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关系》子芋

15、第 15 章

　　温芹芹虽然主动说要烤东西，但其实她完全掌控不好，只有将外边烧焦了，她才能确信里边熟了。

　　李怀南看着频频被烧焦的烧烤，有点儿犯愁。“要不你别烤了，给我打下手吧。”

　　“好的。”温芹芹就如同等着这句话一样，立刻答应了李怀南的提议。她放下手中正在烤的烤串，专心在旁边递递菜、加加佐料。

　　嗞啦嗞啦的烧烤声伴着各种食物香气直往身体里钻，惹得人口水直流。不过这一份是要烤给刚刚结束工作的串菜四人组的，温芹芹只能在旁边干咽唾沫。

　　“你烤得真好，是在家里常做饭吗？”为了让自己不再馋得那么厉害，温芹芹想着聊聊天转移注意力。

　　李怀南翻动着烤网上的肉，香气四溢。“倒也没有经常做，只是我妈会刻意教我一些而已。”

　　温芹芹想起父母对自己的要求大都仅限于学习方面，不禁觉得好奇，“一般不都抓学习吗？还会要求你能做饭？”

　　“希望我全面发展呗，而且孩子会的多，家长也有面。”
　　“哦我知道了，不会是家里来客人了，就叫你露一手那种吧？”
　　“哈哈，差不多。”
　　“那你爸妈是挺有面儿，你又帅又能干。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他们都是老师。”

　　“难怪感觉你啥都做的好，我见过的老师对自己孩子要求都更严格些。”温芹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难怪啊。小伙子很优秀哦。”

　　面对温芹芹的夸奖，李怀南只是客气地笑笑。其实他小时候每次被夸都会很高兴，只是后来渐渐的厌烦了。

　　常年以来，父母都会在夸赞他的下一句接上：「不要骄傲，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好像夸赞不是来自心底的骄傲与自豪，而是好让他能继续进步的一种策略而已。

　　“你呢？”李怀南不愿再聊自己，于是岔开了话题，“没有自己做过饭？”

　　“做过啊。就所有东西扔水里煮熟就行，要是没熟就倒回锅里再煮一遍。”

　　“哈哈哈哈哈。”李怀南又被温芹芹逗笑了，“那叫做饭吗？”

　　温芹芹见别人开心，她也开心，更加理直气壮地说：“水煮啊，怎么不算呢。”

　　这边聊得还算融洽，另一边的四人也早已干完活，正玩着斗地主。小小一方公园，烧烤的、帮忙的、玩游戏的，十分经典的野外聚会景象。

　　时间来到午后，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玩的游戏也换了几个。轮了一圈后，又是最初玩斗地主的四人开始玩大富翁。而李怀南和温芹芹在湖边找了两块大石头坐着聊起天。

　　李怀南随手捡了一颗石子在手里把玩着，等表面的小沙粒都盘落之后，将石子扔进了湖水里，扑通一声。湖水张开了一个小口，李怀南也随之张口说：“之前我对你告白的事……”

　　“不是都过去了吗？还提起做什么？”温芹芹对于亲密关系，总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逃避。

　　“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有误解。”
　　“什么误解？”

　　“我喜欢你，但是……”李怀南斟酌着用词，“并不是想要和你交往。”

　　“啊？”温芹芹一时间有些迷惑，「他在说什么呢？」

　　李怀南捡起一根枯枝，扒拉着水面，荡出阵阵波纹，他继续说：“当初的告白是我太急了，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只是觉得那样是一个可以在一起的情况。我是喜欢你的，但是还没有喜欢到足够成为情侣。”

　　“所以呢？”温芹芹继续不明所以。

　　“所以我希望我们还可以互相了解，以朋友的身份，但不以朋友为界限。”

　　李怀南一段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温芹芹只得先让他住嘴。“嗯……等会儿，我消化一下。”

　　“你们聊什么呢？”江洋冷不丁地插在他们中间。

　　温芹芹还没回答，倒是后边坐在垫子上的曾钰先喊起来，“江洋你丫是不是耍赖啊？看自己快输了就溜。”

　　“等会儿的。”江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该换创可贴了。”

　　“我已经换完了。”温芹芹从来就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主，紧瞅着时间自己给换了新创可贴。

　　“哦…换完了。”江洋呆呆的，像在想着什么。

　　曾钰过来一把扯起江洋胳膊就要往回拉，“磨叽啥呢，逃避游戏惩罚是不行的告诉你。”

　　“谁逃避了？”江洋又恢复了生气，“我手气好着呢，让你晚点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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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插曲过后，这群人又回到了四人一堆、两人一处的情形。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温芹芹终于理解了李怀南的意思，“我懂你什么意思了，其实这样我也会更自在些，挺好的。”

　　不过李怀南的解释还没结束，“还有，我继续这段关系，也不是什么胜负心或者考虑沉没成本……”

