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姜池……”
极其熟悉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
姜池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更加熟悉的窄巷、十字石板路、以及周围怎么都无法看清楚脸的脚步匆匆的行人。
又是那个梦！
是这个梦有问题吗？
斜长眼睛被手动撑着，姜池努力想把周围的一切都记住，可最终意识越来越沉底。
……
早间时刻窗外白雾重重，直射的太阳甚至没办法穿透全部雾气，导致外面阴沉沉的。
即使没有时间的认证，强大的作息表促使着姜池按时按点醒过来。
“临江市一中的幸存者们，你们好，插播一条紧急讯息……”
有姜池给的 “通关记录”，三人又根据身体的饥饿程度判断，确定卡在大白天，这才打开广播站的开关。
三人一天一夜仅食用了一袋某龙辣条，饿得双手发颤。曹鑫比她们多吃一袋小饼干，此刻她清着喉咙，带着略微嘶哑的声音说。
“我是高二六班的学生。很荣幸我们还能感受到第二天的空气。现针对昨天的一切，同时我们作为幸存者进行简单判断——我们觉得，此时发生在临江市一中的一切定义为：末日。”
“末日，是异常情况、是灾难性事件的发生，对于人类文明社会进行摧毁。”
天文教室里并没有装置传播的喇叭，从墙外的广播声传到姜池的耳朵里有些沉闷。
她揉着脸企图让自己清醒点后，迅速从课桌上翻身下来。
混乱一天已经结束，姜池今天还有更多事情要做。
首先，她得先去隔壁洗手间里接点自来水，把她们踩过的脚印，脏乱的手摸过的地方全都擦拭干净。
“经过昨晚目击者猜测，现将信息公开。”
“突然降临在操场上的怪物，是依靠着眼睛对视寻找猎物，身上带着的黄绿色黏液有腐蚀作用。”
“哗啦——”
清理完现场。
姜池洗干净手后，先捧了点水往嘴巴里灌着。等确定喉咙的干痒消失，这才捡起一旁的棒球棍放在水流下冲刷。
老孔收回来的这个棒球棍，材质是便宜好用扽铝合金，上手轻快还结实。
棒球棍带着血水缓缓抬起。
本该是完整严密的铝合金材质的棍子，此刻锈迹斑斑，甚至棍子敲击的最顶端已经被腐蚀到里层，露出其中的空心。
是昨晚那些黄绿色黏液？
姜池猛然抬头，一张脏红的脸随即出现在镜子里。
昨晚上的黄绿色黏液同样滴在脸上，当时的她顺手擦拭……
“哗啦哗啦……”
自来水冲刷后，脸部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腐蚀的痕迹。
是黏液无法在人体身上留下腐蚀痕迹，还是……
姜池心微微一沉。
窗外的广播还在尽职播报。
“操场怪物只要不与它对视，即可躲避危险。”
暂时没有任何参照物对比，姜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拎着残缺的棒球棍重新回到天文教室里。
天文教室四面没有能够打开的窗户，只有储藏室有个通往天台的阁楼。
阁楼里是可以开合的巨大圆形装置，里面放着一些姜池说不上名字的望远镜。
她顺手拿了一个手持望远镜，转身凑到天文教室的窗户口观察。
广播里说话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同样暗哑的声音润色着那张纸上的东西。
“昨晚白雾下出现的怪物，更倾向于半怪物。看模样是由操场上怪物感染而变成的人类。换句大家能理解的是，这些感染后只会攻击的半怪物半人类，更像影视剧里的——丧尸。”
“通过我们个人观察，已经被感染的人身上会有明显伤口以及密密麻麻成团相聚的水泡泡。”
“目前并不知道感染的原因，但知道制敌的条件。”
外面白雾轻飘飘浮在空中，倒是暴露出外面无数混乱的脚印。
望远镜直直对着学思楼后方的花池旁。
——那里本该被合伙击杀的怪物尸体，消失了。
消失了？！
“对于如何击杀昨晚半怪物，可以尝试利用多种设备攻击对方的头部，同时摧毁半怪物身上的泡泡。”
姜池赶紧换到另一面窗口观察。
大雾茫茫里，带着湿气的地面上只余下了一颗被她砸爆的头颅和一地拖拽留下的血痕！
是怪物被其他东西拖着离开了？还是它自己拖着没头的身体爬走了？
“最后，我们个人猜测怪物捕捉规律是从视觉、听觉开始——”
