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之篇》eggy-hab

6、第 6 章

　　I

　　这是什么？进入了火焰之后，赫迪萨就像走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究竟是什么？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个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的大臣们。

　　“陛下那样子，整天沾花惹草的，我们这个王国还怎么办！”

　　“力量强大归强大，那种作风实在不该是君王所有的。”

　　“陛下居然要娶一个堕天使做王妃，太乱来了！”

　　“陛下对那个王妃太宠爱了，总有哪天陛下连她的妖言都会听进去。”

　　这是大臣们说的吗？他们原来是这样看自己的吗？哈哈，原来自己在他们心目中也不过是个二流的王罢了。赫迪萨自嘲着，心稍稍沉了一下。忽然间，必瑞特出现在赫迪萨背后。

　　“陛下，请您不要去管那些人的想法，陛下只要按照陛下的意愿行事就可以了。”

　　“是啊，那些人根本不知道王妃的厉害。”涅琉斯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恩，对阿，我是赫姆斯的君王，一切武力至上，我说的话谁敢不从！“你们两个果然是我的心腹忠臣。”赫迪萨想要称赞他们，两人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过了一会儿，前方明亮了起来，赫迪萨走上前去，那是王宫地下的牢狱。那两人是谁？隔着牢房的铁门，却好像正在互相嬉笑着……那不是雅吗？她为什么高兴得合不拢嘴？另一个人是……拉斯提亚！

　　“拉斯提亚大人，真的很高兴能见到您。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

　　回去？回去是指哪里？

　　“对了，加葭雅，替我去传条消息好吗？用这个……”拉斯提亚伸手给雅一块蓝晶石。

　　“嗯，既然是拉斯提亚大人拜托的。总之请您在这在委屈几天，过几天……过几天所有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然后我们一起回去一次吧。”拉斯提亚温柔地笑着，轻轻在雅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雅，你果然是……！你到底和那个混蛋是什么关系！不可原谅！

　　赫迪萨正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场景又变了。向日宫内，必瑞特和雅两人在商量着什么。

　　“加葭雅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涅琉斯那边也已经联络好了。”

　　“是吗，辛苦你们了。”

　　他们在谈什么？为什么跟必瑞特还有涅琉斯有关？我不在的期间究竟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只要加葭雅大人一声令下，整个王宫，不，整个王国就都是您的了。”

　　雅的嘴边勾起了一抹魅笑，“到时候不会亏待你们的。”

　　什么……什么！他们是要谋反吗？雅，连必瑞特和涅琉斯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了！

　　“因为我喜欢小雅，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涅琉斯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副仇视的神情。

　　“陛下，您也知道这是崇尚力量的魔界，您的力量在加葭雅大人面前就好像是在太阳底下的蜡烛一样，所以我们自然会跟从加葭雅大人。”必瑞特也站了过来，冷嘲着看着自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们两个会背叛我，我不相信！雅确实很强，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想要过权利，在天界的时候也好，我要立她为妃的时候也好。这种事，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吗？”赫迪萨的耳边忽然响起雅的声音，优美但又忧伤，“你不相信我吗？”

　　我想相信你，雅，但是，我真的能相信你吗？你身上的谜太多了……

　　“我和你的王国，你会选择哪个？”

　　“……雅，我爱你，但是如果你会对赫姆斯族不利，我……我会亲手杀了你。但是，你真的背叛我了吗？”

　　“问问你这里吧。”飘在空中的雅用手指指赫迪萨的胸口。

　　我的心……吗？我喜欢雅，自从在天界第一次看到她开始就深深喜欢上了她。而她呢？一幕幕镜头出现在赫迪萨眼前，在天界与天使长交战时在一边喃喃念着什么的雅，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跳舞时的雅，自己离开王宫是代政并制服刺客时的雅，比武大会上祝福全军的雅，每次都高兴地迎接自己回来的雅……雅她时时刻刻都是在为自己做着什么吗？自己怎么就都没发现呢？究竟是雅背叛了自己，还是自己背叛了雅？难道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不信任雅吗？

　　“那他们呢？你信任他们吗？”雅纤纤细指指向必瑞特和涅琉斯。

　　他们，他们两人是自从我登上王位以来就一直辅佐我的，忠心的……虽然必瑞特底下里对我的确有不满，但还是支持着我；虽然涅琉斯在有些方面有些放肆，但也从没有怠慢过自己的工作。他们会背叛我？我绝不相信。

　　“有答案了吗？”

