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皇后·续》文晴

3、第三章：慕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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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认识？”文晴又一次诧异询问。按理说，她继承了姚薇儿的记忆，就不能把这么个会如此亲密称呼自己的人给忘了才是。
　　“不，”萧孟的脸上泛起了一些微红的颜色，他微低双眸，不敢正视文晴，很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卑职跟您有过一面之缘……想来，您该是不认识卑职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文晴就放松心神了，至少，她知道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萧孟会叫自己“薇儿”，还有他初见自己时的反应和此刻的神情，是不是能说明一些东西？诸如，他对姚薇儿，曾经有着某些特别的情愫。
　　可惜，这种问题，当事人不好直接问。

　　文晴在心里暗自思忖片刻，方才想到自己可以从那“一面之缘”从何而来开始计较。
　　萧孟告诉她，那是前年元宵佳节，京城由官方主持了一场大的灯会，他在街上无意见过姚薇儿一次。
　　“怎么见一次你就知道是我，并且记在心里了？”文晴浅浅而笑。
　　萧孟一听，尴尬得脸更红了，想了想方才找到说辞：“您的美名远扬，卑职和当时许多文人朋友，想不记住都难。”
　　文晴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知肚明地笑，而后道：“我夫家姓王，我姓文，他们都叫我王夫人，你对我也就不需要特别看待了，方便日后行事。”
　　萧孟一时还不大明白，微微抬眸，不禁再次为那张自己在睡梦中温习过无数次的脸而沉醉。

　　“外面有些冷，”文晴更加确定自己所想了，果断把他扯离那些不切实际的“回忆”，“不如我们进屋说话？”
　　萧孟忙做请礼。
　　“大人先请。”文晴牵引他入戏，不希望他的行为举止，惹得旁人疑惑猜想。
　　萧孟了然，方才先行转身，双手负背，迈开步子。

　　入座花厅之后，文晴以一位民间女子的身份，告诉了萧孟自己的属下林广协助胡三刀等人抓捕扰乱市井秩序的不肖之徒一事，还跟他说：“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哈麟族人。”
　　“哈麟族人？”萧孟听了眉头微蹙，见文晴点头之后，他就叹息道：“如果是哈麟族人，这事情可就不能按寻常方式处理了。我当禀报上面，呈请上面的安排。”
　　转念，他想到眼前人就是当今皇后，于是问：“以夫人之见，我该如何办理？”
　　“等胡捕头他们抓到人再说吧。”文晴答，“可以先审问审问，那些人到底意欲何为。如果他们只是纯粹地不守公法也就罢了，如果有意生事，只怕有必要从哈麟族的管事那边讨个说法，而不可给他们轻易判罪。”
　　萧孟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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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文晴因为湿冷的原因，不自觉又搓了搓手。萧孟看在眼里，终于不再顾忌什么，喊了一个丫鬟到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让她去把李慕仙白天落在府衙的保暖披风拿来。
　　文晴自是不知道他对丫鬟说了什么，当时也没在意。丫鬟少刻之后拿着披风回来，她就明白了。
　　萧孟说：“这是公主白天落在这里的。天冷，夫人先且穿了去吧。”
　　“这只怕不合适。”文晴想得多，一时没敢接受。
　　“没什么不合适的。”萧孟执意，说着就让丫鬟为文晴披上。
　　文晴就不好再拒绝了，只觉这保暖披风里面的绒毛，很快让自己的身体升了问，暖和极了。
　　“夫人远道而来只怕还不甚清楚，南方天气湿冷，特别是晚上。夫人要多加保重啊。”
　　文晴抱之以笑，对他的关心，表示心领。

　　“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萧孟突然说，“不知夫人从京城到明州，所为何事？”
　　“应我家老爷的吩咐，来看望他一位故交。”
　　这话说得隐晦，萧孟自是听得出来。
　　他想，如果探望故友是真，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李检在明州呆过几多年月的事，天下人皆知，他在此地有什么很重要的朋友，当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只是有些古怪，是什么人能得到皇后的亲临？当然，她说“看望故交”，也可能只是个借口罢了。

　　他没再多问的反应，让文晴感到意外而欣赏。
　　这时，胡三刀和林广回来了。
　　那帮人，他们一共抓到了两个，逃了三五个，不过，这两个已经足够了。
　　萧孟当即就要提审。
　　“那萧大人忙，我们先回去了。”文晴却提出来要离开。
　　“夫人不想跟我同往？”萧孟问。
　　“不了。”文晴笑笑道，“那是大人的公务，我只怕不便参与。再说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明日再来府衙拜访？”
　　“当然，当然可以。”萧孟求之不得，化失落为希望，“夫人此次帮了我们大忙，我刑狱官的府衙，随时欢迎夫人来坐。”
　　“大人抬举了。”再说些客套话，文晴带着林广，就真的离开了。

