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追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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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愣了。
谢惘的身影突兀地像梦。
他关上门，笑吟吟地走上前来，秦念才彻底醒过来，蒙着发问：“你怎么在这里？”
谢惘坐在旁边，道：“当然是来促进人妖感情的。”
秦念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还以为他竟然跑来人族，大胆到做那种事情。
他狐疑而想到什么的表情太明显脸，谢惘笑了下：“想什么呢，我呢，是代表妖族来共同治理瘟疫的使者。”
秦念拍了拍脸，怀疑自己还没醒。
“扣扣扣。”
门又响起声音。
“大人，王爷让您晚些带着妖去找他一趟。”
秦念闻言，慢慢把头移向谢惘，半晌后才分清现实和虚幻。
分开十余天，他认为已经彻底离开谢惘，心里做好建设，也准备了面对以后身边再没有他，甚至是别人的现实，一连难过了许多天了，可没想到如今睡个觉的功夫，他又出现了。
“大人？”
门外的部下没听见回答又叫一声。
“哦，知、知道了。”秦念结巴道。
谢惘看见他的神色，直言不讳道：“我只是想见你了。”
“我已经见过乔明了，以后我们都会一起合作。”
秦念眨眨眼，还是觉得离谱。
怎么会，突然又和谢惘见面了呢。
他怔愣了一会，忽然起身，逃避似地走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谢惘一个，他期待的神情随着他的远去渐渐低了下来，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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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前交代，人妖合约不可以大肆宣扬，以防有内鬼破坏计划，所以现在整个院子，人少的可怜，合作期间，也不会有很多人见过妖族派来的妖，以后的日子，只会是他们的独处。
秦念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谢惘慢悠悠地追出来，迈着腿来到面前：“去找乔明？”
“你为什么要来！”
秦念质问。
他不相信这种事情不是谢惘特地要求的。
“我说过了，我不愿意放手。”谢惘说的很平淡。
“我也说过了我们没有可能！”
秦念气得微微深吸一口气，抓了抓头发，险些想吵架。
每次都这样，这件事情纠结下来每次都是这样。
谢惘像是钻在了死心眼里纠结，他怎么就不明白分开是对他好。妖王找一个人类，其他妖会怎么想，他怎么稳坐王的位置。为什么一定要钻死心眼，难道一定要到海誓山盟，要两败俱伤，要死在一起才够格吗。
秦念气着蹙眉。
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不久后的房内。
乔明看着两个人，眼波流转，把一切尽收眼底。
“先说好，你们什么样我管不着，但事情一定要办好，我是来监工的，瘟疫不消不回京复命。”
他敲了敲桌面上的纸张。
“需要的东西在这里，缺什么找郎中。”
本来还以为会来别人，现在看来不需要费多少时间了。只希望谢惘不会因为爱情耽误疫情。
“好的。”
谢惘从容收下。
一场消灭瘟疫的行动进行地快而干脆。
谢惘对气味的敏感无人能出其右，在配药方面速度快到离奇。
瘟疫分为三种，起初只是感冒发烧，到后来渐渐会变成皮肤脱落，水泡，脱发，喉咙出血，最后全身溃烂，水泡遍布，失言，高烧不退，只能等死。
目前治愈率在三成。
低得可怕。
秦念已经见过无数具白布从面前离开。
“麻黄，桂枝，金银花，当归，黄柏，告诉郎中在第二阶段使用，”谢惘低头看着医书，“剩下的，炉甘石，瓜蒂，催吐，外敷。按原话告诉他们，会理解的。”话落，他合上了书。
“知道了。”
秦念道。
谢惘捏了捏山根，眼角些许疲态。
桌面上杂乱地摆放着数不清的宣纸，密麻写满了过程，有的被厌烦地扔到一边，秦念转头离开了。
他每天的职责就是传达妖的意思。
五天了，瘟疫终于渐渐有了起色。
郎中听完他说的话，纷纷照做，若有所思，直至他离开后，爆发出激动的声音。
秦念的心终于放下来，看来应该是有用的。
他转头去找了王爷，把一切都告知乔明后，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可回到院子，却看见开着的房门前，有一个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听到脚步，才把头转过来，眼睛可怜，又有些怯。
“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念疑惑。
