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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职业休刊者 ...

  •   虽然有张炎云的话打气,但实际实施到底也有些难度。等周火生到达司马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依旧是酷暑,空气中飘荡着夏日的烦躁,只是心中怀了高尚的理想,于是分外的斗志昂扬。

      一路激昂进入大楼,走出电梯,想到即将遭遇的诡异气息,周火生掩住鼻子,大跨步到司马的门前。

      将要敲门,却因为门上贴的纸条,手停在空中。

      那是一张A4白纸印了行超大号字,醒目的贴在门中央:“陷入了神奇的时间黑洞,每天起来都是同一天——所以我没有拖稿呀~”

      上一次来这里,确切地说是昨天来司马这边,可没见到这东西。

      这家伙又玩什么花样!

      联想到他那欠扁的脸,周火生的手落在A4纸之上,用力一扯,只是用透明胶贴了四个角落的纸立刻被拉下。

      也是同时,周火生发现门是虚掩,稍微一用力,就自己开了。

      看见门后的景色,周火生皱了皱眉:和预料的一样,满屋子的生活垃圾!虽然有昨天的整理,但是经过24小时的酝酿,又已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是职业垃圾制造商吗?

      不对,是职业休刊爱好者!

      被停更两个字触到伤心处,周火生也顾不上风度,大步伐翻过垃圾海,走到房间中央,但是司马不在,打游戏的时候惯例的位置空荡荡的,电脑倒还开着,只是已进入屏保状态,是一位身材精致的美女挤眉弄眼,卖弄风情。

      他又想做什么!

      很想趁机砸了司马的电脑,却又觉得这种事情太不道德,周火生犹豫间听见洗手间的方向有响动。他转头,果然看见头发乱蓬蓬的司马只穿了一条长条纹睡裤,昏昏欲睡地走出,嘴角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

      “嗨~天气太热了,忍不住就睡了一会。”

      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的男人向周火生打着招呼,不忘伸个懒腰。

      可惜周火生冷脸以对。

      看了他的冷脸,这男人也丝毫不以为然,嬉皮笑脸地补充道:“你如果不接受这个解释,那就当我是生理期到了,需要休息一下吧。”

      “生理期……”

      虽然司马的房间开了空调,并且温度调得快能养北极熊了,周火生还是听见额角汗水滴下的声音。

      “你不知道吗?男人也是有生理期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很容易暴躁。不巧的是,我的生理期正好和截稿期重叠。”

      理所应当的口气,居然连这种伪科学的理由也能拿出来推卸责任,周火生火气因此点燃。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平静,确定将心中的急躁全部压下去以后,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好吧,我姑且相信男人也有生理期。但是——这能成为你每次都不交稿子的理由吗!难道每一次截稿期都和你的生理期撞上?”

      因为司马总是不交稿,所以短短的五年里,他的连载刊登杂志已经换了六次,而这六本杂志出刊日不同,截稿期自然也不相同。明知道自己的理由完全不能通过,还有脸说出,周火生开始觉得自己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也许就是这样的巧合呢?”

      悠闲地说着,难得身体看上去还有些干净的司马走到沙发边,坐在扶手上,翘起二郎腿。

      看他这天生无赖的模样,周火生真不知道他是无耻,还是根本不知道羞耻。

      “是截稿期引发了你的生理暴躁吧!”

      恶狠狠地说着,没皮没脸的某人反而拍手附和。

      “你真聪明,居然连这都被你发现了。其实我是个经不起压力的人,只要有压力就会生理性发作,也就是俗称的生理暴躁。”

      还是一贯的无所谓的口气,周火生知道,作为地球人的自己终究无法理解他的思维方式。

      “你真的确定自己有生理期这种东西!每一次被你的拖稿折磨得胃痛的编辑才是更可怜的人吧!”

      “可怜吗?真的可怜吗?你说那位拿着菜刀逼我写稿子的大叔很可怜?”

      不屑地笑着,司马此刻的言行举止,正是无赖最佳的诠释。

      “可怜的人明明是我。是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是我被迫接受如此扭曲的关系!所谓编辑,难道不是帮助作者寻找灵感,以及走出创作低谷的良师益友吗?为什么我却要摊上个暴力犯以及被害妄想症患者?每一次……每一次……都那么暴力对待我,我可是很脆弱的……”

      说着说着,眼角甚至挤出泪光。

      周火生转过头,拒绝被他的下流引诱。

      “但是至少他没有逼迫你写出天空突然降下一个陨石,把全部的配角都砸死的结局吧!难怪笔名都叫吴亮,你这个坑货!”

      那个全部配角死于陨石撞地球的文,周火生也曾是它的忠实读者,当时陨石结局出来的时候,他在心中狠狠地骂了几天“草泥马”,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对这个作者绕道。可惜“吴亮”自那次陨石事件以后再没有新作,反倒是周火生,和其他坑底亡魂一样,不止一次犯贱地在论坛打探“吴亮”的近况。

      但是——今天下午紧急补课以后,周火生知道了“吴亮”的近况:无良写手“吴亮”正是司马的马甲!

