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赫/Peremo》野有雾灯

15、第 15 章

　　第13章
　　寂静的夜晚让赫敏思绪更加清晰。
　　虽然她安全地藏在自己的房间里，躲在防护门的后面，但她还是睡不好觉，于是她利用这段时间思考自己所处的困境。
　　现在汤姆试图谋杀她，艾弗里与别人订婚这件事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令人烦恼了。她决定给他写信。她需要知道在他离开斯拉格霍恩的聚会之后是否与汤姆说过话，以及汤姆是否已经知道她了解蛇怪的事情。这一点很重要。
　　与此同时，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尽管她想逃跑的冲动还是那么强烈，但她觉得也许哈利一直以来都是对的——也许对付汤姆最好的方法不是稳扎稳打，而是以毒攻毒。
　　她需要让汤姆明白她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让他知道杀她的这个想法是个错误的决定。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她不能退缩，不能畏惧。因为他永远不会看重胆小鬼的。相反，她必须主动出击，她得直面他，她要提醒他那个他当初想要她的原因。她必须让他相信她是与众不同的，她值得他抛弃他以前固有的观点，她要让他知道麻瓜出身的巫师并不是全都在他之下。
　　这……不是不可能。她可以做到的。
　　她只需要确保自己在做到之前别被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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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到哪里都能看到他。
　　虽然她决定不再躲在房间里自怨自艾，赫敏知道，在与汤姆的关系得到妥善解决之前，她不能让自己单独行动。因此，第二天，她走出自己狭小的房间时——手边就带着她那把一直忠实陪伴着她的手镜——当然了，她在城堡走动时，就像胶水一样黏在其他教授身边。
　　她早上在和凯特尔伯恩、海格一起修剪校园周围的冬青树。这项工作是分散注意力的好方法，直到她看到一群徘徊在庭院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汤姆也在他们中间。尽管学生们像平常一样在雪地里玩耍，但赫敏还是觉得汤姆在看着她。
　　从那以后，她就站在树的另一边修剪了。
　　后来，大约是午餐时间，她主动提出帮助雪芮教授重新整修魔咒课教室——打扫灰尘、擦拭座椅、清除桌子上的涂鸦，并整理那些遗弃多年的旧论文。
　　就像上午的修剪树枝一样，这也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但当雪芮邀请她去大厅喝咖啡时，汤姆已经在里面了，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她一样。
　　赫敏很快地摆脱了喝咖啡邀请，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她都在魔药教室里帮忙，帮斯拉格霍恩整理那些过期的腐烂的原料。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看到汤姆在那里，但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每当有阴影晃动、动作摩擦、声音响动什么的，她那经过战争洗礼的本能就会立刻作出反应，做最坏的打算。但那不是他——只是她疑心病而已——她和斯拉格霍恩一起平静地完成了手头的任务。
　　到了晚餐时间，赫敏基本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到大礼堂的时间比平时还要早点。礼堂里大部分座位都是空的，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教职工餐桌上，汤姆习惯做的位置也没有人。
　　赫敏沿着走廊走去，朝着她平时常坐的位置走去——但后来停了下来。
　　嗯。
　　赫敏在走向自己过去的常做的位置时，改变了主意，她绕道朝着赫奇帕奇的餐桌走去。
　　圣诞假期期间，长长的餐桌被缩短了，人们坐在一起会显得更加温馨。然而，尽管如此，赫奇帕奇的餐桌上也只有一个人坐着，一个她认识的人。
　　她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你——你在干什么？”爱德华犹豫地问道，他看着赫敏坐下来，随后不自然地环顾四周。
　　“你也晚上好。”赫敏开玩笑地说。
　　爱德华眯起眼睛：“如果你是想陪我，那完全没必要，我不需要。”
　　“抱歉，”她略带不满地说，“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为了你才坐在这里的？也许是这里的光线比上面的好。”她边说边朝教职工餐桌那边点点头。
　　“拜托，小姐，”爱德华没好气地说，“我是你认识的唯一一个赫奇帕奇。不然你为什么会坐这里？”
　　赫敏挺直了身子：“顺便告诉你，我认识赫奇帕奇的很多人！”
　　爱德华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然后给自己盛了一些炖菜。
　　哎呦！
　　说实话，赫敏选择在赫奇帕奇餐桌用餐，是因为它在邓布利多教授座位的正前方，而她觉得没有哪里能比那更安全了。不过，她当然不会把这些告诉爱德华。
　　赫敏拿出了《预言家日报》，开始浏览头条新闻。
　　“你……假期过的怎么样？愉快吗？”她礼貌地问道，给自己盛了一份肉馅薯饼。
　　爱德华慢慢地从食物上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怒容。然后，他转过身，似乎是要指向斯莱特林的餐桌。
　　有一群大声嚷嚷的男孩坐在那边餐桌的尽头，啊，赫敏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黑发男孩。是西格纳斯。
　　她皱起眉头：“他假期在这干什么？”
　　爱德华耸了耸肩。“他说他父母今年在度假。”
　　赫敏的嘴角翘了起来。现在她朝斯莱特林的餐桌望去，她注意到……那里其实也有不少学生。通常情况下，在假期，斯莱特林学院留校的人数是最少的。
　　“爱德华……如果西格纳斯还在找你的麻烦的话，”她接着说，“我可以教你一些咒语，让你把他打的落花流水。如果你愿意的话。”
　　爱德华咽下食物，问道：“真的吗？”
