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避之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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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一整天都没出过房间门。
起先没发觉什么，直到哭累了，想出门找吃的，却在窗檐下看到了一双因为夕阳而透光的手，它趴在窗檐边，想进来，又止住。
秦念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情。
他无法出门面对，想来想去，脑子乱哄哄的，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
外面的天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他哭得很累，不觉间，跟着天色睡了下去。
再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已经第二天了。
秦念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坐在床上呆了片刻，最终下床，写了封信回家。
这天下午，他从外面传回来的消息得知。
研究的药很有效果，大部分人有了好转的迹象。
听完，秦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想来想去，转头还是敲响了乔明院子的门。
“怎么是您？”
前来开门的下人有些意外。
“找你们王爷有点事。”秦念说。
惬意的院子里，乔明看上去刚睡了午觉起来，懒散地坐在精致的秋千上晒太阳。
“来干什么？”他问秦念。
秦念一点不绕弯子地直言：“我想申请回商州。”
乔明有些意外，不由停下了晃晃悠悠的秋千，问：“为什么想回去了？”
秦念低下头。
“没什么。”
乔明没说话，低头沉思了下，片刻后微小地叹气：“好吧，那你找出一个可以接手的人，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回去了。”
“好。”
谢惘现在在哪他不知道，但人族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和妖族对接，既然谢惘在这里，那他走就是了。
秦念转身，离开了乔明的住处。
他手底下有个人跟了很久，眼下正好历练历练。
回去后，秦念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说。
手下他理解的很快，秦念看着跟了一晚上，办事也很稳妥。
秦念这才安心回到住处，开始收拾东西。
他最是知道谢惘，万一被抓住，那再也走不掉了，所以秦念一刻也等不下去。
他差人回禀了乔明，趁着夜色就拿着行李上马。
独自一人踏上了返程。
远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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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惘是凌晨回去的，那时他看着秦念，不知不觉靠在窗棂上睡了过去，到后来才发现有点发烧，难受的醒了。
谢惘连忙回到住处给自己喂了药，然后撑不住，又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一觉睡到了下午。
当天，他揉着发痛的脑袋撑起身体，还担心秦念会不会被他感染。
转头却被一直派出去盯着的人告知。
秦念要走了。
且他知道时已经走了。
谢惘咳着从床上滚下来，烧得头晕脑胀，甚至连追都来不及。
他的秦念，怎么能走了。
谢惘甚至能想象到秦念跨上马鞍决绝离开的样子，他就这么，让他避之不及，明明没有强求为什么还是要走，为什么……
……
谢惘一连养了两天的病，没有出门，于是乔明很快知道，决定亲自来探望。
“怎么放他走了？！”
见到乔明第一眼，谢惘就迫不及待，抓着他袖子质问。
“哎，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是王爷，不是他爹，他想走我怎么拦？”乔明扯回衣袖在旁边不悦地坐下，“自己没本事不要怪别人。”
谢惘气的一连咳了好几下。
“咳咳咳……现在在哪咳咳咳咳……”
“商州。”
乔明打量他一眼，问，“你这不是瘟疫吧。”
“不是……”
“我自己没休息好。”
房间一直站着的郎中微微弱弱地开口：“老老朽虽虽然不擅妖族经脉，但、但这点本事还是有、有的，大人是急火攻心，又着了凉，这才发烧咳嗽，只要按时服药，就就就……无大碍的……”汗水哆哆嗦嗦地顺着额头淌下。
乔明扫了一眼，转头又问谢惘。
“他就一直这么怕你。”
谢惘无奈地倒回床上：“自从知道我是妖王就一直这样。”
“啧。”
乔明没说什么。
“你那个呢，怎么样。”谢惘想起来，忽然问他。
乔明不耐烦的神色又上了脸庞。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替我操心呢。”
谢惘有些意外：“秦念也问了？”
“哼，”他冷笑一声，“如果不惦记，那你应该问我说的是谁。”
乔明彻底不说话了。
谢惘本着气死人不偿命，一句也是气十句也是气的接着说。
“哎呀，高高在上的王爷，要什么得不到，偏偏小男孩不要这荣华富贵，就喜欢自由，可惜，你的王府给不了自由，除非你不做这个王爷。”
“那你这么不把自己腌了追他。”
“啧。”
谢惘回呛道：“难听。”
“你有本事也别做这个妖王，但很可惜，估计也是追不回来了，世家最看重婚姻，留嗣，他作为唯一的男子，婚姻必须门当户对，你，啧，”乔明上下打量他一眼，“不行。”
谢惘气得顶了顶腮。
“风寒还没好，身体要紧，别气出病。”
乔明迈上步子，走出房间。
“由衷地劝告你一句，追人是要挖出真心的。”
