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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新成绩单和新信息 ...

  •   宋幺其实更想给两人在校外买套房子,实际上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但栾司不愿意,说,想跟殷息测一样。

      宋幺听他这么说简直都气笑了,殷息测要找老婆你也要找老婆吗?

      但栾司不乐意,盛炔又顺着他,于是两人就在学校住下,那套房子也就被无限期的搁置。

      殷息测是个大忙人,他和仇厌都是省状元的候选人,这几天几个首都的大学都有人专门来问两人考不考虑保送到他们学校。

      人才难得,几年才出几个,各大高校抢的厉害,个个说的天花乱坠、唾沫横飞,但最后殷息测和仇厌都说要参加高考。于是负责人们就说的更起劲了,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恨不得高考之后直接就把他两个五花大绑送进新生报到处。

      相比起整天忙到起飞的殷息测,21岁读高一和19岁读高一的栾司就显得“轻松”多了。

      第一次接受义务教育的栾司上课上的很认真,每天5点准时睁开眼就下床洗漱,这就算了,他每天还锲而不舍的拉着盛炔,盛炔每天苦不堪言的打着哈欠陪着栾司读书。

      有次盛炔起晚了,被栾司扯着去教学楼背书的时候看见了和殷息测结伴而行的仇厌。

      盛炔一下子就清醒,脑子一抽吹一声口哨,见仇厌和殷息测都看过来,反应过来大大方方的笑着打了个招呼,他对上殷息测冷淡的目光什么都没说,但看两人离开的背影,盛炔转头就对栾司小声说:“我估计他俩要成了。”

      不远处清晰的听见这句话的系统有模有样的阴阳怪气:【你两个要成了吗?】

      仇厌今天穿着浅灰色的外套和黑色高领保暖衣,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听见系统这么说,他几乎乖顺的垂睫,语气公式化的讽刺:【你觉得呢?】

      系统冷冷的哼了一声,祂自然察觉到了仇厌心情的变化和回答的敷衍。

      谁都没有想到当初看仇厌一眼就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的殷息测现在处理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得心应手。

      殷息测进步之快让人咂舌,从刚开始因为仇厌一个眼神就满脸通红,激动不已,到后来细致观察仇厌的喜好,精巧的卡在仇厌的底线上一步步推进两人的关系……

      他悄无声息的融进仇厌的生活,给仇厌带早餐,问能不能和仇厌过元旦,强势的跟仇厌一起过除夕,为仇厌准备过年礼物……

      殷息测眼巴巴的凑过来,态度温润又带着难以抗拒的强势,如同润物无声的春雨,轻而易举的让仇厌生芽开花。

      仇厌垂睫赶路,初春天气微寒,他的抱着书的手指是透着紫的苍白。

      他想起殷息测前两天送他的保暖手套。

      啊……真是厉害啊,殷息测。

      就连仇厌也忍不住在心里冷冷感慨。

      因为还有六个月仇厌就要去做【在雨夜拯救订婚前夕逃婚的男主】这个主线剧情任务,原主这具身体美则美,但太脆弱了,为了保证能带着男主狂奔6公里的时候不晕倒,仇厌已经不再注射Omega催化剂了。

      但就算这样的仇厌身体还是很畏寒,当殷息测发现他被冻的紫红的手时,送给了仇厌一副手套。

      六个月啊……

      仇厌飘忽不眼神逐渐收拢,他想:已经不远了。

      走完原主的剧情他就可以脱离这个小世界,之后他会马不停蹄的开始下一个任务……他不是没和小世界里的男男女女谈过恋爱,毕竟只是玩玩而已,没有人会对一局游戏上心。

      但这是第一次,他这么无意识的抗拒和这个很合他胃口的npc谈恋爱。

      算了,仇厌无声的想,反正只有6个月了,没必要想这么多,随便过过就可以。

      这六个月过的出奇的快。当殷息测发现他惯用的手段在仇厌这里再也起不了作用的时候,他急忙召集了他为数不多的狐朋狗友商讨对策。

      宋幺千里迢迢的从巴黎赶回来,看见殷息测这焦躁不解的样子,不禁说:“不是,殷息测,你追了有半年了吧?”

      殷息测抬头看他。

      宋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盛炔和栾司的宿舍,低头拍自己外套上的灰尘,毫不留情道:“要我说,他就是在钓着你啊。”

      栾司坐在沙发背上,宋幺平地炸惊雷:“实在不行强了吧,男人跟男人不就是这么点事吗,你还是个Enigma,到时候标记之后他肯定对你百依百顺啊,你要是舍不得,还有其他的方法……”

      殷息测楞了一下。

      栾司慢慢说:“还是算了吧。”兽类的直觉告诉他仇厌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盛炔疲惫的揉眉心:“宋幺你小子脑子里装的都什么东西。”

      宋幺耸肩:“那你们说怎么办?”

      自从盛炔和栾司上学之后他就回到了原来那个糜烂的社交圈,行事逐渐嚣张起来。但又回到这里,宋幺就情不自禁的势弱:“我就是说说而已,做不做肯定事看殷息测啊。”

      见殷息测低头垂眉,盛炔劝说说:“成不成这件事情还得看缘分,要是人家真不想跟你发展又能怎么办?”

      看见盛炔,宋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盛炔你知不知道有人打听你?”

      盛炔看向宋幺,挑眉:“谁?”

      “一个变态,”宋幺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声:“妈的,我就没见过那种人。”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瞥了殷息测一眼,见殷息测没反应才摆了摆手,叹气说:“算了,要是以后又漂亮女生追你你千万要小心啊。”

      盛炔更迷糊了:“有漂亮女生追我不是我吃素半生的福报吗?”