广播戛然而止，江婉婷三人震惊地望着被踢开地大门。
“池——”周蝶刚准备叫人，江婉婷眼疾手快关掉广播声音。
“池姐，你怎么来了。”
姜池没说话，直接给她们留下一个望远镜和一张纸条，转身回到六楼天文教室。
三人：！又有新东西？！
江婉婷看着纸上简洁明亮的两段话，思索片刻，打开广播站的声音。
“针对刚才信息，补充说明，打断半怪物的脑袋和泡泡，会驱使对方片刻失去行动力。”
“以及我们猜测怪物接下来可能通过嗅觉、味觉等等作为捕捉条件，所以请幸存者们多做准备充分保证安全。”
说到这里，江婉婷和大家对视一眼，合拢手中的纸，加上自己想说的话。
“末日、怪物这些超过我们认知范围的东西劈头盖脸砸向我们，我们害怕、畏惧……但在漫长的生物进化史中，人类之所以会成为世界的主宰，是靠着我们一往无前的勇气。”
“活着吧。”
“在远离所有拥有人像眼睛的照片和背景介绍，敢于面对怪物冲锋中——活着！”
广播室关掉，周蝶询问：“还会有人能听到这话吗”
讲这种话，真恐怖！
江婉婷和曹鑫异口同声：“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脏乱拥挤的食堂仓库里，三五个人惊魂未定地挤在一起，一夜未睡的几人此刻眼睛里充斥着暗红的血丝。
听完广播的几人久久没有回过神。
“是……是活着的同学。”
许久，有人挤出干巴话，随即瞪僵的眼睛狠狠眨了几下。
“是人！是活着的人！”
略显激动的声音将大家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我还活着？！”
“我也活着！我也活着！”
“是！我们都活着！”
从极度惊恐的情绪脱离出来，所有人这才感觉到身体的各种状态。
“呜呜，妈妈我背后好痛啊！妈妈！”
“我去，我脑袋上有个好大的血口，都没感觉到痛，我这也太牛了！”
“谁来帮我，我脖子扭了！”
几人叽叽喳喳讲半天，忽然停下声音。
尤恩捂着脑袋问：“等下，她怎么不讲话了！”
众人视线一下子落在被挤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的女孩子身上。
对方衣服破破烂烂，保养很好的长发此刻乱七八糟堆在一边。双眼紧闭，整个人好像是有一点死掉了。
“她头好烫，是发烧了！”尤文胆子大，摸着自己的脑袋比对温度。
“这种情况要送医务室的吧？！”有人出主意。
“可外面都是怪物？”
“广播里不是说了些怪物的特征吗？再则说这是末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尤文左顾右盼，直接捡起仓库里的锅铲道，“我想出去试试，我开团谁来跟？”
尤恩力挺妹妹：“我秒跟！”
……
“噔——嗒。”
姜池眯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老式机械钟表正按时按点的走针，随着时间的流失，外面的白雾则愈发的厚重，甚至可见度不如早晨时来得清晰。
早上她还能看到后花池的情况，可现在……
姜池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那些怪物别说死没死，现在连躲在哪里都有点看不清了。
饥饿感再度袭来，姜池忍着饥饿在天文教室的储藏室一通好找。
——最终，翻出一套没拆封的一次性水杯。
姜池：……
很好，喝水可以不用手捧了。
起身，开门，再度前往卫生间。
清澈的水，还没送到嘴巴里，姜池无意识地抬头扫了眼镜子。
刚睡醒的她，碎发凌乱，一片冷白的脖颈处此刻泛着一片片的密密麻麻的红点。
像……
像……
心脏猛然剧烈跳动，声响巨大。
姜池似有所感，突然侧身看向窗外。
明明白雾厚重，明明上一秒还看不清对面的所有东西。
可此刻，姜池感觉到一股难以忽略的注视感。
而这个视线角度……
——是昨晚敲碎的头颅。
——是那个眼睛，在盯着她。
她脖颈的红晕，像昨晚看到的半怪物感染的样子！
就在这时，楼梯口忽然传来脚步。
姜池侧身闪进厕所里。
走廊外，江婉婷脚步飞快跑到天文教室门口，张口努力缓解气息后敲门。
“池姐，曹鑫发烧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