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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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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正天被刺,是轰动全国的新闻,又正当选战激烈廖家多事的时候,大小报章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铺天盖地的各色报道猜测,还有离奇的消息宣称廖正天是被廖浚洋支持的共和党人刺杀,也有小报隐晦暗示是廖浚洋下的命令,更加是描写得曲折恐怖,彷佛撰文的记者亲历现场一般。廖浚洋看过这些报道只是冷笑,几天来他不眠不休,命人下去彻查,每一个细微进展及结果都要亲自过目。军部亦因为此事戒备森严,整幢楼里日夜灯火通明,气氛极其紧张,就连叶宛丘于龄松这样的贴身秘书进出,也要一一核对证件详加搜查。
叶宛丘已经搬出军部居住,七八点便与同事吃完饭回家,她因为赌气,也不肯再让军部的车子送。冬末春初的时候,天气尤其的寒冷,她方步出大门,便觉得鼻尖上一点凉意,抬头看去,星星点点的竟然是一场春雪。无数细小的雪花自黑暗的夜空中洒落,自昏黄的路灯光线下面悉悉落落闪过,落地便溶成一点极小的水渍,叶宛丘目光顺着风势追过去,一眼瞥见三楼廖浚洋办公室那几扇窗,仍旧亮着灯,时而点点的雪片从窗外面旋过,她怔一下,又返身进楼。
三楼的房间里暖气极旺,扑得她一身的寒气立时化作小小的水珠。她小心推开办公室的门,廖浚洋抬头看见是她,也不说话,只是望了她一眼便低头复又去看文件,除却在廖正天家中那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是几天不曾说话。叶宛丘走到他身后,伸手捂住他的双眼,轻声道:“你休息一下吧。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她手上犹带着室外的寒意,廖浚洋只觉得眼上一片的冰凉,他阖上眼,沉声道:“我一想起四叔的样子,就睡不着,等我查出是谁在幕后主使,不论是谁,我都一定要杀了他祭奠四叔。”叶宛丘只觉得手指下他肌肉僵硬,仍旧是满蕴着怒气,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你心里面难受,可是这件事情着急也着急不来,不在这几天的功夫,你这个样子,叫下面大家也紧张过度。”廖浚洋默不做声,片刻方道:“你现在不和我生气了?”“我什么时候和你生过气?”叶宛丘娇嗔道。“唔,你没有和我生气。”廖浚洋终于放松神情微微一笑。
叶宛丘从他背后走到前面,斜倚着书桌刚要说话,就听见办公室外面杂沓凌乱的脚步声一路过来,还间着几声喊叫。她和廖浚洋才一起往门口看去,厚重的木门就被人豁然推开,一人气势汹汹的直冲进来,后面尚跟着戴同之和几个人。
“没想到我父亲尸骨未寒,四哥就在和女秘书卿卿我我了!”那人一进门便冷冷的丢出话来。“总长。”“四哥!”“七弟,不要这样!”霎时间房间里响起几个人的话语声。叶宛丘吃惊的望着那几个人,戴同之是隐隐的不快,后面一男一女则是尴尬与不安,而起首那人,则并无一分歉意,只是斜着眼睛站在那。
“总长,七公子等不及下面警卫检查就冲进来,我阻拦不及。”戴同之面无表情的汇报道。“检查,检查什么?检查我们做什么?难道四哥现在连自己家里人也害怕起来了?这又是为的什么?”廖萍末语词尖刻,那后面的一男一女不由又道:“七弟,不要这样说话,四哥也有他为难的地方。”
廖浚洋冲戴同之一点头,示意他退出,又对余下三人道:“二姐,六弟,七弟,都请坐下来说话。”叶宛丘已经明白过来这三人便是廖正天的子女,她望一眼廖浚洋便要跟着退出去。廖萍末却已然喊了起来:“哥哥姐姐莫非在国外过惯了安逸日子,怕他不再替你们支付帐单所以说话这样胆小?父亲怎么死的,又是为什么死的,是谁下的手,我们三个亲生子女都不知道,你们倒替他说起话来。我倒是想知道,四哥他究竟有的什么为难的地方!”
