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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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比吕士曾经以为仁王最多只能坚持五年。
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大学都毕业了大伙儿都工作了，仁王居然还执迷不悟。该夸他专情还是感叹他想不开呢？
柳生偶尔会琢磨这个问题。虽然对仁王雅治这位多年损友的人品评价不高，但这件事上柳生还是蛮佩服他……大部分佩服来源于同情。
——在女友家等待她亲手熬制的排骨汤时接到仁王的电话。
“柳生君，我严肃地奉劝你，早点结婚吧。”
出于严谨的人生态度，柳生也严肃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结婚啊……恐怕有点难度。”
“咦？不是去见过父母了……难道你不打算……？”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仁王有些吃惊。
“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千羽还是一心向着你。”女友正好从厨房出来，玩笑式地用口型报告说排骨汤快好了，柳生朝她回以微笑，耳里接收着损友的句句怨言。
“不要说得与你无关似的，你不死会她就不会死心！算我诚心诚意拜托你，早结婚早生孩子早进坟墓吧……”
“……我要挂电话了。”女友已经把汤端出来了。
“喂喂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毫不犹豫，挂断。
顺手将【白毛狐狸】加入通讯录黑名单。可想见仁王肯定会再打来，他没空听仁王抱怨了，先拉黑，明天再恢复。
——柳生君享用美食中——
手机又响了。
颇有不悦地看来电显示，【妹妹】。好吧，中断进食，接了。
“哥，仁王说请我们吃饭。”千羽在这里停顿一下，“就我们三个人。他说已经跟你讲好了……要我也必须去……”
我明白那只狐狸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柳生暗叹，垂下眼，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空出一只手来帮女友整理衣领，一边口气温和地问着：“所以千羽你的意思是……？”
“你们两个人叙旧没我什么事……没必要特地让我去，避嫌也不是这样……”
不不不，该避嫌的是我。你还能指望两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凑在一块能做什么？听得出妹妹语气可疑的游移，约莫又在想一些不纯洁的事，柳生决定这次拉那狐狸一把：“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最近比较忙。”
妹妹立即反对，“哥哥你不能不去——我是说我绝对会去……”
“放鸽子是不礼貌的行为。”他事先说好，免得她嘴上答应了到时候却临阵脱逃给他和仁王“制造机会”。
“……我知道了。”她乖巧地答应，明显有着被迫放弃如意算盘的失落。
……
结束通话，连那个所谓的三人聚餐的时间地点都没必要打听，柳生直接关机。其实他真的没兴趣当咨询顾问——至少今晚如此。
摘下眼镜，他对女友温和一笑：“可以了，我们继续。”
——柳生很忙。
※
几天后的三人约会被放鸽子的是仁王和千羽。
理所当然啊╮(╯▽╰)╭
“……”
“……”
打算在中途借故遁走的千羽看着仁王，内心纳闷损友居然这么识时务的仁王看着千羽，点的餐已经上桌，两人手持刀叉，相对无言。
位于高高的大厦上的瞭望餐厅，从一大片落地窗向外眺望是美丽的夜景，灯火通明的都市夜景没能勾起千羽的食欲，和仁王面对面枯坐了半个小时，哥哥还未到场，她的预感告诉她，哥哥很快就会打电话来通知他有事忙来不了了……
“千羽……”
“干什么？”
她心情不好，口气也不好。不过她的凶巴巴对仁王并不奏效，他已经很习惯她一贯的鄙视了，偶尔闹个小脾气也不在话下。仁王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笑脸迎人：“切牛排别太用力，你快把盘子切开了。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瞧瞧，他是个多包容她的好男人啊，可惜她不明白。
不出所料，她搓了搓手臂，一头黑线：“你不要以为你穿了白西装就是绅士了！”
仁王扭过头，嘴角抽出一个扭曲的笑。所谓绅士，无非就是有耐心的狼——但是你非要这么轻易揭穿我让我连绅士都装不了么！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嘀——”
“……”
她的简讯提示音还是这么奇怪。仁王面不改色地眼看千羽木着脸按下手机键，没记错的话那是专属柳生的提示声，可是她看完简讯后毫不遮掩的消沉表情……哦，刀叉都搁一边了，下巴抵在桌子上，眼神空洞——喂喂你是受什么打击了呀小姐！
似乎有一片黑云笼罩在她头顶，正噼卡噼卡地放射暗紫色的电火花。
他大致猜到那封简讯的内容了，虽然正中下怀，但她那样的表情真是让他心中阵阵隐痛，哦——愧疚这种心理它不应该存在的！