　　“真的，”她说。“严格的来说，我不是教授，所以阻止你们给别人下咒不是我的工作。我只负责在你们受伤之后为你们疗伤。”
　　爱德华哼地笑了一声，点了点头：“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什么事能比那些乱摆乱放、分类错误的书，还让我讨厌，”她淡淡地说道：“那就是欺凌弱小。”
　　“非常感谢，小姐——”爱德华突然停下了话头。
　　赫敏不用问也知道他为什么停下，因为就在这时，一只温柔而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抬起头看了看。
　　“哦。”赫敏的心跳加快了。她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怒容。“你想干什么？”她粗鲁地问道。
　　但汤姆假装没听见她的话，他绕到她另一侧，手则顺势抚过她的背，他在长椅上坐下，紧挨着她。
　　“晚上好，赫敏，”他几乎是轻声细语地说，他坐得离她这么近，他们的腿都碰到了一起：“爱德华。”
　　“呃……晚上好，教授，”爱德华低声说道，目光在她和汤姆之间来回扫视。他犹豫不决地问道：“呃，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汤姆愉快地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格兰杰小姐的情况，她昨天身体不太舒服。”他转过身对她说：“情况是不是这样？”
　　赫敏正要说“不是”，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突然僵住了。
　　因为汤姆的手滑到了她的大腿上，使劲地捏了一下。
　　如果不是考虑到周围的环境，赫敏肯定会大声尖叫并把他推开。但为了不在教授面前（尤其是邓布利多）制造任何尴尬的场面，赫敏选择了用脚后跟狠踩他的脚来发泄怒气。
　　汤姆捏地更用力了。
　　赫敏努力清了清嗓子：“嗯，如你所见，我现在没事了。所以，你真的没必要——”
　　“别开玩笑了，”汤姆温柔地低声说道：“你不应该一个人待着。”
　　她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我不是独自一人，事实上，我今晚在和爱德华一起共进晚餐，我们过得很愉快——”赫敏回头看了看爱德华，他正站起身来，拿他的书包，“你在干什么？”
　　“我，嗯，我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宿舍里了。我得去拿一下……”爱德华指向礼堂出口的方向：“晚安，小姐，晚安，教授。”
　　爱德华匆忙跑开了。
　　赫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之外，然后她转过身，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汤姆。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她指责道，接着嘶嘶地说，“你要干什么？”
　　“吃晚餐。”汤姆的表情十分无辜。
　　“你怎么还把手放在这？”她追问道。
　　汤姆对她微笑了一下，终于松开了她的大腿。他用空出来的手拿起一张餐巾，另一只手伸出来捏住她的下巴。他捏地非常紧，她还没来得及挣脱，他就用餐巾擦拭着她的脸颊。
　　“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他擦完后停顿了一下，用拇指蹭过她的下唇，说道：“你的嘴唇。”
　　“别碰我！”赫敏猛地把头向后一仰，把他的手打掉。
　　汤姆笑了笑，瞥了一眼餐巾。赫敏发现上面有一点肉汁的痕迹。啊。
　　“好吧，别搞得这么麻烦了，”她厉声说，顺便又擦了擦脸。“我不会把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一个学生。”
　　汤姆看着她，眉毛扬起的弧度变得尖锐起来：“你不会吗？”
　　“你为我保守了海格那事的秘密。我也会为你保守秘密的，这样才公平。而且你知道人们常说，”她说着，回头看向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就好像他的存在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打扰。“即便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人偶尔也会犯错，任何人都应该得到第二次机会，不是吗？就算是你。”
　　汤姆没有马上开口说话，但当他开口时，他的声音充满了怀疑：“你说什么？”
　　“你所做的事情是非常短视的，”她大胆地说道。“但你并不是第一个因为我的出身而想摆脱我的人，我也确信你不会是最后一个。因此，因为你看起来是一个有用的人，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只有这一次机会——让你看到自己的错误。”
　　汤姆斜靠在桌子上，对她咧嘴一笑。他看起来非常开心。“你想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理解，你知道的，”她低声说道，没有被他话语中的乐趣所打扰。“有很多麻瓜出身的男巫和女巫并不欣赏他们原有麻瓜文化。也许甚至还有很多巫师认为麻瓜对他们的生活方式构成了威胁，而毫无疑问，麻瓜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你很聪明，你应该明白我不在规则之内。我是个例外，我会想你证明这一点。
　　他向她身旁挪了挪，她意识到，他的手臂正搭在她的肩上。
　　这种亲密让她毛骨悚然。
　　“哦，这可……真是个相当精彩的演讲，”汤姆说，他离她更近，声音也更低了一些，“非常有说服力。但是，你看，我担心事情不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赫敏想把他推开，想用她的餐刀刺他。但现在大厅对面的学生们都在看着他们，还有几位教授也在。他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伤害她的。
　　她低声说道：“你什么意思？”她已经做好了发生什么意外的准备。
　　汤姆的眼神与赫敏相遇，目光坚定：“你为什么没喝呢，赫敏？”
　　赫敏眨了眨眼：“我——因为——那是有毒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当她没有立即回答，他又补充道：“嗯？”
　　“我……我只是。这只是运气。我……”她叹了口气。“我旧羽毛笔上的一根羽毛掉了下来，掉进了茶里，然后发生了反应。”
