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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理寺见忍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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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宫内。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了。”陆倾心假装生气。
建安帝搂过陆倾心的腰,让她坐进怀里。
“这不是想贵妃了嘛?想来看看贵妃。”
“皇上骗人,肯定是遇到烦心事了,想来找臣妾倾诉。”陆倾心拈了一颗葡萄塞进了建安帝的嘴巴里。
建安帝笑着搂着她。
“你说,裴端到底有没有私心。”
陆倾心一怔。莞尔笑了笑。
“臣妾不敢妄图揣测臣子。”
“无碍,你说。”建安帝似乎很想知道陆倾心的答案。
“裴家世代为将,举家忠心,为大衍朝守下了江山,私心这事不好说。臣妾也不清楚。”
“以你和他多年的交情,你觉得他有没有。”建安帝蹙眉。
“臣妾与裴将军自从嫁与皇上后已经是过往云烟了,再见面只会是路人,所以请皇上不要再问我这些问题,臣妾不懂。”陆倾心从建安帝身上下来,别过头。
“贵妃,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你兄长提及要让裴端去幽州镇守,朕是怕裴端坐拥冀州兵权,到时候再拿到幽州,怕对朝廷不利。”
陆倾心听了以后,重新坐回了建安帝身上。
“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考量,皇上大可不必担心。”陆倾心搂着建安帝脖子。
建安帝喜悦。“我也觉得陆相有他自己的考量,我就拟旨让裴端镇守幽州,但主管幽州的还得是孙明武。”
“殿下英明,这样即牵制了裴端也支援了幽州”陆倾心吹捧道。
“朕得你兄妹二人,大衍一定会光耀万年。”
陆倾心别过脸,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暗笑。
“你大衍江山都要改名易行姓了,你还沉醉在温柔乡。”陆倾心心说。
第二天中午,建安帝刚出凤翎宫就被一群道人带走,据说又练出了什么灵丹妙药。
陆倾心送至门口。
“嗤,现在大衍人人自危,他还沉迷于修仙。”裴译从身后走了出来,作揖:“贵妃娘娘早安。”
陆倾心让桃翠和小瓦退下。自己带着裴译来到了一处凉亭。
“前几日听小瓦说,你去了一趟大理寺。”陆倾心端着茶品了品。
“回娘娘,我只是去大理寺看了看费舒一案,想从里面摸索一些东西。”
“那你可有发现什么?”陆倾心摇了摇茶。
“我觉得费舒死因并非妓女之手。当日我也在金都苑内,却未听到任何声响,想来一个妓女并没有能力去掐死一个成年男子。”裴译答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就没怀疑过下迷药再掐死?”陆倾心又说到。
裴译从流答:“如果是下毒,仵作早会发现并记录在档案里。”
陆倾心坦然的说道:“此案与你有关吧。”
两人不再拐弯抹角。
“娘娘说笑了,我十二岁一个孩童有何能力去杀害一个大人。”裴译神情自然。
“自然不行,但有一个神童般的头脑到可以。”陆倾心一针见血。
“娘娘谬赞,在下只是书读的比较多,并没有那么神。”
“算了,本宫乏了,既然裴端将你托付给我,我自然是要保全你的。退下吧。”
“劳烦娘娘费心。”裴译转身正准备离开。
陆倾心挥了挥手示意他“那个,最近毓儿黏你黏的紧,多替我照顾一下他,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自从勄儿去上礼仪课以后,都没人陪他玩。”
“自然。”裴译告退。
果然,没走几步,桑毓就从旁边草丛里窜出来黏在裴译屁股后面。裴译只能无可奈何的牵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陆倾心寝宫。
桃翠从后面走了上来。
“娘娘,这裴三公子心机颇深,怕与七皇子长期接触会间接害了七皇子的啊。”
“不会,他不会。”此刻,陆倾心的眼神很坚定。不假思索的认为裴译一定不会伤害桑毓,甚至可以把桑毓从深宫的泥潭中捞出去。
“桃翠,懂吗?裴家是我们最后的靠山了。”
“奴婢愚蠢,但我直觉一直相信娘娘。”