　　“嗯，他们不会背叛我的，雅，你……也不会。这种骗人的幻境，给我消失！”四周闪电雷鸣，眼前的景象就像玻璃一样破裂，变成了细小的颗粒，如同星星的粉末般跌落在脚边。

　　又是一片黑暗。

　　许久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回过头来。“迪萨，我终于等到你了！”说着像小鸟一样跑了过来。“迪萨，我喜欢你，所以……”红色的瞳孔突然剧烈地收缩，“去死吧！”

　　可是刚刚向伸出的手却被赫迪萨紧紧抓住了，“我确实爱着雅，但不是你这种冒牌货！雅她从来不会把‘喜欢’放在嘴上。你这种假象，别再来迷惑我！”对，雅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自己至今为止没听到雅说过一次“爱你”，但她的表现，她处处的行为都的确说明她爱着我。是的，她爱着我，不是赫姆斯族的王，而是我赫迪萨。

　　手中的“雅”消失了，过了好久，突然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洒在绿叶红花上，那是雅的花园吧。洁白的石柱上，雅优雅地坐着，膝上趴着一只金色的雄狮，如火焰般的鬃毛在空气中飘扬。

　　“雅你信任我吗？”狮子居然开口说了话。那声音，就是自己曾听到过若干次的那个声音。

　　雅无言地点点头，微笑着抚摸着狮子的鬃毛。

　　“有多信任？”

　　“在我要求你的忠诚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吗？我会给与你百分之百无条件的信任，我可爱的雷克斯。”雅低头看着狮子金色的瞳孔。

　　“那如果哪天我真的背叛你了，你会怎么办？”狮子还是追着问。

　　“唔，让我想想……嗯，我会好好地反省的。”雅做出了令人意外的回答。

　　“反省？”

　　“是呀，因为连最喜欢我的雷克斯都离我而去了，那我一定是做了什么十分过分的事才对。”

　　雅的话令狮子愣了一会儿，然后，狮子突然一用力，把雅扑倒在地上，使劲地蹭着她的身子舔着她的脸。“雅，我最最最喜欢你了，所以我不会再认别人为我的主人。”

　　赫迪萨呆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听着雅说的每一句话，心中的波涛不停地翻腾着。百分之百无条件的信任吗？这是雅的气度吗？那么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能够做出这样承诺的雅不信任，对她毫无根据地发火……突然，他发现狮子回过头来看着自己，金色的视线向自己逼来。

　　“雅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这样对她，如果你不能相信她接受她的一切的话，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过了一会儿，赫迪萨自信地回视了那狮子，“放心交给我吧！”

　　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熟悉的红焰花园再次出现在眼前，还有那个最爱的身影。

　　“雅，我……”

　　雅微笑地看着自己，周身燃起火焰，一件白里透红的、胸口和裙边都绣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又精美图案的长裙穿在了雅的身上，雅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个火焰般的印记。赫迪萨不知对这一切该如何是好，雅突然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放在心脏处，行了最高礼。

　　“元素界火御使红榴•加葭雅在此承认赫姆斯族王赫迪萨为吾主，火御主。从此将不离左右，发誓效忠！”

　　II

　　赫迪萨有种跟不上事情发展的感觉，昨天还说要离开，现在怎么就又说“不离左右”，而且发誓效忠是什么？元素界，火御使，火御主又是什么？

　　雅还是跪在那里。“若您接受我的忠诚，就请伸出您的手。”

　　赫迪萨轻轻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手。雅双手托住它，一道火焰过后，一个同雅额头上一样的印记出现在了手腕处。“从此，火焰将使您的朋友，我的力量也将会为您所用。我会告诉您您想知道的一切，不过在这之前，红榴再次恳求火御主大人放了水御使蓝晶大人，并重新考虑与水御主迪西卡尔大人签定盟约。”

　　赫迪萨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上前扶起雅，“雅，不要一直跪着，我会心疼的。也不要大人大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好吗？”

　　雅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后，两人坐到了花园边的栏杆上。“我是元素界派来的四大元素御使之一，也就是掌管着这个世界四分之一力量的人。”

　　“四分之一的力量……！”赫迪萨惊异地看着雅。雅回视着他，一挥手，一个球形的东西浮在了半空中。

　　“迪萨你至今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吧，天界、人界、魔界组成了这个球状的世界。不过这只是被称为精灵界的世界。在球的外面还有一个异空间——元素界，那儿是我的故乡。迪萨不知道也是理应的，因为虽然元素界的人都知道精灵界的存在，精灵界的人却只有极个别的途径能获知元素界的事，比如通过‘试练’成为御主。”

