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泊维特》冰月林

24、第八章 乌尔奇希，你终于开始动手了（1）

　　“你、乌尔其希、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从未与你为敌……”
　　血，恍若天边的霞光，亮丽在半边的黑暗之中，火烧灼了□□的浑浊，摇逸出一幅阴森的、轻佻的眼神。
　　“墨轩•虞斯，你是从未与我为敌，可，为了这个魔界，为了路西法•冰月•林的重生，我请你做祭辰的第一个祭品。你该感到幸会，本身，你就无权让我亲自下手。”血顺着银白的剑刃流出，黑白的长衫即是为祭奠而生的产物。
　　“放过我……乌尔其希，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低贱的哀鸣苟延残喘，卑微地蜷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如此奢华的庭院作为死亡的祭奠真是绝妙。
　　握着剑柄的手依旧没有迟疑。
　　“别，乌尔其希……你不是想知道黑暗者吗？我告诉你……黑暗者的真正名字应该是斯泊……”话音未落，话音已落。
　　青年并未动手，趴在地上的虞斯嘭地炸裂，七窍流血然后伴着啊的一声哀鸣灰飞烟灭。
　　留驻在空中最后的爆炸余状是一个封印的形状——纰獍。
　　纰獍，禁术，缚术里极其危险的法术，因为一旦被它诅咒，你完成了契约也是死，未完成也是死，时间一过或是一旦背叛，同样也都是死，简单地说，解脱它唯一的方法只有死，灵魂灭亡，□□消散，自然会得到解脱。
　　于是被作为禁术，禁止使用，难以想象，黑暗者竟是如此狠心。
　　纰，本意为布帛、丝缕等被破坏散开。恍若灵魂破灭，只为一个契约。獍，古书上的一种像虎豹的猛兽，一生下来就会吃了生自己的母兽，杜绝天良，啃噬尽了心脏，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只为一个契约。
　　然而，恐怕这些，连被下了咒的黑暗者本身都是不知道的吧。
　　可悲，真是可悲。
　　古书上的东西真是难以想象它的真实，纰獍，连乌尔其希也只是一次偶然在翻林从亮罗哪儿偷借来的古书上无意看见的，又曾听过一点说法，如今看来，果真可怕。
　　黑暗者，这就是因果报应。
　　煞白的丝帕拂过长剑上殷红的血迹，转瞬，剑又变得锃亮，丝帕被随手一扔，宛然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弧，最后化作了灰烬。
　　剑归鞘，青年清冷的影子缓缓立起，瞬移消失了。
　　一道孤鹰的黑翼划过墨轩府的上空，墨色的影子里那双深藏着的眼睛恍若绿色的狼眼阴森、可怖。
　　乌尔其希，你要开始动手了么……
　　是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少爷少爷少爷少爷少爷……”一进缱寒苑，林就跑向少爷的房间猛地推开了门。
　　白夜顿时被惊得一身冷汗满头黑线。
　　书案上的乌尔其希蹙眉，抬起头对视上少女纯真的眼睛。看着她一脸的兴奋，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清冷却有些宠溺的声音好听地问：“怎么了？”
　　林小跑着绕过巨大的书案，停在他的面前，竟拽住他的衣袖带着点儿赖皮劲儿地晃了晃，“乌哥哥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有些撒娇地拖着长长的尾音，眼睛里是异样的兴奋。
　　乌尔其希合上书，一把搂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说来听听。”
　　这样的姿势好不别扭，但林还是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心跳有点加快，目光无意地落到了书案上精致的一个小盒子上。“我、我……”
　　乌尔其希的呼吸吐在她的脖颈上，暖暖的，还有些酥痒，“嗯？”
　　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被抱一下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他又没有怎么样。
　　少女扭动了一下，“缱寒苑多冷清啊，你就再收两个仆人好不好？”
　　再收两个仆人？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一个白夜就足够了呀，更何况，人多手杂，保不准又有什么家伙就是要和她作对。
　　乌尔其希微微蹙了蹙眉，“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缱寒苑很冷清啊。我好无聊的。”林嘟了嘟嘴，貌似少爷他不太乐意的样子。
　　“男的女的？”看到她的那种表情乌尔其希不得不认输了。
　　“男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乌尔其希的眉蹙得更深了，迟迟没有再张口。
　　“放心啦，少爷，少夫人要的是两个小男孩，不会跟您抢的。”白夜悠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的意思是不会成为少爷的情敌的吧。
　　“好不好少爷？”少女的声音有意地折磨着他。
　　天哪，让他照顾这么一个烦人的小丫头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还要来两个小孩？
　　大少爷沉了沉嗓子，凑到少女的耳边，“我有什么好处？”
　　啊？
　　不好的预感顿时使少女的面颊红了一层，有点不安地不禁扭动起来。“什么、什么好处……”
　　看着怀里的蛇一样的家伙，乌尔其希不禁叹了口气。“你无聊了可以引几个小孩来陪你玩，我也很无聊的，可我怎么办呢？”
　　唔……“嗯……呃……不是、不是有白夜陪你吗……”这种理由差得连林都很想扇自己。
　　“可是现在白夜不是改成了在全心全意地侍奉你这个少夫人吗？”乌尔其希悠然的话语有些漫不经心。
　　林脸色突然刷地一青，挣脱开站起，“少爷，请以后不要叫我少夫人。”
　　少爷一摊手，转向管家，“白夜，听到了吗？我的林好像有别的心上人了，然后不要我了呢。”
　　“哪、哪有。”少女的手指抓得泛白。
　　“哈哈，开玩笑的啦，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的很喜欢那些小说中常说的一句话——”乌尔其希一把拉回少女，轻轻地道：“你是我的。”
　　林一颤。这算是什么。“呵，可是……我也很喜欢下面女方常常回的一句话呢，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所以……”
　　“所以？”
　　乌尔其希微微地笑着，今天他的心情好极了，只是林的这句话确实叫她有点儿失望。
　　野夷确实说对了一点呢，他本身对她说要她留下来服侍他就不仅仅是要她当自己的侍女，服侍，不仅仅表示侍女吧，也可以是侍妾。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乌尔其希长吸了一口气，悠悠道：“留下他们可以，但是有一个要求。”
　　林心中一喜。“什么？”
　　“他们没有你的权利，并且——我很无聊的，以后你每天都来陪我看书好了。”
　　看着乌尔其希转为坏笑，林咬了咬唇，“好。”很简单嘛。
　　“手拿来。”乌尔其希伸手去取书案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一边拉过她的右手一边打开了盒子。
　　少女有点惊异。
　　乌尔其希取出一只浅紫色的镯子给她带上，半透明的玛瑙琥珀一般的色泽晶莹剔透。
　　“这是……”
　　林啊林，不要告诉我你感动的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样东西，你该不会拒绝的吧？”暧昧的话连乌尔其希自己竟都觉得实在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
　　本意不是这样，可谁又说这样不好呢？
　　绯红突然迅速褪去，少女出乎意料地抱了一下乌尔其希，“乌……不不……少爷最好了。”然后很快地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