，我还践踏了赤苇京治这个无论是17岁的少年，还是23岁的男人的赤诚真心。
我到底在干什么呢？
赶在事情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前我用力推开了赤苇，用满是浆糊的脑子里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问已经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你确定？”
赤苇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他确定，他非常确定。
我不知道赤苇是不是憋了很久的气，气我。
但他今晚像是终于把憋了好几年的气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全部都撒在了我身上，他翻过身让我躺在他身上时，我似乎听到了他惬意地舒了一口很深的气，胸膛起伏得很明显。
我这下终于看得非常清楚，赤苇京治的胸肌、腹肌和耾二头肌，是不用去健身房练就已经漂亮到不行的形状，甚至比那些刻意练得很夸张得肌肉漂亮太多。
赤苇似乎想起了什么在笑，我问他笑什么，他指尖绕住我的发丝缠绕了好几圈，说：“前几天不是追着我，让我练漂亮点吗？才可以让你欲生欲死吗？”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对着他的胸肌在画圈圈，难怪他会想起那些羞耻到不行的话，意识到不对劲我赶紧改口，“够了够了！真的够了！不用再练了！”
“怎么？”赤苇再次把我压下身，“刚才欲生欲死了？”
我努力坐起身，赤苇没打算继续逗我，也坐了起来，我们面对面坐着。我摸着赤苇不知何时就变成了成熟男人的脸庞，想着刚才赤苇有一件事没说对，无论是几岁的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他，但我现在不打算告诉他了，因为赤苇的此刻看向我的眼睛在告诉我，他爱我，很爱我。
我想，或许等到我对他的爱也能让他从我的眼中得知的时候，或许他就会知道，我曾经有多么想他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