      本来也想过平心静气和司马谈稿子的事情,可当司马无赖地将自己的不交稿归罪佐伯行为恶劣的时候,周火生再也忍不住了。

      任何一个正常的编辑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无耻写手的。

      然而,面对周火生的义正词严,司马还是一副悠哉。

      “你说错了,那个陨石坑不是最终结局。我后面还补写了一章,主要讲陨石坑砸死配角以后,幸存的男主角悲伤欲绝,最后自杀谢罪。毕竟就算配角都死绝了,主角没死,就不能算是结局了。”

      “你、你、你……”

      周火生很勉强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这男人太让人火冒三丈了,恨不能一拳头将他打飞。

      “安啦安啦,我也有很认真的检讨过那次的事情的,你看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同样的状况。”

      “那是因为——”

      已经被司马逼成正义代言人的周火生忍无可忍了,他感受到胸腔一股热血在翻滚,耳朵能听见鲜血在血管里激荡澎湃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要忍耐,不能因为一时的激动做出暴力的行为,但是司马的行径也早早超越了人的承受极限,他——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你在那个陨石坑以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一个完结!”

      “嗯,完结是一种痛苦的化学反应,陨石坑的事情以后,我意识到我还是比较享受太监的感觉,谁让我的名字是司马呢?爸妈给我去这个名字还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啊!司马是你的真名?”

      这确实出乎意料。

      司马点点头。

      “我真名姓司名马,因为这名字,从幼稚园开始就一直被同学笑话。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是知子莫若父,他们从我出生的时候就知道我将会成为一个太监文爱好者了。”

      “……太监文爱好者?”

      司马阳光灿烂地点点头。

      “写文要学司马迁,人可以太监,文不太监。可惜我是司马不是司马迁,于是我人不太监,文章都太监了。”

      “……”

      周火生这一次真的无言以对了。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确定自己情绪已经平静,不会挥出拳头或是破口大骂,这才开口。

      “好了,我现在人也已经到你这边了,你承诺的稿件呢?”

      可惜司马毫无诚意,他装出完全没听周火生说话的样子,摸着相对于他的体格略显干瘪的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肚子饿了,也不知道今天的晚饭又要去哪里解决?”

      周火生怎么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我给你做,条件是——”

      “肚子饱了,我自然会把稿件给你。”

      司马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周火生也不含糊,立刻进入厨房:系上围裙,卷起衣袖,拿出冰箱里的蔬菜,一边清洗炊具和餐具(司马不洗碗,池子里堆着昨天的碗和锅),一边思考是炒菜加煮饭,还是简单地煮面。

      在他思考的同时,司马已经绕到他身后。

      “给我一碗面,加上一个炒菜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你煮的面让我很有胃口,我怀疑我的肠胃被你抓住了,唉。”

      有些伤感的口气,周火生也有些同情这个泡面人。可惜同情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从后面抱住周火生了。

      “喂!你这是干什么!”

      本能地拒绝着。

      “习惯性动作,我只是单纯觉得穿围裙的人很可爱,没有别的意思。”

      一边说,司马的手开始往下移,从腰部往下动了几分。

      现在正是夏天,不论男女衣服都是理所应当地轻薄,他的手隔着围裙抚摸着肚脐处,强烈的不适应感让周火生很想一拳把他打出去,却又碍于立场,无法动手。

      只能——

      “你这算是什么习惯!天气那么热,还想给我制造麻烦吗!”

      司马却对他的忠告置若罔闻。

      他紧贴着周火生,手越来越下,最终摸到了男人最不好管理的部位,隔着数层布料,轻轻地摩挲着,刺激着,催生着身体的热度。

      “我感觉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低喃着,司马咬上了周火生的耳垂。

      “喂!你……”

      咬上了。

      瞬间,强烈的不适应感汹涌澎湃,但是在不适应褪去后,泛起更多的是未知领域被碰触带来的不安和惊讶。

      作为一个至今还没有女朋友的剩男,周火生从来都不知道被人咬耳朵居然是这种感觉。

      此刻,司马的牙齿轻啃耳垂,从未体味的敏感的激烈瞬间席卷而来,他想要抗争,却不知为何,有些无力了。

      迅速意识到他的弱点的司马加倍开心地加重对他的刺激,同时身体贴得更紧。

      “我听易维说你还是个处男,真没想到,现代社会还存在着三十岁的处男。喂~你是想做魔法师吗?”

      说话的同时,司马不忘对周火生的耳朵吹气,潮热的呼吸冲击着鼓膜,荡起全身的燥热。

      “混蛋!变态!”

      周火生生气了,但是不知为何,身体不想挣开,竟有意屈服于他带来的异样之中。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我说过,只有和我搞基这样的理由能让我交稿子。怎么,没懂我的意思?”

      “难道……你是gay?”

      他手指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周火生已经方寸大失,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手中的碗更是放下也不是,继续洗也不可能。

      唯有支开话题。

      “……你对佐伯也提出过同样的要求吗?”

      “当然没有,我虽然是二次元生物,但是也有自己的衡量标准,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感觉的。”

      仿佛风吹过的轻柔,司马舌尖滑过他的耳朵。

      “而你,是我觉得正合适的。”

      “你是变态!”

      “随便你怎么评价。权当是为工作现身吧。还记得小时候,老师说,好孩子要有献身精神,你都忘了吗?”

      “……混蛋——献身精神,不是这个意思呀!”

      “我想怎么理解,它就是什么意思。”

      刺——啦——(拉拉链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职业休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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