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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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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药效来得确实比较快，到下午上课时宋宴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高二的学习要比高一紧张，晚自习延长到晚上九点半下课。最后一节晚自习，老师坐在讲台上准备教案，守着学生们做作业。
苏槿挠着头，与天书一般的数学题大眼瞪小眼，笔杆快被要被咬出了牙印子。
习题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字母，这哪里是数学题，分明是英语题！
不过也无甚区别，反正都不会做。
“谁说文科班的数学就简单了啊！嘶啊……痛痛痛！”
正在挠头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颗藏在头顶的痘痘，痛得苏槿呲牙咧嘴的。
事实证明，做数学题不利于身心健康。默默关上了习题册，选择放过自己。
“想要回寝室抄范明明的？”
“我靠。”
苏槿被突然出声的宋宴吓了一跳，咬着的笔杆啪嗒一声落在了桌上，咕噜噜地顺着桌面的弧度向下滚去。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还有，你不是在做题吗，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也太吓人了吧！
手忙脚乱地截住将要滚下去的笔，转过头去，只见宋宴依旧在专注地做题，仿佛刚刚的话不是她说的。
眼见被宋宴戳破了小心思，苏槿还试图挣扎：“哎呀，我会的已经写完了。而且什么叫抄啊，我这是请教。”
宋宴停笔，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腕：“我是摆设？嗯？”
她是说主动要给我讲题吧？是吧是吧！
嘿嘿，嘴角要压不住了。再难压也得压，因为她还要假装矜持一下。
“这不是怕打扰宋学霸你学习嘛，要是因为我的打扰而让你成绩落后了，我罪过不就大了。而且你这么认真地在做……”
凑近往宋宴的习题册瞄了一眼，瞪大双眼：“哇，你在做物理题啊！不愧是学霸，多边形战士，牛！”
“哪里不会？”
宋宴忽略掉彩虹屁，径直拿过了苏槿刚刚关上的习题册，翻到了今天作业的那一页。
目光一下子被右上角的铅笔画小像吸引。
“卧槽！”
苏槿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习题册夺了回来，立马合上，压在手臂下面，讪讪地笑。
“你画我？”宋宴挑了挑眉。
很平静的疑问句，但在苏槿听来却是升堂的号令。毕竟眼角那颗醒目的泪痣太传神了，想抵赖都难。
这个猪脑子，怎么就忘记擦了！还有这双手，别瞎动，你是主犯。一会儿判决下来了，责任怎么分？你俩自己看着办。我是爱莫能助了。
“那啥，我无聊画着玩儿的，您老就当没看见，哈哈。”
你说怪不怪，大热天的，冒的是冷汗。
宋宴悠悠转头，看向缩成鸡崽子似的苏槿：“我没怪你。”
“真不生气？”不确定，再问问。
宋宴点头：“嗯。”
苏槿收到无罪释放的赦令后，如释重负。
“以后想当画家吗？”
画得挺不错，至少在她看来。
“不当，不对，当，呃……不当。”
宋宴：“？”
“不瞒你说，我以为你在拿我开涮。”苏槿嗫嚅道。
“开涮？”
“就是调侃的意思。就像有人对高个子说，欸，你长那么高，怎么不去打篮球？或者对第一个冲到食堂的人说，欸，你跑那么快，怎么不去当跑步运动员？”
“我没有拿你……开涮。”
说这样带着些许俏皮的词汇，宋宴有点别扭。
没有开玩笑，那就是她觉得自己有当画家的潜力？苏槿乐了。
“我确实想往艺术方面发展，不过当画家可就抬举我了。”
谈起未来，苏槿的眼眸像是被点亮的星辰：“我蛮想做一个设计师。自己精雕细琢后的设计被人认可，然后落到实处，或许是一本书籍的封面，或许是一张挂在商场的海报，超有成就感的！”
苏槿这孩子，打小就有做社畜的觉悟。
话音刚落，苏槿又悄咪咪地瞟了一眼老师，见老师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神秘兮兮从地书桌里翻出了一个绘本，献宝似的递给了宋宴。
宋宴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可以看吗？见苏槿点点头，才轻轻地翻开了绘本。