谢惘坐在床上，拈拈手指，低着眼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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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马奔得很快，不过两日，秦念已经回到了商州。
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九乡客栈。
回想起那时的初遇，似乎角角落落都透露着很多美好，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夕阳下的炊烟总是透露出无尽的家的味道，秦念攥着缰绳，翻身下马，阿姐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等着他，秦念连忙拴好马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跟着阿姐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到时，爹正在厨房做饭，身前绑着围裙，香味从锅里飘出来。
秦念凑到面前好奇地看着。
秦樾打了他一下：“净手。”
秦念老实去把手洗干净，转头又把水撒在了秦枳脸上，然后理所当然地被追着打。
“哎哎哎，”秦樾熄了火，把围裙揭开丢在一旁，指着两人，“一回来就闹，你俩简直没一刻安生！”
秦念老实站在了原地，秦枳暗处戳撇一眼。
秦樾无语了一下，然后又问秦念。
“你信里说的，是真的？”
秦念点头：“真的。”
“行。”秦樾揭开围裙丢在一边，“余府小姐的品行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正好她这几天也来了商州，改天约着你们见见。”
秦念没有反驳。
秦樾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不许后悔啊。”
“好。”
商周地理位置不好，前不着海后不着山，地势又高低不平，发展颇为缓慢，秦念想不出来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余府也是大户人家，二小姐迟迟不肯出嫁，其父找遍了天下男子，却无一人入的了余之瑕的眼，其父以为要抱憾终身，没想余之瑕在前不久忽然看上了秦氏小公子。
秦念抓耳挠腮，不知道为什么。
“我要这个。”不高的，穿得扎眼的姑娘指着店铺里，台面上摆着的一个小玩意，趾高气昂地说。
一整条商业街上，秦念受爹爹之托，正在和余之瑕逛街。
秦念心里不满了一下，却还是认命地走过去付了钱。
余之瑕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啧”一声。
“不好看。”
秦念耐着性子。
“可以退的。”
“不想退。”
余之瑕高昂地扬了下头，不屑地走了。
秦念停在原地，真诚且无奈地想不通，爹爹口中的品行极佳是哪来的。
他还是跟了上去，一直一直陪她逛到了晚上。
一家饭馆里。
余之瑕坐在对面，双手托着脑袋看他。
秦念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余之瑕无邪地笑笑，说：“觉得你好看。”
秦念怔了下，尴尬地干笑两声：“哈哈，那个，谢谢，你、你也挺好看的。”
“是吗？”
她忽然来了兴趣，歪头好奇道：“我哪里好看？”
她看着秦念，眼睛亮亮的，更多是打量。
秦念无力地想，脑子转着憋出来：“都，好看。”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你就是，嗯……好看的，就不是标准的那种，是一种……独特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的好看。”
“好了好了，哈哈哈……”
余之瑕听着他半句半句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秦念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算是蒙混过关了吧。
“吃饭吧吃饭吧。”
她笑得盈盈，眼里透着光。
一顿饭安稳无事地结束了。
夜晚，送上余大小姐上了马车后，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在回军营的路上，夜色把一切都衬得落寞，秦念蓦然感慨地看着周遭，空荡而陌生的街，往事回忆在眼前流转，好像很多事都是上辈子的了。
襕衫灯火而来的徐徐微风把一切吹走，回忆散去，现实再不想要也无力更改。
以后就都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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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两族战事愈演愈烈，生死一战蠢蠢欲动，幕后之人暗隅高坐，准备享渔翁之利。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妖界，妖王山洞。
谢惘烦躁地坐着，手中不断盘的小石头已经捏碎多个，脚下一地灰尘，身边站着一堆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生怕下一个是谁的脑袋。
“啧。”
自打回来后，这句短语似乎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
想了好几天，什么办法都不行。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得到秦念的原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