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星辰照彻》秋风夕

9、告白

　　为了缓解场上凝重的气氛，PK淘汰赛前，大屏幕上播放了选手们昨天拍摄的VCR《白雪公主与八个小矮人》。

　　蓝天碧草，他们结伴舞蹈，相对歌唱。还有多人手挽手跳起四小天鹅舞，激起一阵笑声。

　　选手们或优雅、或搞怪的表演，令粉丝们为之尖叫。

　　屏幕上的八个人，仿佛是再亲密不过的好友，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VCR结束，又回到了竞争残酷的赛场上。

　　宁次这回的状态并不太好。似乎有个什么念头在折磨他的思绪，开始一段的歌唱节奏都有些偏差。

　　但最终还是毫无悬念地淘汰了对手，晋级总决赛。

　　8进6决赛就此落下帷幕。

　　佐助的实力不简单。同样第一轮晋级的姚庭在散场后冷眼看着他，暗想。

　　宁次有家庭背景，难以撼动。而佐助，总会有办法拖他下水。

　　——不仅仅是为了名次，而是那场酒席中，他们彼此都知晓了对方的黑历史。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哪天佐助知道当时爆料人是他，后果不堪设想。先下重手将他彻底踢出娱乐圈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当事人还毫无所觉。粉丝们围上来祝贺他，佐助心里喜悦酸楚，种种滋味都有，只是微笑着向她们道谢。

　　鸣人已经回到化妆间，助理们纷纷调侃他今日心情不错。

　　“过两天我请吃饭！”他果真爽快地道。众人欢呼。

　　佐助走进鸣人的专用化妆间时，助理们正在八卦：“鸣人哥，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好心情请我们吃饭？”

　　一眼瞥见佐助，鸣人连忙摆手：“瞎猜什么，都去忙吧。”

　　佐助看着他，似笑非笑。

　　“祝贺你。”鸣人无视他目光，笑着揽上他的肩，“为了庆功，今天我也请你吃饭。”

　　“还是……牛肉拉面？”

　　愣了愣，鸣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笑容里带了两分危险：“喂，你是不是以为我只知道拉面啊！”

　　闹了一阵，从佐助手里接过一个简装CD盒。

　　“这是……今天放的小矮人短剧的留念光碟？”

　　“嗯。”

　　“给我回去看看吧。”鸣人不客气地收起来。或许会有好东西……比如佐助出糗的花絮什么的。

　　兑现承诺，鸣人开车出去请佐助吃了一客冰淇淋。

　　——本质上，他还是个相当休闲的人。小日子过得让人嫉妒。

　　舀一勺香草味冰霜送入口中，侧过脸看落地窗外人流如梭，五色的灯火在玻璃的表面浮出光晕。

　　店堂里回响着柔美而静谧的古典乐。面前人的眉目亦在恰到好处的昏黄灯光下，显得尤为顺眼舒服。

　　鸣人托着腮，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橙汁，突然开口：“喂，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在交往？”

　　佐助转过脸来注视着他，好似吃了一惊。

　　“没事不要开这种玩笑。”他皱眉。

　　鸣人笑笑，低头对付橙汁。

　　“你不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吗。”半晌他说。

　　心头莫名地一动，似乎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

　　佐助答不出话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分不清这种奇妙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默默相对了许久，鸣人推开空了的杯子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怀着不为人道的心思。

