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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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总司的杀意此时达到了最高点，而山内拓也的精神也专注到了极限。
两人同时停下了攻击，只是用眼神用直觉去努力察觉对方的意图。两人都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虽然山内曾经接受过射击训练），这也只不过是他们参加的第一战罢了。
总司朝着树的方向移动着，如果指望山内一脚踏进禁区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那里的标志地图上写的很清楚，那么就要充分发挥枪械和自身的优势。
他立刻移动到树后，山内的身影也被粗壮的树干挡住，冲锋枪的枪声“哒哒哒”地响起，或许有一发或者两发子弹擦破了总司的皮肤，但毕竟没有大碍。
总司立刻转身，将枪口的部分移到没有树干遮挡的地方，然后果断地射击，最后如影子一样闪到树后。虽然他不清楚子弹到底给山内带来多大的损伤，但他的动作也减缓了不少。
人的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血，流出的血液也可以那么多。
算上之前双胞胎兄弟给他造成的麻烦，山内身上所有被枪击中，被细线划破的地方都在流血。他要继续瞄准总司射击，但眼前的景象却开始模糊起来，只能依稀对着那棵树的地方拼命发射子弹，以数量取胜。
不过这对狙击手而言几乎没什么用处。
震耳欲聋的枪声冲击着两个人的鼓膜，但却没有疯狂的叫喊夹杂其中。这么说吧，两个人的神志都很清醒，也都十分冷静。
总司再次将枪口探出树干，不过这次他瞄准的不是山内的胳膊或着腿或者腹部，而是他的头颅。
手臂上一阵疼痛传来，总司感觉到手中的枪在微微抖动。好像这把他自第一天起就从不离身的狙击枪快要掉落似的，这时又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臂——但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催促着他快点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飞出，枪口在子弹飞出后的几秒中内一下子来了个九十度旋转。
还是稍微偏了一点，本来应该打额头的。
游戏开始第三天，官方时间1：40a.m.——游戏结束。
优胜者：男生11号，风间总司。
总司的手臂下垂着，几乎是并排的两个伤口里迅速冒出大量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经手掌，然后再滴落到地上。
子弹虽然偏离了总司预期的轨道，不过它却恰好从山内的左眼处打了进去。眼球已经不见了——起码没有一点白色的东西，只剩下一个黑洞，和旁边睁大着的右眼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在白天，这样的景象一定很令人作呕。
总司庆幸这是在黑夜，啊不，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吧。他将狙击枪背在身上，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通常优胜者在拍摄过后都会直接被送进医院），然后便走上前去，查看着山内的状况。
没戴眼镜（应该也没法戴）的班代表有些歪斜地躺倒在地上，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冲锋枪掉在旁边，总司并不想带着它，也不愿意接近山内的尸体。
而转过头，深野凪的尸体还在旁边。总司看着那冰冷的，沾满了血迹，染上了灰尘的侧脸，静默了几秒钟以后，义无返顾地转过头，朝着密林之外的空旷地带走去。
广播里突然又开始播放音乐。真奇怪，那不是几个小时前刚用过的《天鹅之死》吗？
没有播送同学死亡消息的广播，因为现在只剩下风间总司一个人。在悠扬的大提琴声中，只夹杂着机械的录音：本届BR法优胜者，所有的禁区已经取消。请到分校与负责人会合。再播送一遍……
录音遮盖了音乐，直到两遍的录音播送完毕，总司才重新听清楚《天鹅》的曲调。拉到那个似乎是“si”的长音之后，曲调又开始波折起来，让人不禁为里面描述的“天鹅”的命运动心。
在《天鹅》的曲调中，他背对着刚才的战场，朝着游戏的终点进发。
他加快脚步走着——发生决战的密林离分校有一小段距离，而且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让他的体力急剧下降。大约在将近两点十分左右的时候，那所破旧的分校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门口的士兵没有阻拦他，于是他顺利进入了他们出发时的教室。
那里多了一张沙发，还有一把椅子。身着黑色外套的上野可以说是“悠闲”的坐在沙发之上，而总司只是静静地靠在门边，手十分熟悉地握着狙击枪。
