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少喝酒》瑜见

9、第九杯酒

　　【第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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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招舟是被热醒的，昨晚厉则深怕开空调吹感冒，给叶招舟的房间空调定了两个小时。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里，叶招舟抬手想要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一眼时间，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
　　叶招舟侧身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床头柜，白色的？
　　他卧室的床头柜分明是原木色的。
　　睡意被惊吓赶跑，叶招舟看了一眼身上有些宽松的睡衣。
　　记忆缓缓回笼。
　　昨天晚上聚餐的时候他喝多了，不知道被哪位好心的同事捡回家了。

　　就在叶招舟努力回忆昨晚经过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
　　叶招舟回神，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见房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他熟悉的面孔。
　　顾不上惊讶，叶招舟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应该是先坐起来还是应该先同厉则深的打招呼。
　　好在厉则深也只是想看看叶招舟有没有不舒服，见人已经醒了，便停住了脚步。

　　厉则深靠在门边，看着匆忙中坐起身的叶招舟，视线自上而下打量着，半晌开口道：“睡醒就出来吃饭吧。”
　　叶招舟嗯了一声，翻身下床，一边穿拖鞋一边问：“我昨天没有耍酒疯吧？”
　　厉则深的脚步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声音没有一丝异样：“没有。”
　　“卫生间里有洗漱用品。”厉则深提醒道。
　　叶招舟点着头朝厉则深手指的方向走去。

　　“那我的衣服昨晚是你帮我换的？”叶招舟洗漱完跑到餐桌旁，见厉则深站在冰箱前，开口问到。
　　厉则深回身拉开椅子，自己则是坐到另外一边，听到叶招舟的问题，叹了一口气，“我家没有别人。”
　　言下之意，衣服是我帮你换的。
　　叶招舟闭上了嘴，不想多说什么了，他如果再继续换衣服的话题，对于取向是同性的厉则深来说算的上是骚扰了。
　　毕竟他的取向在厉则深那里也是透明的。

　　餐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热干面和酥饺摆在桌上，芝麻酱的香气让叶招舟感觉胃里有些空。
　　厉则深把筷子摆在叶招舟面前的碗上，淡淡的说道：“将就吃。”
　　热干面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餐！
　　厉则深把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绿豆冰沙递过去，“喝吗？”
　　叶招舟抬手接过，嘴里还嚼着热干面，没有办法说话，索性疯狂点头。
　　热干面和绿豆冰沙绝配！
　　这可不是什么将就吃！
　　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餐，没有之一。

　　叶招舟是坐厉则深的车去的银行，也是第一次知道厉则深的车是一辆牧马人。
　　他还以为像厉则深这种职位的人都会选择看上去更商务一些的车。
　　厉则深开车很稳，不超速，不压线，遇到有人加塞也心平气和。
　　从厉则深住的地方到银行开车需要半小时，这半个小时，叶招舟不得不佩服厉则深，果然能坐上高位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就是这一路上遇到的加塞狂魔已经能让叶招舟血压飙升了，更别提还有在路口磨磨蹭蹭卡时间的。

　　“晚上下班带你去东湖湾拿车。”
　　车子停在银行门口，叶招舟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就听到厉则深跟自己说话。
　　“奥，没事我打个车过去就行。”叶招舟有些不想麻烦厉则深，他打个车也一样能过去。
　　“也行。”厉则深没有强求。
　　等车门关好，厉则深才缓缓启动车子，他今天要和顾清昭一起去考察贷款户，看了一眼时间，厉则深踩了一脚油门，车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平稳。
　　黑色的牧马人穿梭在车流中，不复之前的平稳。

　　***

　　叶招舟走进营业厅就被胡悦拦住了，胡悦看一眼门外已经走远的牧马人，又看了一眼营业厅中各自玩手机的众人，轻声问道：“坐厉总的座驾是不是有一种自己在赛车跑道的感觉？”
　　叶招舟摇摇头否认了。
　　胡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不应该啊，上次顾清昭车坏了，搭厉总的顺风车去总行那边开会，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原地干呕。”
　　“没有，厉总开车挺稳的。”

　　“行吧，你现在状态还好吧？昨天看你那个样子还以为今天你要来不了了。”胡悦一边收拾着大厅中央的柜台，一边问。
　　叶招舟转了一下脖子，站在胡悦身边帮忙一起整理，“没事，我喝酒一向是这样，宿醉也不会头疼。”
　　“那就行。”

　　叶招舟整理着宣传页，款车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叶招舟不是很想去内勤营业厅里闷着，索性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宿醉之后虽然不会头疼，但是会觉得累，有一种浑身上下不得劲的感觉。