　　汤姆耸了耸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南瓜汁。由于他们离的很近，她能听到他吞咽的声音，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是吗，但是，这并不能完全解释它，对吧？”
　　“当然能，”她说，但她的话不那么确定。他们刚开始交谈时，她感到自己很有控制力，但现在，她被搞糊涂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汤姆咬紧牙齿发出咔哒声。“昨天在楼梯上，你几乎是在你脑海里尖叫着把想法告诉了我，”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了。“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知道的，不是吗？”
　　赫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正在陷入一个陷阱中。然而，她却看不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是的，这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你想说什么？”
　　汤姆歪着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锐利，仿佛要把她刺穿。
　　白色的墙壁。
　　空白的画布。
　　空旷的田野。
　　“你身上……有些地方不对劲，”他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
　　赫敏故意避开他的目光，翻了个白眼。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拿起她的《预言家日报》。“好吧。显然你无法给出一个直接的答案，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汤姆把空着的那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阻止她拿起报纸，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原地。
　　“你知道一些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不应该管这些你不该管的事。”汤姆对她笑了笑，似乎有点悲伤。“我想我还没完全弄清楚你在干什么，赫敏，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她的手有些颤抖。她把手放下来放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是的。实际上，这话我父亲告诉过我，”她一本正经地说。“他说过很多遍，数都数不清。从你嘴里听到这话并不比他讲的更具威胁。”
　　汤姆咧嘴笑了笑，他笑得很开心，几乎要笑出声来了：“真的没有吗？”他问道，“一点儿威胁都没有吗？”
　　赫敏咽了口唾沫。“没有，”她尽可能坚定地说，“我不想——虽然我不能说我完全理解你想从这次谈话中得到什么……但我不想威胁你，汤姆。在此之前，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我甚至以为我们——”
　　汤姆一笑，她打住了话头。她不打算和他继续讲了。
　　“你以为我被你威胁到了吗？”他问道，难以置信地大笑起来。
　　“你想杀我。除此以外，我还能怎么理解？”
　　汤姆的手臂动了动，顺着她的后背向下移动，他的手指在她的脊椎上盘旋。他靠得更近了。几乎是亲密无间。“蜘蛛会受到苍蝇的威胁吗？”
　　这是如此轻柔的一声低语，但赫敏的皮肤却感到一阵燥热。
　　“你知道吗，里德尔？”她怒气冲冲地说，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那些相信纯血统至上的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极为固执地认为麻瓜出身的人低他们一等，认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平起平坐，最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看不到大势所趋，”她讽刺地说：“格林德沃倒台了。他也是一样的鲁莽、目光短浅，这导致了他的失败。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这个唯一的机会——去看清他的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但如果你还固执已见，如果你还固步自封……你会发现我才是这个场景中的蜘蛛，而你也同样会失败的。”
　　此时，赫敏从长椅上站起身来，甩开他的触碰，转身离去了。
　　“我现在看清楚了。”汤姆在她只走了几步的时候喊道。
　　赫敏感到非常的慌乱和愤怒，以至于她无法控制自己。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生气地问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她真是要崩溃了。
　　汤姆一只手肘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他看起来很愉快，完全放松，但就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你以前告诉我，你觉得你会是一名优秀的格兰芬多。我以前还没看出来，但是现在……”他慢慢地点点头，“我想我明白了。你的确很有勇气，不是吗？”他说。“即使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
　　赫敏皱着眉怒视着他。她受够了。去他/妈/的，她不会再费力说服他招募她了，因为他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她只需要找到他的宿舍，闯进去，找到那个日记本。
　　“去你/妈/的！”她啐了一口，骂道。
　　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他的笑声夹杂在晚餐的喧闹声中，如阴魂般着追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