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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玩大发了 ...

  •   日上三竿,院子里的桂花树在暖洋洋的日光里舒展着枝叶,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掺着满院仆人的洒扫声,一派祥和。
      齐国公一大早便离府去了军营,赵元成虽得了婚假却也是个睡不住的主,天才亮就起来院子里练枪,哪像被窝里的佳人,睡的不省人事,临近午饭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赵元成练枪出了一身汗,洗过澡换了身衣裳,又简单用过早膳,在书房瞧着日头愈盛,才问身边的流川:“她还没醒?”
      她?
      流川忙点头,“禀二爷,夫人还在睡。”
      赵元成皱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兵书,他是吩咐过让人别打扰她睡觉,可这个时间还不起来,猪都没她这么能睡!
      才推开门,还隔着层层幔帐,他便闻见了那女儿香,进门前还绷着的脸,如今又松下来。昨夜她又是哭又是闹,在他背上划拉了好几下,甚至还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也没叫他停下来。
      赵元成自认理亏,做贼一般轻手轻脚掀开帐子,柔声道:“起来了。”
      他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再威严一点,“府里没人要你请安,可再不起,要错过午膳了。”
      听见声音,陈安安翻了个身,这梦还挺长,该做的都做了竟然还有叫醒服务。反正没课,多睡一会儿怎么了?一大早爬起来写毕业论文,多晦气啊。
      她不起!
      见人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赵元成目光又落在她露出的半截脖子,想也没想就伸手摸,还顺带就往被窝里钻,自带导航一般,给陈安安吓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她一个翻身两眼一睁,又是那双眼睛!
      见鬼了。
      这梦……有点长的过分!
      陈安安一把拍开那只大手,才发现自己穿的实在是少的可怜,裹紧了被子才坐起来,眼中满是警惕。床边的人看着老实了很多,但眼中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想起昨夜,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也不想那样想,可是好像真的是那样。
      她好像没在做梦。
      她好像,真的不是在做梦!
      陈安安抬手就咬了自己一口,赵元成虽然拉住了她,却没能阻止那个见血的牙印落在她手腕上。
      疼!疼的陈安安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这踏马还真的不是梦。
      她都干了什么啊?!
      “洗把脸就清醒了,你咬自己做什么?”
      虽然能嫁给他,的确是天大的好事,但也不至于靠咬自己来确定吧。
      看见赵元成那羞涩到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陈安安登时火气就上来了,他在脑补些什么啊?她昨夜有多舒服,此刻便有多恨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玩意儿!初夜啊,那可是她初夜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出去了。
      还踏马是个古代男人。
      怒火中烧,陈安安抽回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床边的人,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出去!”

      赵元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喂了狗!他还没这么哄过人呢,就换来一张冷脸,语气不善就算了,还赶人!
      他一言不发黑着张脸出去,院子里的人瞧见自家二爷的脸色,个个噤若寒蝉,都低着头,生怕发作在自己头上。赵元成径直走到翠翠跟前,给小姑娘吓了一大跳,差点一个腿软跪了。
      谁知只是一句:“你家主子要你伺候。”
      翠翠松了口气。
      姑爷板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陈安安就这么万念俱灰的任人摆布,像没了魂的布娃娃,直到翠翠服侍着将她的衣裳都穿规整,坐到镜子前才回过神一般,问了句:“外面那个,是……我的丈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翠翠红着脸点点头,小姐身上那些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夜是让山贼给打了一顿,又青又紫的,看着骇人的很。
      还有手上那个牙印,都见血了!姑爷不愧是武将,当真是勇猛过头。
      陈安安还是没忍住,湿了眼眶,她玩大发了。
      在梦里睡就睡了无所谓,反正都是假的,可现在她……她是真刀实枪和人睡了觉,结了婚,稀里糊涂把自己送进了虎狼窝,这踏马还是古代!她的这些行为加到一起,和一只脚送去阎王跟前晃悠有什么区别?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哭了?您别哭啊。”
      “小姐……”
      翠翠手足无措,眼瞅着自家小姐的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忙拿了帕子把帮忙擦,谁知小姐干脆抱着她的腰哭起来了,越哭越伤心,大片大片的眼泪直接打湿了她的衣裳。
      “我以后再也不会乱做梦了,我就知道自己运气不好,但我是真没想到过这种天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头上啊。”
      “呜呜呜呜呜真的,我真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她要是早知道自己是穿越的,还上花轿呢?早跑了!人当得好好的,谁会想不开成婚呢?脑子是有多大坑才能笑着嫁人?