谢惘平淡而低落地道：“因为你不喜欢我突然出现。”
所以他一直在门口等着。
秦念心里骂了下，不知道说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见秦念没说话，谢惘问。
或许是想到他这么多天没有休息，或许是被这样呆滞而蠢的执念打动，秦念抬脚走过身边，没有拒绝。
谢惘连忙跟在身后。
进屋后，想到谢惘眼底的乌青，秦念给他泡了杯养生茶，递过去：“等起药反应，同样的药就可以用在你的族人身上。”
他们约好的，先给人族治，算是以身试毒，但若是配药起了恶性反应，就自认倒霉。
“好的，”谢惘握着杯子，道，“之前谢谢你偷偷给他们留了药，在我们还敌对的时候。”
秦念意外了下。
“你怎么知道？”
谢惘坦然解释：“碰巧而已。”
“晚上出去吃个饭好吗。”他看着人，期待问。
秦念虽然不愿，但并不想让谢惘一直伤心，这样他也不舒服。而且这些天，谢惘一直没怎么睡过觉，现在又事情一结束就来找他。
就在秦念要同意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秦念警惕地抬头。
外人不可能知道人妖联手，这个点，他也不知道谢惘要来，更没有刻意把人支开，要是被他们看见……
秦念不敢想，立刻把谢惘拽起来，拖到了屏风后面。
谢惘一脸懵。
脚步瞬间停在门口。
“大人，您回来了？”下人眼睛一亮，有些意外，连忙走进来关心，“可要传膳，瘟疫有起色了？”
“哦，有了。”
秦念扯了个笑，“这个点怎么没去休息。”
“害，我歇不着。”下人还想再说什么，秦念连忙打断。
“我这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下人意识到打扰了，连忙道：“哦好好，那您先歇着，有需要叫我。”说完，他连忙离开了，还不忘关上门。
谢惘从屏风后面悠悠走出来。
“我这么不能见人。”
秦念低语：“抱歉，人妖合作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
谢惘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没有说话。
房间安静了一会，谢惘纠结了一下，又准备问一遍：“能……”
“算了吧。”
秦念抬头，忽然打断他。
“还是别惹麻烦了，等事情结束，我们一拍两散。”
谢惘意外地一下拉住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刚刚明明……”
“明明什么。”秦念质问。
要不是突然有人出现打搅他，他还差点真的就心软了，谢惘这样顺杆爬，他软了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到时候就更牵扯不清。
而且他还没有原谅他的欺骗。
就算原谅了，以后在一起也会像现在这样躲藏。
何必呢。
“你该回去了，免得到时候又被人撞见。”
秦念转身，扯开他的手。
“秦念。”
谢惘不悦地叫住他。
“走吧。”秦念说。
谢惘再次挽留地扯住他问：“你就这么绝情？！”
秦念突然回头，纳闷地问：“我绝情？一开始谁先骗的我？谁先把我拐出来的？”
“你问问你自己，是你绝情还是我绝情？如果你真心实意待我，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他越说越激动，甚至眼眶隐隐泛出泪花。
“我没有后悔遇见你已经很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再把我绑走？”秦念退后两步，用力扯开谢惘已经愣住的手，“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你有办法乱来吗，谢惘，我们已经到这里了，懂吗。”
谢惘半晌没说话，视线撇开。
“我不懂。”
他一步步走进，宽大的身影压地没有一点儿缝隙，又移回视线，“我要强求又怎样。”
“啪。”
声音的在房间里回响了片刻。
秦念红着眼眶，手有些抖，对谢惘一字一句道：“滚、出、去。”
他不可能再被上。
迫不得已一次就够了。
谢惘摸了下被打的脸，没有很痛，那么他还是可以强求。
可是心底升起的欲望在看见秦念痛恨的眼神时收敛了。
谢惘冷静了一会。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不想要一个这样的秦念，那么他可以等下去。
等秦念原谅他。
“好，我走。”
谢惘轻轻说着，转身，开门，离开了这里。
秦念看着门关上，看着门外的背影远去，终于卸下了防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印在了胸前的衣服上。
他靠着床，缓缓蹲了下来。
门外，谢惘靠在门边听着屋里若有似无地哭泣声。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秦念看见他不哭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