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哲同人]生路》一粒海沙

13、第十二章补全（修改）

　　十二
　　1、
　　岳仲的这一枪，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但它的后果却是让其余九个叛军端着枪冲回来。
　　“带他们走！”
　　袁朗果断的对吴哲下命令，人跃起来，在草窠里快速的移动迎击着返回的叛军。岳仲跟随在他的身后做着同样的事情。
　　噗……噗……噗……
　　他们干掉了三个跑在最前面的叛军。
　　身处丛林，此刻雾气和树木成了双方共同的障碍与掩体。能见度太低，虽然有利于撤退，但却不利于清剿。
　　吴哲挥着手指挥着孩子们朝丛林的另一端撤退。
　　他拽住经过身旁的阿图，“听我说，一直跑，别停下，别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明白吗！”
　　阿图听不懂，但他却完全可以猜测出吴哲的意思：逃命！一刻别停！
　　点点头，他一嗓子喊出去，所有的孩子发足力气的狂奔起来。大孩子提携着小孩子，十二个人，不顾一切朝吴哲指的方向逃去。
　　子弹在他们耳边头顶呼啸着，经过的树枝草叶被击打得粉碎，四处飞溅。
　　吴哲停下来，半跪着身子稳定住枪，凭着感觉朝子弹射来的方向开枪还击。
　　半梭子子弹后，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回头，他发现自己脚旁的矮草丛中一个孩子捂着耳朵蹲在那浑身瑟缩。
　　嗖……嗖……嗖……
　　子弹并没因为他的停顿而停歇，吴哲飞身扑向那个孩子，将他抱进怀里，就地滚出很远。
　　身后，他们呆过的地方，溅起朵朵泥花……
　　灼烧，前所未有的痛感，吴哲觉得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开。他的防弹背心被打穿了……
　　“没事吧？”忍着痛他边问边查看着孩子身上是否有伤痕。
　　除了满脸的泪水，孩子毫发未伤。
　　吴哲用另一只胳膊将孩子抱起，发足了力狂奔。

　　阿图在丛林的尽头站住脚，哭声让他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半边身子都是血迹的吴哲让他毫不犹豫的跑回来。
　　接过吴哲手中的孩子，阿图想要挽住他。
　　“走，快点！继续跑！！！别停！！”吴哲将他推走。
　　子弹仍旧在他们身旁叫嚣着，顾不上包扎，吴哲单臂架起枪，转身又冲回到浓雾中……

　　2、
　　噗！另一个试图冲过来的叛军被袁朗一枪撂倒。
　　他倒行着后退，不继阻击着密林中逼近他们的叛军。
　　噗！第九个。
　　“还差一个。”袁朗说。
　　岳仲摇摇头，“跑了。”
　　他们继续后撤，却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转身，瞄准，扣上扳机。
　　三个人，举着枪面对面的对恃：吴哲、岳仲、袁朗。
　　看清来人，吴哲放松下来，垂下枪，他冲袁朗极力挤出一丝笑容，“大爷的，这帮混蛋的火力真猛。”
　　他说着，人再也支持不住的跪倒在草地上。

　　袁朗手急眼快的撑住吴哲，扶他慢慢坐到草地上，看了一眼血迹斑斑的伤口，他的心沉下去。
　　贯穿伤，但受创面积却很大。这种天气，这样的创口，以袁朗的经验来看，很麻烦，并不乐观。
　　岳仲蹲在他旁边，同样盯着伤口，“穿透了，还算幸运。”
　　“这也叫幸运？”吴哲苍白着脸抽着气苦笑。
　　“起码比子弹留在里面要好。”岳仲抬头望向袁朗，“他这样走不了。”
　　吴哲轻哼一声，“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岳仲挑着眼淡淡的看他，却并没再说话。
　　吴哲看向袁朗，他的队长同样静默着，低着头掏着医护包。
　　不服气的，吴哲挣扎着起来。却又顷刻间趔趄的靠回树上。半个身子，尤其是那条受伤的胳膊已经趋于麻木。
　　“别给我逞强。”袁朗瞪着他，将医护包递给岳仲交待着，“他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孩子。”
　　“我没事，队长。”吴哲满不在乎的笑，脸色却越发的苍白。
　　“对我来说，这不叫没事。”
　　袁朗表情变得严肃，拿起枪消失在雾气中。

　　“嘶！”
　　岳仲用了十足的力度将绷带缠紧，痛得吴哲咧嘴抽气，将目光从袁朗离去的方向转到自己的肩膀上。
　　岳仲看他一眼，解释，“不绑紧，会很麻烦。”
　　“我知道。”吴哲勉强让自己露出笑容。
　　擦着手上的血迹岳仲站起身，“好了。”
　　吴哲忽然想起了什么，仰头看向他，“哎，能再帮个忙吗？”

