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之月（古剑奇谭同人）》牙齿精灵

7、第 7 章

　　晋磊不停在屋里走来走去，小心翼翼的避开窗户和门，两眼血红，原本秀气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少恭站在屋外饶有兴致的看了一阵才推门而入。屋里漆黑一片，晋磊并没有因为少恭进来而一举扑倒他，反倒站到墙角恶狠狠盯着他。
　　“磊兄不必拘束，来这里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少恭悠闲的坐下。“几日不见磊兄憔悴不少，是否需要我帮忙诊脉啊？”
　　“废话少说！欧阳少恭你到底想干什么？”晋磊站在墙角不肯挪动一步。“我附身在方兰生身上是你搞得鬼吧。欧阳少恭果然还跟过去一样心狠手辣，居然在个孩子身上下毒……”
　　“磊兄此言诧异，我只是以大夫的立场为小兰诊脉治病而已，其他一概不知。”
　　“好个一概不知。你大摇大摆的在琴川登堂入室，跟方家攀交情不就是为了找到我的魂魄么？”
　　“别太抬举自己了，晋磊！你只不过是条疯狗而已，除了乱咬人什么都不会，唯一做过的聪明事就是跟了噬月玄帝，如今它死在个凡人手里，我还顾及什么。”
　　“你……”晋磊双手握紧拳头。
　　“我不过是想看看人的极限在哪里。不觉得有趣吗，人类如此自不量力总想以一己之力逆天，到头来以卵击石，可他们就是不放弃一直试下去。我总是很好奇那些活生生坠入魔道的人为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好不容易找了个样本，自然要好好玩弄一番。”
　　晋磊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你说要公平竞争……”
　　“没错，我是说过要对屠苏公平竞争，可没说要平等待你！我这般耐心等待了多少年，现在终于有了回报，怎么可能拱手送人，只要除掉你，我就昭告天下说百里屠苏已是我的东西～”
　　“当我晋磊那么好说话！欧阳少恭，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晋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败在你这个蚊子手里！”
　　“死到临头还不明白？晋磊你果然蠢得可以～你不是死在我手上而是死在方兰生手里。哪里有像你这样不长心眼的狼妖，是个孩子就钻，也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方兰生自幼习佛法有些根基，若不是这样你早就占了他的身子，怎么会拖到现在。说到这个，你倒要好好谢我，若不是我的那些方子，估计到他死，你也只能继续沉睡下去。”
　　“…………”
　　“不觉得你的力量比原来大很多，醒来的时间明显变多了？我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晋磊你太不识好歹了。”少恭边说边用衣角拂去桌上的灰尘。
　　“哼，谁知道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当年你和玄帝定下盟约后便在这里留下个欧阳家，若不是我布下方家这个疑阵，琴川早被你翻了天变成一座死城！”
　　“别把自己说那么伟大，我们只是彼此彼此。我只是使惯了欧阳这个姓而已，你只是为了随时有人附身。活太久了是这样，老皮总是褪不掉。你做了多少世的方家早夭少爷，我就当了多少年的欧阳少恭，既然都这么熟了，何必遮遮掩掩的，不如各取所需来得痛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晋磊从墙角走了出来，仍然跟少恭保持一段距离。
　　“维持现有盟约，继续以琴川为界两方互不打扰，若是有外敌入侵两方相互支援。”
　　“当我是三岁的娃娃。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盟约，现在雷严正在追杀你，我记得没错的话，雷严才是青玉坛的掌门吧，你只是个长老而已！等你当了掌门再谈。”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现在你也不是狼族的首领，可我有法子让你成为噬月玄帝的接班人，名正言顺的统领狼群，下个朔月便是狼族大会之日，到那时你还没完全控制这具身体的话便丧失夺权的资格，没了首领的庇护，你必是刀下鬼。”
　　“你的意思是要帮我得到这个身体？那有这么好的事！”
　　“自然我需要磊兄做个顺水人情——将方兰生的魂魄给我。”
　　“想不到方兰生的魂魄这么值钱，居然连你都想要……”
　　“我新炼的丹药缺一味药引，需以魂魄辅之，既然磊兄用不到不如送我炼药，从此之后你我各不相干。”
　　“那夺取首领之事……”
　　“你提了雷严的脑袋去参加大会，还有人敢反～”
　　“原来如此，借刀杀人。若是我杀不了雷严，你也没损失，便宜都让你得了！”
　　“我只叫你提雷严的脑袋去参加狼族大会，可没叫你去杀他。他的气数已尽，活不了多久了。”
　　“莫非……”
