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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有备无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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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总算能好好坐在一起讲话了。
土豆回忆了一下场景,“当时我走在路上,被人一闷棍敲晕,后面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醒来后,发现我被套在一个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手脚也被捆住,挣扎不了。中间我好像听到铁门推拉的声音,还有人交流的声音。在这之后不久,我就被人从车上抬了下来,进到一个房子里面。”
土豆说话时不自觉地频繁舔着嘴唇,声音沙哑,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许钦云为土豆递上了水,土豆干涸的嘴唇被水湿润,口腔的干燥缓解了不少,吐出来的字句变得顺耳许多。
“陆文羑拿着棍棒一下一下抽打在我身上,随后解开麻袋,我被他绑在房子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房子里只有一盏吊灯,空间很狭窄很昏暗。”土豆顿了顿,补充道:“还很潮湿,散发出一股霉味。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陈旧的画像。有时能听到墙壁里隐隐传来的水声,还有老鼠,房梁上有时会有老鼠跑过。”
“这线索也太少了,而且全是在室内,这要怎么找?”丁嘉禾听到土豆的描述,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我觉得还是问问陆文羑的小弟靠谱,肯定打一顿就招了。”
陈昂眼睛一亮,夸赞道:“你这想法不错。”
邱景慈思考着说道:“那我们赶紧去附中一趟,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陆文羑那么多小弟,找个落单的,咱们也好下手。”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姜夕雾突然开口说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哪了。”
“啊!”几人都是一惊,这堪比福尔摩斯啊!不对,简直比福尔摩斯还福尔摩斯啊!就简单的室内环境描述,一下就能锁定位置。几人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那我们快走吧!”土豆又挣扎着起身。
丁嘉禾劝解道:“你都这样了,去了也帮不了什么,我们去就行了。”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路哥平安无事的样子。”土豆强硬地说道。
“关你的地方不一定跟路哥是同一个地方,我们先去打探下情况,你这样的身体条件,去也只会拖累我们的脚步。”邱景慈说的也是实话,土豆也没再坚持。
“你跟着土豆一起留下吧!”邱景慈转过头对许钦云说道。
许钦云刚想说什么,邱景慈又继续说道:“你一个女孩子这太危险了。”
“你不也是女孩子,我要跟你一起去。”许钦云反驳道。
邱景慈讲不过她,转开话题,“给你一个更艰巨的任务,看好土豆,好吗?”
许钦云犹豫了。
“土豆要是想起什么关键信息,你就赶紧联系我们,这个任务,只有你能胜任。”邱景慈给许钦云带上高帽,增加她的参与感、责任感和重要感。
许钦云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两人握着手,深情对望。许钦云嘱咐道:“那你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险别傻傻往前冲。”
“嗯。”邱景慈趁机回握住许钦云的手。
崔时瑾也转过头对着裴青染,有模有样说道:“你也跟着土豆一起留下吧!”
裴青染懒懒抬眸,想看看崔时瑾要找什么理由。
“你一个男孩子这太危险了。”
“……”你这台词是一点都不改啊!不,还是改了一个字。裴青染懒得搭理他,对着几人说道:“既然知道地方,我们就赶紧走吧。”
姜夕雾说出位置,几人准备立马出动。
陈昂喊住众人,沉思道:“我们不得带点防身啥的东西吗?干去啊!”
“诶,你小子脑子用时还是蛮灵光的嘛!”丁嘉禾觉得陈昂说的大有道理。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陈昂想低调,但属实不经夸,一下又飘飘然起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土豆手指着后厨道:“后面小院,有你们要的东西。”
几人进过后厨,发现这后院别有洞天。
“哇!没想到这路哥挺有生活情调啊!”丁嘉禾由衷发出感叹,被眼前景象深深吸引。
馥郁芬芳香气萦绕鼻尖,金桂满枝,风簌簌而过时,米粒般的花点似繁星般点点飘坠,满地金黄。三角梅攀缘缠绕,玫红姹紫的苞片簇拥成花,重重叠叠堆云砌暇,绚烂绽放。小片的粉黛子草,在阳光的撒落下,如烟如霞,如云似雾,光影在草枝间跃动。蝶醉花铺延开来,粉白的花瓣如绫罗绸缎般细腻柔滑,簇拥着中间金黄的花蕊。白菊如雪,瓣叶舒展,在绿叶衬托下格外醒目,洁白的身姿在微风中摇曳,抚慰躁动的心。
“别碰!”许钦云想抚摸眼前的白菊,被土豆厉声制止。“路哥最宝贝这玩意了。”
许钦云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姜夕雾接话道:“土豆说的没错,路抗平时最宝贝他这些花。”
邱景慈才不管这些,他们都要为路抗舍生取义,两肋插刀,一点小花还摸不得,她偏要让许钦云摸。邱景慈握住许钦云的手,摸向最近的菊花,“我就摸,咋地,有本事喊路抗来揍我啊!”
