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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天气微凉,风把树吹得弯了腰。
      [这是什么鬼爛天气嘛?]江月尘一边拉了拉风衣一边走向地铁站的公车站。
      今天是她进入警察学院的第二个年头开学的日子,只是回去参加开学典礼,顺便领了个奖状,好像是表扬表现突出吧,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听。
      领了奖,吃了午饭,跟同学疯了一个小时多,她就决定回家了。
      今天的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春天快到了吧,雪开始融化了,所以气温比较低,风也大得几乎可以将人吹到St-Laurent河去了。
      惯坐的公车已停在那,一如以往的她要跑过去,生怕公车会在自己眼前开走。
      出示公车卡,对司机微微一笑,她就走到后面去。也许是习惯吧,多年来,她总是喜欢坐后面。
      新的公车在最后面的座位会高一些,要步上三级楼梯。
      踏上梯级,她看到一张有些陌生却熟悉的脸。
      是他,Johnny!
      这一刻,她的心情很激动。自从他毕业后,即使住得近亦以已很少遇见,而自己也毕业一年多,算来她快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即使如此,她仍是一眼就认出他。
      也许,十年后再次遇见,她也能一下就认出他吧。
      一样的打扮,黑色的长外套,竖起的头发,改变的是眼镜换了无框的,使他看来更显斯文。
      模样是有些改变了,脸少了少年的稚气,多了成年人的沉着,藏在镜片后的黑眸却如记忆中的清澈一如清泉,让她轻易的迷失在其中。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他对她,应该不陌生,因为那些中学时期的日子,他们总是走同一条路,坐同一辆公车上学。
      有些尴尬的避开他的打量,她选择与他对面的位子坐下,当然有些距离,能看到他的正面。
      公车还没有开,拿出一本书摊开,她假装在看,其实是不时抬头望望他,有时会不其然的碰上他投过来的打量目光,而她却不敢与之对视,立刻移开眼睛。
      其实江月尘的性格可以说是有些大而化之,就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她就是无法坦然起来?
      在这之前,她总是在祈求上天,如果让自己再次遇到了,一定要主动去认识他。但她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洒脱,甚至是胆小,根本无法做到。
      上车的人多了,面前本来空着的三个座位也有人坐了,她再也无法一抬头就看到他,却也是多了一层掩护,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而不怕被发现。
      公车开始出发,他拿出随身听。
      跟记忆中的一样呢,她不自觉的微笑,他喜欢在坐公车的时候听音乐。
      猛烈的风依然肆虐着大地,公车内,乘客时而交谈,时而沉默,一如过去的景象,只有江月尘一人沉醉在她自认为是重逢的喜悦里。
      即使,彼此不认识,这样的偶遇也是让人感到开心的。
      ===========================================
      复健治疗室中,很多因为做了手术而导致行动不便的病人努力的做着物理治疗,医护人员脸带微笑的耐心指导着。
      一个华人男子吃力的扶着两边的栏杆一步一步的走着,黑人美女护士与医生在旁鼓励着,他对他们微微一笑咬着牙把三米多的路走完,再走回来。
      [进步很快,]医生点着头说:[你的身体很好,所以才会恢复得这么快。]
      男子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去擦汗,接着再继续练习走路。
      见他还想继续,医生马上阻止说:[你今天的治疗已经够了,明天再继续吧。]
      而他却站在那儿望着医生认真的说:[我要尽快恢复行动,不想走到哪儿都得靠轮椅代步。]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一般病人的心思嘛,医生微微笑着说:[可是也不能过量,不然会适得其反,M.SiTo,你要明白治疗也是得分阶段的。]
      [可是...]
