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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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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去小卖部的时候。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鬼使神差偷偷买了块新的橡皮擦。
回教室后，佐久早似乎去社团开会了不在座位上。
我马上拆开了橡皮擦的包装，并在橡皮擦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卷毛头像的Ｑ版形象。
任谁一看，都会知道这个形象就是佐久早圣臣。
被我涂黑的卷卷的的海带头，浓黑的眉毛，格外圆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右边眉毛上的两颗痣简直是他的个人特色。
只不过这个Q版头像的表情是一个超级可爱又很嘚瑟的笑脸 。
印象中我是没怎么见过佐久早笑，也不会笑得这么可爱嘚瑟。
所以说艺术虽来源于生活，但也会根据创作者的意愿被改变和升华。
做完这一切，我又神不知鬼不觉把橡皮擦放进了佐久早的笔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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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圣臣回赶在下午第一节课打铃前回到教室。
前脚刚走进后门，后脚上课铃就响了。
其实社团的会早在十分钟前就结束了，结束后他去了一趟小卖部买橡皮擦耽误了点时间，才会卡着点回教室。
他其实是想把新买的橡皮擦给你，而自习课上你借给他的橡皮擦，他打算留着自己用。
所以经过你座位时，他直接就把新买的橡皮擦放到了你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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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眼角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教室门口动静的我来说，佐久早杠一出现在后门我马上就知道了。
只是我得装模作样并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我第一时间低下了头，欲盖弥彰盯着课本假装很认真地在看书。
不等我再拿起笔写点什么演得更像，摊开的课本上被人放了一个东西。
我刚看过去，就听到了佐久早坐回位置的声音，入目所见是一块崭新的橡皮擦。
和我刚才在小卖部买的橡皮擦一模一样。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买的那块橡皮擦，只是......我猜不准佐久早的意思。
正因为猜不透，所以开始绞尽脑汁思考他送我一块新的橡皮擦的用意何在。
如果说，他是为了不想欠我人情，所以给了我这块橡皮擦，一想到很大部分是这个原因，午休画画时的一腔热情和期待急转直下。
一节课下来，浑浑噩噩的我盯着课本上一段字愣是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个啥。
下课的时候，我余光中瞥到佐久早似乎转到了我这个方向要和我说什么的样子。
这时前桌的石山美奈转过身问我去不去洗手间，我没有犹豫直接起身和她一起去了洗手间。
我不太清楚，这算不算我第一次对佐久早表现出了冷淡不想搭理他的姿态。
总之，刚走出教室我就后悔自己这种幼稚的举动。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洗手间了。
等回到教室，上课铃声响起，最后一节是美术课。
老师只讲了不到十五分钟，便让我们自由发挥，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我的笔触漫无目的在白纸上游荡，零零散散，在纸上化作一群线性游动的沙丁鱼群。
或许正是因为脑子在走神，听力才会变得异常敏锐。
佐久早拉开笔袋拉链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又被我刻意压低。
我现在连一个眼风都不敢随意乱瞟，把做贼心虚展现得淋漓尽致，手上的笔被我加速乱七八糟胡乱画着线条。
按理说，放学后我应该赶紧逃离现场才是。
但一边察觉到隔壁的佐久早似乎也还没走，我收拾书包的速度也不自觉减慢，甚至可以说是比平时慢吞吞了许多。
“谢谢你的橡皮擦。”
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听到了隔壁佐久早说话的声音。
一听到他说话，我即刻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但视线还是维持在桌面，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在佐久早面前暴露我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画得很可爱，我很喜欢，谢谢。”