      见他这样,宋幺情不自禁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场突兀的会晤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后来,殷息测在某天晚自习之后拦住仇厌,很认真的说:“我在高考之后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他粗糙把仇厌不愿意和他更近一步的理由归于高考,殷息测一次年级第一都没有得到过,于是他就很认真的再一次试探仇厌的真心:“仇同学,你到时候愿意听我说吗?”

      仇厌微微仰头,看着他。

      天气逐渐转暖,停泊在校园湖泊的候鸟再一次归乡,往日青翠的梧桐却迟迟没有生出枝条,夜的冷风吹拂着殷息测眼里亮的惊人的星光,而仇厌第一次不愿意直视脆弱的月亮。

      他缓慢低眉,今天的月光清澈透亮,亮的惊人,落在仇厌的脸上温润出吸血鬼般的苍白,摇晃的树影中,他纤细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擦出三角阴影。

      “……”短暂的静默之后,他开口说:“好啊。”仇厌抬睫,他盯着殷息测温柔道:“那就等高考之后吧。”

      殷息测短促的笑了一下,他似乎是想抬手摸仇厌苍白冷峻的侧脸,但硬生生的忍住了,又笑道:“好,我会一直期待你的回复的。”

      仇厌看着他,无声而短促的哈了一声。

      高考的前一个月,以前去集训的人都回来了。

      沈颂霜看见跟仇厌寸步不离的殷息测楞一下,笑说:“没想到你们关系居然好到了这个地步。”

      这次集训对她的帮助很大,沈颂霜一下子从飘忽不定的年纪前十冲进了年纪前五,她看着周考成绩,疲惫笑了:“果然天才就是不一样,没有参加集训也这么厉害,我想追都追不上。”

      她的目光看向坐在仇厌后面的殷息测,低语道:“怎么一天到晚谈情说爱也能考这么高。”

      而在紧促的最后一个月,仇厌终于收到了男主的求救信息。

      当时他刚刚下晚自习,解完数学题之后的脑子晕乎乎的,殷息测在洗澡,他就趴在书桌上休息。系统还在旁边嘀嘀咕咕的复述仇厌刚刚算错的物理题。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这么晚了,谁会给他发消息?

      仇厌疲倦的、慢吞吞的点开那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仇厌没有在意,可当他一字字的读完之后,立马清醒了。

      系统也看到了,祂说:【没想到男主动作居然这么快。】

      口气里是祂都没有察觉到的如释重负。

      仇厌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才慢吞吞给那个未知地点的号码回消息,可能是因为还是太冷,而他始终没有戴殷息测给他准备的手套吧?

      ——【你有没有事?你在哪里?】

      想了想,他又发了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来的,不要害怕】

      发完消息,他又趴在了桌子上,微阖着眼,似乎已经困极了。

      一向爱作妖的系统此时也诡异的没有发疯,可能是看仇厌困的太厉害。过一会。殷息测洗完澡,他也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的仇厌。

      殷息测刚向他走了几步,仇厌就站起来,拿起换洗衣物默不作声的绕过殷息测进了浴室。

      时间过的真快啊。

      所有人都在这么感慨。

      时间过的真快,一不留神就从手指的隙缝里流走,逃离的光阴汇聚成一往无前的溪流,清晰的倒映出依靠过去艰难苟活之人残破的灵魂。

      婚宴前的一个月,御郢被人押送到了另一个更为奢靡的宅院。

      以前宫殿的玫瑰园已经成了记忆里鲜艳的红,短短半年过去,御郢已经瘦的形销骨立,他缓慢的穿过层层警备,回到他的卧室。

      即使消瘦成这样,这个Omega依旧美丽,他进入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如同往常般坐在梳妆台旁,呆呆的坐了几分钟后,他微微侧身,巧妙的避开了房间里的监控,掏出了他绞尽脑汁才得到的老年机。

      昨天晚上忐忑不安的发出消息后,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焦急不安的等待仇厌的回复——直到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仇厌身上了。

      老年机亮起,开机之后,他眯起眼睛,看到了仇厌发来的消息:

      ——【你有没有事?你在哪里?】

      ——【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来的,不要害怕】

      御郢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发颤,他神经质的闭了闭眼,清楚的回忆起今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对……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他痉挛的抖了抖。

      ……没有任何差别,没有人发现他的小动作……没有人。

      即使困在这座用纯金和宝石铸造的金丝笼里半年,御郢依旧挣扎正想挣开属于自由和生命的翅膀,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场浩荡婚宴是干什么的。

      御郢只是恰好撞进权力倾扎游戏的飞鸟,轻而易举的被童娇俘获,也巧之又巧的成为了童娇手里不起眼但又至关重要的棋子。

      没有人想死,临死的人尤其是。

      于是他每天绞尽脑汁的去试探这座庄园警卫的巡逻漏洞,费尽心思的和仇厌取得了联络。

      ……很快,他就会离开这里了。

      ……很快。

      与此同时,另一边。

      殷息测清楚的发现了昨天晚上之后仇厌的情绪的低落。

      高考近在咫尺,他短暂的思考之后以为是仇厌因为紧张情绪才低落的。每次周考,殷息测的分数咬仇厌咬的紧紧的,丝毫不给仇厌放松的机会。

      仇厌每天的压力也很大吧?

      殷息测默不作声的想。

      埋头写试卷的仇厌感受到后面殷息测的目光,他计算公式的笔尖微微一顿,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烦躁想:都考试了,还看什么看。

      很快,殷息测就为他在考试时的分心付出了代价。

      周末,周考的成绩打印在A4纸和前几次的成绩单一起贴在教室后黑板上,仇厌注意到,成绩刚刚下来,殷息测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他若有所感,慢慢站起来,第一次走到了教室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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