是啊,就算得了再多恩宠,皇帝也身处众矢之的,早晚会被推翻。皇位也不一定会落在桑毓头上,能救她母子俩的只有裴端了。
雪渐渐化了,但空气中还是透彻着寒冷。
忍冬在角落瑟瑟发抖,旁边有一床厚厚的棉被,上面沾满了黏腻。不用想,这肯定是宋志远的杰作。
忍冬心里充斥着仇恨,就算她是妓女,却从未以色侍人,而今却遭奇耻大辱。想一头撞死,脑海中却不停闪烁着她和母亲、弟弟在一起桌边吃饭的场景。她不甘心,她要报仇,给费郎报仇。
木棍敲击窗户的声音慢慢将她唤醒。她赶忙跑到窗户下面,望着微弱的光。
“姑娘,可否考虑好与我合作。”裴译道。
“自然愿意,但小女子有一事可否答应?”忍冬坎坷不安。
裴译温柔道:“姑娘请说。”
“能否在任务完成后让我亲自杀了宋志远。”忍冬眼含泪水。
“宋志远是该死,但是他还有用,事后”裴译道。
“他追杀我亲人,杀我爱人,辱我身体,难道我连杀他的资格都没有吗?”忍冬痛苦道。
“姑娘别激动,自然是会让你当这个刽子手的,我的意思是你拿到账本后可能不行。”裴译解释。
“公子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意听从安排。”忍冬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你就按我说的做。”
宋志远之所以喜欢你,疯狂的追你。是因为在他年少时期有一位青梅竹马,两人相爱,可是女子命薄,没到14就溺水身亡了。那女子的眉眼神情与你有八分相似。所以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被你深深吸引。但在那个时候,宋志远与费舒还是结拜兄弟,而你,是费舒未过门的妻子。当宋志远知道你俩的关系后,慢慢与费舒决裂,这费舒也是傻,身边人处心积虑的害他,他还没反应过来。
忍冬攥紧拳头。
“费郎他……”忍冬哽咽。
费舒,老太傅最得意的门生,十七便中了状元,出仕就是大理寺少卿。没过一年就晋为寺卿。宋志远家里是江南富裕人家,自己没考上榜,只能靠家里出钱买官。不过,从一个小小的司务能坐到如今高位,少不了多少心机。而他背后的靠山正是陆舟,你想要杀掉宋志远,而我想要扳倒陆舟,咱们目的一致。
忍冬越听越空洞,似乎失去了生命力。可她嘴里依旧嚷嚷着“报仇”。
“我愿意对公子马首是瞻。”忍冬眼神坚定起来。
裴译道:“宋志远的青梅竹马名叫金唤,12岁便会弹奏一首好琴,经常弹【羽衣曲】给宋志远听,这是一个突破口,另外,金唤喜欢叫宋志远“阿志”,喜欢腊梅花,你可以借这些东西勾起他的回忆,从而给你出去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你要懂得逆来顺受。”
“公子,小女子自然晓得,等小女子出去以后该如何与公子取得联系。”
“去今宵客栈,对掌柜说‘我丢了一两瓜子,白皮白仁的’,当掌柜给你一把瓜子,找到其中白皮的,里面自有你我相见之地。”随后,一个小纸卷从窗户掉了下来。
忍冬捡起一看,【羽衣曲】的棋谱。
太阳出来了,一束光照进了密室,照在了忍冬身上。
忍冬捡起了满是白印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从此刻起,她不再懦弱。
傍晚,宋志远又像往常一样前来看她。
这次的忍冬变得乖巧起来,主动迎合了宋志远,这下把宋志远哄开心了,连动作都轻柔了起来。
事完,宋志远还在想今天的忍冬怎么没有闹腾。
随及一个声音从背后窜了出来。
“阿志,城外隐灵寺的腊梅花开了,我想要去看看,你给我说过,整个京城就属隐灵寺的梅花最美。”
宋志远双手开始颤抖,转过身,将忍冬按到在床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嘴里还念念叨叨。
“你不是我的阿唤,我的阿唤没有你这么肮脏。”
忍冬喘不过气,双手使劲扒拉着宋志远的手,推开了宋志远。
宋志远还在愣神。
“可是阿志,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啊”忍冬指向自己裙摆上的□□。
宋志远呆呆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抱了上去,眼泪流在了忍冬的肩上。
“阿唤,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我们去我们去看梅花。”
忍冬轻轻一笑。莞尔看向窗外那微弱的光,心中坚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