　　萧孟一直送他们到府衙门口，甚至目送他们远去，面上是难以藏匿的笑靥。以至于胡三刀看了，特别见怪。
　　“大人见过王夫人，怎么如此高兴？想来。卑职还从未看您像现在这样笑过。”
　　萧孟立马修正脸容，恢复正经的神态不无掩饰转身看他问：“我笑了？”
　　胡三刀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带我去看看那两个不肖之徒吧。”萧孟迈开的步子，显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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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文晴和林广回客栈的路上，林广就以自己跟从李检在明州呆过几年的经验告诉文晴：“那些人的确是哈麟族人，并且武艺高强，使用弯刀，还具有兵者的素质，绝非平常百姓。”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是哈麟族当兵的？”
　　林广应声点头。
　　“那他们在明州街上闹事，多半是蓄意而为了。”文晴由此猜想。“也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
　　林广想了想，不禁问：“夫人，您适才怎么不跟萧大人一同审问那被抓的两个人？”
　　“明天还这披风的时候，再直接问他，岂不是更好。”文晴并不多做解释。她考虑的，不过是不想一开始就把自己高光，以免别人乱猜她的身份——试想一下，萧孟单凭自己一个主意，就要带她插入此事，在旁观者心里，怎么能不产生困惑的想法？
　　还有这件披在她身上的，实则属于慕仙公主的保暖披风，只怕已经开始引人非议了。

　　回到客栈，文晴让林广上楼添件衣服就要跟他一起吃饭。起初，林广还介于主仆身份，不敢与之同桌，终于被文晴一句“如果是你跟老爷两个人在外面，你也要跟他分开用膳”给说服了。
　　文晴只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很没劲。

　　而就在他们吃得正香的时候，禹治悄然出现了。
　　见他来，林广顿时变得警惕。
　　“无妨，接着吃。”文晴却说，一方面对禹治也不搭不理的，跟没看到一样。
　　禹治面上带着一贯的笑容，缓缓移步，终于坐到了文晴对面，看一眼林广，也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轻言道：“有人保护，你还就肆无忌惮了。”
　　文晴方才放下碗筷，笑盈盈问：“有事？”
　　“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禹治轻佻眉梢，凤眼微眯，像两只顽皮的孤雁。
　　“没吃饭，可以让小二添副碗筷。”文晴说着继续吃。
　　“心领了。”禹治依然是笑。
　　看着二人一来一往地对白，林广却是不明所以，并且轻松不下来，一口饭也没敢吃。

　　待到文晴把饭吃完了，禹治也要走了。
　　他的到来，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看看她一般，别无其他意图。或者，他是来炫耀，她的行踪，他其实知道得清清楚楚。索性文晴也没有想要隐藏。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走后，林广就提出心中疑惑。
　　“我们现在想不通，就不去想。”文晴说，“等着吧。他把我提前抓来，总是有目的的。”
　　林广锁着眉，满是忧心。他只希望，李检等人能够早日赶来。
　　“夫人，有一句话，属下不知当不当讲。”他皱着脸迟疑道。
　　“尽管讲。”文晴看着她，一脸是笑地鼓励。
　　“属下以前跟随老爷，就算是上战场，也从来没有害怕过。”林广认真道，“可是这一次，属下总是莫名紧张，生怕出什么差错。”
　　文晴愣了一下，想了想安慰：“可能因为林阔他们不在身边，你一个人保护我周全，难免紧张吧。”
　　林广若有若无点头，他不知道原因何在，但他清楚，绝不是这个原因。
　　或许，只因为一种天性警觉的人对灾难的不好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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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文晴想着萧孟上午要处理公务，就没有前去打扰。一直等到快晌午的时候，她方才决定过去。
　　可刚走出客栈门口，她就看到萧孟一个人穿着便衣在街上站着了，似是犹豫不决，要不要进客栈。
　　文晴知道，他定是来找自己的，就笑盈盈走了过去：“萧大人，我正要去府衙找你，你怎么反而到这儿来了？”
　　“我……”萧孟没想到她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方才找到说辞道：“我有一事，想跟夫人请教。”
　　“什么事？”
　　“这里讲话多有不便，”萧孟顺势提议，“不如随我到城外，一边看看冬日之景，一边说？”

　　文晴答应，抬眸却是看到一位衣着华贵年轻少妇装扮的女子横眉立于不远处，她身边跟的两名丫头，也摆着凌厉的脸色望着这边。
　　文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年轻少妇，只怕是慕仙公主吧？看她长相充盈着满满的皇族贵气就知道了。
　　萧孟见文晴的视线落在一个方向停留了许久，就循着回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心底不禁打了个咯噔，想也不想，忙转身走了过去，揖礼称了声“公主”。

　　“那个女的是谁？”李慕仙一脸愠色，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文晴不放。
　　“她夫家姓王……”
　　“好你个萧孟，”李慕仙打断他，顿时发威了，“你跟谁腻在一起不好，怎么偏要跟个有夫之妇腻在一起，这要传出去，人家该怎么以为我无德无贤，竟使得丈夫在外头粘花惹草？对象还是个残花败柳……”
　　萧孟脸容大变，喝声道：“休得无礼。”
　　“你凶我？”李慕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竟敢为了那个女人凶我？”
　　“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跟我回家再说。”萧孟怕她丢人，说着便要把她拎回去，这会儿也顾不上跟文晴道个别啊什么的了。

　　经这么一闹，文晴倒无辜地成了路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她表示很无辜，当即做出反身回客栈躲避一时风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