      [没有可是。]江月尘一进来就看到每天上演的戏码。
      一见她到来,医生与护士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这位M.SiTo是多么的固执,任谁劝也不能打动他决定的事情,但只要这个华人女子说一句话,他就会乖乖听命,甚至连象征式的抗议都没有。
      [尘。]司徒醉扭头看着向这边走来的人儿,等了大半天,她终于来了。
      对护士与医生微笑点头算是招呼,她走到他身边似笑非笑的说:[你今天可真勤奋啊。]
      [呃...]他呐呐的看着这张让自己眷恋不已的俏脸。
      [今天麻烦你们了,我带他回房就可以。]她对两个医护人员微笑着说。
      黑人美女护士了然于心的笑看了司徒醉一眼,点着头走开,医生拿着病历表对那个华人男子微笑点点头算是招呼,跟着也转身离开了。
      江月尘掠了掠长发,过去扶着司徒醉在轮椅上坐下。
      自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他左腿上的枪伤已经好了,但仍然要做复健运动。
      推着他走出物理治疗室,江月尘一边走一边叹着气说:[医生都说你很快就可以走路,你却还要那么逞强。]
      [我只是想快些可以正常的走路嘛。]他觉得有些委屈的嘟起唇。
      在电梯前停下,她微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慢慢来,反正都是冬天了,下雪了路难走,不走路也罢。公路上被车子辗过的雪黑乎乎的,脏死了。]
      闻言,他笑了出声。
      [好了,会笑了。]电梯门开了,她推他进去。
      [都下雪了,]他轻轻叹气看着铁片里自己的倒影,[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虽然能躲开一堆可以压死人的公事,但每天困在医院里,他实在是闷坏了。
      [很快了。]她像安抚小孩一样的柔声对他说:[你可以靠拐杖走。]
      [才不要。]他觉得让自己很没面子。
      [那就继续忍耐吧。]她微笑着轻轻拍着他的肩。
      握住那只小手,他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望进那双星眸里,在那之中看到自己。
      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逃开,而是与他的目光纠缠着。
      时间会让人长大,而她从以前面对他时的紧张变得坦然,再也不会刻意的躲避瞬间的眼神接触。
      手轻轻的抚上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在手术室昏迷不醒时,空白一片的混沌中,他唯一能看到的也是她。
      看到她的淡如春风却温柔如水的笑靥,星眸里转着的柔情,娥眉轻皱中的轻愁,她虽然不美也不漂亮,却让他想想念念得时刻放不下。
      也许,她在冲锋陷阵时是强得无人能及,但在他身边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当握住她的手,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她,是那么的特别,自己是这般的平凡,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个女子的无限爱恋。
      二人互相对望着,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自己。
      是的,他们只看到彼此。
      电梯慢慢停下,长期的训练使江月尘立刻回神,见已经到达七楼的住院部,俏脸微红的抽回手,跟着把他推出电梯。
      见到她脸红的模样,司徒醉满意的笑了,因为只有自己才能让她有这种害羞的反应。
      回到房间,她扶着他上床躺好,明明看来就是一个那么瘦的人,却重得让自己气喘吁吁的。
      [要吃水果吗?]她脱下外套看看放在床头的水果篮问。
      他看了一眼放满房间的探病礼物,多都是公司里的同事探望时带来的,白人还好,花就一束而已,亚洲人呢,补品啊营养品啊什么的送来一堆,都堆满了房间,看了就觉得头疼。见他都不吃,江月尘就拿去送给楼下的老人家,逗逗他们开心。
      [我要谢绝访客。]他看着那些盆栽说。
      她轻笑出声,此时的他哪里像个成熟的男人,好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呢。
      [没用的。]她都对外宣布了很多次不能来打扰他静养,但来探病的人仍是一个礼拜几卡车。
      无奈的叹着气,他看着她拿着水果走进浴室,没一会儿走出来,双手湿淋淋的。[若不是这次受伤,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受属下欢迎的。]他淡淡自嘲著。
      她在床边坐下,拿起刀子开始削雪梨的皮,[你没有发觉来探病的都是女的属下多吗?]这么受美女欢迎,她看了都要妒忌了。
      [是吗?]他没有注意。
      她笑着摇摇头,当时他忙着装不舒服,哪里有空注意是哪些人来探病呢。
      [咯咯。]
      此时,敲门声响起。
      江月尘笑着说:[探病时间到了。]
      他无奈的翻着白眼,自己都快被烦死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进来吧。]她笑着替他应。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华人女孩,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人看了感觉很温暖,就见她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篮子。
      江月尘笑看了司徒醉一眼,又是美女,真是让人羡慕啊。
      [大哥。]女孩笑着走过来。
      大哥?
