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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与男对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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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栀意松了一口气,一回头,一抹深红映入帘。
待她反应过来时,纤细的脖子已经被一双大手掐上,窒息感顿时蔓延,她小脸涨红,眼泪不禁被逼了出来,可面前人并不会怜香惜玉。
裴鹤淮面无表情,那眸中却透露着危险,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你是何人?”
江栀意不停拍打着那双大手,希望他能松手“我…我是刚入宫的宫…女”长时间的窒息使她说话无法连贯。
裴鹤淮轻嗤一声松开了,拿出帕子,随意擦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不过江栀意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瘫倒在地,靠着墙大口呼吸,像是怕裴鹤淮不相信一般,又补了一句“我…我刚入宫,不认路,所以走错了,什么都没听到,公公恕罪。”
裴鹤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气场却越来越冷,已经很久没人敢叫他公公了。
他缓缓蹲下,拿出玉镯放到她眼前,眉毛微不可查的一挑,脸上染上戏弄“咱家可没见过哪个宫女会戴着这种好玉。”
江栀意瞳孔一缩,是婉妃给的,应该是刚刚被掐时裴鹤淮趁机拿的。
她小脸染上怒气,趁裴鹤淮的手还未收回时,将他的手拉过,狠狠咬了下去。
裴鹤淮却连眉头都没皱,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咬够了吗,来人…”拖下去
话还没说完,只见江栀意飞快抢过他手中玉镯,趁他没反应过来时,迅速离开。
裴鹤淮盯着渗出血的掌心,眸中不由散发着寒光。
她使出浑身解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不曾想这里离瑶光殿过远,怕是还没跑到就要被抓住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井,快速洗去脸上脏污。
莲儿远远看见自家小姐如同逃亡一般,飞速往这边跑来,莲儿看看屋子,又看看朝这边跑来的小姐,有些茫然无措。
还没开口询问,江栀意便拉着莲儿进屋,将锁上门,瘫软在椅子上,不停的喘着气。
莲儿连忙倒了一盏茶“小姐,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江栀意接过,一饮而尽,额头布满细细汗,微微喘着气“莲儿,你还知不知道关于九千岁的事。”
“小姐,奴婢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莲儿拿过茶盏,有些苦恼,“但奴婢倒是听过一些千岁爷的奇事传闻。”
江栀意燃起好奇,凑近莲儿“说来听听。”
“传闻说千岁爷因在宫中太久,十分寂寞。”莲儿把寂寞说的很重“却对女人不感兴趣,找了男人做对食。”
江栀意一惊,脸上闪过不可思议,想起刚刚裴鹤淮狠厉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许久才开口“莲儿,你,你,你先下去吧。”
莲儿正打算问问小姐刚刚去哪了,欲言又止,现在却只好点点头“是。”
江栀意看着手中玉镯,陷入沉思,她刚刚咬裴鹤淮其实并不全是为了泄愤,本只想看看他的手腕,却因刚刚窒息的难受,有些恼怒,一时冲动咬了上去。
至于看什么,她记得,那人的手腕处有着月牙形的疤痕。
不过幸好,刚刚,江栀意很清楚的看见了那道疤痕,只不过因为时间,淡化了些,却早已深深印入她的脑海。
她没有想到是,再见面,竟是这般场景,她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嫔妾,他却成了人人厌恶的督主。
江栀意不住的叹息,想来,裴鹤淮早已忘了她。
不过她江栀意是什么,可是打不死的小强诶,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怎么可能就让他溜走了。
但打脸来的很快。
次日,她与婉妃聊完八卦后,便拉着莲儿来到御花园。
江栀意吸了一口气“不愧是御花园,果真名不虚传~”
这时,路过的宫女纷纷谈论着八卦,她本不在意,直到…
“诶诶,你听说了吗,我们这批宫女里面有人要倒大霉了。”
其中一个宫女说话声偏大。
“倒大霉?”
“你不知道吗,有人昨日居然敢殴打督主大人,那可是九千岁诶,吃人都不吐骨头。”最后一句话那人说的极小声
江栀意正打算伸个懒腰,顿时僵住了,什么殴打,明明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她讪讪放下手,连花不愿欣赏了。
回到屋中,她开始收拾行李。
莲儿没看懂“小姐,您这是何意?”
她边收拾边说“莲儿,你也快去收拾,咱们要出宫!”语气坚定的像是要去从军
莲儿一惊“小姐,万万不可啊,万一被抓到可是死路一条啊!”
江栀意手上动作不停“什么万一不万一的,留在这宫中才是死路一条。”
过了一会,江栀意看着收拾出的东西已经装满了两大包袱,沉默了,随后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罢了,莲儿,我们直接走吧,这些东西,到时候再让爹爹买吧”
不等莲儿回答,江栀意就直接拉着她,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躲着人,企图出宫。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宫门了,她心中一喜,眼看胜利在望,却不料,面前走来了眼下最不愿看见的人。
裴鹤淮今日一身月白直襟长袍,金龙点缀,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感情,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墨手执一串佛珠,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江栀意心下一紧,连忙低下头,心中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正擦肩而过时,裴鹤淮却突然停下了“娘娘今日怎的把脸洗干净了。”话中似乎带着些许玩味。
江栀意看了看两旁,再无别的妃嫔,意识到裴鹤淮是在跟她讲话,她讪笑回头“千岁哪里的话,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心中疑惑“原来只是嫔妾就可以称娘娘了吗?”
裴鹤淮冷笑一瞬“昨日娘娘“咬”咱家的时候,怎么没这般胆小。”他把咬字说的极重,缓慢转动着手上的佛珠,那珠子似乎因为某种压力,裂开了一道。
旁边的莲儿汗如雨下,自家小姐怎跟千岁爷扯上关系了。
江栀意有点不知所措,脸上心虚更甚,却依旧狡辩“昨日我可是一直待在殿中的,千岁莫要血口喷人。”
裴鹤淮微微挑眉,勾起嘴角“娘娘要不要看看脖子上的痕迹消了没有。”
莲儿大惊,却不敢抬眼,难道自家小姐???
江栀意摸了摸脖子,是昨天被掐时留下来的,眼见谎言被拆穿,立马变得殷勤“千岁真爱说笑。”
江栀意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呀,我突然想起来,好像婉妃让我下午去她殿中一趟,我就不打扰了千岁了哈。”
她忍痛割爱,拿出自己最爱的桂花香饼,以兔子般的速度,塞到了裴鹤淮怀中,企图让他忘记昨天那场意外“千岁您尝尝哈。”
说完,脚底似乎抹了油一般,拉着莲儿消失了。
裴鹤淮看着怀中那盒糕点,脸上闪过嫌弃,随意扔给身后的小太监“赏你了。”
“小姐,您慢点,奴婢,奴婢跑不动了。”莲儿撑着腰靠在墙上,这几日小姐已经拉着自己跑了好几次了。
江栀意此时也喘着气“来宫中两日,倒是感觉自己瘦了许多。”
“唉,也对,能不瘦吗,这两天除了跑就是跑。”她心中懊恼。
边往回走还边嘟囔“不过这裴鹤淮现在怎的这般凶狠,当年明明那么温柔。”
(让小小江赶紧滚的小小裴:臆想症)
江栀意摇摇头,想把那些烦恼甩开“罢了罢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督主嘛,我迟早会让你臣服的。”
她心情突然由阴转晴。
莲儿听的一脸懵,心想完蛋了,自家小姐这是被千岁爷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