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赫/Peremo》野有雾灯

11、第 11 章

　　第11章（上）
　　随着圣诞假期的到来，学校也迎来了魁地奇赛季中的休息期。这使得医务室在学期末的几周里变得十分安静，让赫敏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去为她在汤姆方向上的失败而郁郁寡欢。
　　她从各个角度思考着，但无论从哪个方向接近他，她都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能让自己被招募进汤姆的那个圈子里。
　　如果友好的态度不起作用，如果在他面前嘲笑创始人的遗物和斯莱特林的密室也没效果，如果证明她自己的实力都还不行…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了。这是她从一开始就制定的计划，她的原计划。
　　艾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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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五，赫敏没有踏进医务室一步。相反，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位晚上的活动做准备。她洗澡的时间是平时的两倍，她精心地打理头发，甚至在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妆。她犹豫不决地考虑着该穿什么——最终选择了一件朴素的黑色连衣裙和羊绒开衫——还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来给她的鞋子变形，为了和她的衣服完美搭配。
　　通常，赫敏赞同六年级学生的看法，即斯拉格霍恩的聚会上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免费香槟。他的派对奢华、张扬，而且人太多，这让她不喜欢。但是今年，这一次……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期待着。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约会过了。
　　赫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映像。她的眼睛疲惫不堪，布满了血丝，但一番梳洗打扮后，她整体看起来还不错。五十年代的主流风格是端庄，而她的这件衣服确实很端庄。虽然它很贴身，曲线玲珑，但蕾丝连衣裙的长度还是一直垂到了她的膝盖，再加上她那件长袖的羊绒开衫，她确实没有露出太多皮肤。她完全地融入了其中。
　　然而，她的头发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没有试图去驯服它——速效顺滑剂的配方再过二十年也不会达到她以前用过的那种的良好效果——相反，她修剪了一些卷曲的发丝，然后把它挽成了一种半束发的样式。这并不像目前流行的波浪形的、松散的发髻，但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好的发型了。
　　“你看起来就像只食猿雕【1】。”镜子咕咕哝哝的说。
　　赫敏怒视着镜子。她认为这是个明确的信号，说明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的太久，于是她抓起她的珠饰包，离开了房间。
　　当她走到一楼走廊时，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和艾弗里约定好在哪里碰面。该死。
　　赫敏心里大致猜测了一下，然后匆匆下楼来到门厅。幸运的是，楼梯底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等着她。
　　“晚上好，女士。我在寻找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小姐。她很高——”闯入者抬起一只手，放在肩膀上比划，“而且她有一头这样的长发——”他夸张地把手臂张开，“你看到她了吗？”
　　“别闹了。”赫敏说着，靠得更近了一些，这样她就能给他的胳膊来一下了。
　　艾弗里笑了笑：“你看起来棒极了。”
　　“你也看起来……也不错。”
　　他看起来确实很好看。他身着深黑色的丝质长袍，镶着白色的边，他那一头通常散在肩部的金发被束在了脖子后面。他左边衣领上有一枚小巧的金色玫瑰形状的领针。他看起来整洁得体，显然出身富裕。
　　“谢谢你，”艾弗里说着伸出胳膊：“最近怎么样？”
　　“来点香槟如何？”她实诚地说，挽起他的胳膊，和他并肩走向地牢。
　　他笑了。“你一直不回我上次的信，我不知道我们还算不算是在一起。”
　　赫敏皱了皱眉。是的，她本来打算回信的，但后来……却没回。她让自己变得颓废了。
　　“可是你还是来了？”
　　“我绝不会对一位女士失约的。”
　　“你真是太好了，”她说。“我本来想给你回信的。对不起，事情一直很……”
　　“圣诞节前总是很忙，”艾弗里体贴地对她说。“没关系，我理解。”
　　当他们走到楼梯底部，转过主地牢走廊时，她看到一群斯莱特林从另一边朝他们走来。汤姆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太好了。光是看到他，她就能清楚地想起自己的失败。
　　他们放慢了速度，让这群学生超过他们。
　　“晚上好，赫敏，”汤姆走到他们跟前打招呼：“艾弗里。”
　　如果她觉得艾弗里看起来不错，那么汤姆看起来就是……嗯，相当不错。
　　汤姆穿了一身的黑色，从他的衣领下面，她可以看到他的深绿色的夹克衬里。他胡子刮得很干净，他们站在一起，她能闻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也很……不错。
　　她尽量不去想她墙壁里的那枚戒指。
　　“汤姆。”艾弗里回应道。
　　“你就是离不开这儿，对吧？”汤姆笑着问道，和他们一起朝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走去。
　　“错过一场鼻涕虫派对？门都没有。”
　　汤姆在她的一边，艾弗里在另一边，赫敏觉得这显得自己很矮小。
　　“家人都好吗？”汤姆边走边礼貌地问道。