      江月尘挑着柳眉望向床上的男人。
      [Angel。]司徒醉看着那个清秀女孩,语气带着宠溺的说:[大哥都住院两个月了,你才舍得从意大利回来看我,看来那些烂古迹都比我重要了。]
      清秀女孩---司徒风吐了吐丁香小舌,那模样煞是可爱,人看了都舍不得责怪她。
      [你有未来大嫂陪伴,我回不回来看你,]黑色的眸子转了一个圈,她看着旁若无人的削着果皮的江月尘笑得乱暧昧的说:[你都不会在乎啦。]
      未来大嫂?
      看看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江月尘又望望司徒醉,是指她吗?
      对于司徒风的明示,司徒醉并没有否认,但他心里很喜欢这小妮子对江月尘的称呼,这说明了家人能接受她。
      把原本放在床头的篮子都拿开,司徒风放上自己的,[你好,我是司徒风,他的堂妹妹。]她指指半躺在床上的男人笑着对江月尘说:[我听二哥说,你很厉害哦。]
      江月尘微微的笑了笑,[你好,司徒家的妹妹。]她的二哥,就是司徒清吧。
      [司徒家的妹妹,]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司徒风对这个称呼很反感,[未来大嫂,你可以叫我[Angel]或者小风,但就是不要叫妹妹。]
      这个小妹妹可真好玩呢,她笑了笑把削下的果皮放进盘子里说:[我也不是你的未来大嫂啊。]
      [怎么不是?]司徒风瞪大眼睛。
      她笑看了剑眉皱得死紧的男人一眼,平声说:[你问他吧。]
      [大哥,]小妮子立刻换了目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醉看着那个置身事外的女人,不理会司徒风的问题直接问江月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永远在一起吗?
      [就是字面意思啊。]她把雪梨切开,去核,动作轻灵而流利。
      他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她,阴沉的开口:[你没有想过嫁给我吗?]
      有想过嫁给他吗?
      有吧,她在心里对自己做鬼脸,自己可是做梦都想着可以跟他揆手共度这一辈子呢。
      眨着无辜的大眼,她把一块雪梨递给司徒风,后者呆呆的接过,[你有跟我求婚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连声音也是无辜的。
      司徒风终于明白,说来说去就是大哥没有跟人家求婚。
      迟钝的男人也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见他松开紧皱的眉宇,[尘,你吓坏我了。]他叹着气说。
      到底是谁吓谁啊,一旁的司徒风闻言不客气的白了这个迟钝的男人一眼,自己这么聪明,怎么堂哥却是笨蛋一只呢?难道是DNA出错了?
      江月尘把一块雪梨塞进司徒醉的手里,剩下的自己摆平了。
      [我是冤枉的。]边吃着水果,她边给自己申明。
      司徒醉自知理亏,摸了摸挺直如山岳的鼻子傻笑着没有说话。
      [笨。]把话在嘴边骂了一声,司徒风走过去推推他,[大哥,打铁趁热啊,行动就是在此时啊。]
      [啊?]
      [还[啊]什么啊,快向未来大嫂求婚啊。]唉,她怎会有这么呆的兄长呢?
      司徒醉看着假装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江月尘,求婚啊,好像不是难事吧。
      司徒风识趣的退到一旁,但没有忘记拿出录影机,嘿嘿,大哥求婚耶,这么经典的镜头没有录下来就太可惜了。
      下床,呃,还是在江月尘的帮助下,她觉得没有哪个男人比司徒醉求婚时更加[出位]了。
      [大哥,我可怜你。]她喃喃自语着。
      司徒醉在江月尘的帮助下终于做好求婚时的动作---下跪,斯文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而女主角也很合作的站着不动。
      [尘,虽然现在没有鲜花---]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把代表纯洁的白玫瑰丢进他怀里,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了,某个很是尴尬的男人举着花继续把求婚的台词念下去,[也没有戒指...]
