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办喜事 ...
-
苏知棠下意识问道:“二少夫人的金钗和你这金钗一模一样的吗?”
“那我怎么知道?”沈听雪把秀秀扒拉过来,让她吃桌上的点心,“只听说她出嫁前,侯府买了套这样的头面,一样不一样就不知道了。”
“噢。”苏知棠收回思绪,天底下应该也没有这样巧的事情。
吃过午饭,沈听雪就带着小翠回家了。
谢淮似乎看出了苏知棠的惆怅,不由问道:“怎么了?沈姑娘和你说什么了?”
苏知棠笑了笑,“没什么。”
艳阳高照,蝉鸣阵阵。
就在两人收拾好准备回屋子睡午觉的时候,文郎中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笑意,把谢淮叫出去说了些什么。
到了晚上,秀秀又重新开始给谢淮熬药了。
苏知棠不禁暗暗好奇,他们刚到文郎中家的时候,文郎中说谢淮身子骨太差,需要好好调养,就每日早晚煎药让谢淮喝。
不过一个多月前,文郎中就不再熬药了。
苏知棠还以为谢淮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夏夜的风吹在身上很舒适。
三人坐在院子里看秀秀熬药,文郎中捋着胡须笑道:“这个药方是我年轻时游历得到的,是南蛮的药方,很是难得,这么多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要用到这个药方的人。”
谢淮笑而不语。
苏知棠好奇道:“这药方是治什么病的?”
“专治一种从娘胎带出来的病。”文郎中又看着苏知棠笑道:“你知道大牛的身子骨为什么那么差吗?”
“为什么?”苏知棠问得一脸真诚。
“正是因为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让孩子自小身体受损,若是没有解药,只怕都活不过二十五岁。”文郎中高深莫测道。
喝完药,苏知棠和谢淮回到自家院子里。
似乎看出了苏知棠的欲言又止,谢淮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我们能不能找回记忆,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知棠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
望着谢淮有些朦胧的面容,苏知棠叹了口气,“我猜一定是因为你身子太差了,我爹娘不同意咱们在一起,咱们才私奔的。”
谢淮愣了一下,原本有些气苏知棠不解风情,可听到她一口一个“咱们”,谢淮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次日,谢淮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二赖子带着人守在苏知棠家门口。
看到苏知棠也出来了,二赖子立刻兴冲冲地迎上来,“老大,这两个月我们表现的都还行吧,你什么时候教我们练武?”
苏知棠琢磨了一会儿,“明天吧,明天早上吃了饭你们就过来。”
二赖子登时美滋滋地笑起来。
话虽这么说着,可第二日一大早,苏知棠刚睁开眼,就听到门外有细微的说话声。
谢淮早就起来烧饭了,今天文郎中又要进山,得早些吃饭。
苏知棠也不好叫那么多人在她家门口站着,把人全都叫进来,先让他们都扎马步,然后自己去文郎中家吃了早饭。
秀秀对练武也来了几分兴趣,跟着扎了一上午的马步,下午就乖乖跟着谢淮去学认字了。
下午苏知棠继续让二赖子等人在院里扎马步。
点点如今是个大狗了,它乖巧地趴在院子里看着二赖子他们扎马步,可把二赖子等人气得牙根痒痒。
二赖子等人现在每天早上来苏知棠家院里扎马步,苏知棠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家里有点点和大白小白看着,她很放心。
一连扎了好些日子的马步,苏知棠终于开始教他们练武了。
现如今谢淮和苏知棠都很忙,谢淮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苏知棠忙着,就没空搭理赵文远,沈听雪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谢淮心境平和地打开门,就看到赵文远和二赖子等人都站在他家门口,不由得一愣。
赵文远微微一笑,“我听二赖子说,文姑娘在教人练武,正好我也想学学。”
说着,赵文远晃了晃手上拿着的五花肉,“我连束脩都带来了。”
苏知棠刚好听到这些对话,不在意地笑道:“赵大哥跟着学就是了,带什么束脩,反倒让我有压力了。”
赵文远道:“那怎么行?我听二赖子说,他们都做了两个月的好事才开始跟着你练武,我既然没赶上时候,就送条猪肉算是学费了。”
苏知棠只好应下了。
谢淮的好心情到此结束。
晚上回家的时候,谢淮碰到了赵祥和李子瑜。
时隔这么些日子,李子瑜又得意洋洋地拿出了自己的追妻十八式。
谢淮幽幽地叹了口气。
夜里就哗啦哗啦地下起雨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停。
苏知棠和谢淮难得都清闲下来。
后院的兔子窝已经扩大了几番,兔子一茬接一茬的长起来。