山川湖海、飞禽走兽，包罗万象；素描、水彩、速写，面面俱到。
这不仅仅是一本绘本，而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世界。一个新奇的、多姿的、由苏槿亲手创造的世界。
翻阅完最后一页，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纸页的右下角，掀起，合拢。检查没有弄皱，双手递还给苏槿。
苏槿接过绘本，差点没忍住笑：“怎么这么郑重？跟颁奖仪式似的。”
“给个评价呗。”苏槿朝宋宴眨眨眼。
“你……”宋宴皱皱眉，思忖半晌，才慢吞吞吐出几字,“很有天赋。”
“吓死，看你这么严肃，以为你要说我不务正业来着。”苏槿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随后又笑了，“你平时夸人都这么严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钱被偷了。”
她平时不夸人。
所以刚刚……紧张了。
“考虑大学考艺术类院校吗？”宋宴低声问。
苏槿摇摇头：“不考虑。我打算考蜀大，上大学的时候再自学设计，划算。”
艺术类的专业，都是吞金兽，还是不知餍足，需要持续性上供的那种。把她卖了再搭上一个苏城都读不起。
宋宴抿抿嘴角，随后拿起笔，翻开新的一页草稿纸，边写边说：“据我所知，蜀大的分数线也不低，是二本里最高的几所之一。”
语毕，笔也刚好停下，将草稿本推到苏槿面前。
纸上是一连串的数字。
“这是近三年蜀大的录取分数线。”宋宴在前三个数字下面划了一条线，又将后面的几个数字圈起来：
“这是你的各科成绩，总分离平均分数线还差30分。而且高二的课程更难，要想稳上蜀大，保守估计，你至少需要再提50分。”
笔尖在写着数字50的地方顿了顿。
“其实分配到每科后，50分也不算多。你最大的偏科是数学，但我不建议你死抠数学。你的英语和文综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可以将重点放在这上面。”
“宋宴。”
“嗯？”宋宴对上苏槿的视线。
“其实……”苏槿欲言又止。
其实她对考什么大学并没有那么在意，对大学的好坏也没过多的概念。想考蜀大是因为初中时，她朋友炫耀她姐考上了蜀大，就顺脑记住了。仅此而已。
很开心，一个算不上目标的目标，连自己都不是很在意，却能被人如此认真对待。更多的是诧异，因为跟自己说这些的人是宋宴。
“其实什么？”宋宴追问。
“其实，我觉得我努努力，不止能提高50分来着。”苏槿弯了弯眼角。
她决定了，就要考蜀大。比学校门口的那座大石雕还要坚定。
“那就从今晚的作业开始。哪里不会？”宋宴指了指被苏槿夺回去的题册。
“不是说不建议我死抠数学吗？”
宋宴带着打量的眼神看苏槿：“前提是你能将分数保持在及格线。”
数学成绩在70分附近打转儿的苏槿表示没毛病。
“求学霸指点！”
苏槿将偷摸画的画擦掉后，屁颠屁颠地将题册推到宋宴跟前。
静谧的教室中，宋宴与苏槿的肩膀渐渐靠近，二人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
苏槿难得沉浸于学习中，当下课铃响起时，她都震惊了，这就下课了？不是才过去十分钟吗？
都怪宋宴讲题讲得太娓娓动听，听题比听歌儿还享受。
“苏槿，宋学霸。一起回寝室呗。”
范明明与程文静一起走到二人的座位边，邀请她们回去。
“这道题还没讲完，你们先回去吧。”苏槿摆摆手。
听到苏槿的话，宋宴默默地将已经合上笔盖的笔又重新打开。
“可以啊苏同学，这么快就拜入宋学霸的门下了。啥时候学会七十二变了，记得也给我们开小灶。”
范明明拍拍苏槿的肩膀，一脸的坏笑。
“你才是泼猴儿！”苏槿跟着笑骂，转头看向了程文静：“文静，快降了这个妖孽！”
程文静拉了拉范明明的书包：“好，我们先回去了。你们看着点时间，小心走晚了宿舍楼关门了。”
“我们一会儿要去小卖部，有啥想吃的没？”
“我要一瓶可乐，宋宴要一个面包，没有夹心的那种。”
范明明比了个“OK”的手势。
等二人走了宋宴才轻声道：“我好像没说我要面包。”
苏槿摸摸下巴：“中午给你买的东西，就面包你多吃了几口，应该不讨厌吧。你胃不好，在宿舍放点吃的总不是坏事。今天我给你拿药的时候，看你柜子空得跟薯片似的。”
“薯片？”宋宴不解，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对啊，看着那么大一包，打开后都是空气。”
好像，有些道理。
“谢……”
眼看宋宴要道谢，苏槿抢先补充一句：“反正是你给钱。”
宋宴谢不出来了，但嘴角的弧度悄悄往上扬了扬。
“看题。”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