　　3、
　　丛林的尽头，袁朗停下来，低头观察着地上那一片杂乱的脚印，有些失笑的对墨绿的灌木丛开口，“出来吧，没事儿了。”
　　灌木丛里响起轻微的声音，接着一个个小脑袋便小心翼翼的探出来，认出是袁朗，所有的孩子都放松下来。
　　袁朗观察着这十二个人，毫发无损。他放心的对着他们温和的笑。
　　阿图走向他，怀里仍旧抱着那个惊魂未定的孩子：一脸的泪水，可怜巴巴。
　　袁朗瞅着，忽然有种想要抚去他脸蛋上泪水的冲动，只是他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情，他，仍旧做不来。
　　阿图有些焦虑的跟袁朗比划着，语言上的不通让他们的交流略微有些障碍，但很快袁朗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吴哲为了救这个孩子受的伤。
　　拍拍阿图的肩膀，袁朗刚要出口安慰，一声愉快的招呼从背后传过来，“阿图，你好！孩子们，你们好！”
　　吴哲的声音，用的却是当地语……

　　翻译来了，一切都好办很多。
　　阿图有些兴奋的将岳仲跟袁朗拉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们。
　　而吴哲，则选择走向那群惊魂未定的孩子们。此刻他们正需要安抚与疏导。

　　“我们去那里。”
　　不远处，阿图指着山脚下一个村落对岳仲说。
　　岳仲摇摇头，“是你们去那里。”
　　“你们不一起吗？”阿图面露疑惑。
　　“我们有别的事。”
　　“但你们有人受伤了。”阿图又说。
　　“他没事。你们呢？剩下的路自己走，能应付吗？”岳仲问。
　　“能。但是……”
　　岳仲将手压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叮嘱，“好好照顾他们。”
　　阿图点点头，看看他和袁朗，再一次用鳖脚的中文说了那两个字：“谢谢。”
　　微笑着，袁朗挥挥手，示意他不用介怀。
　　一阵笑声传来，袁朗转头看过去。吴哲在哄着那个依旧有些受惊的孩子，其余的孩子被逗得围着他俩笑着。
　　苍白的脸色，带着血渍的伤痕，这些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兵的笑容，灿烂的，亲切的，甚至是让袁朗心疼的。
　　袁朗不是没见过自己的兵受伤，他同样心疼，紧张，不安，但这次，当他看到一身是血的吴哲站到他面前时，在这份紧张与不安之上却平添了一份不同的东西，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只知道那种感觉很不一样，新鲜的，让他为之悸动的。

　　喜欢，有的时候就像是一种积累，不知不觉的侵占你的心房，当你觉察时，他已经将你整个心扉添满。
　　也许，从那天吴哲说出喜欢两个字开始，在他心目中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兵那么简单。

　　笑声仍旧在继续，甚至在几个孩子不小心碰触到吴哲的伤口时，他脸上的笑靥仍旧不失。
　　袁朗看着这一切，嘴角轻不自禁的上扬起来。
　　这就是吴哲：乐观，随和，无论多艰难，他让人看到的总会是他的笑容。
　　这笑容，就像阳光，足以温暖所有人，包括袁朗……

　　岳仲轻轻走过来，意味深长的观察着袁朗，然后也将眼光也投向那片欢笑。
　　“我们还需要做什么？”他轻声问道。
　　“只有一件事。”袁朗转向他，“告别。”

　　3、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相处不到一天，但对在枪淋弹雨中一起走过来的他们，对彼此竟然有了些依依不舍。
　　袁朗他们三个人站在山腰上，静静目送着这些孩子离开。尤其是吴哲，他一直看着他们，直到那些小小的身影变成一个个黑点。
　　袁朗也不催促，同岳仲远远的站在后面看着。
　　“他伤的不轻。”岳仲压低了声音说。
　　袁朗轻蹙着眉头，“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这种鬼天气，什么伤口都会感染，更别说是他的那个枪伤。”
　　“得想办法消毒。不然……”
　　袁朗看向岳仲，“有办法吗？”
　　“我试试。”岳仲盯着吴哲瘦削的背影说。

　　出发前，袁朗又看了一下吴哲的伤口，白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
　　“成吗？”他问。
　　“成。”吴哲说得坚决，身板却有些打晃。
　　袁朗没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根削好的木棍当拐杖。
　　吴哲一脸的窘迫，“队长，这东西我用不着。”
　　“拿着。会用上的。”
　　没容吴哲再犹豫，袁朗将它塞进吴哲的手里。

　　三个人，之字型行进。
　　五分钟后，袁朗发现岳仲离队了，十五分钟后，他又重新出现，追上袁朗，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他。
　　“这什么？”袁朗看着几株植物问。
　　“消炎的，嚼碎了给他敷上。”
　　袁朗掂着那几株草，“谢了。”
　　岳仲歪歪嘴角笑笑，“这话就算说，也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