　　“我知道，我都知道，因为我也是。”温芹芹笑着打断他，脸上映着湖水荡开的波光。

　　一瞬错愕之后，李怀南笑着转过头去没有再看温芹芹，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有机会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谁也没说话。温芹芹看着湖面上水波相连、荡漾闪光，竟想到了那天李怀南发给她的烟花，也是这样一闪一闪的，令人舍不得移开眼。

　　“你看湖面上的光，像不像烟花？”

　　李怀南顺着温芹芹看着的方向望去，“真的诶，挺好看。你想放烟花的话，回头一起放呗。”

　　“也不错，都记不起上次放烟花是什么时候了。”
　　“过年过节的时候没放吗？”
　　“没有，烟花砰砰两下几百就没了吧？”
　　“嗯……我抽奖抽到烟花了，回头兑了奖和你一起放。”
　　“啊？”
　　“真的。”

　　任谁一听，这话都不保真。温芹芹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啊，下次我也抽奖，抽到了奖品送你。”

　　“行！”李怀南爽快地答应。

　　从这天开始，两人的“好朋友”关系持续着，像石笋一样，在滴滴点点之中渐渐变得厚重。

　　“校园歌手大会要开始了，喜欢唱歌的同学不要错过！校园十佳歌手等你来战！”又是一年一度的校园十佳歌手大赛，一群学生正在食堂门口举着海报宣传。

　　“芹芹，你要不要参加啊，上次去KTV听你唱歌还蛮好听的。”曾钰笑呵呵地和温芹芹说着。

　　温芹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得了吧，我哪是那种可以上台唱歌的人啊。”「不过李怀南倒是可以试试。」

　　有时候，温芹芹是有点神算子在身上的。一个多月后，她收到了李怀南让她去听十佳歌手决赛的邀请。

　　【怎么没听你提过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所以就一直没说。】

　　温芹芹挺佩服李怀南的，闷声干大事。

　　【他们这次想办个草地歌会，应该就在西北操场，等时间确定下来了我告诉你，你会来吧？】
　　【当然，到时候给你应援！】

　　温芹芹很期待这场比赛，她喜欢李怀南的声音，也欣赏他在人前闪闪发光的样子。

　　十佳歌手决赛的时间地点很快就确定下来了，是在一个凉爽的夜晚，在宽阔的操场草地上。

　　“带这个带这个。”曾钰打算和温芹芹一同去参加歌会，正拿着各种发光的小饰品往包里塞。

　　温芹芹原本打算拿着手机钥匙就出门的，这下东西一多，她也不得不背上小挎包。“需要这些吗？”

　　“当然啊。”曾钰一边说着还不断往包里塞着东西，“你是没看过演唱会啊，那大包小包的，比我这个夸张多了。”

　　对于这些东西，温芹芹的确不大了解，只能随着曾钰去折腾。终于在一番收拾之后，两人来到了草地歌会会场。

　　她们来到操场时，这里已经布置完全。各色小型彩灯让整个场地充斥着一种朦胧梦幻的氛围感，而场地最前方的舞台被几千瓦的聚光灯照耀着，自然而然地吸引每一个到场观众的目光。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一位又一位歌手上台演唱，中间还穿插着一些街舞社和前十佳歌手的表演，整个场地欢呼喝彩声不断。

　　“温芹芹，钰姐儿，你们也来听比赛啊？”这江洋倒是目光如炬，居然能在黑压压的观众之中找到她们。

　　“去去去，谁你姐啊，别打扰我看比赛。”曾钰没好气地对着江洋挥挥手。

　　江洋并不在意，反而厚着脸皮在曾钰旁边挤着坐了下来，“跟你玩游戏就没赢过，可不得尊称你一声姐吗。”

　　“接下来上场的是我们本次比赛选手中颇具人气的一位。”主持人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停顿，十分吊人胃口。“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李怀南！”

　　曾钰上一秒还在和江洋贫嘴，等主持人一报完幕就使劲儿晃着手中的荧光棒，喊叫着给李怀南加油。

　　“南哥加油！南哥好帅啊！南哥你是最棒的！”
　　“行了行了，别把嗓子喊坏了。”
　　“江洋你少管闲事啊，这比赛有人加油也是很重要的。南哥我看好你！”

　　「听歌挺好，看他们俩斗嘴也不错。」温芹芹觉得今天出来这一趟真的是太值了。

　　-十年后小剧场-
　　李怀南：你光看他们吵嘴，都没听我唱歌吧！
　　温芹芹：那音响声老大了，想不听见都难吧？！
　　李怀南：所以你是被迫听的咯？你变了。
　　温芹芹（笑嘻嘻）：那怎么办呢？生气了？
　　李怀南：……
　　温芹芹：别气了，嗯？
　　（超级无敌连环mua）
　　李怀南（暗爽）：勉为其难原谅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