想到自己垂涎了很久的烤兔子,苏知棠冒雨捉了一只兔子进灶房。
谢淮已经在灶房架起架子了,看到苏知棠手脚麻利地剥去兔皮,谢淮莫名觉得头皮一凉。
苏知棠笑眯眯道:“正好把兔毛收起来,冬天给文阿爷和秀秀……还有你做件厚衣服。”
谢淮嘴角勾了勾。
苏知棠不会做饭,但很擅长烤东西。
风里挟裹着浓浓的湿意,朦胧的雾气萦绕在山间。
灶房里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兔肉的香气弥漫在灶房里,两人守在木柴一边喝热茶。
兔肉被烤得金黄,苏知棠撒了一层薄盐,又撒了一层磨成粉的香料,灶房里的香味又增添了几分。
烤好以后,苏知棠先送给文郎中和秀秀送了一半,再回来时谢淮已经摆好了饭。
两人吃了饭就回屋子了,前段时间谢淮和文郎中去县城又买了布回来做夏衣。
现在家里所有的衣服都是谢淮在做,苏知棠就坐在谢淮旁边看书。
谢淮为了能和苏知棠多相处一会儿,每天用了晚饭后就会单独教苏知棠认字。
苏知棠看的是李子瑜新写出来的话本子,每每遇到不认识的字又去问谢淮,两人相处得倒也很愉快。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跟着昏暗下来。
苏知棠放下手里的书,啧啧称奇,“这个李子瑜,这一话又把咱们两个写成恩爱夫妻了,明明上一话还在写我对你拳打脚踢。”
谢淮神色温柔,“是他又慧眼识珠了。”
苏知棠看了一眼窗外,忍不住道:“上一次下这么大雨,还是咱们两个在悬崖下面。”
谢淮用手拄头看着苏知棠,又听她继续道:“想不到短短的几个月,咱们之间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以后还会更好的。”谢淮坚定道。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云雾围绕在山间,风里也带了几分凉爽。
苏知棠一家坐在院子里乘凉。
秀秀好奇问道:“知知姐,中午吃得是什么肉啊?”
“……兔肉。”苏知棠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道。
秀秀一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知棠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秀秀平日里喜欢和兔子一起玩,所以她才忍了很长时间没吃兔肉。
文郎中见状忍不住训斥了秀秀两句,秀秀眼眶里的眼泪顿时委屈的留下来了。
谢淮连忙哄道:“那以后咱家不吃兔肉了。”
“不可以呜呜,兔肉好香……”秀秀悲伤地抹起眼泪。
“……”
次日天气晴朗,阳光笼罩在大地上,水汽开始蒸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热。
二赖子等人累得瘫坐在地上喝水。
一旁的赵如意拉着苏知棠说话,“富贵婶的儿子后天娶媳妇,咱们一起去。”
苏知棠点点头,“那咱们带什么过去?”
“我娘说,别的都好说,只是新娘子是外嫁来的,得给新娘子带一块三尺的粗布当见面礼。”赵如意道。
“还好我家有,不然还得去县城买。”苏知棠大大咧咧道。
赵如意低头缝着手里的衣服,又道:“这成个亲,富贵婶家好些天不用买布了。”
说着,赵如意又叹了口气,“布多了也不好,兴许还得让新娘子给全家做衣服。”
苏知棠看了赵如意一眼,笑眯眯地压低声音,“等你和李子瑜成亲的时候,我送你六尺红布怎么样?李子瑜又不好穿那么鲜艳,那这红布只能用在你自己身上。”
赵如意一愣,红着脸推了苏知棠一把,“让你浑说。”
苏知棠哈哈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赵文远垂下眼帘,她们两个姑娘说话,他不好过去听,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让苏知棠笑得那么开心,他心里隐隐有些羡慕起赵如意来。
赵富贵家就在赵家的另外一边,此时他家门口屋檐下挂着大红的灯笼,门上也张贴着大红色的喜字,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
天色刚亮,敲锣打鼓声便响了起来。
苏知棠立刻从被窝里爬出来,她还没见过娶亲的呢。
到赵家叫了赵如意以后,两人手拉着手去富贵婶家门口看热闹。
新娘子家是隔壁村的,富贵婶的儿子赵石头借了一辆牛车来,牛的脖子上也系着一朵大红花。
随着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地向村外走去。
“瞧石头哥,笑得跟朵花似的。”苏知棠小声笑道。
赵如意也笑起来,“自打我记事起,还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过。”
两人嘻嘻哈哈地往家走。
村里难得有这样的喜事,不少人家特意空着肚子等中午那顿好饭。
谢淮怕苏知棠饿,还是专门给她煮了鸡蛋。
听苏知棠讲刚刚的热闹场景,谢淮突然想到,如果他们两个真是私奔的,那岂不是根本没有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