　　少恭嘴角上翘，微微一笑：“百里屠苏为民除害，我们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空有噬月玄帝的内丹却无法激发，雷严的血乃一味猛药，只要溅在他身上，不出一日他便会百魔噬心活生生坠入魔道，到那时紫胤真人必定大义灭亲，只需趁他散魂之前收集完他的魂魄便大功告成了。”
　　“到那时你如何处理百里屠苏的魂魄？”
　　“自然是炼制丹药，你我一人一颗。”
　　晋磊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下就跟少恭击掌为盟，少恭起身离开，晋磊要跟着出去，可到了门边发现贴在窗户和门上的符咒并未揭下。
　　“即是盟友为何要用符咒困住我？”
　　“你若占据了这副皮囊，这些符咒怎能奈何你。离下个朔月时间不多了，要行动就得快。我还想仰仗方兰生的皮囊引百里屠苏上钩……”
　　晋磊冷笑一声：“原来我真误会了少恭的一片好意。你可要帮我护法啊，三天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三天后等我的消息。”
　　“三天？现在形势紧迫，我们最多只有两天时间，还望晋磊兄速战速决。”
　　重新锁好门，看着晋磊坐在屋中运功，少恭冷冷丢下句愚蠢至极，转身离开。
　　屠苏和尹千觞追出琴川也没发现雷严的踪影，便转回少恭家。听说两人回来了，少恭急忙迎到门口问两人是否受伤。屠苏摇摇头请少恭进去再说。没有追到吸血鬼，少恭劝两人不必灰心，既然吸血鬼都明目张胆的进城杀人了，证明他已是穷途末路，只要谨慎戒备抓捕应不是太难。屠苏问起那个死了的家丁现在何处，少恭引两人来到后院柴房，检查完伤口确认是吸血鬼所为后，屠苏请少恭即刻将尸首火化。
　　望着熊熊燃起的大火，屠苏和少恭沉默不语，尹千觞拿出念珠嘟嘟囔囔念了一通，算是超度死者。待火焰燃尽后，屠苏动手要收拾骨灰却被少恭拦下。
　　“人已往生，尸身成灰还收拾什么。明日我请人来这里立个衣冠冢，再请方大和尚作场法事。”
　　“难道不要把骨灰还给他的家人吗？”屠苏有些疑惑。
　　“他是孤儿，无亲无友又死于非命。我能做的就是帮他祈福，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少恭叹了口气 。
　　大叔插到两人中间，问起屠苏是不是天墉城的弟子，屠苏点头答应，大叔又问他认不认识江湖上盛传的屠狼英雄。屠狼英雄？少恭有些好奇请大叔解释：江湖上盛传天墉城年轻弟子中有人单枪匹马诛杀了千年狼妖，为民除害，更可贵的是这位少年英雄淡泊名利，婉拒了天墉城长老的位子，仗剑闯荡江湖。听了大叔的话，少恭也好生敬仰这位少年英雄，也想问屠苏是否认识，见屠苏面有难色就把话咽下，转而问起他们是否要留宿。尹千觞正愁没有地方住，既然少恭开口了，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屠苏见大叔愿意留宿少恭家，多少放了心便告辞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方家二姐搀着老太太就上少恭那里探病去了，少恭劝两人暂时不要跟小兰见面，小兰现在需要绝对静养，两天后他亲自送小兰回家，听了少恭的方家母女总算放心了，又详细打听了小兰的情况才离开。刚送走方家母女，就瞧见尹千觞杵在门口打哈欠晒太阳。少恭跟他打了个招呼继续前行。
　　“我实在想不通那个吸血鬼单单要袭击你？”大叔冷不丁冒出句话来。少恭回头看了他一样，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少恭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吸血鬼为何要袭击你？”大叔走到少恭面前，继续说：“吸血鬼杀了你的家丁却没动你一根汗毛，不奇怪吗？百里少侠说是当时吸血鬼正压在你身上，可我瞧见你没有衣衫凌乱，只是胳膊蹭破了皮。既然胳膊只是蹭破了皮，为何你要把胳膊包个严严实实的？”
　　少恭下意识的把胳膊背到身后：“千觞误会了。包扎伤口是怕吓到病人，而且小兰就是因为见血才旧疾复发的，他再也受不得刺激，一切小心为妙。”
　　“既然这样，不如带我去看看这位方家小哥吧。听家丁说他的症状，我觉得他是撞鬼了，若是现在不帮他驱鬼怕是好不了的……”
　　“当然，方家的酬劳也不会少。”少恭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尹千觞，我敬你是条汉子，请你住下，这是我的家，规矩由我定，只要你住在这里一日就不许继续诓骗琴川百姓的钱财，否则我就上报知府，告你个欺诈之罪！”
　　大叔识趣的摸摸下巴。“我觉得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你？绝对不是假话，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种搭讪也太烂了吧，少恭不想回答，晾大叔在后院晒太阳。等少恭走远了，大叔摸摸鼻子笑着说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