“把枪放下，风间。你可以休息十分钟左右，马上会有人帮你拍录象，然后就可以回去了。我们会派车把你送到医院，你也会在一至二天后收到政府提供的奖金和总统的签名纸板。然后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总司没有回答上野的话，而是静静地凝视着黑板上那整齐罗列着的四十二名同学的学号与姓名。只有他——男生11号风间总司的名字，没有被划上象征死亡的横线。
上野也没有说什么，便一个人径直走出了房间。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又一次任务完成了而已。对了，还要去给山内的父亲打个电话，说些“让您失望了”之类的客套话。
反正那种人也不会对儿子的死亡感到伤心。
啊还有，要让那些军人们去找清洁业者把学生们的尸体都找回来（当然，找不到了的就没办法了），还要把他们还回去呢。
还要统计各人杀死的人数，死亡方式死亡时间，综合数据什么的，要录入电脑里作为以后BR法的参考。这可是难得一届没有“转学生”的BR呢。
那些士兵们的赌博金额好像也要去看一下吧，让那个近藤去怎么样？他妹妹表现不错哦。
上野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一个笑的表情，好像这么多繁忙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对，最主要的是要先向委员会报告游戏大致结果。现在就去吧。
总司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在上野看来十分“碍事”的课桌椅已经在游戏开始第一天就被搬走，空荡荡的显的十分冷清。
忽然，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总司敏锐地转身想要拿枪，却发现有一群士兵鱼贯而入——就和游戏刚开始时，所有人等待真相时一样。紧随其后的是几名拿着摄象机，戴着帽子的摄影师，他们似乎也习惯了游戏结束后立即的拍摄。
有两名士兵迅速移动到总司的身后，一左一右地架住他的手臂。伤口被扯动的痛感传来，让他的表情微妙地扭曲了一下。摄影师捕捉到这个画面，显得十分满意。
“这里是位于BR执行场所的分校，站在我们摄影机前的就是本年度的优胜者……”一个看上去像是主持人的男人激动地说着，他那近乎疯狂的语气说不定也会带动政府支持者的情绪。
突然，身后两名士兵中的一名粗暴地用枪托砸了一下总司的后背，然后传来那士兵努力压低，却充满威胁的声音：“笑！快点露出微笑！”
于是总司毫无意识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
思绪飘回到一年前，他自己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新闻时，看见的那个优胜者（川田章吾）所露出的表情。想必和自己也差不多吧。
只不过“笑”的地点从车上换成了分校内，从老成的少年换成了自己。
总司的嘴角又回归原先的弧度。闭上眼睛就出现满目的鲜血，但却意外地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情感。这个少年差不多是痛的麻木了吧——这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描写。
十分钟后，总司（身后依然跟着士兵）被迫上了印有政府标志的军车，缓缓朝着他们原先所住的地方驶去。
现在我可以说，我回来了吗？
好像不可以。
总司放在沾染了血迹的口袋里的手，捏紧了那个自己的挚友，冲田知信视作珍宝的音乐盒。
到目的地的时候，天也就快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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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6号山内拓也死亡。
剩余1人。
本届BR法优胜者：男生11号风间总司
所用时间：2天1小时零40分钟。
以上资料由BR法推进委员会核实。
下附本届BR成果统计数据：
1、岩清水敬之所杀7人
（关晋太郎，五十岚雅美，玉川隆史，若月夕纪，增田小百合，深野凪，近藤涉[互斗致死]）
2、山内拓也所杀6人
（松永大介，秋月凉，羽立苍一，永井绘里，松冈今日香，秋原优）
3、上杉夏实所杀5人
（浅田翔太，有泽翼，渡部幸次郎，新城和树，水野弥音）
4、风间总司所杀3人
（福田庆太，一之濑枫，山内拓也）
5、近藤涉所杀2人
（羽立苍佑，岩清水敬之）
一之濑枫所杀2人
（千叶美沙，冲田知信）
横须贺薰所杀2人
（神崎真由，矢吹瑞江）
玉川隆史所杀2人
（七里惠子，相原绫子）
6、深野凪，羽立苍佑，四之宫宪一，神崎真由，秋月凉，关晋太郎，福田庆太，浅田翔太8人
所杀1人
以及主动退出游戏者（自杀）：朝日慎吾，辻野千裕
被剥夺参加资格者：南云未帆，早野政之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