　　“一切都好。克拉丽莎二月份结婚，我妈妈为了婚礼的安排快要发疯了。就在两周前，她还订购了14只天鹅放在庄园的湖里。14只，你能相信吗？”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杰妮薇的做法。”汤姆开玩笑地说。
　　艾弗里笑了笑：“是啊，非常不像她。”
　　他们还没走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就听到了圣诞音乐那标志性的欢快旋律，听起来像是在跳舞。
　　赫敏其实没什么心情——但音乐很欢快——运气好的话，她可以喝点酒，然后艾弗里陪着她，她大概会暖和起来，就算情况再怎么糟糕，她也能有个不错的约会。
　　走进装饰一新的魔药教室，赫敏感到很惊讶。这可能是斯拉格霍恩迄今为止最出色的作品了。他一如既往地为他的聚会全力以赴。窗帘旁有一支乐队在演奏圣诞颂歌，雪花轻轻地从天花板上飘落下来，房间里装饰着冬青树、常春藤和槲寄生，至少有五棵圣诞树摆放在房间四周。
　　大厅的中央，平时那里摆放着他的演示用的大锅，现在那里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中间放着一个优雅的玻璃大酒壶。餐桌周围摆满了美食，慢慢一张桌子都是，蜡烛发出莹莹烛光，在上面漂浮着，非常美丽。
　　房间里挤满了人！赫敏只认出了其中一半左右的客人，他们有的是学生，有的是教授。剩下的人一定是斯拉格霍恩邀请的，他的一些往届学生和熟人。他们中许多人都已年过中年，衣着考究。赫敏猜想他们是在魔法部工作。
　　“我去给大家拿点喝的。”艾弗里迅速地说道，然后钻进了人群中。
　　突然间，赫敏和汤姆单独待在了一起，她清了清嗓子。自从他们和海格在一起的那个夜晚以来，除了平时的寒暄，她还没有什么机会和他好好谈谈。她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
　　他困惑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有些防备地问道。
　　“没什么。”
　　“不，到底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赫敏用手擦了擦下巴。她的口红蹭掉了吗？
　　“你脸上什么也没有，你看起来很可爱。”
　　赫敏紧张地笑了笑：“哦，嗯，谢谢你？”
　　“我只是好奇艾弗里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今晚能和他结伴一起来。”
　　赫敏皱起了眉头。她开始觉得汤姆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艾弗里。而这…可能会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
　　“不，你到底什么意思？” 看他仍然没有解释，赫敏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他一下：“我为什么不能邀请他？他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汤姆毫不犹豫地问：“他跟你说过西尔维亚的事吗？”
　　赫敏什么也没说，但显然也没必要说了，因为汤姆只是看着她点了点头：“他没和你说过，对吗？”
　　她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么几个字，她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了。西尔维亚，谁是西尔——
　　“这是给这位女士的香槟。”艾弗里突然在她的右边说道。
　　赫敏接过递来的酒杯，抿紧嘴唇，说了声：“谢谢”。
　　“然后是给这位先生的一杯威士忌，”他说着把那只杯酒递给汤姆。
　　汤姆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但随后以一种让赫敏觉得陌生的方式扬起眉毛，向他们身后斯拉格霍恩的一位客人打了打招呼。“我待会儿再跟你们两个会合。祝你们玩得愉快。请原谅，失陪了。”汤姆说着，成功地将手中的炸.弹扔了出去，然后离开了。
　　赫敏喝了一大口香槟。
　　“回到这里感觉真的很奇怪。”艾弗里啜饮这手里的黄油啤酒，随意地说道。
　　“嗯？”赫敏试图保持冷静。
　　她试图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担心的。汤姆只是想惹她生气。这正是他常干的事。他只是想让她今晚不愉快。
　　但她的思绪突然停滞了：那个该/死/的西尔维亚到底是谁？
　　她不应该让自己失去理智。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这是20世纪50年代。如果艾弗里在和别人交往，那他肯定不会这么坦诚地告诉她。人们会说闲话，而且滥/交仍是社会所不齿的。
　　...难道不是吗？
　　“这些学生都太小了。”艾弗里暗自笑道：“看看他们！”
　　但他是以她的约会对象的身份来的！她已经告诉了斯拉格霍恩这一点，而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如果艾弗里在和别人约会，斯拉格霍恩肯定会知道的吧？斯拉格霍恩对显赫的巫师家族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
　　“有一年，鼻涕虫弄了一个香槟喷泉，你知道吧，杯子一个叠一个的。”艾弗里说：“麦克尼尔从下面抽走了一个杯子，然后‘哗’的一声，那真是一场灾难。”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但赫敏几乎没听见他的话。西尔维亚。西尔维亚。在来到这的时间里，她想不起自己曾遇到过任何一个叫西尔维亚的人。也许她是他的前女友？那没什么关系的。
　　是的，一定是这样。
　　“看来他这次长记性了。”艾弗里咯咯笑着说。
　　但是如果她不是——哦，该死的！赫敏再也忍不了了。
　　“和我一起去出去透透气吧？”赫敏一大口喝完手中的香槟，拉起艾弗里的手问道。
　　他微笑着答应了，于是赫敏拉着他离开了教室，沿着走廊走去，派对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才刚到没多久呢，”两人越走越远，艾弗里无力地抗议道。赫敏没有理会他。
　　她领着他沿着走廊继续走，直到走到了地牢的喷泉处，她才突然转身向他发难。
