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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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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全,我觉得最好还是和成总保持距离。知道别人的秘密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何况对方本身还是这么危险的一个人。
我应该做的,是努力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中去。但是,到处都是事与愿违的事情,比如说最近,千言还没有回来,不管是许一诺还是小麦又都忙得不见人影。
这一天终于逮着小麦一起吃午饭。小麦摸摸自己的脸:“你盯着我笑得那么暧昧干什么?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我哪有笑?最近要见小麦姐你一面好难啊。”
小麦撇撇嘴:“我家那位也这么说,有什么办法呢?要混饭吃嘛。”
“嘿。”我笑着问她:“等你做了总裁,我们恐怕要预约个一年半载才能见到您吧?”她伸手捏我的脸:“敢取笑我!”我侧过脸躲她,一边还是忍不住告诉她:“哎,原来成总住在你姨婆家楼上,你知道吗?”
她摇着头:“我以前很少到我姨婆家的。怎么了?他有找你麻烦?”想想他最近好像真的没有找我麻烦。没有挑剔我打扫得不够干净;碰上我赶不回家做晚饭也没有扣我钱;偶尔还让我搭顺风车;甚至还会转送零食给我……
小麦靠在我耳边问:“问你他有没有找你麻烦,你贱兮兮的笑什么?”我赶紧用食指戳戳她的额头:“你今天怎么老觉得我在笑?老实说,你做了什么让我好笑的事?”
她推开我的手,表情变得严肃了点:“跟你说正经的,你最近跟你们设计部谁都别走太近。公司现在偷偷的在查商业间谍,你别搭进去。”
我笑她:“当了经理果然好,消息这么灵通。你也知道我,公司里我只和你走得近,你别拖我进去就行了。”她在我耳边低声说:“没和你开玩笑,前段时间又有设计泄密,公司的订单价格也被人透露出去,还不知道被谁告到质监局说印花颜料不合格,上面费很大劲才压下来。最近别和其他服装公司的人有接触,你心里有底就行。”
我点点头。原来公司最近竟然有这么多麻烦,我每天都对着成总,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异样。当然,人家多高深莫测的人呀,有事不我看出端倪不是太正常了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下午我都觉得精神恍惚。脑子里老是不由自主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许这次又是因为乐天?那样成总该有多伤心呀。也许天成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这样来来往往不是没完没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这些。淘米的时候在想;凉拌黄瓜的时候在想;做红烧带鱼的时候在想;把早晨就熬在锅里的汤拿出来做白水青菜的时候还在想……
当我把菜上上桌时,发现成总又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这几天好像每天都这样。我没有象平时那样叫醒他,而是走了过去。隔得近了,才发现他睡着的时候居然眉头紧锁。平时没有什么表情的一张脸此刻也让人看来觉得忧郁悲伤。
我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来,有种想要伸手帮他抚平眉头的冲动。我的手刚刚不由自主的伸过去,他却忽然睁开眼睛。我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可以吃饭了。”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这让我更加窘迫,急忙走到了餐桌边坐下来。
他也坐下来吃饭。刚才我的行为太过古怪,我一边埋头数着饭粒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他少有的开口:“这汤每次喝都觉得好喝。”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忽然被自己吓坏了。
他说好喝的这种汤是白水青菜。做法麻烦得有点变态。要在清晨买来新鲜的脊骨,用开水在锅里烫几分钟后捞起来。然后用少量的橄榄油炸一下,时间长一点点都不可以。再然后放水下去煮,煮的前面一刻钟要把汤上面漂着的油用勺子捞上来,之后再放在电砂锅里用最小的温度熬一整天。最后捞掉骨头,只留象水一样的清汤,再把白菜放进去。
以前李诚则老是求我做这个汤,我总是嫌太麻烦,一年也就偶尔做一次两次。可是!最近,我好像都已经做过好几次了!我八成是疯了,就因为他每次都会说好喝?
连饭粒都没办法数下去了。我站起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这才觉得平静了点。他在外面叫:“千帆,怎么了?”我觉得大脑又一阵晕眩,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千帆的?应该是在我给他讲我们名字的来历之后?看来我在他面前还真够嘴碎的。
当下我赶紧答应:“没事,我喝口水。”
这顿饭我吃得心神不宁。洗了碗出来,发现他居然还躺在沙发上没有走,我觉得奇怪:“有什么事吗?”
他指指茶几上的信封:“你这么紧张,不是因为还没收到钱吗?”
我拿了过来,暗暗告诉自己:一定是为了能够顺利点拿到钱我才会这样的。一定是这样!他的声音听来愉快:“用得着使劲点头吗?你还真够直接的。”许是见我没有回答,他又接着说:“有了钱,你想做什么?”他语气平静,好像和刚才连睡梦中都眉头紧锁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我倒了杯水给他,自己喝了口水才坐下来:“有很多事好做。”他望着我:“说说看,也许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也说不定。”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早二十年你说这样的话还差不多,那个时候我还相信阿拉丁神灯的故事。”他也笑起来,我一直觉得他笑起来真是好看。隔了片刻,他问:“二十年前,你想许的愿望是什么?”
“给我一个卖巧克力的铺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巧克力,我想吃哪种就吃哪种。”我说着自己都笑起来。那时候,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够吃巧克力,要过了十岁才能够吃一点点。我每天只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大到能够随心所欲的吃巧克力。
也许人人都有着这样奇怪的心理:越是被禁止的东西就越有诱惑力。
门铃响了起来,我站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正想问他有什么事,成总已经在招呼那人:“进来。”那个人冲我点点头,然后很恭敬的叫:“成总。”
成总拍拍自己坐着的沙发:“我就要跟这张一模一样的。”那人走到沙发边四处打量:“成总什么时间想要?”
他的话又开始变得简洁:“越快越好。”那人弯弯腰:“好的,我们会尽快送过来。还有什么吩咐?”见成总摇头,他说声打扰了,就走了出去。
我全程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等那人走了,才问道:“谁要沙发?”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我:“这张沙发很舒服,让人躺下来就能睡着。”我从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人也有幼稚的时刻。所以我笑着打趣他:“这是张有魔力的沙发,它来自霍格沃茨。你买个外表一样的有什么用呢?”
“格莱芬多还是赫奇帕奇?”他居然可以装作很严肃的这样问我。
倒是轮到我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谁会相信这个人居然还看哈利波特?
许是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过于滑稽,他又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刹那间我竟然感到有些晃眼。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