      [这个,我就帮不到你了。]司徒风看着画面里的男人,她哪里知道来探病还得见证人家的求婚啊。
      [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强,很多危险的时候还是要靠你保护,但我会尽自己所能的让你幸福,让你开心,尽量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求你嫁给我吧。]司徒醉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而且脸还在隐隐发烫。
      虽然这求婚的场面不浪漫,甚至还有些搞笑,但却让江月尘觉得温馨。
      [我...]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稳,她深呼吸了一次后再说:[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吊得老高的心落下了一些,但听到这样的回答司徒醉仍是觉得有些失望。
      看着他失望的脸,司徒风翻着白眼合上录影机,[这是求婚过程中必要的台词,大哥。]她说得有些没好气,怎么商场上英明神武的他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变得这么笨啊?
      某人有些恼羞成怒的丢过去一个凶恶的眼神,他哪里知道那么多,又不像她成天看那些爱情肥皂剧。
      把目光放回面前的人儿脸上,他努力自己站起来很严肃的对她说:[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
      [呃!]江月尘微微惊讶的张开嘴巴,他怎变得这么霸道了?
      [酷。]司徒风吹了一声口哓,[大哥,你终于恢复正常了。]这个霸气的男人才像自己认识的司徒醉嘛。
      不爱听的话自动被忽略,司徒醉在江月尘的扶持下躺回床上。
      [大哥,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司徒风揭开盖在藤篮上的布。
      江月尘瞄了一眼差点昏倒,[红酒?]
      反而司徒醉表现就很平常了,没办法,跟司徒风做了十九年的兄妹,他早已习惯了这小妮子屡出奇怪点子的招数了,也学会了处惊不变。
      [对啊。]司徒风笑嘻嘻的拿起那瓶红酒,[1892年的,特地偷运回来的。]
      年代是够久的了,看着她手里的名贵红酒,江月尘忽然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不知道酒变坏了没有?
      [病人不能喝酒。]江月尘拍着额头无奈的叹着气说。
      [呃...]某个可爱的女孩塌下一张俏脸。
      [所以,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江月尘继续说。
      看看手里的喝酒,司徒风放弃。算了,那她带回去灌醉自家老爹总可以了吧。
      第二天,司徒风又来了一次,把一对戒指塞给司徒醉说:[我随便选的,要是未来大嫂不喜欢的话,等你出院就亲自带她去看吧。]
      她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算是当得仁至义尽了。
      当然她的报酬是拉丁美洲免费一次游,司徒醉这个哥哥真是够大方了。
      ======================
      今年的圣诞节是白色的,早几天还下了整整一尺的雪,就连出门口都有问题,简直就是举步维艰。
      圣诞节,所有人都在放假,当然除了饮食业。
      于是,司徒醉与江月尘就安排双方家长见个面,二人私定终身让两方人马不高兴极了。
      司徒家所有人都来了,江家来的有江月暹,江碧月,苏菱,段显,还有江氏夫妇。
      江氏夫妇对女儿的决定通常都是采取开明的态度,没说什么,他们尊重她的选择,司徒醉就没有受到多层的考验。
      反而江碧月却拉着他威胁了几句,也不外乎是要他好好待江月尘,不然就要教他好看这类的话。
      司徒家对江月尘的要求可是多了,要她与司徒醉结婚后就不能再继续工作,理由是他们是社会上的名流,无法接受一个抛头露面的媳妇。
      当下,江月尘就温柔的笑着对司徒醉说:[那我们同居好了。]
      气得司徒家那票老人家们差点就要昏倒,江碧月都要为她的话拍掌了,苏菱微笑以对,段显连手机都拿了出来,随时打911叫救护车呢。
      要不是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江月暹会翻白眼给她看。
      司徒醉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哪能答应,这样她岂不是可以轻易的撇开自己,于是替未婚妻出头,三言两语就把一干老人家[摆平]。
      婚期订在明年六月中旬,现在开始筹办就刚好。
      摆平了双方家长的问题,二人暂时轻松下来。
