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星辰照彻》秋风夕

10、逛街

　　之后几天，两个人都默契地不提那晚的事，亦小心地掩藏住彼此的尴尬。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这关系看上去并不稳固，但他们都尽力去珍惜。

　　——内心里，是不想失去对方的。

　　新人秀下一场是已淘汰选手的歌迷见面会，最终总决赛定于下下周。

　　无论是想做什么，都有着较为充裕的时间。

　　鸣人和佐助在继续他们的“切磋”，准备决赛上的曲目。

　　难得地意见统一，选择了一首鸣人专辑里基调明快的《彩虹》。

　　“你上一场唱的那首《思念》很成功啊，不打算再走这种悲情风吗？”鸣人曾半开玩笑地问佐助。

　　佐助摇头，却是答得认真：“如果哥哥他能够看到……他一定，已经懂得了我想要表达的。”

　　“我并不想一直沉浸在那种情绪里。”

　　就像努力去生活一样，努力学着去感觉新的事物。

　　努力去接受，身边的那个人。

　　电子吉他乐醇厚悦耳，鸣人给他伴奏。

　　“别人笑我情有独钟
　　一脚踏入爱的漩涡 ”

　　佐助闭着眼，感受吉他琴弦的律动，慢慢将内心的情绪引导出来。

　　欢欣的，温暖的，第一次邂逅的惊喜。

　　“我想和你天长地久
　　永远在你身旁守候
　　创造一个属於我们幸福传说”

　　情话娓娓，从唇间吟唱而出。仿佛那些暂时还说不出口的话，借歌词表达了出来。

　　这样暧昧的气氛，虽然算不上好，却也足够令人心醉。

　　姚庭从的士里出来，手里捏着张纸条，在巷子口左右张望。陈天铭要他来这里请一个人“出山”。

　　这时候，佐助和鸣人正从酒店里出来。

　　佐助要去挑决赛穿的衣服，鸣人料想到他经费不足，又不肯开口跟自己要，就主动提议去小服装城淘。

　　“当年我第一个通告穿的那身也是花300在那买的。我的眼光可是很不错的哟~”

　　又让佐助清点一下身上的现钱，把目标定在八百以内。

　　两个人就怀揣着八百块钱去买衣服了，临出门前鸣人给佐助一副金丝边眼镜，自己戴了黑框，扣上棒球帽。也算是做了一定限度的防狗仔措施。

　　服装城在广场地下一层。挨挨挤挤的小铺子，没什么名牌，风格倒是各具。

　　并肩漫步，挨个逛过去，偶尔去试上一两件。

　　鸣人就坐在店家的矮凳上，朝向着更衣间门，等佐助每次焕然一新地走出来。

　　“这个不太合适……”

　　“嗯，再看看。”

　　“啊啊真不错~”

　　“转个身——走两步——你身材真好~”

　　被瞪上一眼的鸣人仍然会保持着“色迷迷”的笑容，时不时调侃一下。

　　都说陪老婆买衣服是件苦活，但是看到佐助穿上各种风格的衣服，连气质也为之一改，却好像看了一场时装秀，怎么也不会厌。

　　说起来，上次陪人逛街，是几年前跟日向雏田交往的时候了。彼时他们在同一个剧组，都是比龙套稍好一点的小角色，日子过得辛苦却满足。到后来鸣人去乐坛发展，雏田走上银屏，两个人都忙于开拓事业，便和平地分了手。

　　现在我总算混得还不错了，鸣人心里甜甜地想，以后这样陪他出来的机会还多的是。

　　佐助刚出道会忙一点，我就追着他，缠着他，高调秀恩爱……

　　各种美好的意淫。

　　佐助穿穿脱脱的已有些厌烦了，难得鸣人比他兴致高涨得多。

　　“啊啊明明很好看，就是布料少了点……”