换做平时土豆得跳起来,不用路抗出手,土豆都得上前把两人丢出去。但有时候在自家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土豆只好眼不看心不烦,撇过头,当没看见。
许钦云收回手,“路哥心爱之物,不好再摸。”
“没事,他又不在。”邱景慈冲着土豆挑衅道。
“算了。”许钦云摇摇头。
土豆带着众人小心地从园中掠过,来到一间破落的小屋前,门上裸露出腐朽干裂的木纹,布满岁月的痕迹。伸出推开,门轴发出干涩的“嘎吱”声。同时呛人的灰尘簌簌而下,在投射进来的光束下肆意起舞。
站在前头的陈昂跟丁嘉禾,还没来得及反应,鼻腔瞬间被陈旧刺鼻的气息占据,喉咙被灰尘刺激得一阵发痒,一手捂着鼻子咳嗽起来,一手挥动着企图阻止灰尘的进一步浸入。细小的尘埃从指缝间钻进,呼出的温热气息与冰冷的灰尘相互交织。
“咳咳~”丁嘉禾抱怨道:“不是,哥们,开门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土豆看着两人娇弱的模样,嘲讽道:“矫情。”
“诶!”陈昂忍不住了,这人嘴是什么管制刀具吗?这么贱!
丁嘉禾拉住冲动的陈昂,“算了算了,咱不跟伤残患者一般见识。”
土豆瘸着腿向前挪动,打开门边的开关,屋内一下明亮起来。翻出一个破旧箱子摆在众人面前。
“这什么?”丁嘉禾好奇地问。
土豆对着姜夕雾说道:“路哥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格子,里面有一把钥匙串。”
“不用。”邱景慈上前一步,不知从哪薅出来的铁丝,一顿操作,“好了。”
“你还有这技术啊!”丁嘉禾震惊。
小时候经常被关在门外,“自学的。”邱景慈解释。
土豆不禁多看了几眼,随后打开箱子,“呐,自己挑吧。”
“这都啥啊。”陈昂翻开箱子,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器具,棒球棍、匕首、甩棍、羊角锤、三棱刺等等。陈昂手指轻轻拂过刀尖,瞬间划出一道血口。“我去,还是真家伙。”
“我靠,这大家伙!”陈昂翻到最后,看到一个大电锯。
土豆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惦念说道:“这都我小时候玩的,路哥说太危险了,给我锁起来了。”
“别说小时候危险了,放现在也危险啊!”陈昂拿起大电锯,“还挺沉。”
土豆看着陈昂手中的大电锯幽幽说道:“玩这个的时候,我人还没这玩意高呢。”
“我去!那我明白为啥路哥要给它锁起来了。”陈昂放下大电锯。
小小的房子里挤满了人,裴青染觉得不自在,站在门外。秋风乍起,枝头花瓣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与光影交错间,留下一抹可近可远的芬芳。目光追随着一片花瓣飘落的轨迹,缓缓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微微分开,白皙的皮肤在金黄下泛着光晕,花瓣飘摇着即将跌落掌心。
崔时瑾目光停留在裴青染身上,在这片秋色满院里,被繁花簇拥,静然而立。眉毛被墨笔勾勒而出,毛茸茸的,长长的睫毛带着几分自然的卷翘。抬起的眼眸波光流转,斑驳的光影在脸上跳跃,稚嫩青涩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泽。嘴唇微抿,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此刻满院秋色尽做陪衬。
先一步伸出手,悄然将飘落的花瓣截胡,指尖轻轻收拢,收入手中。
崔时瑾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张开,将手中的花瓣稳稳送到裴青染微张的手中。
裴青染眸光一颤。耳边是风带起树叶时沙沙作响声,花落满天。
秋风不解情意,猛地拂过,掌心处那片花瓣便被卷离了他的手心,在空中翩然飞舞,在视线处渐渐模糊起来。
“你两在那干嘛呢?快进来。”陈昂招呼两人进来挑东西。
丁嘉禾走出来,掂量手中的棒球棒,有一种体验不良的感觉。“咳咳~”清清嗓子,“小子,怎么?看我不顺眼啊!有本事来单挑啊!”说着嘴角微微下撇,眼神透露出不屑与轻蔑,语气嚣张。一手看着棒球棒,一手随意插进裤兜里,脚下有节奏地晃动,十分散漫与不羁。
裴青染:“……”默默收回手。
“就凭你两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今天我把话就放在这了,这事我管定了!你两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不然……”丁嘉禾适时地停顿两秒,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有你两好看的”
裴青染没眼看,知道他表演欲又上来了,侧身进屋。
崔时瑾跟着裴青染走进屋内,手拍了拍丁嘉禾肩膀,肯定地说道:“很有范!”
丁嘉禾在原地发出反派一般的笑声,在寂静中炸开,在院子里回荡,“哈哈哈哈哈哈……”笑太猖狂了,一不小心呛到喉咙,“咳咳~”丁嘉禾咳嗽几声,见无人在意,又悻悻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