      圣诞节很快过去,由于假期到一月二号才完,于是Jack拉同特别小组所有人跑到江月尘家,反正她家很空。
      [恭喜头头。]Nick勾着江月尘的脖子笑着说:[你终于嫁出去了。]
      江月尘白了他一眼,扳开那只勒着自己脖子的手,这家伙说得她嫁不出去的样子。
      [可怜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唉,凄凉啊。]他自我陶醉起来了,[女孩们就是认为帅哥没本心,长得帅不是我的错啊,唉。]
      她无奈的翻着白眼,他少花心一些就好了,还敢说人家女孩們嫌弃他帅。
      Jack过来把他拉去唱歌了,而且还是中文的,咬字不怎么清听来有些搞笑。
      [哥。]走进厨房,江月尘看到坐在饭桌前的江月暹。
      他抬头凝视着这个女子,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由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她由一个小小的警察爬到今天的中尉。
      自己在她的成长历程中担任着保护者的角色,而她在自己的之中担任着一个让他迷恋的角色。
      他逃避着某些事情,而却不会改变某些事实。
      她走过去,虽然那張俊臉一如以往的安静,但就是觉得他今天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他站起来走到厨房的落地窗前,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后院。
      把杯子放在饭桌上,她走到他身边,望向厚得几乎有一人高的积雪。
      突地,他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就让自己放肆这一回吧。
      [哥。]她愕然的在他怀里抬头,但只看到那绷紧的下巴。
      [尘尘,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习惯吗?]沉默良久,他才悠悠的开口。
      [不会。]她很肯定的说。
      他笑了,淡淡的却带了些许的苦涩,声音却如以往那般的平静,[你会习惯的,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手,不自紧的将她抱得更紧。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选择去忽略。
      突然,他放开怀里的人而,与她面对面地对视。
      [你要幸福。]说罢,他转身离开厨房。
      一手保护了二十多年的女子,到最后,他还是得放手,什么也不能做的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只因为她是自己的堂妹妹。
      看着那远去的挺直背影,江月尘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但她知道这只能放在彼此心里的秘密,一旦挑明了,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温馨的相处情景。
      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何她一直没有发觉?
      终于明白这几年他为何躲着自己了,他也是在逃避啊,她微微苦笑着摇摇头,就算察觉了又如何呢,根本就不可能的啊。
      [头头。]外面传来Micheal的呼唤。
      [你的未婚夫来了。]这是Nick笑得乱暧昧的声音。
      收拾心情,她扬起一个微笑走出厨房,[来了。]
      客厅里,司徒醉与司徒风一起看着在胡闹的外国人,小丫头眼里出现了不能置信,太扯了吧,这些老外居然在唱中文歌?
      江月尘迎过去,笑着招呼:[你们来了。]
      司徒醉揽过她的纤腰,颇为不满的看着那个呆掉的堂妹,[她硬是要跟来的。]
      [没关系,人多才热闹。]她笑了笑说。
      [头头,Johnny,来,我给你们点一首情歌,对唱的哦。]Nick笑着过来。
      江月尘一脚将他踢开,冷哼一声说:[你玩自己的去,别想着捉弄我们。]好歹也是上司,一句话出来就让属下滚蛋了。
      [头头,原来你读中学的时候是这么,呃,女性化的啊。]Jack捧着相册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
      无奈的翻着白眼,江月尘有些没好气的道:[你看不厌吗?每次来都要看一次,相册都要被你翻烂了。]
      [头头,你不能怪我。]Jack一脸无辜的给自己辩解:[谁叫你现在看来,呃,那么的威风凛凛,都让我以为你是女超人而不是一个平常女人了,害我们心理怪不平衡的。]
      其他人点头附和,让他的话更加有说服力。
      江月尘无奈的翻着白眼,是他们太逊了,好不好?
