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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王国师神色匆匆,衣袂飘扬,仿若携风带雷,片刻不敢停歇地赶到了皇上的御书房。此时,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恰似众人此刻忐忑不安的心境。皇上正埋首于奏章之间,眉头紧锁,似被这朝堂上下的诸多烦心事困扰。见王国师这般慌张模样,皇上不禁微微坐直身子,心中涌起一丝不祥预感,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国师,何事如此惊慌?”
      王国师 “扑通” 一声跪地,大礼参拜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芒忽明忽暗,且有一股幽黑煞气自北方而来,缠绕于帝星四周,此乃大凶之兆啊!恐有与陛下八字冲克之人潜藏于宫闱之内,危及陛下龙体与我朝江山社稷。” 皇上一听,脸色骤变,手中的朱笔 “啪” 地掉落于地,溅起几点红墨,如鲜血般刺目。他深知天象所示关乎国运,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传令下去:“速将宫中所有皇子、大臣、皇后以及嫔妃的生辰八字呈于国师查验。”

      宫人们领命而去,脚步匆匆,整个皇宫瞬间被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笼罩。不多时,一叠写满生辰八字的纸张便摆在了王国师面前。那纸张堆积如山,仿佛承载着无数人的命运重量。王国师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展开纸张,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飞快地掐算着。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仿佛要从这些生辰八字中探寻出隐藏在命运深处的秘密。然而,随着一张张八字的查验,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待将皇子们的八字都检查完毕,他心中略感疑惑,接着又埋首于大臣们的生辰八字之中,可依旧毫无头绪。随后对皇后与嫔妃们的八字细细推详,那凝重的神情却未曾有丝毫舒缓。

      直至将所有这些人的八字都查验完毕,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向皇上奏道:“陛下,臣已查验完所有皇子、大臣、皇后以及嫔妃的生辰八字,并未发现有与陛下冲克之人。”

      皇上一听,眉头皱得更深,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汹涌。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突然停下脚步,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国师,莫不是遗漏了北卑族的质子拓跋凛?他虽非朕之子嗣,亦非朝臣后妃,却也身处宫中,不可疏忽。” 王国师心中一凛,暗自懊恼自己竟险些将此人忘记。他赶忙回道:“陛下圣明,臣这就去查探拓跋凛的八字。”

      王国师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人前去索要拓跋凛的生辰八字。待八字到手,他再次仔细推算起来。随着推算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声音干涩地向皇上禀报:“陛下,臣推算出,此拓跋凛的八字与陛下的命理冲克极为严重,且其命相之中隐隐透着一股霸者之气,若留他在宫中,恐会给我天祁带来灭国之灾啊!” 王国师双手微微颤抖,声音干涩而沉重地说道:“陛下,拓跋凛之八字,乃是乾造甲午、壬申、丙午、戊戌。此八字之中,甲午纳音沙中金,金气虽有却藏于午火之下,火势炎炎,金气几近被熔。丙火日主,生于申月,本为偏财当令,然年支午火与月支申金相克,财星受损。且日时两支午戌半合火局,火势极旺,日主丙火得强根,其性刚猛,恰似那燎原烈火,难以遏制。”

      “再看其干透七杀壬水,七杀虽可制火,然甲木印星透干化杀,杀印相生,反增其威。如此格局,日主强旺,七杀被制化为权柄,命主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果敢与不甘人下之气。且此八字与陛下之八字相较,五行冲克剧烈,他的丙火与陛下八字中所忌之五行相互抵触,其火之烈性,恐会燃尽陛下龙运之根基,而那潜藏的霸者气象,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一旦觉醒,必将撼动我天祁之根本,实乃大患啊。”

      皇上听闻王国师那番关于拓跋凛八字的惊悚陈词后,犹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僵在龙椅之上。他的脸色先是煞白如纸,紧接着涌起一阵青灰,额头上青筋暴突,双眼圆睁,满是震惊与惶恐。

      “这…… 这如何是好?” 皇上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依靠的东西。许久之后,他才稍稍缓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国师,绝不能坐以待毙。那拓跋凛,务必严加看管,切不可让他再有任何异动。朕要你即刻施展一切手段,无论是辟邪祈福,还是暗中布局,定要将此灾祸消弭于无形。”

