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黯魂-吸血鬼骑士同人》焚空

4、Chapter 4

　　幽深的小巷，是几乎没有光亮的世界，狭窄而拥挤，因为箱子的两旁堆满了垃圾。这些垃圾，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艾可在这样的小巷中穿行，努力想要追上前方的两个人，而前面的人却越走越快，快得几乎可以算作是在跑了。
　　她很在意，刚才，在拐入巷子的那一刹那，那个人的微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如果是‘那边’的人的话，就杀了他！”心想着，“反正看他的样子，也已经知道我在跟踪了，用不着隐蔽了吧，哼。”
　　艾可冷笑着，加快了脚步。
　　“呀。”一个小孩子突然撞上了艾可，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地。
　　她揉了揉因为跌在地上而扭到的脚，抬起头，看见一个满脸都是污泥的脏兮兮的孩子，神色戒备地看着她。
　　“小鬼，撞了人还是要说句对不起吧。”她站起来，顺便也将那个孩子拉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小孩用力地甩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喂喂，怎么这样啊，人家可是又帮了你一把，居然这种态度，难道你的父母没有叫你什么叫做‘礼貌’吗？”艾可故作生气地点了点小孩的额头。
　　“反正也追不上了，不过，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么一定会回来吧，在发现我没有跟上他的时候。”想到这儿，艾可也不在忙着去追那个‘约翰’，而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孩子，无聊的生活久了，总该自己找点乐子，况且，这小鬼看起来，蛮好玩的样子。
　　“神经病，滚开。”小鬼用力地推开她，怒气冲冲地准备走开。
　　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生气地拉住小男孩的手，吼道：“希尔，你在干嘛，不是叫你早点回家吗，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她看了看男孩脸上的淤青，更加生气了，“又去偷东西了？我不是叫你别跟那些小流氓学的吗，再这样，你迟早会变得和你爸爸一样，一样的人渣！”
　　“爸爸不是这样的人。”男孩甩开他的手，低下头，沉默了。
　　“那他是怎样的人，警察局的人都来说了，他就是因为偷东西，而且居然偷了贝克尔子爵的宝石，被抓去枪毙了你知不知道。”听到男孩这样说，女人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她扯着男孩的衣服，嘶哑的声音，几乎会让不明状况的人以为她是一个疯子。
　　“哎，真是的。”艾可扶了扶额头，“本来想玩玩儿的，又泡汤了。”
　　那个女人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艾可。
　　在月光下，艾可娇美的脸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美丽得仿佛玻璃制作的娃娃，女人不禁有些看呆了。
　　“诶，怎么了？”
　　“没，没什么，您是，贵族的小姐吧，对不起，刚才，让您见笑了。”女人低下头，紧张地搓着手，卑微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贫民区长大的。
　　艾可不禁哑然失笑，这人倒挺有意思：“我不是什么贵族啊，刚来伦敦旅游呢，迷路了，呵呵，真是的。”
　　她吐了吐舌头，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
　　“哦——，这样啊，”妇人低下头想了想，突然拉住她的手，“刚才是我家的小子撞了你吧，真是抱歉，看看，衣服都脏了，今晚先在我家住一晚吧，明天我会带你去警局的，警察先生或许可以帮你找到你的旅馆，算是我们的赔罪，好吗？”
　　她看着艾可，略显苍老的脸上，是胆怯而卑微的表情。
　　“呃……，这个……”艾可想了想，决定还是答应了，毕竟，她不想让零……

　　旅店内。
　　零依旧十分镇定地翻着书，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向柜台上精神都有些崩溃的约翰。
　　“没什么异常，就是说，是她那边了。”他心想。但是，心里却有些许的不安，他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
　　“没事的，就算有什么问题，还有‘蓝蝶’。”零定了定心神，继续看着书。
　　“真不该接待这种奇怪的客人。”约翰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旅店外，夜渐渐地深了，空气中的水汽也因为温度的下降逐渐凝结成细小的颗粒，起雾了……

　　很破旧的房间，墙壁早已斑驳，还在掉着灰。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家具，只有两张床，一个旧的桌子，黝黑的灶台，和脏兮兮的煤油灯，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这个家里的贫穷。
　　“对不起啊，家里经济太困难，没有取暖的，很冷吧。”妇人端上菜，抱歉地笑着。
　　小男孩在一旁的木凳子上，玩弄着草编的老鼠，一声不吭，但偶尔也会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或者瞪艾可一眼。
　　“希尔，去洗手吃饭。”她严厉地喝着自己的儿子。
　　“很简陋的小菜，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会的，您收留我一晚我已经很感谢了。”艾可和善地笑着。
　　她看看桌子上的饭菜，没有大米，只有收割剩下的麦子的壳煮成的三碗汤，惨黄惨黄的菜叶炒的菜，一看就知道是市场上捡来的。
　　不过，很香。
　　“有家的味道。”她想。
　　吃过饭之后，因为没有什么可做的事，三个人都是早早地睡了。
　　灰色的云，遮挡了月亮的光辉。