“是柳生？”……明知故问是为了引出话题，借机安慰。
她头上跳出个十字路口，乌云降低位面，她上半张脸完全掩埋在黑气之中。
“……哥哥不会来了。”
仁王深感无论怎么接话都有可能引爆炸弹，他却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哈哈，大律师贵人事忙嘛。”
她的情绪根本没有好转迹象，沉默着重新拿起刀叉，以一种比之前还要狠辣的力道对付七分熟的牛排，好像那种食物和盘子都是她的杀父仇人。
才不会对仁王说，她收到的简讯内容：简洁而完美得挑不出破绽的借口——工作加班。寥寥数语透着实诚，果然不愧是忽悠人一把罩的律师，然而最让她愤懑不快的是位于末尾的PS.【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这儿毕业呢。】
如果由哥哥本人来说这句话，她能想象，哥哥包容而无奈的口吻——
“哥哥他……打算放弃了吧。”
若在平时，仁王肯定会全身一凉继而在心中大力吐槽她乱七八糟的妄想，但她望向窗外的侧脸实在过于忧郁，一副看破红尘的空虚眼神，他这个时侯唯一想做的就是掰回她的脑袋，死死地拧她那张白嫩脸蛋=_,=+
啊，谢天谢地你意识到了！你意识到他决定放弃陪你一起闹下去，放弃利用你总是走歪路的思想成就他打击我嘲笑我的目的了！
她长吁短叹，“这么一来……我觉得我也应该放弃了呢。好多年了，哥哥一直不肯接受你，始终保持暧昧不明的态度，我以为他是不清楚自己的心，总是帮你点醒他，可他就是不开窍……不，哥哥是懂的吧，他只是配合我，不想让我愿望落空，不想伤害好友……”
他木然，无话可说。最后那句“不想伤害好友”是多余的，他默默想道。
“他这次不来，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香川小姐是他的真爱么……”她困惑还在，但终究看开了不少，回头停止了粗暴的用餐礼仪，叉子扎了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
“所以仁王你也放弃吧。”她非常非常惋惜地说，“就当哥哥不识货……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
利用完就把人一脚踢开的渣攻就是你这种语气啊千羽妹！仁王眼里映着她气定神闲端起酒杯的影像，刚才咽下去的红酒顿时在咽喉里咕噜咕噜如岩浆翻滚，果然他多年心愿未改，还是想摇着她肩膀对她大喊“拜托你醒醒！！！”
——这样算被发好人卡了吧。今天的第一张卡……“你能找到更好的”卡。
仁王同志不会气馁的！过去多年他几乎天天收她发的卡，小小好人卡怎能打倒他，那东西是激发斗志的好东西呐！上吧仁王雅治，既然她说放弃282的腐之道了，你的机会来了！
“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你。”
他拿出出生以来最多的诚意，狭长眼睛里凝聚着热情的烈焰，深情注视她，并推出自己藏在西装口袋的丝绒小盒，把它打开对准她，让她看见他为她精心设计的只为她所有的戒指——
“以前就说过了，仁王。不要拿我当哥哥的替代品。”
所有台词胎死腹中。他怎么可以忘记，以前数次夭折的告白皆败北于同个理由=A=
——今天第二张好人卡。“不想做替代品”卡。
他还能怎么做？好吧是他操之过急了，要攻陷她依然需要耐心软化。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管怎么说，这枚戒指请收下吧。”
他相信她会收下，以前送她东西她基本没拒绝过，要么转送他哥他哥再退给她要么她脑补他送礼是为讨好她……总之她从不拒绝捡便宜。
“咦……这个”她盯着灯光下散发诱人魅力曲线优美的指环，“莫非是要向哥哥求婚用的？好像是白金的？”她边说着便将目光移到他脸上，被他捕捉到残存的恋恋不舍。
就知道她会喜欢。本来就是按她喜好设计的，突出简练高雅的线条没有多余点缀。他本来也没指望求婚用上（如果可以更好= =），不过想着指环要送她自然要最好的……他昧着良心说：
“啊拉，你被骗了，这是仿白金的便宜货。”他轻松笑笑，无所谓地摊开手，“是回国顺便带给你的礼物～”
“你回国一个星期了吧，礼物现在才拿出来……”她狐疑地看看他的脸再看看指环，最终敌不过喜爱之物的诱惑，脸颊微微红着拿起那个小盒子，低头小小声的，“我以为……那条围巾就是礼物了……”
仁王胸腔中霎时间来回激荡着同一句话撞得他心潮澎湃——你脸红什么红什么什么么！
咳咳，他要冷静……他知道了，她一方面有愧于收了他礼却再也不能撮合他和柳生，一方面还是抵挡不住他的礼物攻势……啊！真悲哀不是吗？
不惮于以最大的消极心态来猜测心上人一举一动的仁王眼睁睁看着她心情大好地把小盒子放进包包，取出那枚指环爱不释手地在手上把玩……而她亮晶晶的眸子重新落回他脸上时，他头皮一阵发麻，不祥的预感又来了，他必须阻止她——
“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两只猫……”
他微弱的反抗力量消失在她璀璨的笑容中。
“仁王，仔细想想，一直以来都受你照顾，却总在鄙视你，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想收回以前的评价，你真的是个好人。”
——第三张好人卡。
……仁王此心，犹如中箭的枯木……
暂时……复苏无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