所以不是谢谢我自习课借他的橡皮擦。
他看到了我给他新买的橡皮擦还有专门画上去的印记！
我还处在不太好意思表达自己的开心之时，有什么东西推到了我的桌子上。
是佐久早的画本。
我终于转过头去看他。还不到四点，教室里的灯还没关，灯光下，佐久早眉目平静，眉上的两颗小痣深深掩在阴影中。
佐久早示意我翻开他的画册，手刚翻开，就又听他说：“我画得没你好。”
跃入眼帘的是佐久早刚才美术课上画的一个女孩的Q版形象，大概也能认出画的应该是我。
我知道我才13岁，不该说出‘生平第一次’这种好像已经活了很久的话，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这样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生平第一次。
我是这么感谢我喜欢的人是佐久早圣臣，他真的是一个温暖又体贴还非常非常非常好的男生。
我对着那幅画傻笑了很久，还不停说着：“我很喜欢，谢谢！”
而佐久早也没催我，当我再次抬起头时，也看到他露出了我在给他买的橡皮擦上画的那个表情。
他笑得可爱又一脸嘚瑟。
-4-
班导在开学三个月后决定换座位。
起因是13岁的孩子身高变数太大，有的人刚开学时身高可能还没1米6，现在却直奔1米7多，并不适合继续坐在前排。
这次座位大换血，最后几排几乎被那些身高窜得犹如雨后春笋般的男生们占据，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佐久早圣臣。
刚开学时他才一米七，现在却已经直奔一米八了。
所以，原来的座位表里，只有佐久早原封不动仍是靠窗最后一排，我则被调到了靠教室外走廊的第四排。
在当时13岁的我心里，这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等同于世界末日的来临。
崩溃了一天的我，压根提不起劲和周围的新同学搞好关系，而是在座位上周身散发着低气压消沉了一整天。
以往我最喜欢放学后去美术社团画画，今天全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一直到结束。
好死不死，又下雨了。
雨不大，但雨水濛濛渐渐若有似无打在我身上时，还是很不舒服，我加快了步伐想要快些跑到地铁站。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不远处排球馆有一群人走出来的脚步声和闲聊声，大概他们正好也下训了。
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佐久早圣臣。
他也看到我了，大长腿撑着伞几步就走到了我身边，“你没带伞？”
我那坏了一天的坏心情这一刻似乎又急转直上。
我仰起头朝他笑了笑，“早上出门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说话间，三三两两的排球社队员走向校门口，边和佐久早挥手示意再见，佐久早似乎和他们并不同路也不急着走。
雨淅淅沥沥不停打在伞面上，发出有节奏的拍打声，雨水接二连三从伞面滑落，雨好像大了，一连串剪不断连成线。
我听到佐久早开口说：“我送你到地铁口。”
拒绝佐久早这个选项根本不存在于我体内的初始设置里。
一天下来难得可以和佐久早靠这么近的机会送上门，我才不会傻傻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平时一转过头就能看到佐久早，我和他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现在分开了一天，我的话反而一下子变多了。
“佐久早君现在有多高啊？”
“嗯...”佐久早撑着伞走在我一旁，照顾着我走路的速度，“前天量了是一米七八，你呢？”
“一米六三。”我答的速度太过快，以至于佐久早愣了一下，才慢悠悠问我：“真的？”
“......”
佐久早看着我的眼神过于清澈，令我的良心坐立不安。
“...一米六一点七六。”
听到佐久早明显的笑声，我羞赧低头，“穿上鞋跟厚点的皮鞋就一米六三啦！”
“你确定？还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你很在意身高？”
“是你太高啦！”我开始找补，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一下佐久早，他没躲开，还笑着说：“说谎被拆穿还要捅人。”
“哎呀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好烦耶你！”
这大概是佐久早第一次看到我用这种语气说话，他觉得很新奇，忍不住继续逗我：“你也知道是实话了，承认自己虚报身高了吧。”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13岁的佐久早毒舌起来，也会很孩子气，好可爱！
我知道可爱不该用于形容一个一米七八的男生，但我找不到更适合的形容词了，佐久早圣臣在我眼里，就是可爱得一塌糊涂。
两人笑闹间走到了地铁口，佐久早在我进站前提醒我：“明天记得带伞，还会下雨。”
我故意摇了摇头，笑着闹他：“不带！”然后头也不回跑进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