廖萍末言辞之中句句暗指廖正天之死与廖浚洋有莫大的关系,廖浚洋的脸色直沉下去,叶宛丘看在眼里,忍不住替他担忧,一时停在门口。廖浚洋一字一句道:“我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为难四叔有子女却不能皆举丧灵前,不肖之极却还要人费心保释,我让四叔因为朔源的事情生气辞职,却更为难你曾让四叔下狱,如今以何面目身份站在他灵前!”廖萍末愣了一愣,气焰略有收敛,却仍旧气势汹汹道:“四哥做的事情自然事事不错,可是若不是四哥当初不让我进军部,若不是四哥让三哥掌管后勤,又怎么有如今许多事情!”“廖萍末!你够了没有!”廖浚洋突然抽出佩枪拍在桌上,砰的一下巨响让室内所有人一惊,“若不是看在四叔的份上,你信不信我现在毙了你!四叔还没下葬,你就想和我来兴师问罪?!一向对你纵容太过,你惹下的事情够你死个几次!你以为若没有四叔和我力保,你现在还能活着不成!还容你在这里胡说!”
廖浚洋甚少发怒,见他这样发作,屋内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做声,许久行二的廖萍如才低声道:“四弟不要生气,你一向都知道萍末实在是欠缺管教,我和萍风都明白你对父亲是如何的,如今我们还是商讨父亲的后事要紧。”廖浚洋沉默半晌才道:“我公务繁忙,有心却实在没空,事情如何操办,一应还是由二姐拿主意。”廖萍末虽然万般不满,可是亦不敢再出声说话。
廖正天的葬礼是在二月头上,昌元满城的达官显贵都来致哀,敬送的花圈白茫茫的从廖家正厅一直排到马路上,门口的几条街上停满汽车遍布了岗哨,极尽尊荣。行政署除却署长一早亲为致意外,仍旧派了副署长张允明作为代表来致哀。张允明偕同了夫人王君院同来,默哀鞠躬后便被让到后面喝茶说话,因为他算做官方代表,廖浚洋亲自请了他进去,廖萍如则迎了王君院到后厅。王君院到了后厅一看,也是摆着黑白照片,一水的白色幔子,不由劝慰道:“廖将军遭刺杀这件事情迟早是要查清楚的,凶手必然会被绳之以法,二小姐不要太难过了,这几天还都要你操心着,当心累坏了身体。”廖萍如勉强一笑:“多谢张夫人,这里多亏还有叶秘书相帮,不算太麻烦。”
廖正天的葬礼虽然是廖家家事,可是毕竟也是军部的事情,叶宛丘又是廖浚洋的私人秘书,这前后首尾的事情少不得要接手,她也曾和王君院见过,因此这时候在一边微微的颔首示意。王君院看见她,也点头招呼,道:“我听说叶秘书是很能干的,二小姐有人相帮就好。”廖萍如和她说了一会话,又忙着去招呼别的夫人,王君院就踱到叶宛丘身边微笑道:“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现在也在昌元,方便的时候赏光去我家里作客。”叶宛丘本来手上正收拾着东西,不免停下道谢:“张夫人太客气了,早就有心登门拜访,只怕唐突了。”王君院看她一身墨黑的洋装,越发衬得纤腰一握身姿楚楚,只有头发上扣了一只白色发夹,便道:“唐突什么,只要你愿意来就好。”她一停又道,“今天虽然是这样的日子,可是叶小姐也太素净了,总归要一两件首饰才好,我比你也长不了几岁,你要是愿意,过几天我陪你去买几件。”叶宛丘赶忙的推辞,后厅里人来人往也多,王君院勉强不得,说了几句话才走。
前厅里来致哀的人仍旧是来来往往不断,除了军部的人和行政署的,又有共和党的党魁及属下来致意,皆是廖浚洋亲自接待。廖正天的刺杀案至今线索纷繁头绪不多,除却几个办案人员,廖浚洋也不曾对谁透露出一分一毫来,叶宛丘凝神看去,也只觉得他对谁都冷淡客气,眼神却仍旧极凌厉,彷佛要在来致哀的人群里找出那个幕后凶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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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得很慢~~~但是努力的想写好呀~~~~请大家谅解~~~写作这个东西,确然是要不断练习才能提高的。。。努力中。。。。
偶周六下午才回上海,周一又得去深圳,哭啊。。。。累。。。。但愿这一周后可以休息休息了。。。。但素!7月头上周末又得去桂林。。。。。还好是去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