　　试了半天，买了灰色条纹T恤，深蓝开衫。还缺腰带、长裤以及合适的配饰。

　　鸣人在那念叨着算了半天，T恤九十，开衫二百六，还剩四百，呃，四百五……

　　佐助看着他算，唇角溢出笑意。

　　这样过日子的话，似乎也很不错。

　　虽然面前这个人的计算能力令人怀疑，花钱很可能也是糊糊涂涂。

　　再接再厉，去各家店挑长裤。

　　“四百八？太贵，两百给不给？”佐助火力有限，鸣人一马当先，砍起价来毫不客气。

　　“你说我身上这件？高仿的，哪能是真品D&G。别说我了，就你这件，两百。”

　　佐助在一旁看热闹似地笑。店主被杀价杀得直叹气。

　　“得得，两百二给你。”

　　磨了十分钟，店主招架不住，把那件咖啡色直筒裤叠起来塞进纸袋，往鸣人面前一放。

　　鸣人接过来，朝佐助得意地龇牙。

　　最后选了条细牛皮腰带，佐助付了款，回头看见鸣人已经在对面的铺子里。

　　“在看什么？”

　　“戒指，都不贵。”

　　佐助垂下眼睛，沉默地看着那些精巧的小戒指。鸣人取下一对情侣戒，给自己比了比，又拉过他的手套上。

　　“咱们还剩多少钱来着？买一对该够吧，你看多漂亮。”

　　鸣人还没从那种思维中解放出来。以他的身家，把整个铺子都买下来也绝对不是问题。

　　“这个是，情侣戒。”佐助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说这个未免煞风景，但是，我们可以算是情侣了吗。

　　鸣人一滞，随即又不露痕迹地笑起来：“谁说是情侣戒。你看啊，它们样式相似，一大一小，戴着走在路上，表明我们俩在一起，是好、好朋友！”

　　佐助只觉心里一痛，再不说话，由着鸣人托起自己的手。

　　鸣人张开五指，慢慢从佐助手指间的缝隙滑入。

　　十指相扣，紧紧地缠在一起。

　　镶水钻的银戒指上的光彩，交相辉映。

　　“都忘记了我身上带钱的，我来付款吧！”鸣人说。

　　佐助已经取出了钱包，淡淡地答：“不用了。”

　　一只98，一双196。包里还剩34元零钞。

　　佐助点了一下，摇摇头：“看来今天没法请你吃饭了。”

　　“未必，未必。”鸣人牵着他的手一路走。

　　从刚才开始两个人的手就再也没松开。那样的美妙滋味，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

　　“小白你看，那是谁？”他们身侧不远，有个女孩压低了声音对同伴说。

　　“啊，是他们……我还以为是拉郎配——居然是真的！”

　　“嘘，”第一个女生说，“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他们现在还是评委跟选手，事情不能传出去。”

　　不知不觉中已暴露身份的两个人径直走过去了。

　　在KFC外卖窗口前面，佐助买了两只汉堡，一对鸡翅，外加一杯大号可乐。

　　两个人在鸣人的跑车里平分了这些食物，可乐一人一半。

　　算不上什么美味，但他们吃得很香。看着对方并不优雅的吃相，似乎也是一种乐趣。

　　决赛前夜，佐助接到了宁次的电话。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话筒彼端的那个为人称道的嗓音，低沉而醇厚。

　　“你仍然以为自己有机会？”佐助并不客气地回答，在宁次看不见的地方扬了扬眉毛。

　　此刻他在夜晚的露台上吹着风，低头望向楼下铺展开的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

　　道路像是荧光棒划出的轨迹，高高矮矮的建筑如同火柴盒。

　　仿佛在俯视世界，仿佛掌控了一切的错觉。

　　“佐助，你和漩涡鸣人的事，华宇娱乐上下都知道了。”那边的宁次岔开了话题。

　　佐助怔了一怔。

　　“报道被公司压下去了，或许你们可以再低调一点。”

　　他的声音自无线电波传来，仿佛跋涉过了漫长的路程，显得滞重而疲惫。

　　“如果能做到，我也想就此放弃……佐助。”

　　“爱你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也许只是对我而言。”他嘲讽般地轻笑一声，“漩涡鸣人，我嫉妒他的幸运。”

　　“晚安，明天见，佐助。”

　　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佐助收起手机，望着面前的虚空，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晚安，宁次。”他说。

　　“对不起，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