　　叶招舟闭上眼睛，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的清晰起来，叶招舟能听到池心阔打游戏的声音，能听到联动门开关的声音，因为坐的位置靠近玻璃窗，甚至能听到街边驶过的汽车鸣笛声。
　　“我真的是服了的，磨磨唧唧的，我等这个热干面等的我都不想吃了，要不是他们家这里味道正……”
　　“味道”两个字传进叶招舟的耳朵，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叶招舟昨晚被封印的记忆。

　　“去洗漱。”
　　“不要，我要歇一会儿。”
　　厉则深见叶招舟瘫在沙发上一副累到了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踩着拖鞋走进主卧，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
　　简单冲了一个澡，还没有来得及吹头发，手机就响了，厉则深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
　　“……最近新学了一道菜，你爸说味道挺正的，等你下次放假回家做给你……”
　　厉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厉则深就听到自己没有关严的卧室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抬头望去，叶招舟没有穿拖鞋，黑色的短袜踩在地板上。
　　好在是夏天，厉则深也不担心人会因此冻到。

　　叶招舟歪着头看着厉则深，开口道：“你是想听《味道》吗？我会唱。”
　　说完，没有给厉则深反应的时间，就张口唱起了歌。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叶招舟清楚地回忆起了当时厉则深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喝醉了，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厉则深掐死了。
　　想要睁开眼睛不让自己回想这种令自己痛苦难堪的，但是记忆不停在脑海中浮现。

　　他唱完那首歌，见厉则深没有反应，扁扁嘴，“我唱的不好听吗？明明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唱歌好听的。”
　　“好听。”厉则深压着嗓音，“你先去洗漱，等会儿再唱。”
　　“不行，这里不能洗澡，等回家再洗澡，我们继续唱歌。”

　　唱完《味道》，唱《自由飞翔》……
　　自己唱还不行，还非要把手握拳举到厉则深的面前，让厉则深跟自己合唱。

　　叶招舟感觉自己现在应该跳个楼缓一下，要多神经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如果这都不算爱……”

　　叶招舟抬头看向客户经理的办公区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丢在桌上，也不清楚是闹钟铃声还是来电铃声，叶招舟没有动，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
　　这首音乐让他回忆起了一件更为惊悚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是洗澡了，但是他是让厉则深帮他搓背的。

　　在连续唱了五六首歌之后，厉则深实在有些累了，他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醉，但是也想躺下休息，于是开口道：“不唱了，到时间了，该洗澡睡觉了。”
　　叶招舟摇摇头，“不要，我去叫服务员再续两个小时。”

　　厉则深把毛巾丢在床头柜上，压抑住自己想要把叶招舟丢出去的冲动，“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再唱。”
　　叶招舟想了一下，点点头，认可了厉则深的说法。
　　“好吧，那我回去洗澡。”

　　厉则深皱着眉看着叶招舟转身，忍不住想问一句你知道浴室在哪里吗，又想起叶招舟现在不过是一个酒鬼，在心中默念两遍“不要和酒鬼计较”，站起身，推着叶招舟走进客卧旁边的浴室。
　　抬手将浴室的窗户关上，厉则深指了指架子上的洗浴用品道：“沐浴露和洗发水都在这里，随便用。”
　　叶招舟点点头，却在厉则深打算离开的时候拽住了厉则深的手。
　　“你出去干什么？”

　　？？？
　　厉则深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不然他刚刚听到的话要怎么解释。
　　他，一个活了三十多年的铁一，虽然不至于见到一个男人会有冲动，但是，好歹也是一个身体没有缺陷的男人，叶招舟就是喝多了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吧？

　　“放手。”厉则深不太敢用力挣脱叶招舟的手，现在的叶招舟没有多少力气，他如果用力的话，叶招舟很可能因为站不稳摔倒。
　　真是麻烦。

　　叶招舟没有意识到不对，声音有些软：“你走了谁帮我搓背？”
　　厉则深忍住想要暴揍叶招舟的冲动，冷声道：“松开，我就在客厅，等会儿你叫我。”

　　如果那天热水器坏掉了，只能用凉水洗澡，叶招舟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晕头到叫厉则深进来给自己搓背。
　　就算他真的晕头到叫厉则深给自己搓背，也不至于在厉则深沉着脸给他搓背的时候唱《如果这都不算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

　　我现在真的很悲哀。
　　叶招舟坐在沙发上默默思考着等一下给自己造一艘宇宙飞船离开地球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