      说罢,皇上霍然起身,在御书房内急促地踱步,脚步慌乱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他那已然紧绷的心弦之上。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对拓跋凛的忌惮、对北卑族的猜疑以及对天祁国未来的深深忧虑,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假太监赵福隐匿于一侧,将王国师的禀报与皇上的惊惶之态尽收眼底,刹那间,其心中那被权欲滋养的野心仿若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恰似暗夜中蛰伏已久的饿狼,终于觅得了可趁之机。他那本就阴鸷的眼眸深处,贪婪与算计的光芒如幽冷磷火,肆意闪烁。

      待皇上的惊魂稍定,赵福似一只悄然潜行的狸猫,身姿轻盈却又心怀鬼胎地缓缓趋近御座之前。他深施一礼,那谄媚之态尽显无遗,腰弯得极低,仿佛要将自己卑微的身影深深嵌入这皇宫的金砖玉阶之间,然其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似裹着糖衣的毒箭,看似忠恳,实则暗藏玄机。

      “陛下,且听奴才一言。” 赵福的声音尖细而婉转,如那暗夜中蛊惑人心的夜枭啼鸣,“下月,拓跋凛之父 —— 北卑国王将前来朝觐。此实乃上苍恩赐陛下之绝佳机缘,犹如那棋局之中,敌方不慎露出的致命破绽。陛下何不趁此良机,精心筹谋,编织一个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子虚乌有的罪名,恰似那罗织细密的蛛网,将拓跋凛这只不安分的飞虫困于天牢之中。”
      赵福微微抬起头,目光偷偷地在皇上脸上游移,试图捕捉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以窥测圣意。见皇上并未即刻驳斥,他的胆气愈发壮了起来,语调也逐渐高亢,眼神中那兴奋与期待的火焰几欲喷薄而出。

      “北卑国王生性刚烈,又极重亲子之情,见其子无端蒙冤入狱,定然不会隐忍不发。届时,其若有所行动,陛下便可顺势而为,巧妙借北卑国之敌对态势,于这宫廷内外、朝堂上下,蓄意掀起一场恰到好处的混乱波澜。而陛下圣明烛照,犹如那高踞九霄、俯瞰苍生的神祇,定能在这纷扰混沌之中,运筹帷幄,稳掌乾坤,将一切变故皆化为陛下成就千秋霸业之基石。陛下且思,如此一来,既可除拓跋凛这一心腹大患,又能于这风云变幻之间,彰显陛下之天威,令四海之内,皆臣服于陛下之无上权威。” 言罢,赵福再次深深伏地,然其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微笑,却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心底那不可告人的狂妄野心。

      皇上坐在那雕龙画凤的御座之上,沉默良久,目光闪烁不定,似在权衡利弊,又似在与内心的良知挣扎。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应允了赵福的提议。

      北卑国王拓跋宏来访之日,皇宫之内仿若盛装以待的舞台,雕梁画栋、琼楼玉宇皆被装点得美轮美奂,然在这华美的表象之下,却似有无数双幽秘的眼眸隐匿于暗处,暗中窥视,令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
      晌午时分,阳光倾洒而下,如金纱般轻柔地覆于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外。长长的红毯两侧,甲胄鲜亮的禁卫军身姿笔挺,仿若一尊尊冷峻的雕像凛然伫立,然那微颤的指尖与额角悄然渗出的薄汗,却如泄密的暗语,悄然将他们内心的惶惶不安展露无遗。
      拓跋宏昂首阔步,仿若携着草原的雄风踏入这宴会厅。他身形雄伟壮硕,宛如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移动小山丘。一袭深黑色绣金长袍,其上缀满北卑族特有的神秘符文,那些符文仿若拥有生命,随着他沉稳的步伐起伏摇曳,闪烁着幽微而神秘的光芒,似在低低诉说着古老草原的传奇史诗。腰束宽厚的玄色皮带,镶嵌着一颗颗夺目的红宝石,那红宝石恰似燃烧在他腰间的烈烈火焰,彰显着他无上的尊贵与威严。头戴一顶精美绝伦的金冠,中央那颗巨大的蓝宝石,幽蓝深邃,宛如静谧的深潭,又似他此刻深不见底的忧虑与沉思。