　　“元素界中会有五人被长老们派来精灵界维护精灵平衡，这五人被称为御使，我是其中的火御使，其他四人是光、水、风和地。光御使统领着我们四大元素御使，他说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绝对的命令，甚至优先于我们对御主的效忠誓言。”

　　“即使他让你们与御主敌对？”赫迪萨插进来问道。

　　“嗯，只有他才能解除御使与御主之间的誓约，不过也得在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所以蓝晶大人才会说那样的话吧。不过正因为光御使的权力如此之大，他是决不会承认御主的。我们其他四个御使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御主，给与他‘试练’。”

　　“御使与御使之间只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不知道其他更加具体的所在地、长相等等——啊，当然我们御使的眼睛颜色是一定与我们的属性色一样的，比如我的红眸、蓝晶大人的蓝瞳——所以起初我也只是怀疑蓝晶大人在迷迪族而已。”

　　“既然不知道，又怎么会怀疑？”

　　“因为那道在迷失森林感觉到的水墙。精灵界的人，包括天使和魔族，使用的都是精灵魔法。也就是用咒文召唤各种元素精灵，然后让精灵替自己去操纵火、水等。但是我们御使可以使用元素魔法，也就是不通过精灵，直接操纵各种元素。元素魔法比精灵魔法强大上百倍，因为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让元素做事，不过这种魔法仅限于自己的属性元素。筑那道水墙所用的魔法超出了精灵魔法的范畴，所以我那时就怀疑了。”

　　“是这样啊……这么说你刚来那时的火也是元素魔法？”

　　“那件事可是迪萨不好。我的力量对于精灵界来说过于强大，所以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把大部分的攻击力量封印起来了，可是迪萨让我喝的那个药强行把封印冲破了，以至于力量失控，再加上火元素担心我的身体情况，所以就引起了大火。迪萨你们试图用水魔法，可是水精灵只能阻挡住火精灵，但那场火中并没有火精灵，所以魔法失效。”

　　“好了，是我不好，不过精灵又是怎么回事？”

　　“精灵的寿命很短，更有很多因为魔法的碰撞而消亡，所以培育精灵，维护这里的精灵平衡就是我们御使的主要工作。而精灵，”雅回头看看那片红色，“就是从这里孕育出来的。这种花本名叫赤炎，不过迪萨也猜得很近了呢。只有我的血液能使花的种子发芽，我的力量能使它们成长。等到开花的时候，花苞中就会有火精灵诞生。蓝晶大人来的时候，在这里扔下了一朵水之冰兰香，所以我才确认那是蓝晶大人。”

　　“我们御使的力量非常强大，我们可以轻易地造物，比如现在我们坐着的石柱；我们可以使用幻境，比如刚才迪萨在火中看到的。除此之外，御使都受过各方面的教育训练，我们拥有只有我们才能使用的武器。”说着，雅手中出现了那把火舞剑，“这是我的火舞，它可以随意的改变形态，比如比武大会上的弓，顺便提一下，我的竖琴和跳舞时手上的银铃也都是火舞的不同形态。”

　　“那么那个拉斯提亚交给我的长枪也是？”

　　“不，我们的武器只有我们才能使用，如果真是水凝，他在迪萨手中就应该会化为水。火舞也是，在我手中它坚韧但却丝毫没有重量，但一旦别人想使用，就会化为一团烈火。蓝晶大人的那把枪，估计只是施了水凝之术的普通枪吧。”

　　“这样说来，你们的力量如此强大，如果互相对战起来……”

　　“正因为这样才有‘规约’的存在。我们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不能告诉别人有关元素界的一切，能杀死御使的只有御使，但是我们之间的互相斗争也是不被允许的，御使和御使一旦遇见了，就要友好和善、尽心尽力地帮助对方。‘规约’是最基本的法则，我们本能上就会无理由地遵守。所以，迪萨……拉斯提亚大人，蓝晶大人对我来说就像是哥哥一样。”

　　哥、哥哥？搞了半天，自己吃醋了半天，那个拉斯提亚，雅原来是把他当作哥哥！“你是说那个野蛮小子是水御主？”

　　“嗯，蓝晶大人的确是这么说的，所以虽然我知道迪萨很讨厌他，但是火御主与水御主也是不能交战的。”

