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的话》执执

13、第 13 章

　　因为天气很好，因为风景很美，所以就注定会有不一般的事情发生吗？
　　赫在真的觉得是大事。却无关天气，无关风景。

　　能在海边拍摄真是太幸福了。
　　赫在这样想。东海也这样想；
　　赫在喜欢海。东海也喜欢海。
　　一次在电台做心理测试，问结婚想去哪度蜜月，两人不假思索地说是海边。
　　“那你们俩干脆一块去得了。”李特当时这样调笑道。
　　记忆夹着海风独有的味道，随着浪潮漫上滩来，赫在在最后一个镜头笑得比平时还多了两颗牙齿。

　　拍摄按时结束了，这是最庆幸的，一群人一拥而散。在打闹，在争论要吃什么烧烤，在讨论怎么说服经济人让他们去游泳，只剩下两个人静静地走在海边。
　　东海突然停了下来，闭上眼睛，面向大海。有风迎面而来，从脸上过去，从手臂旁过去，从松开的衣服下摆过去。裸露的皮肤感知着细微却不同于任何实物的触感，衣摆咧咧作响。
　　赫在就这么在旁边看着，看着东海的头发随着风不安分地扬起来，很想把它们揉成平时服帖的样子。臆想还没有结束，东海忽然转过头来，歪着头抿着嘴笑了。赫在便非常大方地免费ＳＨＯＷ出平时很少出来晒太阳的两个牙齿。

　　头顶的星球吊得很高，像是要更好地照耀这个时刻。
　　隽永却无法命名。

　　此时的安静格外绵长，各自看着自己的风景，可其实看的也只是同一片地方。只剩下不停断的海浪声，即便望着天空，也可以感觉到浪花一朵推过一朵，一潮盖过一潮，不能上升的时候便落下，清晰得好像要扑面而来。
　　中间的距离隔了一点点，一个比一个的肩线高出一点点，脚下的沙子被挤开一点点，所有不大有意义的一点点，融化在“一起”这个安静的词眼。

　　“多好啊。”东海仰着头指着远方。
　　“嗯。”很轻却很坚定的回答。
　　所肯定的，或许已经不止是两个人共同的执念。
　　在一起多好。
　　在一起看海多好。
　　以后还可以在一起看海该有多好。
　　以后还可以在一起该有多好。

　　在那一瞬间的希冀并没有化成言语表达出来，就像想去看海时总会想起对方，不只因为彼此同样喜欢那么简单。
　　不是希望你会明白，而是知道你会明白。
　　不止我这样想，而是和我在一起的你也这样想。

　　已经忘了时间的长短。不远处叉着腰大声嚷嚷的经济人眼看就要发飙。赫在回头看东海一付“我想赖床”的表情，无奈地拉了拉胳膊示意。
　　“走啦。会有机会的。”
　　东海仍然一脸不甘，“啊……”声音转个几个调。
　　无奈地架着人离开，赫在的手顺着东海的手臂向下滑，不经意地，扣住了手。东海茫然间感觉手指被分开硌住。少年同样清瘦的骨架彼此交叠，呈十指交握的状态。
　　赫在看东海有些许失神，小小的慌张被神经反射到手上，想抽回，却被不知道何时回过神的东海握紧。彼此都有些局促。赫在只能保持着在前面一些的姿势。
　　赫在想像平常一样打哈哈却说不出话。
　　东海本来想说的是，没有关系。

　　牵着手，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