      他的脸庞犹如神匠刀削斧凿而成,线条刚硬而坚毅。浓眉斜飞入鬓,恰似墨笔挥洒的苍劲笔触,双眸恰似寒夜繁星,凛冽的目光仿若实质的寒芒,扫视全场,所及之处,众人皆仿若被寒霜侵袭,不自觉地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仿若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严严实实地守护着他内心的骄傲与此刻如汹涌怒涛般的愤怒。身后紧随着数位北卑勇士,他们宛如铁塔般坚实厚重,肌肉紧绷贲张,青筋如蜿蜒的小蛇般暴突于肌肤之上。那粗砺的双手紧握腰间长刀,刀身寒光凛冽,恰似夜空中划过的寒星,映照着他们视死如归的决绝决心。

      皇帝高坐于宴会厅首座,那龙椅仿若权力的王座,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身旁赵福弓着腰,那姿态谄媚到了极点,眼神闪烁不定,恰似一只狡黠的狐狸,在阴影中暗自谋划着阴谋诡计。众大臣分坐两侧,却皆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整个宴会厅内寂静得仿若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酒过三巡,菜肴的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却无法驱散那如影随形、仿若实质的紧张氛围。赵福见时机已然成熟,恰似暗夜中嗅到血腥味的恶狼,尖着嗓子喊道:“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奏。”
      皇帝微微抬眼,那眼神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玄机,“何事如此慌张?”
      赵福谄媚一笑,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在污水中的恶花,而后转身面向拓跋宏,阴阳怪气地说道:“北卑国王,您此次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朝见陛下这么简单吧?”

      拓跋宏眉头一皱,仿若乌云蔽日,“你这阉人,何出此言?”

      赵福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冰刀划过琉璃,从怀中掏出一封伪造的信件,高高举起,那信件在他手中仿佛成为了宣判生死的令牌,“陛下,这是我朝密探截获的信件,乃是拓跋宏写给其国内的指令,信中内容尽显其谋反之心,他妄图联合国内叛军,里应外合,颠覆我天祁王朝!此等恶行,简直是罪大恶极,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并且,我们还搜出了这块皇宫布防图,这便是他意图不轨的铁证,陛下您看,这上面详细地标注了皇宫各处的兵力部署与机要所在,若不是早有谋反之心,为何会有如此之物?”

      拓跋宏听闻此言,仿若被激怒的雄狮,拍案而起,那声响如雷霆乍动,“荒谬!此乃污蔑,定是你等蓄意陷害!我北卑与天祁多年交好,我为何要谋反?我拓跋宏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这等腌臜之事!定是有人想挑起两国纷争,坐收渔利,陛下您千万不可听信这阉人的谗言!”

      然而,皇帝早已与赵福暗中勾结,狼狈为奸,他大手一挥,仿若下达了死亡的指令,“来人啊,将拓跋宏拿下,押入天牢!”

      禁卫军如潮水般涌入宴会厅,那汹涌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波涛,瞬间将拓跋宏团团围住。拓跋宏的勇士们见状,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纷纷拔刀,怒吼着冲向禁卫军。刹那间,宴会厅内剑影刀光交错纵横,喊杀声震耳欲聋,仿若敲响了地狱的丧钟。桌椅被掀翻,佳肴美酒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珍贵的瓷器破碎声不绝于耳,仿若奏响了一曲死亡的悲歌。

      大臣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仿若没头的苍蝇。有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仿若风中残烛;有的则趁乱悄悄向门口挪动,那脚步轻如猫步,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成为无辜的牺牲品。俞乐颜在女宾席中目睹这一切,心急如焚,她深知这背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可如今局面失控,她仿若置身于汹涌的漩涡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拓跋宏被擒。
      拓跋宏虽勇猛无比,仿若战神临世,但毕竟寡不敌众,在禁卫军如蚁群般的围攻下,最终被强行制住。他愤怒地瞪着皇帝和赵福,那眼神仿若能喷出火焰,“你们今日之举,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北卑与天祁的仇恨,从此结下!我拓跋宏就算身处天牢,也绝不会任你们鱼肉!”

      皇帝避开他的目光,那眼神中似有一丝不忍,但瞬间被冷酷取代,沉声道:“将他带走!”

      拓跋宏被押往天牢的路上,皇宫内的混乱仍在持续,这场因权力欲望而引发的血腥风暴,如同一头失控的巨兽,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肆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而各方人物的命运,也在这刀光剑影中被无情地改写,未来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犹如一片浓重的迷雾,笼罩着整个天祁皇宫与北卑草原,让人看不清前路,唯有那无尽的权谋斗争与未知的命运在黑暗中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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