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吃瓜ing（19） ...
-
“你怎么又在这里？”
结束对爱丽丝菲尔的拜访，Sora便返回了临时府邸。一打开卧室的门，他的眉梢就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房间里果然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好吧，准确来说是一个。说的就是你，某个名义上已经没有Master的Servant！
吉尔伽美什大爷似的摊开手：“怎么？你的卧室，Lancer来得，本王来不得？”他语气慵懒，视线扫过一旁的迪卢木多时，还刻意添了几分挑衅。
迪卢木多略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对着Sora躬身行了个浅礼：“Sora阁下，夜安。”
对于骑士先生未经允许擅自进入自己卧室的原因，Sora是可以预见的。因为，在折断破魔的红蔷薇后，Lancer与此次圣杯的联系就彻底断裂，成了自由人……唔，英灵。而只要他这边魔力供应不断，迪卢木多就能以肉身形态一直存在，直至下一次圣杯战争开启。
至于另一位……
Sora瞥了眼优哉游哉的吉尔伽美什，只能鉴定为，这位最古老的英雄王又双叕无聊了。
黑发魔术师没有回应吉尔伽美什的挑衅，反而走向迪卢木多。他指尖微凉，轻轻滑过骑士裸.露的锁骨，随即微微用力，勾住了对方的脖颈将人拉近。迪卢木多下意识地侧身配合，鼻尖相触，Sora偏过头，覆上他的唇角，吻得轻柔——没有深入的纠缠，却在撤离时用舌尖轻轻扫过对方的唇线，留下细碎的痒意与暧昧的印记——又极具控制力。
“迪卢木多是我的人，自然有资格随意进出我的卧室。”Sora将头靠在Lancer的颈部，侧头看向吉尔伽美什。
迪卢木多的没有说话，只是隐秘地勾起唇角，无声地回应着Sora的宣告。
“哦？”吉尔伽美什直起身，“难道你不是本王的人？”
金闪闪的王，哪怕是口头上的交锋，也绝不肯吃亏半分。
“勉强算是吧。”Sora故意拖长了语调，“但可惜，你连一间能让我随意进出的卧室都没有。”
身负黄金律的金闪闪，哪怕缺少了远坂家的供养，也从不会委屈了自己，腕间金光一闪，一把珠光宝气的钥匙被丢了出来，落在Sora手中，带着沉甸甸的质感。
“冬木市新都湾区绯月湾别墅2栋。”他报出一串地址，“本王的落脚点，欢迎你随时……夜袭。”
虽然冬木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但身为贵族的Sora天然对资产有敏感性：“好地方。冬木市的富人区，那里的别墅市价在500万英镑以上。”
英雄王表示：“只是一点小钱。”
Sora点点头，然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有点过分安静的临时府邸的不对劲：“对了，肯尼斯呢？”
迪卢木多上前一步回应道：“阿奇博尔德家主约莫一小时前接到了时钟塔的紧急传讯，已动身前往冬木市的灵脉节点处理异常。”
Sora闻言，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肯尼斯留给他的更详尽的信息：间桐邸附近的一处古代魔术刻印突然失控，引动了周边灵脉紊乱，已造成两名当地魔术师失踪。时钟塔特将此列为二级紧急任务，指定我带队就地处理，避免事态扩散影响圣杯战争的进行。
讯息末尾，肯尼斯还附上了一句推测：疑似与间桐脏砚研究爱因兹贝伦的手稿有关。
看完讯息，Sora收起手机，转头看向金闪闪的身影，懒散又带着几分玩味：“所以，今夜你想留下来吗？”
吉尔伽美什同样玩味道：“你怎么看，Lancer？”
两道视线骤然聚焦过来，一道漫不经心却暗藏掌控，一道桀骜张扬且带着审视。于是，压力瞬间给到了可怜的骑士先生。
……
随着Lancer阵营的退出，卫宫切嗣赢下了此次圣杯的所属权。他走过漫长的追求之路，踏过无数诅咒，献祭了自己能献祭的一切，终于站到了能实现他的宏愿的大门前。
但……
这份“胜利”的荣光，同样照进了Lancer阵营的临时府邸。
阁楼的观景窗前，Sora、肯尼斯与迪卢木多三人静静伫立，身影被窗外暗红的天幕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冬木的夜空已被圣杯溢出的黑泥染成了诡异的血色，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然落幕，而绝望的气息裹挟着火焰与硝烟也席卷了整个冬木市。远处传来建筑坍塌的巨响，夹杂着零星的哭喊与尖叫，透过紧闭的窗棂显得隐隐绰绰，更添几分末日般的压抑。
“你早就知道了？”肯尼斯率先打破沉默，摩挲着指尖还未褪去的、处理灵脉异常时沾染的魔术粉尘。原本他还对Sora代替他放弃唾手可及的胜利稍有微词，可此刻望着窗外炼狱般的景象，那份不满早已被凝重取代，只剩求证的沉郁。
Sora平淡得近乎疏离：“如果圣杯真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无价之宝，是能实现一切宏愿的奇迹之物。你以为，为什么十二君主中，只有你对它这般上心？”
肯尼斯有点挂不住脸：“我要申明，我对圣杯本身没有任何兴趣，我在乎的只有胜利本身。”
Sora低下头思索片刻，诚恳道：“我好像没有发现，这两者对事实结果造成的区别，肯尼斯。”
肯尼斯：……