　　“西尔维亚是谁？”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艾弗里的笑容从嘴角慢慢消失了。这告诉了她她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他/马/的！
　　“对，当然。”赫敏点点头。“我真是太蠢了。”
　　艾弗里向她伸出手，但赫敏却向后退了一步。“不，不是那样的——赫敏，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激动地说。
　　她的脸颊感觉像着了火一样燃烧：“那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
　　“她……”艾弗里看起来很痛苦：“她是我父母安排的。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像我们……”
　　赫敏翻了个白眼，胃里一阵痉挛。除了她学生时期那个该死的六年级之外，她就没有过这种疼痛的感觉了。
　　天哪——耶稣基督啊！该死的混蛋！他本该是她接近汤姆的途径，但是他——他已经订婚了！可是，他对她却表现得那么积极主动，他那么堂而皇之地对她感兴趣。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觉得你该走了。”她怒气冲冲地说。
　　“来吧，赫敏，听我说完，”他说：“我从没把她当做过我的未婚妻，从来没有，她也不会把我当做她的未婚夫的。我们只是一起长大，仅此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是吗？”她嘶嘶地低声说道：“我真是太傻了。你只是订婚了而已。这算是什么问题。”
　　“赫敏——”
　　“闭嘴！你脑子有什么毛病吗？！”
　　“赫敏，你要明白，这种事经常发生，”他坚持说道。“是的，这是已经安排好的，但并非不可更改。我可以与家人协商。等我年满27岁的时候，我才需要结婚呢。”
　　“所以呢？你以为你可以一直把我骗到那个时候？！”
　　“不！我只是——我喜欢你，我想了解你。如果一切顺利，如果你也对我有同样的感觉，我会和我的父母谈谈的。我会让他们取消这门婚事。”他似乎很轻松地说道。
　　“你是在开玩笑吧？你对你的未婚妻不感兴趣，你不去取消婚约，反而计划着找个新女朋友，与此同时维持着和你未婚妻的订婚？！”
　　艾弗里发出一声恼怒又沮丧的叹息：“你不在这个圈子里，你不明白，但这确实是很常见的……”
　　“哦，”赫敏后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纯血统，所以我不明白，是吗？”
　　“我——”艾弗里结结巴巴地说，看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回答。但随后，他勉强地说道：“是的。”
　　赫敏嗤之以鼻：“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离开吧。”
　　“赫敏——”
　　“我不想听这些。”
　　“至少——你——你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
　　“不管是谁说的都不重要！”她几乎是大声喊着。
　　“是汤姆吗？”艾弗里追问。
　　赫敏生气地哼了一声。她本来不打算透露是谁说的，但现在看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而且她对艾弗里也没有任何亏欠，于是她耸耸肩，嘟哝着：“他可能提到了。”
　　“他可能……”艾弗里重复道。“妈/的……他当然会这么做了。”他喃喃着自言自语道。
　　赫敏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艾弗里语气尖锐地问道。
　　她皱起眉头：“你觉得他还和我说什么了？”
　　艾弗里摇了摇头：“这真/他/妈/的是——典型的里德尔式作风。我本应该——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了。”
　　赫敏简直要笑了。他是不是——哦，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是在吃醋吗？“哦，拜托，”她咯咯笑着，慢吞吞地说：“别想把矛头指向我！你很清楚，我和汤姆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是吗？”艾弗里反驳道。
　　“当然！”她已经开始笑了，真的很难停下来。“拜托！这太荒谬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艾弗里厉声说。
　　赫敏的笑声越来越大：“你在说什么呢？”
　　艾维怒气冲冲地拨了拨一缕散落的头发：“说实话，我不想谈论这件事，但是我六年级的时候，我和塞莉斯特·格林格拉斯约会了。我们交往了好几个月。我……我想我爱她，我觉得我能说服我的父母让我娶她。”
　　赫敏用手捂住嘴，试图掩饰她咯咯地笑声。
　　“然后有一天，我找不到她了。我们本来约好了一起吃午饭的，因为前一年才发生了桃金娘沃伦【2】的那些事，她当时没出现，我自然很担心。于是我到处找，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了，最后，我在湖边的船屋里找到了她，还有汤姆。”
　　“还有汤姆，”她重复道，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他们当时在干嘛……？”
　　“如果你问的是这个，那他们显然不是在下什么棋！”
　　赫敏瞪大了眼睛：“哦，那——你是不是指……？”
　　艾弗里点点头。
　　“……哦。”赫敏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哦。”
　　“是的。”艾弗里说。
　　突然间，赫敏的思绪略过无数曾经的瞬间。她脑海中的所有线索都在不断变化。因为这——这可能会改变一切。她以为自己已经为每一个可能的情况、每一件事做好了准备，但一个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伏地魔……绝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对性感兴趣。一点儿也没想到。
　　天呐。

　　【1】食猿雕：菲律宾国鸟，隼形目鹰科。
　　【2】指密室开启，拉文克劳的女学生桃金娘.沃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