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靠蹭主角镜头维持生计》iiko

3、第三章

　　脑海中电流音闪过，良久才传来一声肯定的回复。
　　小林霜月把被子蒙过脑袋：【难怪你一直提醒我不要死了。】
　　一整夜小林霜月都没有睡着，也没有再和系统说话。
　　她睁着眼睛看窗外太阳爬起，在闹钟响铃之前截断它的动静。
　　换好衣服，她轻轻推开房门，男人睡在电视跟前，空瘪的酒瓶凌乱撒了一地，和每个早晨都差不多。
　　可小林霜月却觉得呼吸间似乎都有股血腥味。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她蹑手蹑脚靠近门边，刚刚握住门把手，身后就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喂，厕所水管爆了，滚出去。”
　　小林霜月被吓得浑身一颤，收回手：“我想拿牙刷……”
　　“要我说第二遍？”男人说着站起身，小林霜月立刻跑向玄关拎起自己的鞋子往外跑，直到跑到阳光直射的路边才敢蹲在墙边穿鞋。
　　“小林？你怎么了？”绵谷新今天竟然恰好在公寓门口，他刚搭话，就见头发乱糟糟、衣服也凌乱的小林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如有所感地抬头，绵谷新在小林家门后看到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探出头，和他对视的瞬间又缩回黑暗中……
　　小林霜月跑了很远，直到看不见廉租公寓才慢下脚步：【系统，我看到了，是妈妈的鞋。】
　　系统：【宿主……】
　　在刚重启人生的那会，小林霜月其实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可男人无意从同事那里得知两个O型血是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酗酒打人，妈妈一开始会护着她、会主动给男人钱，后者心情好就会下手轻一些，到了夜晚女人会抱着她、哄她入睡，哭泣着向她道歉，悄悄给她塞钱。
　　再后来，男人下手越来越重，女人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自保机制被动触发，总是在男人醉酒后的半夜才回家。
　　但小林霜月理解，想把人渣送进去之后，就算女人算不上称职的母亲，她也可以勉强接受。
　　或者离婚也挺好的，孤儿院也方便她以后认亲。
　　可惜现在不行了，男人和她的自负把这一切全毁了。
　　从一开始系统就警告过，重启人生的世界是真实的，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带着一种隐秘的骄傲。
　　她把自己当做被选中的女主角，认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宿主……你不要自责，这个属于系统没有通知到位，我可以给你申请补偿。】
　　向来贫嘴的宿主没有接话，她呆滞地坐在座位上，趁着午休悄悄地跑回公寓。
　　白天的廉租公寓住户都出门打工，基本没有什么人，因此屋子里咚咚咚的剁刀声便异常清晰。
　　小林霜月躲在垃圾桶后面吐了很久，她没吃早饭，淡黄色的苦酸水灼烧得她牙根发痛，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强烈的耳鸣才逐渐消退。
　　她这才听出系统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但因为你的缺德，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
　　系统连声劝阻：【宿主你不要做傻事，这里是柯学世界，任何违法犯罪都无法逃过法律的制裁，你只需要报警就好了。】
　　小林霜月擦干净嘴，漆黑的眼睛闪着系统有些无法理解的光：【那太便宜他了，而且那样的话，也很没有看头不是吗？】
　　分尸是个力气活，男人一整天没有休息，小林霜月回家晚了点立刻被催着去做饭。
　　她刚进厨房就熟练地踩着凳子站到煤气灶跟前，往锅里装水。
　　“最近为什么总这么晚才回家？去哪里鬼混了？”男人不耐烦地站到厨房门口点烟，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小林霜月碰倒油壶。
　　她连忙扶起，拿抹布擦拭台面，一边解释：“家里没有东西了，我去超市买了点面。”
　　男人走到近前，翻动小林霜月带回来环保袋，除了面条之外还有几瓶洋酒，“你哪来的钱？偷的？”
　　“妈妈之前给我买菜的，这个在打折，爸爸喝。”小林霜月讨好地把酒拿出来，下一秒就被巴掌扇飞到地上。
　　挨打的习惯让她下意识护住了脑袋，整个胳膊还是快速的肿了起来，脑袋撞在榻榻米上一阵眩晕。
　　【宿主……】
　　【小问题。】
　　“那个表子什么时候给你钱的？”男人像一头突然丧失理智的雄兽，怒吼着宣泄情绪。
　　小林霜月抱着脑袋缩在墙角恐惧地摇头，“之前买菜剩下的，妈妈没有给我钱，妈妈……”
　　“吵死了，闭嘴！再喊一次我杀了你！”
　　这话吓得小林霜月立刻闭嘴，只有系统知道她的害怕不全是假装。
　　水果刀一直就藏在袖子里。
　　好在男人见她消停之后，没有再发作，喝了一口小林霜月买回来的打折酒，才啐了一口唾沫：“这什么酒，难喝，滚去重新买。”
　　“那晚饭……”小林霜月指了一下超市塑料袋。
　　“先去给我买酒！”男人不耐烦拎起小林霜月的衣领，直接把她连人带鞋扔出家门。