　　回到酒店，各自回房。

　　鸣人胸中一股郁气难平，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眼前晃动着佐助的脸。

　　他绯闻不多，但也是谈过一场恋爱的，对现在的情形，模模糊糊已有了答案。

　　或许，只是想借那个人的口最后确认一下。然而……

　　他蓦然翻身而起，去微型吧台拎了瓶啤酒，拿了包薯片，打开DVD播放《小矮人》的短剧光碟。

　　多想无益。他塞一块薯片进嘴里，“咔”的一声。

　　没有开灯，电视机上晃动的色光映在他脸上，默然无语地自己倒酒，饮尽。

　　屏幕上在欢乐地歌舞。剧里的佐助还有些放不开，动作稍嫌僵硬。

　　鸣人也意不在此，只是看着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孔发呆。

　　忽然间他扔掉薯片，跳了起来。

　　电视里在放花絮。

　　——宁次跟扮演公主的模特儿讲了句什么，接过她的银色小王冠。然后走到独自坐在不远处草坪上的佐助面前。

　　“号外！这里上演王子与睡美人！”他笑着大声说。

　　镜头一直在追随，背景音可以听到大家的哄笑。

　　佐助抬起头来，似乎一脸茫然。宁次把王冠扣在他发上，半跪着拥住他的腰，唇凑近。

　　有一瞬很近很近，即便只是作势。

　　画面切到另一个场景了。鸣人站在那里，脑中思绪飞转。

　　看上去只是个哗众取宠的玩笑，但并不是！宁次吗……原来那些注意到但没在意的细节，又纷纷浮现眼前。

　　佐助和宁次，难道他……

　　再也站不住了，他冲出房门，按下对门的门铃。

　　一声接一声，犹如此刻焦躁心情。

　　许久之后，门才打开。

　　鸣人已经急得眼睛都发红，热汗从脖颈一路流下。

　　面前的人裹着袭浴袍，发梢滴水，整个人散发着潮湿的水气。

　　“有事吗？”他诧异地问。鸣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满身酒气。

　　“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鸣人语气很冲。恍惚间他有一种在捉奸的错觉。

　　“之前在洗澡。”佐助皱眉，观察着他的神情，“什么事这么急？”

　　语声清冷。

　　佐助如此冷静，就像给涨得鼓鼓的热气球上戳了一针。

　　一时间哑口无言，鸣人觉得自己在嗖嗖地泄着气。

　　什么事？我有质问他的权利吗……我有没有？

　　“进来再说吧。”佐助转身，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鸣人握紧了拳头。

　　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态度……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但多说了一句话就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我真是个傻瓜。本来可以说得很明白的。

　　“我是想问你，宁次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在佐助背后问。

　　佐助愕然回头：“为什么问这个？”

　　话一出口，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朋友而已。”

　　“像我们这样的朋友吗？”鸣人追问，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佐助看着他，良久不说话。

　　鸣人没有再问，因为他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佐助，我好像，很喜欢你啊。”

　　“不，不是好像，就是很喜欢你。”

　　鸣人看着他的眼睛，很轻很认真地说。

　　“你对我是怎么想的？和宁次一样吗？”

　　呼吸声缠绕在一起，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紊乱。

　　鸣人的脸是逆着光的，那双眼却亮得令人心惊。腰间的那双手也是灼热的，微微有些颤抖，沁出的汗一直透过薄衣，浸到他的肌肤上去。

　　好热。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佐助并不习惯。

　　但心底竟没有一丝排斥感。

　　“你和宁次，是有不同。”过了很久他说。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是被宁次这样抱住，自己一定会很生气。

　　鸣人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一些细微变化。那个身体在放松，眼神闪烁着，仿佛带了些说不出的、温柔而无奈的东西。

　　佐助并不讨厌我，他想。

　　慢慢用力，搂紧怀里的身体。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唆使着他去做那件渴望着的事情。

　　他的唇很薄，淡淡的粉色，唇线优美。

　　鸣人就真的去吻了他。

　　极美妙的滋味，如同飘在云端。

　　启开唇齿，舌尖探入——

　　佐助这一刻狠狠推开他，踉跄后退了几步，栽进沙发，盯着他大口喘息。

　　鸣人听见了那声从他喉咙里溢出来的，压抑过的低叫。

　　他走近佐助，蹲下身来。

　　“你在害怕……别怕，我不会强迫你。”他抚着他的背，喃喃。

　　佐助颤抖得厉害，呼吸急促地就像快要窒息了一般。有冷汗从额头涔涔流下。

　　鸣人知道，那一天的阴影，还未远去。

　　“别怕，别怕，”鸣人松松地抱他，语声轻柔，“我会保护你，别怕……”

　　“我要你保护什么！你是什么人？”佐助恼怒地低吼。

　　像一只过于惊恐，一激就会跳起来咬人的猫。

　　鸣人笑一笑，抬眼看他，佐助突然就不说话了。由着自己被他抱在臂弯里，一个宠溺的姿势。

　　一切都还需要时间，或是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