Master们还有心情闲聊，一旁的迪卢木多看着街道上慌张的人群，有些着急道：“Sora阁下，我们是否应该做些什么？那些普通人……”
“事情已经注定，我们什么也做不了。”Sora顿了顿，他看向迪卢木多，“但如果你想去做的话，我也不反对。”
迪卢木多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Sora与肯尼斯微微躬身：“抱歉，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跃出阁楼窗口，在暗红的天幕下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随即朝着混乱最剧烈的街区疾驰而去。
肯尼斯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嗤笑了一声：“愚蠢的骑士精神，但……值得尊重。”
Sora没有接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他会注视这最后的结局走向。
迪卢木多的速度极快，转瞬便冲入了硝烟弥漫的街区。
倒塌的墙体横亘在道路中央，断裂的钢筋刺向天空，空气中弥漫着黑泥的腐臭与火焰的焦糊味。他一眼就看到了被碎石困住的一家三口，男人正拼命用手刨着石块，女人则将孩子护在身下，哭得撕心裂肺。
“让开！”迪卢木多沉声喝道，刚想召唤自己的宝具，却想起破魔的红蔷薇和必灭的黄蔷薇早已折断。他只能徒手抬起压在母子两人身上的厚重石块，在男人的帮助下，两人顺利脱困。
“快离开这里！往城外跑！”他对着惊魂未定的一家三口喊道，语气急促却沉稳。
男人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妻子和孩子，对着迪卢木多鞠了一躬，便跌跌撞撞地朝着城外方向奔去。
但下一刻，三人像是被诅咒一样，一下子瘫软在破碎的街道上，一动不动。
已经走远的迪卢木多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一边清理路障，一边将被困的人从废墟中救出，甚至凭借从者的身体素质，扑灭了几处即将蔓延到居民区的小火。可他越是行动，心底的无力感就愈发浓重。
灾难的范围实在太广了，黑泥不断从地下涌出，腐蚀着建筑与土地，远处的火焰越烧越旺，被波及的人源源不断地出现。他救得了一处，救不了全部——
不知过了多久，迪卢木多的呼吸愈发沉重，额角的汗水混合着硝烟的灰尘滑落，沾湿了胸前的衣襟。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了躺在街上的、熟悉的一家三口。
——不，他一处也救不了。
终于，他意识到Sora所说的徒劳并非妄言。
当迪卢木多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阁楼窗口时，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与污渍，脸上还带着几道轻微的划痕，气息也有些不稳。他跃入阁楼，对着Sora与肯尼斯单膝下跪，又一次道歉：“抱歉，我……什么也没能改变。”
Sora看着他狼狈却依旧挺拔的身影，摇了摇头：“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这就够了。骑士的荣耀，从来不在于是否能逆转既定的命运，而在于是否有挺身而出的勇气。”
肯尼斯也罕见地没有出声嘲讽。
迪卢木多闻言，紧绷的肩线放松了些许。他走到窗边，与两人并肩而立，继续凝望着眼下这座被绝望笼罩的城市。
不知过了多久，Sora突然转过头，目光落在肯尼斯身上，平静得近乎诡异：“你的私库，这次我全部要了。”
话音刚落，他身体猛地一软，直直朝着地面倒去。
“Sora阁下！”迪卢木多眼疾手快，几乎是在他身形晃动的瞬间便箭步上前，稳稳扶住了他瘫软的身躯。他低头看着怀中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Sora，又急切地抬眼望向肯尼斯，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灼：“Master……”
【答案很简单，这房子是为了你……】
Sora曾经说过的话如惊雷般在肯尼斯脑海中炸开。
他忽然反应过来，从参加圣杯战争到退出再到此刻的灾难，Sora的每一步或许都早有预见，而自己，也许真的被这个看似随性滥.情的未婚夫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肯尼斯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快步走上前，从迪卢木多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昏迷的Sora，将人抱在怀中，接着转身朝着阁楼楼梯走去：“准备一下，一旦混乱稍有平息，我们立刻动身回伦敦。”
“是！”迪卢木多沉声应道，目光紧紧追随着肯尼斯怀中的Sora，很快也快步退下，着手准备撤离事宜。
阁楼内重新恢复寂静，只余下窗外隐约传来的灾难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吃瓜ing（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