　　“砰——”大门在她身前合拢，冷风吹过，瘦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打了个哆嗦。
　　【这是你精彩绝伦的计划？】
　　【还没结束。】
　　伴随着小林霜月的回复，隔壁挂着绵谷姓氏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一只蓝幽幽的眼睛从后面露出来，在看到女孩摔在地上时，立刻跑出来扶起她。
　　“小……”绵谷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小手捂住嘴。
　　小林霜月：“别说话，被他听到我又要挨打了。”
　　“你可以找警察，他这是犯法的。”绵谷新强硬地把女孩拉进家门，他身后站着同样面露担忧的绵谷麻里。
　　阿姨很温柔地帮小林霜月擦拭身体洗了头发，小心翼翼处理伤口，做出决定收留她一晚。
　　【怎么现在不怕连累他们了？我早就说过你可以躲在这里的。】系统忍不住阴阳怪气，但看着女孩身上被绷带包裹的伤，又软了语气。
　　【嗯，因为我在赌。】
　　【赌什么？】
　　小林霜月扯了扯嘴角：【赌人会饿，酒鬼会喝酒。】
　　系统迷茫：【你不会脑子真的被打坏了吧？咱们讨论度还是负债阶段，我可没能量给你治。】
　　【闭嘴，睡觉。】
　　几乎两夜没有合眼的小林霜月在绵谷新的被褥里安然睡去，这几乎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下着绵绵细雨，绵谷新已经起床套好雨衣。
　　“你要去哪？”小林霜月从被子里探出头，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黑发女孩整个人蜷缩在他的被子里。
　　绵谷新在意识到这点时耳根通红地移开视线：“咳，有个送报纸的兼职。”
　　“欸，你好厉害。”小林霜月毫不吝啬夸奖。
　　少年人有些害羞地点头，离开前还嘱咐她：“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
　　绵谷新离开后，小林霜月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她问系统：【他还活着吗？】
　　系统一愣，意识到是在问谁，立刻检查后回应：【活着。】
　　【可惜。】
　　【你在酒里下毒了？！】系统大声质问，【这个在柯学世界一抓一个准的！】
　　【没有，我又不是傻子。】小林霜月翻了个白眼，【我在等，只有悬疑世界才会特定发生的巧合。】
　　系统沉默了，它一遍又一遍复盘小林霜月之前的行为，一帧一帧翻阅之前的录像数据。
　　终于明白了一切。
　　在这期间，小林霜月没有管仿佛掉线一样的系统，直接换衣服躲去了学校。
　　她略有焦虑地等到下午两点，终于得偿所愿。
　　系统播报：【小林成死了。】
　　“垃圾女怎么了，她怎么在哭？”
　　“她这个怪胎居然会哭，我还是第一次见……”
　　【宿主，你别太难过。】
　　小林霜月擦掉眼泪，垂下眼皮：【我高兴还来不及。】
　　系统：【我不信，你说气话。】
　　这次轮到小林霜月沉默。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放学，她忐忑地刚回到公寓附近，没想到路边居然停着警车。
　　【这个出警速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小林霜月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毛利小五郎和工藤优作都在时达到了顶峰。
　　系统安抚她：【放心，小林成已经凉透了。】
　　【那他们会不会发现我是凶手？】
　　系统却突然转移了话题：【恭喜宿主讨论度+3，目前为175。】
　　闻言小林霜月抬头扫视周围，在一辆黑色汽车里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脑袋。
　　“小林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工藤新一打开车门，三步作两步跑到她跟前：“小林成是你什么人？”
　　小林霜月往后退了两步，撞上墙壁，眼泪便包在黑溜溜的眼眶里打转。
　　毛利兰立刻拽住工藤新一：“你不要吓唬她！”
　　“我哪有，我只是在问她问题。”工藤新一不爽地双手插兜，继续追问：“你也姓小林？二楼那个是不是你家？”
　　小林霜月颤颤巍巍点头，佝偻着身子想把自己藏进阴影中。
　　“新一，你好好说话！”毛利兰敲了一下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盯着小林霜月问：“我难道很可怕吗？”
　　“你们不许欺负女孩子！”清亮地女声越来越近，耀眼的麦黄色光芒撕破沉闷，坚定站在小林霜月身前。
　　“绫濑同学你等等我！”绵谷新从公寓内挤开人群追赶过来，看清状况后也挡在工藤新一面前，转头问:“小林，你没事吧？”
　　小林霜月酝酿一半的情绪演不下去了，如果系统有实体，她一定会揪着系统的领子嘶吼。
　　为什么两个剧组的主角可以相遇啊！！！！
　　不等小林霜月调整心态随机应变，被这边动静吸引的毛利小五郎已经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小林霜月，问：“噢！你是小林霜月吧，能请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