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詩鈐

20、第三章 他乡

　　三、他乡
　　认出是我，立马就要关门；我用力一推，吼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人看我，不与，我继续嚷：「苏蔷究竟怎么了？」
　　「小姐很好。请回。」
　　「伯父伯母呢？」
　　「外出。」
　　「苏蔷呢？」
　　「渡假去了。」
　　我用左手捏住那人的肩膀，右手臂夹住邮包，只是抬不起来，两只手都在用力：「到底出了什么事？」
　　「请自重。苏家的事情，我想，没必要向您交代。」
　　「到底……」
　　那管家很尽职，仍是看着我，笑了笑：「对不起，家里人都外出了，您下次再来吧。」
　　说完，掰开我的手指头，关上门，我站在那，那扇门像从未开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确定，苏蔷出事了。
　　满脑子都在想苏蔷，想着地图边角上那个国家。
　　后头有人拍了我一下，喘着气，说：「你是不是古锦？」
　　「干吗？」
　　「到底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要是是，有些话要转告你。」
　　「苏蔷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谁？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就是古锦没错吧？我是苏小姐的看护，是苏府的家庭医生诊所里的护士，我到这里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她去爱尔兰看病了。」
　　「病？什么病？」
　　「抑鬱症。重度。我照顾她的时候，她一直说到古锦，说到蝴蝶，还有画。医生说是幻视幻听。有几次，她差点从楼上跳下去。我和诊所的人轮流看着她。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煳涂。她让我跟古锦说，说画张画，要古锦画的蝴蝶。」
　　「爱尔兰。能治好吗？」
　　「换个环境，医生的意思是这个环境里有很多东西会对她产生负面刺激，换个环境好些。联络了那边一位华人大夫，就送她过去了。她父母也是这个意思。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觉得她可能想得到你的支持，所以我答应把她带话。」
　　「能好吗？」
　　「难说。」
　　「谢谢。」我说，「对了，请问，你知道爱尔兰的联系方式吗？地址？或者电话？」
　　「不知道。遇到你算缘分。今天我来苏家送药，听到你跟管家再说话，就试试能不能撞上正主。话带到了。」护士轻声说。
　　「药？」
　　「哦，不是苏小姐的。」
　　「苏蔷出国会好吗？」
　　「出国游出国的好处。脱离熟悉的环境也有弊端，熟悉的地方比较容易获得安全感，」那人顿了顿，接着说，「我个人观点。啊，可能换个环境对她来说容易挣脱吧。离开事发地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会快些。」
　　「什么时候走的？」
　　「十多天了。那个，苏家人好像对你似乎……所以，这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了。」
　　「嗯。谢谢。」
　　我抱着那个邮包，往回走，除了老公寓，我也没有地方去。
　　苏蔷，你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庚寅年丁亥月丙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