　　“切，我是无所谓，反正这场战争本来就不是我们挑起的。我倒是很想看那小子一副咬牙切齿‘既然这样也只好作罢’的表情。对了，那只狮子是怎么回事，他救过我吧。”

　　“小雷。”随着雅的呼唤，雷克斯很不情愿的从火中出来。“他是我作为火御使的证明，火之精兽雷克撒斯，不过我喜欢叫他雷克斯或者小雷。”

　　雷克斯把头埋在雅的怀里，屁股冲着赫迪萨，故意在赫迪萨面前对雅撒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冲着赫迪萨叫道：“我可要把话说在前面，不是因为我想救你才去救你的！而且就算你是火御主，我也只会听雅的话！”

　　看着虎视眈眈的雷克斯，赫迪萨觉得很好笑，这只狮子简直就像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小雷他呀，在迪萨第一次吻我开始就对你满腹牢骚了。”雅呵呵笑着。

　　“哦，是吗？那这样呢？”然后，不顾眼前气得毛根根竖起的狮子，赫迪萨抱住雅的肩，用唇压住了雅的唇。

　　III

　　经过长长的解释说明，赫迪萨总算是搞清了所有的事情。知道了事实之后，赫迪萨一个劲地觉得自己笨，觉得自己对不起雅。雅都说了是不能说的事，自己还非得要去问个究竟。还好雅是火御使，认了自己做御主，把事情都讲明白了。如果她是那个不能认御主的光御使的话，自己就真要因为无聊的嫉妒而失去最宝贵的人了。

　　总之，两人一起去了地牢，赫迪萨看着雅高兴地把拉斯提亚从牢中接出来，虽然心里还有些酸酸的，不过呢，雅开心就好。

　　“拉斯提亚大人，这是迪萨要交给迪西卡尔君王的有关盟约的协议。”雅将一个书卷交给拉斯提亚，又做出了一个红榴石，“这是火御主与红榴给水御主大人的问候。”

　　“我明白了，我会让迪西尽快给与回复的。”随即严肃地转向赫迪萨，“请您一定要好好对待我这个‘妹妹’，否则元素界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嗬，他们敢怎么样？”赫迪萨还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我只是听过传闻，在元素界追求加葭雅的人估计有你们赫姆斯族人那么多呢。”这大概是拉斯提亚对赫迪萨的报复，谁让他那么对雅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最终还是由雅出来打圆场。

　　“那我走了。”说完，在雅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赫迪萨觉得身体微微一抖，“快走吧！别忘了把你那群虾兵蟹将也带回去！”

　　迷迪艾尔王宫中，迪西卡尔对于这样的结果果然一百个不情愿。

　　“不要！为什么我非得和那个色鬼结盟！”

　　“迪西，你再叫也没用，你们又不能打仗，不结盟还能怎样？”拉斯提亚在一旁已经不知劝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口水了，“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拉斯提亚掏出雅给他的那块石头，输入点魔力，浮现出来的雅清秀美丽的脸立刻吸引了迪西卡尔的视线，让他闭了嘴。

　　“水御主迪西卡尔大人，红榴•加葭雅有礼了。对先前我们两国之间‘无聊’的战争，作为王妃我表示十分遗憾，也对把拉斯提亚大人关入牢狱一事表示歉意。吾主赫迪萨希望能与贵国签订盟约，依照‘规约’，世代和平友好。还请迪西卡尔大人能够成全。”这段话怎么听也是那时的迷迪族使者的说辞的翻版。

　　迪西卡尔盯着立体映像里的雅看了半天，又重复播放了这段留言若干次，从每个角度把雅的容貌看了个透彻。“蓝，这就是那个传言中的王妃吗？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人。哼，算那个色鬼运气，看在他王妃的面子上我就签了这个盟约。”

　　旁边的拉斯提亚看了，咳了几声，“迪西，加葭雅可以算是我的妹妹，而且又是盟国的王妃，你就算是看上她也没用。”

　　“哎呀，别吃醋，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哼哼，这样那个色鬼要叫我哥哥了。蓝，找人去安排签约仪式吧，顺便把雅妹妹附带那个色鬼一起请来，我要向他好好炫耀炫耀我的王宫。”

　　于是，魔界历22303年紫月（7月），赫姆斯族与迷迪族签订友好盟约，赫姆斯族王赫迪萨携其王妃加葭雅前往迷迪艾尔进行参观访问。

　　对于这一举动，两国人民都表示了支持和欢迎。但是，对于魔界的第三国罗尔亚族来讲，这无疑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