      [我想要看。]司徒醉轻轻在她耳边吹着气。
      她白了他一眼,俏脸微红的对Jack摊开手说:[把相册给来,我们要看。]
      [好吧。]Jack一脸委屈的把相册递过来,今天的淑女回顾就到此为止吧。
      拿着相册,江月尘拉着司徒醉走进厨房,为防止那票属下来打扰,她顺手把门锁了。
      [要喝什么?]把相册塞给他,她拉开冰柜问。
      [随便。]他在饭桌前坐下,翻开相册开始看。
      耸耸肩,她拿出橙汁和凤梨汁,从柜子里拿了一只杯子,把两种果汁倒进去混在一起,再加伏特加,最后放进甜兮兮的水樱桃,一杯Sex On The Bitch完成了。
      司徒醉专心的看着照片里的人,有很多都是在E-L中学照的,很多地方,在那读书的时候他每天都有经过。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他指着一张照片问。那是一张在走边楼梯下照的,那里有椅子,以前他去上课的时候总是会见到很多中国人集合在那里。
      把饮料放在他面前,她瞄了一眼说:[我十六岁生日的那天。]
      他点点头,继续看其它的。
      翻下去,看到一张很特别的。她控着篮球,看当时的动作应该是三步上篮,照片里的她英姿焕发,与正式的篮球员没有差异。
      [被偷拍的。]在他身边坐下的江月尘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说。
      [奇怪,我竟觉得有些熟悉。]他喃喃自语着。
      闻言,她双眼一亮,但仍是装作漫不经心的应:[是吗?]
      他点着头,努力在记忆的海洋里寻找着与照片里的人的信息。曾几何时,自己深深的被一个篮球打得很棒的华人女孩吸引着,以至不怎么爱运动的他也爱上了篮球。
      [是你吗?]突然,他猛地扭头看着身边的女子。
      她却了然于心的但笑不语,让他自己去肯定。
      [是你,肯定是你了。]把之前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得出的答案就是她了,[是你!]他激动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自己寻寻觅觅多时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这种狂喜不是笔墨可以形容的。
      拿过他手里的相册,她浅笑着说:[你终于记起了。]
      猛地把她搂入怀里,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很久才放开。
      [你这小妖精,一直在捉弄我,对不对?]他既是生气又是喜悦的瞪住她。
      她无辜的给自己申冤,[我才没有。]
      [从一开始,你就认出我了,却刻意将中学时的一切隐瞒,要我独自慢慢的去发现。]他抚上她的脸,声音魅惑的道︰[你可知道,我找你很久了,我的宝贝,嗯?]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她抬头迎视那双黑眸,[你找我?]
      [是的。]中学时的他总是感觉出她对自己的好感,一直在等她主动,多次暗示但都被她故意忽略,以至后来毕业了,偶然遇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些事情,机会过去了就不再。
      [我也是。]她低语。
      [感谢上天,让我再次遇见你。]他托起她的下巴,动情的的说:[虽然之前不知道就是你,却还是被你吸引了,现在知道是你,我更加开心。]
      [胆小鬼。]她哼了哼。
      [你不也是。]他啄了一下她的红唇,略为抱怨的说:[总是逃避我的目光。]
      她的脸更加红了,引得他好想把她一口吞下,[只有面对你时,我才会这么的不坦然。]好吧,胆小鬼就胆小鬼,反正有他陪,她也乐得当个情场胆小鬼。
      闻言,他开心的笑了。
      [其实,如果当时我能不等你主动的话,也许今天的一切就会不同了吧。]他有些感慨的说。
      [嗯。]她轻轻点着头:[但也许,現在这样才是最好吧。]
      如果﹐當初有了接觸﹐現在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了吧?
      他微微笑着问:[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她惊喜的看着他,禁不住抱紧了这个男人,[没有。]
      他也回抱着她,温情的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
      [我也是。]她小小声的说。
      他激动不已的以自己的唇压上她的,把自己的喜悦与爱意倾注在这一吻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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