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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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方家内堂传出来了怒声，随之而来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印。
“你怎敢私自去汝平伯府！”
不明所以的巴掌落在了柳素的脸上，身边的方媪赶忙扶着夫人，胆怯的望向主君。
“出去！”
又一声怒吼。
“方媪你出去。”柳素直起了身子，直视着方时，与其说是直视倒不如说是瞪，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夫人....”方媪生怕二人打起来。
“出去！”
柳素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方媪走后，柳素怒斥道：“你为何不跟我去汝平伯府？！”
“难不成我儿失散有你一份！”
话出口，柳素便有些心虚了，毕竟当初丢的是一双儿女，姊姊方蓝玉，弟弟方望山。
方时那么看重男孩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亲自丢掉当初方家唯一的男孩。
“妇人之见！”
“那孩子根本就不会是蓝玉，若她是蓝玉，那她阿弟呢！”
“望山呢？！”
“她弃了弟弟，独自逃生！这样的女子就不配进我方家门。”
“你以为你方家了不起啊！？”柳素张口就骂着。
方时的手倏地掐住了柳素的脖子，瞪大了双眼，一字一句极具威胁：“我再说一遍，她绝对不会是我的女儿。”
恐惧感席卷而来，柳素死死的抓着方时的手臂，避免他再次用力：“就算她是，她也在桑家待了那么些年，为奴为婢，婢子又怎么会是我方家人。”
“柳素，我不妨告诉你。”方时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断了柳素的脖子，狠戾道：“我有儿有女，若不是看在昔日夫妻情分上，我就该把你丢在老家，自生自灭！”
“你我的孩子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方时轻轻道：“明白了吗。”
不是疑问，是陈述，陈述着他的子女死亡的事实，仿佛那两个人与他毫无关系一样，就如同街上的小猫小狗。
柳素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与她风雨同舟的数十年的男子了，死亡来临，柳素不得不挣扎着点头。
方时渐渐松了手。
“阮家定了郭敞，而我方家不需要一个在别家为奴为婢的女儿回来了。”方时说“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换句话说，就是他方时多的是孩子，不缺她这一个。
更何况那个孩子是个婢子，低贱至此。
柳素今日才明白，他的夫君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亲生孩子的性命，他在乎的只是脸面和家族延续。
家中有个陈二娘为他生儿育女，也有其她妾室替他生孩子，方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若不是方时怜悯她，记挂着夫妻情分，恐怕她早死了。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竟在别人眼里轻如草芥，那个人还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方时出了门，随意的甩了甩衣袖，恍若无事的吩咐道：“日后不准夫人再去桑府。”
方时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柳素一个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她的孩子啊，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在乎.......
原来只有她柳素一个人在乎啊........
那日之后，柳素生了好大一场病，不能见外客。
除了来看诊的医者，没人能见到她，更加没有人知道其中内情。
忍冬有一日出了府门，偷偷问着从方家出来的医者，不知说了些什么。
柳素寻不到亲生儿女，可别人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在柳素生病的当口，桑淮程带着妻女踏上了去往郓城赴任的路。
桑姮本想将人送到郓城再回来，可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怕是会错过鸿都门的事情，便没有让她任性跟着。
“下次再见，怕是祖母的小曾孙都会骑马了吧。”
众人打趣着。
无一人不希望着他们能够平安抵达。
愿他们一路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