　　“今天晚上，那家伙会来吗？”艾可躺在床上，想起‘约翰’阴冷诡异的微笑，怎么也睡不着，她睁着眼睛，想着一些事情，想着想着，突然，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阴冷的风灌进屋子，很冷。
　　“拿去，杀了她。”是“约翰”！
　　他将两把匕首扔给面前的女人和小孩，冷笑着：“快点去，谁都可以，再过一会儿，药效就过了。”
　　“你会放了他吗？”女人身体发着抖，咬牙道。
　　“会的，一个赌鬼，我留着他有什么用处。”“约翰”不屑地说。
　　“如果不放了爸爸，我就——”
　　“你就怎么样，小鬼？不乖乖听话，我杀了你。”
　　“别，别动我儿子，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孩子。”女人焦急地打断，慌忙地拉过男孩，朝屋子里跑去。
　　“真是的。”“约翰”不耐烦地转过头，当看见眼神呆滞地坐在墙边的爱丽丝时，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他走过去，拉起爱丽丝，温柔地对她说，“爱丽丝，乖乖的，不要再坐在这里了，会凉的，等过了这件事，我就去求威廉大人，让他给你授血，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的眼神里，荡漾着温柔的，希望的光。

　　女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呼吸变得急促，在此之前，她从没有干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她艰难地走着，心越跳越快。
　　“等一下。”男孩拉住他的母亲，“妈妈，你一边去，我来。”
　　“可是……”
　　“就这样了，一边呆着去吧妈妈。”男孩沉着脸，眼角有依稀的泪珠。
　　“不可以，不可以，你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妈妈不会让你变成杀人犯的。”女人哭着推开儿子，这都怪她，是的，都怪她，要是那天晚上她没有因为那该死的同情心而随意接纳一个流浪汉进屋，她的丈夫不会被绑架，她们母子也不会被别人威胁杀人了。
　　“那个孩子——”她看着沉睡中的女孩，那是张那么美丽的脸，像是朝阳下最美的花朵一样，她是那么温柔美好的女孩吗，可是，那么温柔美好的女孩，现在，要被她杀死了。
　　“砰”一声巨响。
　　男孩的脖子，被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掐住，他的脸上是极其痛苦的表情。
　　“你们啊，真是浪费时间，刚才那会儿时间，说不定我就死了呢。”戏谑的声音，微笑的脸。
　　艾可轻轻地笑着。
　　“你——”女人焦急地想要冲过来。
　　“别轻举妄动哦，否则，我杀了他。”说到这儿，艾可的手又紧了几分，男孩的脸被憋得黑紫。
　　“怎么回事？”“约翰”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脸色阴沉。
　　“哼，看来人类还真是没用的东西。”他冷笑着，“看来只有我自己动手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其实，他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恐惧……

　　刺杀之前。
　　“你自己不要跟她硬碰，最好找人类杀了她。”
　　“为什么威廉大人？您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不相信我的忠诚？我可以自己杀了那个人。”
　　“冷静点，贝克尔，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那个女人有着能够压制所有吸血鬼的最高贵，也最可怕的血统，到时候，她要让你死，你自己就会动手，还用不找别人帮忙。”威廉英俊的脸上，是讥讽的表情。
　　“是，那个家族？”
　　“嗯，虽然在一百年前，那个家族的一个人拼尽最后的能力封印了她的血液，但是，在她逃亡的这一百年里，谁也不能确定她是否已经解开了封印，先用人类去杀她，那家伙单纯得近乎愚蠢，尤其是对人类，几乎没什么防备，哼，是因为当初那个人的原因吗？”
　　“如果不行呢？”
　　“那就尝试用自己的能力对她试试。”
　　威廉大人，是要拿他当实验品吗？贝克尔神色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只那么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是威廉大人的家仆，为主人而死，是光荣的事。
　　“是。”
　　“你去吧。”
　　“是。”

　　罗马尼亚的古堡内。
　　“来吧，让我看看，在做了一百年的丧家之犬后，你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呢，殿下……”
　　威廉•洛斯摇晃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高脚的玻璃杯中，倒映的，不知道是，血色的月亮，还是，血色的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