      陈安安哭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问,“如今是什么时候?君主为何人?我家中是什么情况?我嫁的是何人?昨日那封信又,又是怎么回事?”
      “好翠翠,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你快和我说说这些东西,让我醒醒神。”
      见小姐不哭了,翠翠松了一口气,只当小姐是最近梦多伤了神,便一五一十说了一通。
      原来,陈安安现在不姓陈,姓的是程,名字是程安。当今主事的承德帝才姓陈,要是不想犯忌讳被杀头,陈安安以后都要用程安的名字活下去。这个朝代,不在她学过的历史之列,她是实打实穿到了异世。
      程家是梁州有名的富商,靠着程安的母家起事,如今却富甲一方,压过程安外祖一家,名震南方。程安母亲去的早,外祖一家又迁至江州干海贸,她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在程家长大。
      按说有家底如此丰厚的外祖,母亲也留了许多财产,有钱傍身,底气该是很足。偏偏程安的爹是个口是心非的贱人,娶她母亲之前已经透透养了外室还怀了身孕。程安的母亲一直到病死都全然不知情,程母一病故,那外室便进门当上正妻。
      尽管程安这个多出来的哥哥对她还算不错,但耐不住这后妈就是个伪善的主,暗暗磋磨程安,让她越来越不讨程父欢心。
      后来这张氏又生了个女儿,程父对程安就更不上心。
      直到如今程安过了十六岁生日,偷偷与名叫高卫的一穷书生看对眼,事情被后妈添油加醋捅到程父那里去,程安才又得了一点关注。
      却也不是什么好的关注,程父看不上高卫的家世,虽然高家祖上也是当过大官,可如今落败了就是落败了,程安若真和高卫成婚,只是贴嫁妆供他科考。整个大周多少达官显贵的子弟挤破头考,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卫,指不定要考到什么年岁呢。
      这种婚事带不来半分收益又吃力不讨好,程父便逼着程安相看别人,程安不肯,还被后妈撺掇着投湖。
      “那张氏原本定是算计着淹死小姐,或者叫小姐丢了清白给城里的纨绔,不然怎么您落水前那地方都没人,您一落水,恰好这什么官眷小姐,富商夫人就全从这儿路过?”
      “只是她也没算到,这齐国公府的二爷会恰好休沐游船,将您从水里抱了出来。给您送了个好姻缘。”
      好个鬼的姻缘?
      陈安安听的头疼,原身跳湖必定和后妈有关,只是这士农工商,商人排最末尾,张氏哪来的大脸,请得到官眷小姐这样的人来此看热闹,时机还把握的这么准?张氏要是真这么厉害,早就把原身搞死了,等得到她陈安安穿过来?
      “你接着讲讲齐国公府。”
      齐国公府情况更为复杂,齐国公赵祺领兵戍边,长子也就是齐国世子赵元敬和次子赵元成都随行,三女儿赵元清四儿子赵元慎则随国公夫人留住上京。齐国公的长子次子都是静明郡主的儿子,只是那郡主生幺儿之时便力竭去世。
      如今的齐国公夫人沈昭,也是个实打实的后妈,乃容妃娘娘的亲妹妹,北宁候的小女儿。她和原配的两个儿子也不对付,世子爷还好说,她也没胆子针对,至于这次子赵元成,她就是明着撒气。俩人只要一碰面,就是炮仗见了火折子,一点就着。
      陈安安昨日睡的,就是那武艺卓绝,却桀骜不驯,自小被人编排克母的赵元成。
      她捋了捋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夫人和幺儿都在京城,带长子戍边是为历练,带次子……
      “这国公爷和赵元成关系不好?国公爷是不是还挺喜欢现在这位夫人的,所以,常常斥责赵元成,带来戍边,也是怕这个儿子给自己媳妇儿找罪受?”
      陈安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翠翠点点头,“小姐,您,您直接称呼姑爷的名讳,会不会,太大胆了些?姑爷习武,耳力佳,要是路过听见了,降罪怎么办?”
      降罪?
      呵。
      陈安安不找他闹他就谢天谢地吧,若说程家是一滩浑水,那这齐国公府就是一个大沼泽!
      哪个公侯愿意家里多个商户女?
      原身落水偏偏被赵元成捞上来,就撞上还那么多捂不住也没法子捂的眼睛和嘴巴,其一,是原身的继母作妖,其二,就是赵元成家的烂摊子也正好赶上了趟!
      两伙人阴差阳错促成了这桩婚事,国公爷本就不喜欢赵元成,找个商户女给自己看不顺眼的儿子当正妻,他乐意的很!
      怎么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呢?
      只是这赵元成,怎么肯乖乖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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